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旁补全了生卒年月。
怀中的小念秋忽然咯咯直笑，唐雪薇低头看见他攥着半枚弹壳——那夜庆功宴混乱中，顾战野偷偷塞进襁褓的“长命锁”。
弹底刻着新添的小字：父念妻儿，虽死犹生。
15.新生曙光战地医院的帐篷被狂风撕开豁口，唐雪薇跪在担架床前，用牙咬断脐带。
早产儿青紫的躯体裹在顾战野的军装里，像只孱弱的雏鸟。
铁皮热水袋在煤炉上咕嘟冒泡，她扯下棉被围成临时保温箱，输液架上的葡萄糖瓶正滴着自制的营养液。
“体温上不来！”
护士攥着竹片温度计的手发抖，“恒温器被特务炸毁了！”
唐雪薇解开褪色的红肚兜，将婴儿贴在心口。
铱合金锁片隔着布料煨热肌肤，她摸到顾战野昨夜塞来的军功章——被火燎出焦痕的铜章，此刻成了最原始的暖炉。
“拿白酒泡棉花！”
她踹翻弹药箱当操作台，“再拆两个手电筒反光碗！”
帐篷外忽传来引擎轰鸣，吉普车急刹掀起雪尘。
顾战野单臂抱着铁皮箱撞进来，军装左袖空荡荡地飘着，纱布渗血的断肢处还挂着冰碴：“文工团送来的保育设备！”
铁箱里躺着台苏制旧暖箱，线圈锈得发红。
唐雪薇用银针疏通堵塞的油管，将煤油灯绑在散热片上。
当橘色暖光笼罩婴儿时，小念秋的啼哭终于染上血色。
“你的手…”她攥住他残肢的绷带，“截肢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战野用牙齿扯开文件袋，授奖令簌簌滑落：“特批的军医大推荐信，你得去兰州进修。”
公章旁粘着片枯萎的骆驼刺——正是暗渠那夜她别在他衣领的。
产房外突响枪声。
唐雪薇将婴儿塞进顾战野怀里，抄起手术剪冲出帐篷。
雪地里，敌特正往水井倾倒药瓶，淡蓝液体遇雪蒸腾出苦杏仁味。
“γ-07废液！”
她甩出银针扎穿敌特手腕，药瓶坠地前被顾战野的军靴踢飞。
液体泼在铁皮箱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襁褓中的婴儿却因暖箱庇护安然无恙。
老周举着铁锹赶来时，唐雪薇正用尿液检测井水辐射值。
试纸泛出的猩红刺痛双目，她突然撕下授奖令写起药方：“甘草绿豆汤，全院连喝三天！”
顾战野的残肢轻碰她肩胛：“跟我回后方，孩子需要娘。”
“伤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