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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巨作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

明月落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主角傅嘉鱼傅昭昭,是小说写手“明月落枝”所写。精彩内容:人抗争,就要学着养好自己的身子。承恩侯府傅老夫人到甜水巷被傅嘉鱼赶走的事儿在东京不胫而走。如今破破烂烂的徐家小院儿,倒成了东京最炙手可热的地方。不少侯爵公府家在附近埋了眼线耳目,就为了打听傅嘉鱼是否当真嫁人的消息。毕竟那么大的谢氏财库,谁看了都会眼红,不光侯爵公府,就连安王也派了人过来。世人都逃不开一个钱字,皇室子弟又......

主角:傅嘉鱼傅昭昭   更新:2024-04-06 09: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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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嘉鱼傅昭昭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巨作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由网络作家“明月落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主角傅嘉鱼傅昭昭,是小说写手“明月落枝”所写。精彩内容:人抗争,就要学着养好自己的身子。承恩侯府傅老夫人到甜水巷被傅嘉鱼赶走的事儿在东京不胫而走。如今破破烂烂的徐家小院儿,倒成了东京最炙手可热的地方。不少侯爵公府家在附近埋了眼线耳目,就为了打听傅嘉鱼是否当真嫁人的消息。毕竟那么大的谢氏财库,谁看了都会眼红,不光侯爵公府,就连安王也派了人过来。世人都逃不开一个钱字,皇室子弟又......

《畅销巨作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精彩片段


她从小寄人篱下,本就敏感多疑,他对她的若即若离,让她越发没有安全感。


这些年,她总是患得患失,心中千愁万绪,在那夜噩梦醒来后才得到了释怀。

这世上,比李祐好的男人太多了。

她又何必在李祐一棵树上吊死。

更何况,徐玄凌牵她,像个大哥哥一般,没有半点儿肮脏狎昵的意思,她一点儿也不排斥,甚至觉得他手上的肌肤还挺滑嫩。

“徐公子,能再牵牵手吗?”她咬唇,伸出自己白嫩的指尖,眼巴巴的看着他。

燕珩一愣,没想到她会不嫌弃自己这副长相,“为何?”

“因为我想牵。”

小姑娘眼神干净,没有半点儿羞色,想必只是想从他这儿得到些底气。

燕珩唇角淡扬,伸出大手将她小手拢在手心。

被一阵温热包裹住,傅嘉鱼菱唇紧抿,很快便小脸微红,又飞快将小手抽离出来,“那什么,我……我要吃饭了。”

这顿早饭,傅嘉鱼强迫自己吃了很多,她未来要与那么多人抗争,就要学着养好自己的身子。

承恩侯府傅老夫人到甜水巷被傅嘉鱼赶走的事儿在东京不胫而走。

如今破破烂烂的徐家小院儿,倒成了东京最炙手可热的地方。

不少侯爵公府家在附近埋了眼线耳目,就为了打听傅嘉鱼是否当真嫁人的消息。

毕竟那么大的谢氏财库,谁看了都会眼红,不光侯爵公府,就连安王也派了人过来。

世人都逃不开一个钱字,皇室子弟又岂能免俗。

大炎与北戎向来不合,随时都有可能开战,这些年大炎天子靠长公主燕殊和亲带来的边境和平一年比一年不稳定,国内,又时不时爆发内乱谋逆。

光是养着城防军就已经让国库捉襟见肘,更别提还有几十万边军。

只要能拿下谢氏财权,安王的东宫之位,便稳了大半。

是以,他必须要得到傅嘉鱼。

……

傅嘉鱼用过早膳,大雪初停,和风温煦。

徐公子伤势重,她不想让他劳累,便让疏星将床上的被褥都换了,叫他躺下休息。

他不肯,她便也坐在床前,抿着嘴角,态度强势,“你若不休息,我便不走。”

燕珩无奈,她凶起来的样子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没气势,软乎乎的,鼓起的脸颊白皙若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承恩侯府,担心侯府强势,傅老夫人奸诈,故意以谢迎夫妇的牌位为由,引她前去,将她扣在府中。

傅嘉鱼莞尔一笑,“徐公子放心,他们不会留我,厌恶我还来不及。”

稚嫩的小脸,满是落寞,语气越是风轻云淡不在意,却越惹人心疼。

燕珩淡淡的凝着她,半晌妥协,“让莫雨跟你一起去。”

傅嘉鱼这才露出个笑来,眉眼弯弯,“好。”

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虽然与徐公子相识不久,却也知道他绝不是什么坏人。

他身中剧毒,命不久矣,又为她受了刀伤,她一定要想法子将他治好了才能和离。

她暗中下定了决心,当真学着像个妻子那样,将他按在床上,拉过被子将他盖好,“疏星留给你,一会儿让她替你换药。徐公子,我先走了,我会很快就回来的。”

男人踏踏实实躺在床上,淡笑一声,“嗯。”

傅嘉鱼心底盈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小脸红润,肌肤盈透。

正屋现在是徐公子的,她出门去厢房换了身寻常百姓姑娘穿的朴素衣服,月落便将披风取来替她裹上,“雪停了,但风还是很冷,姑娘注意身子。”



昏黄的烛光下。

傅嘉鱼周身无力的靠在床榻边,扫过闺房中的熟悉摆设,又低眸扫过自己完好无损的肌肤。

还是忍不住颤抖。

分明身上没有热油滚过的伤口,可仍是觉得骨头里发烫、发疼、发痒。

她小手死死攥着身侧销金撒花软帐,抵住酸涩无比的胸口。

一张欺霜赛雪的精致鹅蛋脸低垂着,默默落下泪来。

“哎呀,姑娘,你怎么还哭上了?”

疏星被吓到了,主子自小父母双亡,寄居卫国公府,被国公夫人宋氏当做亲生女儿一般养得极好,哪像今夜这般哭得这么委屈啊。

她忙掏出帕子替主子擦泪,却越擦越多。

疏星越发手足无措,笑着劝道,“姑娘放心吧,世子定会放了月落的,世子是姑娘未来的夫君,姑娘这般求他,世子哪还能狠下心肠呢?”

梦中被热油浇遍全身的恐惧再次席卷而来。

他对她从来没有过爱,怎会狠不下心来?

傅嘉鱼通体生寒,忆起这几日,为了月落,她三天两头去求他讨好他,他却连面都不肯见,放任她跪在皎玉堂的院子里。

如今她病得神志不清,他都不肯来看她一眼。

而话本里,江畔月不过只是头疼,他却能连夜赶去春风巷见她,直到哄她睡下才会回府。

犹可见,爱与不爱之间,何其天差地别。

好半晌,傅嘉鱼满是泪痕的小脸,缓缓堆起一个无比自嘲的笑,轻声道,“他不会放人的。”

疏星奇怪,“为何?”

还能为什么?

之前她不懂,月落不过是濯缨阁一个小小的丫鬟,哪能劳得动他堂堂世子爷亲自发卖?如今却明白了。

书里写,月落不小心撞破了他与江畔月的“奸z情”,急着回府告诉她。

卫国公府担心她这个未婚妻知道李祐在外豢养外室的真相,会去宋氏跟前大闹,闹得两家婚事分崩离析。

卫国公府承担不起这个后果,于是选择隐瞒下来。

他们随意找了个罪名,将月落发卖了出去。

虽只是个小丫鬟,可书里也写了她被卖进窑子里被无数男人糟践的悲惨结局。

而疏星,后来为了帮她稳住少夫人的地位,同样也被李祐随意安了个罪名,扔出了国公府,生死不知。

一想到这儿,傅嘉鱼一把将疏星揽进怀里紧紧抱着,越发心痛,双眸又红了一圈。

现下,她总算从噩梦里缓和过来了。

也确认了自己是书中一个无足轻重的炮灰,是为男女主人公推波助澜的工具人。

可她不甘心啊……

她母亲谢迎乃是大炎第一女首富,随着大炎王朝的初立。

母亲一介女流却亲自带着商队走南闯北,将生意做到了海外仙岛,积累了一笔极大的财富。

后来她带着谢家所有财富嫁进东京承恩侯府傅家,一夜之间,让承恩侯府成为整个大炎最有钱的豪族。

当年的傅家,是被称为“傅甲天下”的富。

在东京,甚至整个大炎王朝都是数一数二的,连皇家都要眼红一二。

她与李祐的婚约,也是那时候母亲与宋氏戏言定下的。

只可惜,天不假年,母亲却在一次山洪中意外身亡,之后,她便成了一个无依无靠却身怀巨富遗产的孤女。

那时无数人眼红母亲留下来的遗产,不知多少人家愿意抚养她。

所以啊,这桩婚事,原也不是她上赶着的。

为何在李祐面前,她总这般自卑怯懦呢……

母亲丧事结束后,宋氏连夜将五岁的她带进卫国公府抚养,美其名曰当作女儿一般疼爱,等她及笄了,便与自己的儿子成婚。

其实,宋氏哪儿看得上她这个商贾之女?

成婚后,便暗中给她下药,让她早就失去了做娘亲的资格。

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她身上那把能打开谢家财产的钥匙罢了。

傅嘉鱼回想起书中内容,眼眶酸涩,有些想笑,又想哭。

她在宋氏膝下孝顺多年,一举一动皆受她教导。

早就被她故意养得性子软弱,无能胆小,平日里只读些《女则》《女戒》,一门心思放在未婚夫李祐身上。

在国公府里十一年,她最大的期盼便是能嫁给李祐为妻,替他生儿育女,做个贤妻良母。

哪知,最后等待她的,却是那样一个可怜可悲的结局。

“姑娘……”疏星一动不动,不知为何,她能感受到姑娘身上那浓浓的悲伤,刺得她心口都疼了,“有什么话,姑娘可以告诉奴婢,奴婢赴汤蹈火也为姑娘去求来。”

傅嘉鱼吸了吸鼻子,微微将疏星放开,冰凉的小手拂过她额上散乱的青丝,淡淡一笑,“疏星,日后,我们不求世子了。”

疏星心疼道,“姑娘是被世子闹得伤心了么?”

傅嘉鱼心尖刺痛了一下,笑了笑,那笑里,却再也没了对李祐的痴迷,“嗯,伤透了心。所以,从今日开始,我便不喜欢他了。”

那云淡风轻的语气,平淡得就好似在说今日的雪天好冷一般。

疏星震惊的瞪大了眸子。

姑娘从小爱慕世子,怎的一夜醒来,就不爱了?

傅嘉鱼避开那丫头打量的眸光,从床上下来,赤着一双白嫩的玉足,踏在雕花的青石地砖上。

一阵刺骨的凉意侵袭,寒风从窗屉外渗进来,让她混沌的思绪更清明了几分。

发丝扫过那张莹润发白的脸颊,晶莹乌泱的杏眸,掠起一抹泪光。

夜色渐明,她走到窗边,抬手将窗户推开。

清雪扑面而来,让人视线有几分模糊。

她自小便是李祐指定的妻,濯缨阁就坐落在皎玉堂的对面。

走过去也不过一盏茶的距离。

而今,她才知道,两年了,他背着她在外早已有了心爱的女子。

这两年时光,真是难为他还得分出精力来应付自己。

她为他做香囊,做衣服,做鞋子,为他洗手作羹汤,每日不厌其烦端着自己新作的美食去找他,就只是为了多陪陪他,哄他开心,为他解闷儿。

想必,这十一年来,他心底厌恶极了自己的自作多情罢?

也难怪,她送去的东西,他总不爱吃,她做的香囊,他也不爱戴。

南窗底下,紫檀木雕花矮几上,是她为他做的及冠礼。

还差一两针便能做好的一枚并蒂莲荷包。

她缓缓低下眸子,将那荷包拾起来,不等疏星阻拦,便用剪刀绞了个稀碎。

“姑娘!这可是你熬坏了眼睛才做出来的!是要送给世子做及冠礼的!怎么就给绞了啊!”疏星扑上来,却不及解救那枚荷包,满脸震惊之色。

傅嘉鱼微微一笑,仰起头,眨了眨微红的眼睛,将那里头温热的泪水,生生逼了回去,“他是国公府世子,哪里就缺了我这份礼呢?”

从现在起,她不会再给他添任何麻烦了。

她与他的婚事,她会想办法退了,早早的成全他与江畔月。

至于月落,她会自己想办法将她救出来。

她再也不会卑微的去求他。

话本是死的,她却是活的。

她要靠自己活出一条路来。


“你!你这个贱婢敢推我!谁给你的胆子!”


傅嘉鱼冷笑,“自然是我给的,疏星,别客气,好好招呼招呼烟姐姐。”

疏星立刻有了底气,她一个干粗活儿的,最不缺的就是力气。

李晚烟被她一巴掌打得站立不稳,狼狈的跌在地上,四周那么多贵女的视线打量过来,她发髻微乱,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好半天也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句来。

李晚宁眸中闪过一道嫌恶,秀眉轻蹙,李晚烟实在太不争气了些,连一个商女都对付不了。

傅嘉鱼微微一笑,也不再看她们,眸中散发出一抹淡淡寒意,“掌柜的,你尽管说出个数来,今日便是万金,我也要得到这幅《高士图》。”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怔怔的望向店中从容淡定的女子。

虽说《高士图》有价无市,可也未必值得散尽万金啊,这傅姑娘不愧是谢迎之女,当真财大气粗!

掌柜的生怕她在骗人,“姑娘所言当真?”

傅嘉鱼抿出个淡笑,“不开玩笑,我出一万两黄金,买下这个店铺,那幅《高士图》能否赠送与我?”

那掌柜的双眼一亮,早就看出傅嘉鱼气势不凡,笑道,“当然可以啊!”

说罢,急忙令人取下挂在二楼的《高士图》,当着所有人的面儿送到傅嘉鱼手中。

李晚烟眼睁睁看着那幅画落入傅嘉鱼手中,眸中血气翻涌,只恨不能冲上去撕了它!

可一想到自己那桩来之不易的婚事,她又害怕又委屈,拉着李晚宁的手臂便嫉恨的红了眼睛,“大姐姐,这画不能给她,不能……不能的!若没有这画,我与顾郎的婚事便不能成了……”

李晚宁心中也有气,可更多的是羡慕嫉妒恨。

她冷笑一声,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妹妹急什么,这画说不定是假的。”

此话一出,又起波澜,四周指指点点,叫人头皮发麻。

大炎朝律法严苛,若卖假画,叫人告去官府,起码也要判个流放之罪,更别提日后还想在东京城继续做生意!

“胡说八道!”年轻掌柜气得俊脸一红,璀璨双眸,灼灼的看向傅嘉鱼,言之凿凿道,“这幅画绝对是张龟真迹!请姑娘查验!”

傅嘉鱼自然知道是真迹,不然话本里太仆寺卿家的顾夫人也不会想尽办法要得到这幅画。

她笑了笑,并未当场查看,而是十分信任的将画放到疏星手中,“我相信掌柜的。”

闻春微愣,对上女子信任无比的眸色,心头一荡。

须知为商者,奸计狡猾。

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一个人信任的眼神便让他浑身激动,“姑娘刚刚说买下我的店,这话还算数吗?”

傅嘉鱼道,“你的店铺不是新开的么?”

闻春讪笑道,“是新开的不假,不过我这人不太会做生意,不知未来如何,还不如投在姑娘名下。姑娘的娘亲姓谢,对不对?谢夫人可是我们为商者的神啊!我自小便以谢夫人为榜样,最大的梦想便是想成为像她一样的商人!”

傅嘉鱼有些发愣,他冲着娘亲的名号来,可她只是个小废物,不知该不该答应。

张娘子捅了捅她的手肘,高兴道,“姑娘莫怕,反正钱都花了,先买下再说。”

傅嘉鱼这才定下心神,温软的眸光扫过店内干净整齐的摆设,点了点头,“那好,日后你便是我谢氏的掌柜,明日我让吴伯伯来与你签订契书,你看如何?”

闻春惊诧道,“吴……吴青柏?”



“这些早膳都是姑爷让莫雨一大早就买好的,姑娘,你看看要不要都试试?街边小吃虽比不上国公府里的珍馐美味,但奴婢瞧着这些都很好吃。”

傅嘉鱼看着这一桌子琳琅满目的小吃早点,他这样清贫之人,因她到来,一日一夜就让他破费了不少,说不感动是假的。

她好半晌才拉回思绪,抬起晶亮的眸子,“徐公子用早膳了么?”

疏星摇摇头,“好像还没有,莫雨倒是海吃了十个大白馒头,奴婢看徐公子那身子骨,恐怕吃不了什么东西,也不知醒了没。”

正因如此,才更让人心疼。

傅嘉鱼抬眼看了看窗外,心里记挂着他的伤,挽唇一笑,“疏星,你去将徐公子请来。”

徐玄凌昨日在国公府门前,英勇一挡,让疏星对他改了观。

她干干脆脆的应了一声,笑着出了门去。

没一会儿,傅嘉鱼便见男人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

雪色在他身后,映衬出他颀长挺拔的身影。

若脸上没有那些丑陋的疤痕,不知他生得是个什么模样。

傅嘉鱼一时看愣了眼,视线移到他脸上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太能接受,微微移开。

燕珩在桌边坐下,厚厚的大氅将他病弱的身子裹在衣服里,不过一夜之间,他身上看起来多了几分衰败之气。

好在他将自己收拾得很整齐,广袖长衣,乌发半束在身后,一身文弱书生气。

他声音亦极为悦耳,“昨夜睡得怎么样?”

“我睡得很好。”傅嘉鱼眼眶有些发酸,“徐公子的伤好些了么?”

燕珩微微一笑,“好多了。”

傅嘉鱼心道,骗子。

却没揭穿他。

两人安安静静坐下,刚动筷子。

门外便传来一阵骚动。

莫雨在外与人对骂了一会儿,许是没骂过,急匆匆进来,烦躁道,“公子,外面来了个老泼妇,带着一堆婆子丫头,非要见我们家少夫人,你说,我是放她进来,还是将她堵在门外?”

少夫人这个称呼是他琢磨了一宿琢磨出来的,眼下脱口而出,根本未曾顾及昨日主子是为何罚了他。

燕珩脸色沉了沉。

傅嘉鱼却听得脸颊一红,悄悄拿眼睛偷瞄男人一眼,见他脸上没有过多神色,心口也平静下来。

“你要不要见她?”燕珩料到来人是傅家人,敛了敛眸光,“你若不想见,我让莫雨去解决。”

傅嘉鱼忙摇头,不想给徐家惹麻烦,“让她进来吧,反正早晚也都要来的。”

不光傅家,还有李家。

这些人不会轻易放过她,而她的债也要悉数讨回来,逃避不是办法,她应该面对。

燕珩眉心微蹙,视线落在小姑娘坚毅的小脸上。

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家,成婚、退婚、当着那么多权贵的面与国公府断绝关系,泰山崩于前,清冷淡漠,处事平静,她在国公府里,过的究竟是何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才养出她如今这般决绝的性子?

傅老夫人踏进徐家小院儿之际,傅嘉鱼已经没了胃口。

燕珩本想回避。

却没想,小姑娘伸出一截嫩白的手臂,小手拉住他的衣袖,眼巴巴的扬起小脸朝他看来,“徐公子,你能不能留下。”

那双眼,柔光潋滟,让人不忍拒绝。

燕珩心中轻动,一言不发的折转身子,坐了回去。

傅嘉鱼浮乱的心绪安稳沉静下来,颤巍巍的抬起眸子,傅老夫人拄着拐杖的身影便踏进屋里,映入了眼帘。


莫雨愤怒的竖起眉头,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可她那张嘴实在太脏了!少夫人你当真能忍?!”


“怎么不能忍?”与徐公子相处越久,傅嘉鱼心中越发坦然,嘴角含笑道,“我越是不接招,外面的人会越不相信她口中的话,我越不回去,他们心里越会猜测宋氏是不是当真苛待我了。这种时候,比的便是看谁更能忍,谁能忍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

她得意的弯起明亮双眸,“这还是昨日徐公子教我的。”

月落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奴婢明白姑娘的意思了,一会儿奴婢专门泡上一壶茶,送到门外去,免得周嬷嬷说累了,口渴了,喊不动了,让她润润嗓子。”

傅嘉鱼莞尔一笑,“还是月落姐姐懂我。”

莫雨不解的挠了挠头,挠半天也不懂女人之间的弯弯绕绕。

傅嘉鱼不等他想明白,自顾自去了厨房,亲手为徐玄凌做了一顿早膳。

燕珩醒来时,外头周嬷嬷已经说得口干舌燥,掐着个老腰,靠在车厢外喘气,嘴里还念叨着傅嘉鱼水性杨花之类的话语。

他神情淡漠的立在院中听了一会儿,见小姑娘端着一碟桃花酥兴致勃勃跑出来,不知怎的,对上她灿烂的微笑,心头轻轻一动。

明明想与她保持距离的,却还是在她差点儿摔倒之际,不忍心的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

“徐公子,对不起啊……有没有碰到你的伤口?”

小姑娘小手在他肩头扒拉,满眼弥漫着担心,一双眸子水润温软,直勾勾的诱人。

那熟悉的独特软香侵入鼻端,他喉头滚了滚,不受控制的将她打横抱起来。

那一刻,好似全世界被他抱在怀中,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还有胸前那对……圆润的饱满。

“你——”

男人开口,又目色幽深的往下看了看,“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罢,淡淡的移开了视线。

傅嘉鱼一愣,愣过之后,便是脸颊透红,身子僵硬的窝在他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伸出一只手紧紧挡住了自己的胸口,“我刚刚没看到那块儿破碎的青砖……回头让莫雨和疏星找人来修修……日后我便不会摔倒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感受到男人灼热的胸膛将她包裹起来,一种说不出来的羞涩飞快席卷了她。

燕珩顿了顿,并未放开,而是将她抱进屋里,放在罗汉床边,深深看了她一眼,“门外的事,你不必在意,内心无愧便好。”

傅嘉鱼知道他说的是周嬷嬷阴阳她水性杨花一事,她本不在意这些外人的目光,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坐在他面前,她突然很担心他会不会也像周嬷嬷那样看自己,着急胡乱解释道,“徐公子,我与李祐退婚,是因他有了外室,绝不是因为我与什么旁的男人有什么牵扯……我那时很听话很懂事,几乎不出国公府大门,从不见外男——”

男人扑哧一笑,半蹲在女子面前,大掌揉了揉她的发顶,深邃的视线与她平齐,“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无需从外人口中得知,何必为了一个外人,让自己不开心?”

傅嘉鱼乌黑的眸子蒙上一层光亮,“所以,徐公子相信我的对不对。”

男人勾起唇角,轻笑,“嗯。”

两人靠得如此之近,近到呼吸缠绵,近到她可以清楚直白的看见他浓密的长睫,还有那幽邃眼底里的璀璨星河。



张娘子“害”了一声,眼眸晶亮的笑了起来,爽朗道,“倒是我小肚鸡肠了,姑娘且照看着徐公子。若无旁的事,我便先回去了。那什么,我家就住在隔壁不远,姑娘若得闲,可以随时来找我说说话也行。”

傅嘉鱼感动的眨了眨眼中水雾,娴静起身,端庄温柔的行了礼,随后送张娘子出去。

她在大家族待得久,一身森严的礼仪规矩,比宫里的公主还要严格。

几日几夜的未曾好好休息,又兵荒马乱了一整日,现下紧绷的心神一松懈,风寒上脑,滚烫袭来。

她转身回屋,却是脚步虚浮,身子一软,就这么晕倒过去。

张娘子急急的伸手去接人。

却见那道颀长身影不知何时清醒过来下了床,长臂一伸,用力将小姑娘纤腰揽在怀里。

张娘子一怔,抬眸看见男人森冷凛冽的下颌,薄z唇抿成一线,还有那张惨白可怖的脸。

“殿下——”

“你先出去。”

张娘子欲言又止,想笑,“殿下,你的面具……”

男人抬手抚上右脸,眉峰锁紧。

“妾身先出去了!”

张娘子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言,恭恭敬敬的退出了正屋。

回想起傅姑娘娇软的身子落在主上怀里那一幕,嘴角微扬,扭着纤细的腰z肢走到院门口,却瞧见莫雨顶着风雪提着几个药包傻不拉几的蹲坐在门口的石墩上,目光遥遥,不知在看什么。

张娘子屈了屈腰,“你在看什么呢?”

莫雨头也不回的说,“我在看卫国公府有没有来人,好替傅姑娘先挡着。”

张娘子仰头笑道,“你放心,国公府不会来人,至少今日不会。”

莫雨这才纳罕的回过头来,“为什么?你难道就不怕傅姑娘只是一时负气,因为一个外室,才故意同国公府使性子闹脾气?若国公府派人来接,又或是那位尊贵的世子爷亲自过来向她赔罪,只怕傅姑娘就会舍下我们公子,头也不回的回国公府去。”

张娘子也不是没这么想过,傅嘉鱼住在卫国公府养尊处优十多年。

就这么出来跟着主上过苦日子,她未必熬得住。

再加上还有谢家在,她迟早是要接管谢家财库的,谢家商号遍布整个大炎五湖四海,她若想回国公府,又或是舍弃了公子,去谢家,去承恩侯府傅家,哪个不比现在这个简陋得四面漏风的小院子强?

“可我总觉得——”张娘子抬眸看向半空中洋洋洒洒的雪粒,狡黠勾唇,微微一笑,“这一次,她不会。”

……

而此刻,灯火通明的卫国公府里。

送走了所有来客,宋氏又是赔笑又是道歉才平息了今日风波。

到了深夜,一大家子聚拢在濯缨阁,神态各异。

东京虽大,可傅嘉鱼离开国公府的消息还是如一阵风似的传了出去。

好在谢家那位吴掌事上个月出门理账去了,现今不在城里,不然,谢家也势必要上门来闹上一闹。

“你们办的都是什么狗屁之事!她一个姑娘家,养在深闺,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得了门,还与外人成了婚?你这个做主母的,到底是怎么管教后宅子女的?!”

“还有你!男子冠礼,何其重要,你却跟你那个下贱的外室,在国公府里偷情苟且!”

“你丢的是我卫国公府的脸面!在你心里,到底是功名重要,还是那个女人重要?!”

李祐抿唇不语,神色冷酷。

卫国公李立良见他半晌打不出个闷屁来,就知他心底爱极了那个江氏,越发满身怒火,坐立难安,接连将宋氏与李祐骂了个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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