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尖叫着去抢，图纸却在众目睽睽下褪成惨白——朱砂伪造的锈迹化作红汤，顺着石灰槽流进猪圈。
“去年腊月二十三。”
唐雪薇突然逼近，“你往我弟的药罐里掺巴豆，就为抢他工农兵学员名额。
现在连烈士遗物都敢伪造？”
围观民兵的窃窃私语中，顾战野弯腰拾起唐晓芸的丁字皮鞋。
鞋跟卡着团红黏土，在灰扑扑的夯土地面格外扎眼。
“红土崖的特产。”
他用刺刀尖挑起泥土，“离这七十里，只有敌特三号据点附近有这种土。”
唐晓芸突然疯扑向唐雪薇：“贱人！
你娘是特务！
你…”咔嚓。
顾战野拧住她手腕反剪背后，军装口袋掉出个铝制饭盒。
唐雪薇抢先捡起，掀盖瞬间瞳孔骤缩——盒里铺着张糖纸，锡箔面用针尖刻着密电码！
“王连长。”
顾战野将人踹给民兵，“送她去革委会，就说破坏军婚还涉嫌通敌。”
唐晓芸被拖走时，猪群突然骚动。
唐雪薇敏锐地嗅到血腥味，循声望去，最里间的母猪正抽搐着产崽。
羊水混着血水漫过稻草，小猪崽卡在产道半截身子发紫。
“打两斤白酒！
再烧锅开水！”
她扯下围裙扎袖口，“顾团长，麻烦按着母猪后腰！”
顾战野单膝压住猪身，看少女将麻绳系在幼崽腿上。
她手指翻飞打成活结，借母猪宫缩的力道匀速牵引。
汗珠顺着她脖颈的烫疤滑进衣领，混着血污在锁骨汇成暗红溪流。
“去年边境医疗队，”他忽然开口，“有个女医生也这样接生过军马。”
唐雪薇手一颤，绳结差点脱手。
最后一头猪崽落地时，她背身用酒精冲洗手臂：“我娘留下的医书里，有华佗的《青囊书》残页。”
朝阳刺破晨雾，顾战野望着她浸血的背影，喉结动了动。
营部通信员突然骑车冲进猪场，车铃铛晃得人心慌：“报告！
革委会张主任要提审唐晓芸，说有重要证据！”
唐雪薇擦手的动作顿住。
她认得那个铝饭盒——正是唐晓芸今早带来的，而张主任的侄子，去年刚顶了她弟的招工指标。
“顾团长。”
她突然拽住他袖口，“猪场往西三里，有片芦苇荡。”
吉普车颠簸在田埂上时，唐雪薇从裤兜摸出颗奶糖。
剥开的糖纸锡箔面，赫然是同样的针孔密码。
这是今早替唐晓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