”声,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决绝。
我将文件轻轻地放在梳妆台那块唯一没有碎片的空处,推到顾沉洲眼前。
白色的封面上,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冰冷、清晰,也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顾沉洲骤然收缩的瞳孔之上——离婚协议书“我们离婚吧!”
11.我看着他脸上那迅速掠过的惊愕、不敢置信,以及……一丝猝不及防的恐慌?
像精心搭建的沙堡被突如其来的巨浪拍碎。
他终于看清了文件上的字迹,那熟悉的、带着我特有笔锋的签名,无声地宣告着这一切绝非一时冲动。
他张了张嘴,像离水的鱼,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狠话挽回颜面,却最终只发出一个干涩嘶哑的声音:“云舒……”声音里竟然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颤抖。
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那三个字在空气中无声地回荡,和他眼中那道终于裂开的、名为掌控欲和理所当然的坚硬屏障。
后悔?
或许此刻才初露端倪。
但于我而言,太迟了。
那份空壳,我已亲手砸碎。
顾沉洲拿着吸饱墨水的钢笔,笔尖划过纸页时,发出沙沙的轻响。
像蚕啃食桑叶,也像我心死前最后一点微弱的脉动。
当最后一笔在我名字末尾重重顿下,洇开一个浓重的墨点。
十年还是结束了,上一次我和他的名字并排出现还是在结婚的时候。
没想到结束时,我们的名字有同时出现了。
这一次,却是诀别。
12.顾沉洲站在书房的阴影里,倚着厚重的橡木门框,指间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烟。
那双曾经能轻易撩动我心跳的深邃眼眸,此刻只剩下冰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他看着我合上文件夹,像完成一项寻常的签字流程,甚至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近乎残忍的嘲弄弧度:“云舒,别玩欲擒故纵这种把戏。”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笃定。
“这套房子,还有你名下那点东西,不够你挥霍几天的。”
“等你尝够了外面的冷风,知道什么叫现实了,记得我的条件——回来,安分做你的顾太太,该有的体面我不会少你半分。”
他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姿态是胜券在握的疏离,“至于苏晚,你别想动她。
她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