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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港口时砚小说

时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祁言是那种家境优越的阳光型帅哥,还是校篮球队的,深受女生喜欢。哪怕是我们恋爱那两年,也时不时会有女生大着胆子跟他表白。他拒绝了,但又没完全拒绝。以至于对方觉得他也不是完全对自己没好感,借着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把人给强吻了。

主角:时砚孟镜心   更新:2023-02-10 16: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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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时砚孟镜心的其他类型小说《爱情港口时砚小说》,由网络作家“时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祁言是那种家境优越的阳光型帅哥,还是校篮球队的,深受女生喜欢。哪怕是我们恋爱那两年,也时不时会有女生大着胆子跟他表白。他拒绝了,但又没完全拒绝。以至于对方觉得他也不是完全对自己没好感,借着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把人给强吻了。

《爱情港口时砚小说》精彩片段

「孟镜心,你是不是忘记,我们已经分手了?」

在说完这句话后,时砚微微停顿了一下,声线柔和下来,带着点无奈,

「下车吧,我得回学校了。」

和从前恋爱的时候一样,他在我面前永远情绪稳定,清醒理智。

反而衬得我患得患失,无理取闹。

时间越长,我越焦躁,很想让他为我失态一次,至少证明他很在意我。

但不管我怎么发脾气,时砚都在一旁冷眼看着。

直到我闹得累了,自己坐在一旁生闷气,他才会平静地问一句:「结束了吗?」

我沮丧地走进电梯,去时砚家里随便收拾了两条没带走的吊带裙。

临走前,目光随意掠过,忽然定格在玄关柜上。

台面上有一管口红。

看上去是开了封用过的。

玄关暖黄的灯光照下来,我愣在原地,盯着那管口红看了好久。

……也对,对时砚来说,我们分手了,就是结束了。

带其他人回来,也再正常不过。

话是这么说,但等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善善看到我,还是大吃一惊。

「心心,你眼睛怎么红成这样?」

我擦了擦眼泪,坐在沙发上,闷声说:「时砚找新女朋友,还带回家了。」

「这么快?你们不是上个月才分手吗?」

「以他三十岁的高龄,和我分手后赶紧找下一任也很正常。」

我抿了抿唇,吐出一句嘲讽,「我总不好耽误人家结婚生子,就拉倒吧。」

这个世界上,有谁是非谁不可的呢?

那天晚上,我给时砚发了一条消息:「钥匙放在你家门口地垫下面了。」

然后就干脆利落地删掉了他。

正好编辑那边在催稿,后面一个星期,我再也没找过时砚,全心用来码字赶稿。

结果交稿那天下午,编辑告诉我,她马上要离职了,会对接一个新的编辑给我。

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新编辑,会是我大学时期的男朋友祁言。

加上微信后我客气地打了个招呼,结果他发来一个柴犬叼花表情包:「你不认识我了吗?」

「?」

我一脸茫然,「我该认识你吗?」

「你在你的文里把我写成渣男十八次,让我死了十一次,居然认不出我?」

我一瞬间反应过来:「祁言!」

「bingo。」

见我认出他,祁言似乎很开心,直接发来了一条语音,

「以后就由我负责你的编辑工作了——有空的话,要不要出来聊聊工作的事?」

我含糊其辞:「等有空吧,最近有点忙。」

其实我很有空。

我只是不想见他。

祁言是那种家境优越的阳光型帅哥,还是校篮球队的,深受女生喜欢。

哪怕是我们恋爱那两年,也时不时会有女生大着胆子跟他表白。

他拒绝了,但又没完全拒绝。

以至于对方觉得他也不是完全对自己没好感,借着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把人给强吻了。

我提了分手,祁言当然不同意,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个月,小少爷也失去了耐心:

「是她借着玩游戏亲我,我也第一时间推开她了啊,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这件事?」

「她亲你,你就不知道躲开?大半夜不待在宿舍,和暗恋你的女生一起去酒吧,你还有理了是吧?」

我冷笑着说,「放不过,永远放不过。」

祁言咬牙切齿:「好!孟镜心,你最好别后悔。」

再后来,我们毕业了,就彻底没了联系。

我正在追忆往昔,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接起来,那边传来时砚的声音:「孟镜心。」

我猛然回过神,那些被刻意压下去的痛意,又细细密密地从心底泛上来。

「嗯。」

我应了一声,没再说话,电话里一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片刻后,时砚终于又再次开口:「你那天来我家,取走你的东西了吗?」

「取走了。」



「你可能没注意到,你还有点东西落在了我这里,明天我给你送过去吧。」

我皱着眉回忆了一下,没记起自己还有行李没拿走:「什么东西?」

「你的口红。」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放在玄关柜上那管口红,火气也跟着起来了,冷笑道:

「不用了。我看您是年纪大了认错了人,那可不是我的口红,麻烦去找它真正的主人,谢谢。」

说完,我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想连他的电话一起拉黑,却又有点舍不得。

我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没骨气,一边丢下手机去洗澡。

结果第二天睡到中午起床,下楼吃饭的时候,才发现时砚的车竟然停在楼下。

而他就站在车前,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一下子止住步伐,看着他:「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抿了抿唇:「你的东西——」

「我说了那不是我的东西!」

我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

「昨晚我电话里已经说过了,你是不是没听见啊?」

「也是,你时大教授怎么会听得进去?」

「反正我们恋爱的时候你都懒得听我说的话,更别提现在已经分手了!」

「你来找我,还不如仔细回忆一下这几天带回家的女人是谁,再确认那到底是谁的东西!」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就要走。

结果时砚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低声说:「我没有。」

「什么?」

「我没有……带女人回家。」

我懒得听他废话,想抽回手,结果时砚一下子握得更紧了。

那一下把我拽进某段不可描述的记忆里。

灯光昏暗的车内,他也是这样紧握着我的手腕,到动情处,就在我耳边哑声叫我:「孟镜心。」

我其实很喜欢时砚连名带姓地叫我,尤其是在那种时刻。

比不得什么宝宝老婆之类的称呼亲昵,却带着某种郑重其事的认真意味。

我也在那种时候短暂地以为,他是真的喜欢我。

猛地回过神,我只觉得胃里和心里一并堵得慌,于是猛地甩开他的手,厉声道:

「别碰我,我嫌脏!」

时砚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我瞪着他,一字一句道:

「那天去你们学校找你,是我犯贱,你当着别人的面给我难堪,也是我活该。」

「但现在我清醒了,决定做一个合格的前任。」

「你爱把房子装成什么样就装成什么样,爱和谁吃饭就和谁吃饭,爱带谁回家就带谁回家,别再来打扰我了!」

这一大段话被我一气呵成地吼完,但到最后两句时,还是不可抑制地带上了一丝哭腔。

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他。

我不想让自己太过狼狈,在眼泪掉下来之前猛地转过身,大步离开了。

时砚没有再追上来,而我一边哭一边走进肯德基,一个人吃了一整份全家桶。

之前恋爱的时候,因为时砚不喜欢这种垃圾食品,我也很少再碰,反而会根据他的喜好,定一些口味偏清淡的餐厅。

停——怎么又想起时砚了?!



停——怎么又想起时砚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回家后我干脆又开了一本新书,两本同时更新,忙得晕头转向。

在这期间,时砚没有再联系过我,倒是祁言开始不屈不挠地给我发微信。

我无动于衷,除了工作之外的消息一概不回。

那天下午,他又一次发消息问我要不要见个面谈工作。

我正要戳穿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图时,祁言却忽然道:

「有家影视公司看中了你正在写的这本书,我想和你当面聊聊版权相关的事情,还有后续剧情发展。」

我答应了祁言,周五晚上在附近一家餐厅吃个饭,聊聊影视版权的事情。

见面那天,我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想让他知道分手后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结果见面,祁言无比坦诚:「嗯,我这些年过得不好。」

我愣了愣,恍然大悟:「你家破产了?所以你一个富家少爷跑来当小说编辑?」

「破产倒不至于,只是因为不肯结婚,被我爸赶出家门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下意识追问:「为什么不肯结婚?」

「当然是因为有喜欢的人。」

祁言看着我的眼睛里,忽然有光芒渐渐亮起,

「心心,我们分手后这些年,我再也没谈过恋爱。」

我抿了抿唇,坦诚道:「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我们分手后,我又谈了两段恋爱,虽然不怎么顺利就是了。」

不想再想起时砚,我又换了个话题,「聊工作吧,你之前说有公司要买我的版权?」

好在版权这事并不是祁言为了见我编造的借口,于是我和他针对版权费用、改编限度和后续剧情聊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结束。

我要买单,却被祁言拦了下来:

「我也不至于一顿饭都付不起,等签完合同那天,再由你请我吃饭吧。」

「……好吧。」

付完钱,我和祁言并肩走出包厢。

走廊暖黄的灯光照下来,我在这片迷蒙的光芒中看清了前面动作亲昵的两个人,浑身的血液忽然冻住。

两步之外,时砚似乎是喝醉了,靠着墙壁,微微低着头。

而他身边,邵棠手里拿着他的眼镜,嘴唇几乎贴在他脸上,嗓音低柔:

「你喝成这样,肯定开不了车了。我家就在附近,今晚去我家住吧,时老师?」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看到口红时产生的猜测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连绵不绝的尖锐疼痛从心底泛上来,没等我出声,身边的祁言已经开口:「心心你哭什么?!」

语气里带着几分慌乱。



他声音不大,但因为过近,那边的两个人还是侧头,向这边看了过来。

目光相对,时砚眼中朦胧的醉意忽然散去了几分。

他从邵棠手里拿起眼镜戴好,往我这边走了一步,低声叫我:「……孟镜心。」

祁言立刻往前跨了一步,抬手挡在我面前:「你有事吗?」

时砚盯着他,目光渐渐变得冰寒,开口时声音发冷:「你是谁?」

「我是心心的前男友,怎么了,你想干什么?」

时砚扯了扯唇角,忽然冷笑一声:「好巧,我也是她的前男友。」

祁言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已经擦干眼泪,面无表情地说:「走吧。」

路过时砚的时候,从他身上飘过来一阵淡淡的酒气。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邵棠,她落落大方地和我对视,眼中满是笃定,甚至冲我自信地微笑。

「笑什么?」我忽然开口,「捡一个我不要的男人,就这么值得你高兴?」

邵棠神情微微一滞。

我不再理会这两个人,跟在祁言后面离开了。

结果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了路灯下站着的时砚。

他就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哪怕喝醉了,也丝毫没影响那股芝兰玉树的气质,反而好像一下子把一朵高岭之花,拽到了人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时砚的眼神看起来竟然有点伤心。

「孟镜心。」

我掏出手机,面无表情地问他:「你醉驾?」

「打车来的。」

「那就打车回去吧。」

我断绝了报警的念头,收起手机,

「如果觉得自己不安全的话,就叫邵老师来接你吧,我看你俩也挺般配的。」

他没理会我,抿了抿唇,忽然道:

「我们刚才是在包厢里,谈一个和外面公司商业合作的专利项目,因为邵老师也参与了,所以我们才会在一起。」

我忍不住尖酸刻薄地说:

「叫什么邵老师呀?您俩关系都发展到可以到对方家里住的地步了,这不得叫一声邵棠宝贝?」

「孟镜心……」

「哟,这称呼我可担待不起,这边还是建议您继续叫我前女友呢——」

我阴阳怪气到一半,时砚猛地往前走了两步,勾着我的腰肢,把我揽进他怀里。

熟悉的清冽气息盘旋而上,夹杂着淡淡的酒气,把我整个人都包裹住了。

我是该马上推开他的,可是手落在他肩上的那一刻,忽然生出几分不舍。

没出息!

我在心里唾弃自己。

「孟镜心……」

他的嘴唇贴在我耳畔,微微沙哑的声音从极近的距离传入我耳中,连同温热的气息一起拂动碎发,「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同样的事情,当年祁言也不是没做过。

那时的我铁了心要和他分手,哪怕他红着眼睛,几乎跪下来求我,闹得满校园的人都知道,我也没有半分心软。

可此时此刻,只是被时砚抱在怀里,我就忍不住心跳加快。



坐我旁边的男生凑过来问我:「孟镜心你是哪个班的啊,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我也一本正经地回答:「哦,我不是 N 大的,因为暗恋时老师所以特意跑来蹭课。」

在男大学生震惊的目光中,下课铃响了。

我一路跟着时砚出了教学楼,往学院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终于在周围人少的时候追上去,并肩而行:「你故意的。」

时砚侧头看了我一眼,唇角微勾,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什么故意的?」

「叫我起来回答问题啊!」

他没说话,反而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我老脸一红。

结果到了时砚办公室,我才看到里面还有一张桌子,跟前坐着邵棠。

她看到我,神情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师兄,你怎么把前女友带到办公室来了?!」

「不是前女友,是家属。」

时砚神色淡淡地纠正了他,然后拉开自己的椅子:

「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实验室一趟,等会儿回来我们就回家。」

他离开后,我立刻站起身来,走到邵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怎么,看到我们复合,你很失望?」

她毫不示弱地和我对视:

「复合了又怎么样,像你这么幼稚又作天作地,迟早也得再分一次。师兄很快就会明白,他需要的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伴侣,而不是随时都会发脾气的小女孩。」

「成熟稳重,你不会是在说你自己吧?」

我夸张地笑了一声,「邵小姐,我劝你找个镜子照一照,这姿态未免也太难看了点。」

邵棠镇定自若地看着我:

「是吗?那你猜我是怎么知道你们分手,又是怎么知道你是个作精的?还有那天在餐厅,如果师兄不喜欢听到我那么说的话,他早就该和我撕破脸绝交了,不是吗?」

她的话一下子就戳中了我心底最脆弱的部分。

以至于时砚回来后,我也没怎么说话。

无精打采地坐进车里,他没有立刻发动车子,反而问我:「心情不好?」

「邵棠为什么叫你师兄?」

我没忍住,还是决定直接问他。

「我们读研和读博的时候,一直都是一个实验室的,只是她比我小一届。后来一起留校任教,偶尔她还是叫我师兄,仅仅是出自实验室的称呼。」

「那她又是怎么知道我和你分手,还说我脾气不好的?」

时砚的脸色忽然冷下来:「她这么跟你说的?」

「对。」

他神情紧绷:

「是我们分手后,有一天我妈打电话过来,提到这事,说你小姑娘脾气急,让我多让着你一些,被她听到了。」

我怔了怔,回过神来:「原来是这样。」

其实我最想问的是,那天在餐厅里,她都趁着你喝醉想把你带回家了,你为什么不和她绝交?

可我终究没有问出口。

成年人的世界交际复杂,他们是同门师兄妹,如今又是同一个学院的老师,按时砚所说,项目上还有合作。



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我提,很可能又会像之前一样吵架,大闹一场,但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改变。

还是,算了吧。

我决定做一个成熟稳重的女朋友。

只要邵棠识趣地不再来挑衅我,我也就当她这个人不存在。

我跟着时砚回家吃了顿饭,顺便午睡了一场。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的缘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我刚穿好上衣,身后就传来时砚的声音:「饿了吗?」

「我要回家了。」

话音刚落,还没等时砚应声,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祁言。

不知道他是不是喝多了,嗓音沙哑,蕴着几分含糊不清的醉意:「心心,好想你。」

安静的房间里,他的声音分外清晰地传递出来。

我一下子僵住身体,哪怕不回头,也能感觉到身后时砚忽然变得冷冽的气场。

「祁言,你清醒一点,我们都分手……」

我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五年了。」

「但这五年我一直在等你,当初分开本来就是因为误会。那时候我太年轻气盛,不肯低头认错,还找了那么多借口……」

他说着,声音渐渐低落下去。

那边又传来嘈杂的人声和音乐声。

我握紧手机,正要劝他两句,后面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扣在我腰间,把我整个人往后带。

眼前天旋地转,我下意识惊呼一声,手机掉在柔软的床铺上,人也半躺进时砚怀里,散乱的长发铺了他一腿。

那只手仍旧停在我腰间,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小肚子,另一只手则捡起我掉落的手机,从容开口:

「你好,祁先生,对于你的遭遇我十分同情,但这也不代表,你可以在非工作时间用私事打扰孟镜心。」

电话那边忽然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祁言的声音也冷下来:「你是……时砚?心心的前男友?」

「纠正一下,是现男友。」

说完,时砚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然后低头凝视着我。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还未完全沉落的夕阳,和星星点点的路灯光芒照进来,在他眼底荡开一片昏暗的暧昧。

我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忽然道:「你从这个角度看,会不会觉得我的脸很大啊?」

「不会。」

他捉住我手腕,慢条斯理地按在枕头上,接着整个人覆了上来,「大的可不是脸。」



我迟了两秒才理解他的意思,顿时感觉自己天灵盖都快冒蒸汽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总感觉此刻的时砚,和之前永远从容不迫的样子,不太一样。

在他又一次裹挟着急切而来后,我闷哼一声,突然了悟:「时老师,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时砚停顿了一下,伸手盖住我的眼睛。

「想玩角色扮演的话,还是等下次吧,我怕你……受不住。」

就这样,我又过上了春宵苦短日高起的生活。

不同的是,我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带着行李搬进时砚家里住,只是偶尔过去留宿一晚。

大部分时间,我还是住在和善善合租的房子里。

时砚曾经问我,为什么不搬过去。

我避开他凝视我的目光,含糊其辞道:

「新书谈了影视版权,我得尽快完结,还是等写完再说吧。」

「你在我这里写,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

他耐心地问:「怎么不一样?」

「……我怕你在家的时候,我忍不住对你有企图。」

时砚盯着我的眼神幽深了几分,唇角微微勾起,然后凑过来亲了亲我:「那我只会很期待。」

话是这么说,他最终还是没有勉强我。

关于邵棠的事,我没有再问过,婚房的装修也没有再插手。

我有心避开了从前容易争吵的一切话题,再也没冲他发过脾气,努力做到成熟懂事。

善善对此表示担忧:「总不可能因为你喜欢他,就连自己的情绪都不能有吧?」

「也不是,我只是不想吵架。」

我咬着奶茶吸管,盯着空气出神,

「只是一吵我就难控制脾气,想让他来哄我。但按时砚的性格,又不可能做到这一点,所以发脾气也是徒增烦恼。」

善善的表情有些奇怪:

「如果当初对祁言你也这么想的话,可能你和他不会分开,你也根本不会认识时砚。」

说到祁言,似乎那天时砚的话让他大受打击,后来他又找过我一次,问:

「为什么都是前男友,我不可以,他就可以?他也没和那女人把话说绝啊!」

「他和你不一样。」

祁言步步紧逼:「哪里不一样?」



前男友:「新男人?」

我死鸭子嘴硬:「是啊,刚谈的,比你强多了。」

他语气冷静:「看购买记录,似乎不太像啊。」

2022 年还没过半,我和时砚已经吵了四十九次架。

说吵架其实都算抬举我自己。

因为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很冷静地听我说完,然后告诉我:「不行,这样不合适。」

吵到第五十次时,我提了分手。

原因是婚房装修到一半,我想在客厅天花板装一盏巨大的羽毛灯。

时砚合拢面前的笔记本,神情淡淡地看着我:「不行。」

「为什么?!如果你觉得太贵,我昨天发了稿费,我来买。」

「不好打扫,而且垂下来的高度太低,会碰到头。」

「装高一点不就完了?」

「不行。」

他摘下那副银丝边眼镜,揉了揉鼻梁,然后站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重新挑一下别的款式吧,我晚点和你一起选。」

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出声:「时砚。」

他停住脚步,转过头来。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们分手吧。」

安静片刻,他无奈地扯了扯唇角:「又分?」

……好吧,我承认,之前每次吵架,我都会气冲冲地提分手。

然后被他驳回,然后就当没这事了。

「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我努力把声音放得很慢很平静,想让它听上去更有分量,

「我觉得我们在一起,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结婚,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这恋爱谈得也没意思——所以,分手各自去寻找真爱吧。」

时砚站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个瞬间,他眼睛里的光又冷又锐,像是锋芒毕露的利刃。

可到最后,他还是用一贯平静无波的口吻说:「好,明白了。」

严格意义上说,时砚是我第一个和平分手的男朋友。

之前谈过的两个,恋爱时轰轰烈烈,分开时也闹得天翻地覆。

分手半年后,朋友说要给我介绍个男朋友。

家境优越,学历高,目前在大学里任职,教的是操作系统和计算机组成原理。

「就是性格古板了点,年纪大了你四岁。」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自动脑补了一个秃头年级主任的形象。

没想到时砚是个大帅哥。

帅是真的帅,人也是真的冷淡不爱说话。

所以一开始,我没有和他恋爱的打算。

从小到大,我一直被爸妈纵容着长大,什么事都随我心意,所以脾气一直不太好。

刚跟时砚认识的时候,我也说明过这一点:「我脾气很差,会天天骂男朋友的哦。」

时砚镇定自若:「明白。」

「逼急了还会动手打人。」

「了解。」

眼见他毫无反应,我急了,压低嗓音恶狠狠地威胁:「动刀也不是没有可能!」

时砚终于笑了:「孟小姐,涉及到刀具,可能就是违法行为了。」

他有一张很出色的脸,但大多数时候表情平淡,看上去索然无味。

可是这一笑,眼中光华流转,有种摄人心魄的俊美。

我坐在对面看呆了两秒,回过神,擦擦嘴边的口水,长舒了一口气:「那就谈恋爱吧。」

结果时砚居然说:「孟小姐,我需要考虑一下。」

我顿感奇耻大辱,拎起包就要走:

「既然你觉得勉强,我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拉倒吧。」

但没走成。

时砚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温热指尖落在皮肤表层,若有似无地勾了一下,像是某种挑弄。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对不起,孟小姐。」他说,「是我冒犯,现在不需要考虑了。」

「我们,在一起吧。」

在一起后我才发现,我的坏脾气对时砚来说的确不成问题。

因为他根本就不在意。

不管我说什么,开心还是生气,他在我面前始终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好像永远都不会失态。

就连今晚分手,他也很绅士地帮我整理了行李,甚至贴心地提醒我:

「你有包卫生巾放在我车里,需要的话记得拿走。」

我动作一顿,咬牙切齿地说:「不必了,留着给你新女朋友用吧。」



分手当晚,我从时砚家里搬出去,回到了和闺蜜善善合租的房子里。

「你不是最近住在时砚家吗,怎么回来了?」

我放好箱子,闷闷地说:「分手了。」

「为什么?」

我擦了擦眼尾,有种想哭的冲动:

「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

恋爱的第四个月,时砚提出要去我家拜访。

他大包小包地提了一堆礼物,言语间进退得宜,谈吐礼貌,我爸妈都对这个女婿很满意。

再后来,结婚的事情提上日程,我们开始装修婚房。

他给我开了高额度的亲密付,我生日时送了我喜欢的大金镯子,甚至主动提出把婚房的一半份额公证到我名下。

只是,他好像不是那么爱我。

「每次发生矛盾,连架都吵不起来。他总是那样一脸冷漠的表情,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似的。」

我狂乱地揉着手里的星黛露玩偶,

「我想把墙刷成墨绿色有错吗?我想在客厅装羽毛灯有错吗?」

「难道他时砚就永远是正确的,不容别人质疑?呸,老娘不伺候了!」

善善知道我的脾气,由着我发泄了一阵,才小心翼翼地问我:「你爸妈那边知道了吗?」

我气势一垮:「不知道……先瞒着吧。」

事实上,我虽然话说得绝,但心里却很难受。

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时砚。

分手后的日子和之前比没什么变化,只是空出了好多时间。

我故意打扮得漂漂亮亮,在商业街吃饭,自拍。

然后把修得绝美的图发到朋友圈,配字:「最近的心情都变好了不少。」

时砚无动于衷,连赞都不点一个。

其实他以前也不爱刷朋友圈,但我每次去找他,都会拿他的手机,给我最近发的动态挨个点赞。

-618的时候,为了凑满减,我和善善的东西放在一起买了。

结果里面有一打她给男朋友买的男式苦茶子。

而我付款的时候,竟然不小心用了时砚之前给我开的亲密付。

半夜一点,这个从不熬夜的男人发来了分手后第一条消息:「?」

下一秒,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那边传来时砚发沉的嗓音:「新男友?」

我心尖猛地一颤,发现自己比想象的,还要更喜欢他。

但依旧死鸭子嘴硬:「是啊,刚谈的,可比你强多了。」

静谧的夜色里,他语气冷静,慢条斯理地说:「看尺码,似乎不太像啊。」

我愣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时砚你变态啊!」

「你用变态的钱给你男朋友买东西吗?」他冷冷地问。

「……」

我无言以对,气冲冲地挂了电话,把钱转了过去。

但冷静下来,我突然开始想念他。

如果我们还没分手,这样的夜晚,时砚肯定会耐心帮我吹着湿哒哒的头发。

等它差不多干了之后,就放下吹风机,顺势将干燥温热的手从睡裙边沿探进去。

接吻时他会摘掉眼镜,长长的睫毛扫过我眼皮,像是某种撩拨。

他不但人长得帅,其他方面也是天赋异禀,表现奇佳。

和他谈恋爱,其实是生理和物质上的双重享受。

不过,发现我买了别的男人的东西,就大半夜打电话过来。

是不是证明,时砚至少对我余情未了?

想到这里,我顿时振奋起来。

第二天起床后,我专门开车跑去时砚任教的 N 大,在教学楼外的树荫下等他。

下课铃声响起,不久后,时砚拎着电脑包走了出来。

他人本来就高,又站得笔直,身上有种芝兰玉树的气质,格外出众。

人潮中,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

我往前跨了一步,正要叫他。

斜里忽然有个穿碎花长裙的女人冒出来,冲他招了招手,笑意清浅:

「时老师,中午一起吃饭啊。」



她很快走到时砚面前,微笑着说,「正好,我下午也没课。」

我人都傻了。

这是在干什么?

时砚那么笃定我有了新男朋友,难道是因为他分手后也很快和别人勾搭上了,所以以己度人?

我往前跨了两步,正巧听见时砚淡淡的嗓音:

「不好意思,邵老师,我下午要去趟家具城,婚房正在装修,人走不开。」

女人笑了笑,神态自若:「装修也不急于一时,何况你已经分手了……」

我再也听不下去,大步跨到两个人面前,神色不善地盯着时砚:「在?」

他目光一顿,垂眼看着我,没说话。

「时砚,你认识我是谁吗?」

「认识。」他点了点头,尔后话锋一转,「前女友。」

我气得脑袋都快冒烟了,旁边的邵老师掩唇笑了笑,落落大方地朝我伸出手来:

「你好,我叫邵棠,是时砚同学院的老师。」

我盯着那只细白的手看了两秒,默默伸出手去,和她交握。

掌心一触就分开,我收回手,继续看向时砚:「我有事找你。」

话里暗示的意味已经很明显,邵棠很识趣,微笑着告辞: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时老师,下次有空我再约你。」

示威,这绝对是示威。

我咬牙切齿,瞪着面前台阶上的时砚:「下来。」

他本来就比我高半头,这样站着,我更得仰视他,说起话来都显得很没气势。

时砚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走下来,站在我面前。

我开始盘问他:「邵棠是谁?」

「同事。」

「只是同事?」

原本神情淡淡的时砚忽然扯了扯唇角,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孟小姐,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来问我这些?」

然后他不再理我,越过我就要往后走。

我气势一弱,下意识揪住他衣袖,低声道:「我没找新欢。」

他步伐蓦然停住,片刻后,转过头来:「孟镜心,你……」

我们说话间,有几个学生从后面大门走出来,跟时砚打了招呼,又忍不住好奇地往这边张望。

他抿了抿唇,绷起下颌线,忽然伸手抓住我手腕:「走吧,有什么话上车说。」

一个多月没坐,时砚那辆漆成银蓝色的四系宝马依旧保持着原状。

车顶垂落着我送的星黛露挂饰,还弥漫着淡淡的薄荷气味。

我晕车严重,受不了轿车内的味道,当初时砚买了好几款车载香回来让我试,最后才敲定了这一款。

虽然他不爱我,但至少对我够尽心。

时砚食指轻敲方向盘:「说吧,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心里又酸又甜,吸吸鼻子,然后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那天晚上搬走的时候有点匆忙,有东西落在了你家,我要过去取一下。」

时砚默了一默。

「就是为了这个?」他冷冷地说,「什么东西,我打包好给你寄过去,我家不欢迎陌生人。」

「陌生人」三个字刺入耳膜,我脑袋嗡地一声,强烈的难堪涌上来,想也没想地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一股温热的力道忽然扣住了我手腕,接着往后一拽,我又重新跌坐在副驾上。

「扣好安全带,我带你回去取。」

他说着,发动了车子。

我咬着嘴唇,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到了第一次去时砚家里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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