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手腕，指尖在青铜纹路上游走。
顾战野这才看清，饕餮纹中暗藏阴刻小字——备战备荒为人民，落款竟是三年前被炸毁的07号军火库番号。
院外传来瓦片碎裂声。
唐雪薇突然扑向窗台，抓起晒干的曼陀罗花塞进搪瓷缸，滚水浇下的瞬间异香弥漫。
“闭气！”
她将湿帕子甩给顾战野，自己却迎着破窗而入的黑影撞去。
刺客的54式手枪卡壳的刹那，唐雪薇扬手泼出药汤。
淡黄汁液溅在对方蒙面巾上，三秒后壮汉轰然倒地，砸翻了腌酸菜的大缸。
“曼陀罗麻醉散？”
顾战野用鞋尖挑开面巾，蝎子刺青在月光下泛青，“你知道他是‘毒蝎’的人？”
唐雪薇正用发卡撬刺客后槽牙，闻言抬头，眸子里映着破碎的月光：“去年秋收，我在谷仓见过这种死士。”
她捏着颗氰化钾胶囊晃了晃，“养父说…是防苏修特务的。”
顾战野眼神骤凛。
他忽然扯开刺客衣襟，胸口赫然烙着虎符纹样——与唐雪薇手中残片完全吻合。
“七三年腊月，07军火库被炸。”
他将军用挎包甩上炕桌，掏出一份泛黄档案，“看守班长唐大山，也就是你养父，尸体手里攥着半枚虎符。”
唐雪薇脊背僵住。
档案照片里焦黑的断手上，戴着她熟悉的劳保手套——今早喂猪时，王金花还骂她没补好养父手套的破洞。
血腥味突然浓烈。
顾战野闪电般将她扑倒，第二颗子弹擦着发梢掠过，在土墙炸开碗口大的坑。
唐雪薇就势滚到炕柜旁，抽出夹层里的蓝布包袱——生母林婉秋的嫁妆里，藏着卷用月经带裹住的密信。
“接着！”
她将信纸甩向顾战野，自己抄起顶针猛敲脸盆。
当当声惊起整个生产队的狗吠，民兵连长的铜锣声从晒谷场逼近。
顾战野就着月光辨读密信，越看眉头越紧。
1970年4月5日记录：“07库东南角防水层掺砂量超标”，4月15日追加：“唐大山领走三桶柴油，说是给拖拉机备用”。
枪声突然密集。
“上梁！”
顾战野托着唐雪薇腰肢往房梁送，却摸到她后腰狰狞的鞭痕。
姑娘疼得吸气，仍利索攀上横梁，从瓦缝抽出发黄的账本：“他们要找的是这个！”
账本扉页黏着张移交清单——1973年12月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