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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的短暂

佚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高考时,我和我妹同一个考场。我故意比她晚几分钟出来,我爸看见我,一把推开我妹,笑逐颜开朝我走来。「好闺女,辛苦了!考得怎么样,清北没问题吧?」我朝我妹和我后妈看去,她们两张脸都绿了。

主角:秦萤秦雪   更新:2022-09-11 0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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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萤秦雪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始的短暂》,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考时,我和我妹同一个考场。我故意比她晚几分钟出来,我爸看见我,一把推开我妹,笑逐颜开朝我走来。「好闺女,辛苦了!考得怎么样,清北没问题吧?」我朝我妹和我后妈看去,她们两张脸都绿了。

《开始的短暂》精彩片段

高考时,我和我妹同一个考场。

我故意比她晚几分钟出来,我爸看见我,一把推开我妹,笑逐颜开朝我走来。

「好闺女,辛苦了!考得怎么样,清北没问题吧?」

我朝我妹和我后妈看去,她们两张脸都绿了。

1

我家有矿,我爸是矿主。

矿主五大三粗,没太多文化,有很多女人。

我妈是原配,在位期间,我爸外面排得上号的有三个,都给置办了产业,茶楼杂货铺什么的,排不上号的无数。

我妈睁只眼闭只眼,说男人都那样,只要拿钱回家就行。

直到我爸一个小老婆,先后生下一女一儿,腰杆儿硬了,把挑衅我妈当日常。

夜里做运动时,给我妈打电话,叫我妈听直播;讽刺我妈生不出儿子,说秦家产业迟早是她儿子的;到后来,很多个晚上,小老婆直接穿睡衣送上门来……

我爸是真渣。

不但没把对方赶走,还说我妈小气,没点正房风度。

我爸搂着小老婆去客房睡。

我那时不懂,不明白他们睡觉前为什么要先打架,很吵,只记得我妈在旁边恨得咬牙切齿,小声骂着狐狸精,再给我戴上耳塞。

在我印象中,我妈是委曲求全的。

她的所有争斗,在我爸的绝对偏爱下……不堪一击。

他们离婚时,我刚读小学二年级。

我妈这个没在外面上过一天班,一向看重家庭财政大权的女人,离婚那天,硬气的没要我爸一分钱!

我爸前脚和我妈离了,后脚就和那个女人结婚了。

我记得——

那女人把我和我妈的东西从家里丢出来,七零八落地散在街上。

她的两个孩子,女儿比我小半岁,儿子比我小两岁,当真是年幼无知,在我和我妈的衣服上蹦来跳去……

朝我们吐口水,说我们活该。

我妈带着我,默默把衣服捡起来,装进编织袋,再租了套房子。

她沉默了三天,睡了三天,没掉一滴眼泪,之后找了份卖鞋的工作,说从此不依靠男人,说要活出人样!

那女人叫张红,她喜欢到我妈店里,颐指气使地叫我妈拿鞋子给她试,喜欢我妈半跪在地上给她穿鞋。

我妈这个曾经的原配,为了赚钱养家,咬着牙给小三服务至上。

这事儿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我妈每次接待了张红,回家后都会发脾气摔门摔东西,会怨我为什么不是男孩子?如果是男孩子,我爸就不会抛弃她了!

她把希望重重地砸在我身上。

「萤儿,你一定要好好读书,好好画画!男人是靠不住的,能靠的只有自己!」

「一定要把张红的崽比下去!要给你妈争气!」

「你知不知道供你画画要花多少钱?你妈连尊严都豁出去了,跪在地上给那个狐狸精穿鞋!你要再画不出名堂,我这么牺牲有什么用?」

「怎么才考了 98?!期末考不到三科 100 别叫我妈!」

「好好画!一定要拿到全市第一!要给妈争光!」……

我不是天赋型选手,更不是天生学霸,我压力很大,我所有的成绩,都来源于比其他人刻苦很多倍。

反复刷题,反复画。

别人玩耍的时候,别人睡觉的时候,别人撒娇的时候……

我从小就知道,我妈对我的爱不是无条件的,我得比周围所有人更优秀。

我是我妈炫耀的资本。

她半跪着给张红试鞋时,会语气矜贵,假装平常心:

「你女最近怎么样?学习不吃力吧?」

「我女又考了年级第一,哎,你回去告诉你女,遇到不懂的题,可以问我女!都一个年级,又是姐妹,我女肯定会不、吝、赐、教!」……

我妈文化不高,「不吝赐教」这样的词语还是她专门翻书找的,说得又缓又重。

那天回家后,我妈大笑三声,奖励我一个大鸡腿,说张红脸都气绿了。

我很开心,终于让我妈扳回一局。



宴会厅不知不觉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我们,有人拿出手机,摄像头对着我们,等待矿老板家的撕逼。

张红母子被众人注视着,他们骄傲着,独孤求败般昂着下巴,拿出走红毯的气势,走到我们面前。

「恭喜你啊!周姐姐。」

张红满脸堆笑,她朝我看了看,目光复又落在我妈身上。

「生了这么个好女儿,可给你长脸!今儿这么大的好事,也不知道给我发个帖子,难不成还怕我抢了你的风头?」

这话说得……

特别最后一句,颇有 87 版《红楼梦》中王熙凤的风采,声音又清又亮,极富穿透力。

我妈事先没准备,张了张嘴,正要分辩——

张红画风一转,声音身段已然婉转,朝我爸娇嗔:

「老秦,你也真是的!周姐姐不懂事,你也由着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两口子感情不好呢!」

她把「两口子」三个字加重音,再炫耀地看过我妈一眼,摆明她才是正房。

我妈咬着腮帮子,朝我爸看去。

张红这是典型的揣着明白装糊涂,今儿这庆功宴,40 多桌客人,我妈就请了 2 桌,其他都是我爸请的。

我爸脸色也不是太好。

他不愿让其他人看笑话,顺口和稀泥:「好了,既然来了,就都坐下来吧!」

张红立即上前,大屁股一扭,挤走我妈,娇娇俏俏地挽着我爸的胳膊,身体力行地诠释什么叫小鸟依人。

秦雪站在我旁边,用那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我,小声嗤笑:

「就凭你,也配和我穿一样?也不撒泡尿照照,长这么丑,穿什么都是山鸡!难怪喜欢你的男生最后都喜欢我了!」

巧了,话筒在我手上。

更巧的是,秦雪说第一个字时,我不小心把话筒开关打开了。

她的声音顺着音响传入每个参加宴会的人耳里。

众人还没来得及哗然,我已经接口:

「脸呢?你妈没教过你『喧宾夺主』是没礼貌的事吗?掐着时间点进来,故意和答谢宴的主角穿一样,就是你的教养?」

「今天在座的长辈,基本是爸爸请的,你知道他为什么没通知你这个二女儿吗?」

我故意顿了下,笑着:

「因为他怕你自卑啊!学渣!」后面两个字,我说得格外轻,格外讽刺。

「高中三年,所有人都在努力学习,奔前程,只有你,在不遗余力地学习如何搔首弄姿,如何抢男人……」

说话间,我内涵了张红一眼。

满场宾客皆露出了然神色,当年,张红的上位史在我们小城市可谓是热门八卦。

张红纵然脸皮再厚,这一刻也有些绷不住。

她小声喊秦雪的名字,示意秦雪不许说话,快坐下。

秦雪忙走到我爸另一侧,和张红一左一右坐在我爸两侧。

我爸皱眉。

先是对秦雪:「起开!这是你姐的位置。」

再对张红:「你也起开,不知道今天主角是谁吗?」

两人悻悻然,往旁边让了让。

这事儿如果只到这里,一切还好。



我先去医院交了住院费,我妈还在睡。

再去超市买了个保温桶,半只鸡,一斤小蘑菇,回到家炖在炉子上,然后淘米煮饭,温习功课。

等鸡炖熟后,我把饭菜分格装好,坐公交车到医院。

我妈是个极敏锐的人。

从我进病房,到我把保温桶放在她面前打开,我妈五连问:

「你买保温桶做什么?钱没处使了吗?」

「炖的什么?鸡?你有什么资格买鸡?!我连麻药都舍不得打,你居然买鸡!你知不知道赚钱有多难?!」

我沉默。

我不是善于撒谎的人,更不善于骗我妈。

我怀里揣着 2 万多块钱,挣扎在「说」与「不说」之间。

我妈见我这样,语气不善,脸上尽是狐疑:

「你是不是找你爸去了?你问他要钱了?啊?!」

最后这一句,她的声音因气愤而变形。

她盯着我,如一头母兽。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只低着头,舀一勺汤,吹了吹,递到她嘴边,硬着头皮说:

「妈,您刚做了手术,需要补身体,我们家本来就……」

我的话没说完。

我妈扬手,「啪」地打掉勺子,汤洒在小桌子和床单上。

「我说了多少次,我就算是穷死,累死,饿死,也不会要你爸一分钱!」

我妈胸口剧烈起伏,她紧紧握着拳头,竭力控制着摔保温桶的冲动,我看见她额头泌出细密一层汗。

我坐在床沿,深呼吸,定定地看着她——

「妈,我知道你有骨气!你想证明你不需要依靠男人!你已经做到了!你把我养这么大,这么优秀,甩秦雪几条街!」

「但是,妈,你也别忘了,法律规定,父母双方都有养育孩子的义务!」

「你和我爸生了我,他就应该养我!凭什么让你一个人养?累死累活供我吃供我穿供我上学,还要供我读兴趣班!而他就轻松快活,搂着小老婆,打着大麻将,养着其他人的孩子!」

「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你累死了,把我拉扯大,等到他老了,我同样有赡养他的义务!你想让他白白捡这个便宜?」

……

我妈沉默了。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从她离婚至今,争的不过是一口气。

病房里的人纷纷劝她,举例无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核心思想就一个:不要便宜那个渣男!

我见她有所动容,捡起勺子,洗干净递给她。



高中三年。

我沉默,她耀眼。

我经常有种错觉,她一生的花期,都攒足了劲儿在那时候开。

高考那天,我和秦雪同考场。

我爸和天下千千万万普通父母一样,站在考场外面等。

我故意比秦雪晚几分钟出来,一眼看见我妈,朝我妈走去。

再看不远处,我爸和那一家子站在一起,又是给秦雪擦汗,又是递水。

我朝那边笑了笑。

我爸看见我,一把推开秦雪,笑逐颜开地朝我走来。

同款擦汗递水的动作。

不同款的,我爸声如洪钟:

「好闺女,考得怎么样?清北没问题吧?爸给你办庆功宴!」

无数双眼睛看过来,带着不可言说。

我默了默,我爸这炫耀的毛病……

还有,十多年了,我画画拿了多少奖,我爸连我想考哪里都不知道……

「爸,低调。」我小声,掐我爸胳膊。

「好好,低调,听闺女的!」我爸一张老脸笑得像一朵大花,声音小了许多,「闺女,清北清北,你想好到底去哪家没?」

「爸,你真当考清北像捡大白菜一样容易?我去美院。」

「美院?!美院做什么的?」

……

我腮帮子紧了紧,好脾气地回答我爸的问题。

余光看向秦雪他们,只见那边大小三张脸都是绿的。

录取通知书拿到那天。

我爸喝了很多酒,赖在我和我妈家里,手舞足蹈,大着舌头叨叨叨:

「我一个大老粗,居然生了个高材生女儿,嗷,骄傲啊!」

后来醉得厉害了,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呼噜声长长短短,偶尔会戛然而止,仿佛一口气提不上来。

我怕他出事,好几次探他鼻息。

我妈不以为意:「放心吧,这么多年都这样。」

三天后,我爸给我办庆功宴。

他在当地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包下整整一层楼。

从酒店门口到宴会厅,巨大的喷绘板,巨大的横幅,多到数不清的立牌与气球,随处可见的我的名字和高校名字,把一楼婚宴对比得黯淡无光。

无论走到哪里,我都能听到小声议论:

「早上开车队过来的,全豪车!」

「太有钱了!一个升学宴,恨不得全城都知道!」

「秦百万的大女儿,长公主!之前扫地出门那个生的,后面那个生了两学渣。」

「秦百万对这个女儿满意得很,搞不好原配要归位!这豪门啊,30 年河东,30 年河西,说不清楚。」……

我默默听着。

归不归位的问题,我曾问过我妈。

——「如果我爸反悔,想和你复婚,你怎么办?」

——「复 P!老娘又不是菜市场的菜,随便他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丢!老娘一个人生活挺好!」

我很放心。

不放心的是张红。

这天,她做了这一生最蠢的一件事——

就在我致完辞,感谢完所有师长亲友的帮助后,她推开宴会厅的大门——

她来了!

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来了!

带着她花期正盛的女儿,既酷又帅的儿子,提着精致的小食盒,娉娉袅袅地来了!



扳回一局有什么用?

卡在我们脖子上的,是钱!

小学六年,我们搬了三次家:从自建别墅到二居室,到一居室,再到更差的一居室。

现实是个巨大的巴掌。

我妈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离婚时的硬气很快化为一杯苦水,她做营业员的「薪水+提成」根本不足以让她活出人样。

吃穿住行要钱,教辅杂费要钱,生病住院要钱,逢年过节孝敬老人要钱,学画更是个无底洞……

过度劳累和贫穷带来的焦灼,让我妈的脾气越来越坏。

她的眉毛永远拧着,眉间的「川」字越来越深,她动不动就摔洗碗帕或塑料杯子,说我费钱。

我在家里大气不敢出,好几次给我妈说「我不想学画」了,她就骂我,说我没出息,说一旦放弃,前面花的钱就打水漂了。

我咬牙坚持着。

我想逃。

我不知道这样人生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打肿脸充胖子……

为什么他们失败的婚姻,要让我承担……

直到——

小学五年级。

我妈得了急性阑尾炎,要做手术。

在医院跑上跑下交钱取药的是我,签手术同意书的人,也是我。

我们家是真穷,穷到我妈专门问医生,能不能不打麻药?医生说不能。

我偷偷去找我爸。

我爸正在牌桌上,一间屋子有男有女,烟雾缭绕。

「爸,我妈病了,阑尾炎要做手术。」

「叫她好好养着。」我爸抽着烟,随手从桌面抓了一把钱递给我,「你给她请个护工。」

我估摸着我爸给的钱在 3000 左右,足够解燃眉之急,还有剩。

我「嗯」了一声,「谢谢爸」。

这时,其他人开口了——

「老秦啊,这是你大女吧?秦萤?」

「你这个女儿可不得了!成绩年年全年级第一!比我家兔崽子强多了!」

我爸露出略吃惊的表情,有人继续——

「可不是?干啥啥第一!画画也是省一等奖。」

「市三好呢!你这是祖坟冒青烟了!」……

我爸应该是第一次听到这些。

我妈之前在张红面前嘚瑟的,没一句传到我爸耳里。

我爸这才转过身,正眼看我:「这么厉害?」

我没吭声,只点了点头。

我爸哈哈大笑,对那一屋子男男女女炫耀:

「我的基因!优秀!低调!」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我爸脖子上的大金链子,觉得他对「低调」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学画画很花钱,我早就不想学了。」我小声说,「我妈很辛苦,累病的。」

我爸再次哈哈大笑,打开牌桌子抽屉,抽一沓钱放到我手里:

「闺女乖,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以后学画的钱,爸出!」

「生活费,也爸出!」

「你妈就是太倔,不肯要你爸的钱!」

他上上下下打量我,许是被我不上档次的衣服裤子刺激到了,再次打开抽屉,抽一沓钱放到我手上:

「去商场买点好衣服,我秦百万的女儿,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

我捧着 2 万多块钱。

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成绩好,优秀,是可以换成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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