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下午三点，办公室像个巨大的沉默机器，键盘噼里啪啦地敲，打印机嗡嗡地转，搅得人心烦意乱。
我死死盯着电脑屏幕，方案改了七稿，客户还是不满意。
领导刚把我叫进办公室，一顿臭骂，让我今天下班前必须把方案弄好，不然这单生意黄了我担着。
我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眼睛酸涩得厉害，端起咖啡杯想喝口提提神，结果发现早就空了。
我起身准备去接杯咖啡，手机突然响了。
我不耐烦地掏出手机，看到是老家的陌生号码，本想直接挂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请问是林穗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点沙哑的男声。
“我是，你是？”
我皱着眉，满心疑惑。
“我是你表舅啊，穗穗。”
表舅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还带着点不忍心，“你妈她……今天早上走了。”
“走了？
去哪儿了？”
我脑子还被方案占着，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是，穗穗，你妈她……去世了。”
表舅提高了音量，声音里的悲伤都快溢出来了。
我的手猛地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
一瞬间，大脑空白，周围的声音好像都消失了，只剩下表舅在电话那头说着葬礼的安排，还有妈妈的后事，那些话断断续续的，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穗穗，你听到了吗？”
表舅在电话里喊了好几声，我才回过神。
“我……我听到了。”
我的声音忍不住颤抖，眼眶一下子红了，可我咬着牙，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我马上请假回去。”
挂了电话，我呆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
我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向领导办公室。
领导看到我进来，刚要开口问方案的事，我直接打断他：“领导，我家里有点急事，我妈去世了，我得请假回去一趟。”
领导愣了一下，脸上的不耐烦一下子变成了惊讶和同情：“啊，这样啊，那你赶紧回去吧，节哀顺变。
方案的事我再找别人处理。”
我点点头，转身回到工位收拾东西。
我的动作又机械又慢，每拿一样东西，妈妈的样子就在我脑海里浮现一次。
我想起小时候妈妈送我上学，想起每次回家她做的饭菜，想起上次回家，她那瘦了好多、没什么血色的脸……收拾好东西，我赶到高铁站。
已经傍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