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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你老婆又双叒叕被人撩了畅销书目》精彩片段
“回禀大人,这温雪晴不能打,明明是温老夫人作假圈了小人的银钱,她也算是受害者,并无亵渎大人之意,这是证据,还请您做主。”
董掌柜蹬蹬蹬走到石案前面,哈罗着腰,将房契下压了一叠银元悄咪咪的递了过去。
“容我看看。”
县太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上的银钱,眉梢一压,变了口风,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地契,又瞅了瞅温雪晴。
“你可有证据证明这地契是假的?”
“回大人话,这是我姆妈周月华的印鉴,还有子契,足以证明这是她的私产,还请您过目。”
温雪晴不卑不亢,从檀盒中取出了子契跟印章。
大堂之上瞬息万变,刚刚还要重责温雪晴的县太爷,一下子态度变了。
他冷冷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温老夫人以及身后的邢夫人兆佳古云。
啧啧啧,穿得是劣等的绸布,手上头上戴的是一些廉价的首饰,过堂礼都没有备下,还真是不懂规矩的很。
“温氏,你也看到了,虽然现在是民国政府了,这法律就是法律,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县太爷说道。
“回大人话,这一笔写不出两个温字,这周氏是温府三夫人,她的财产自然就是温府的,我是当家祖母,自行买卖,不算骗。”
温老夫人赶忙解释道,她一口咬定就是周月华给她的,这总不算是骗了吧。
“陪嫁并不在公中财产之中,否则大房二房的为何祖母不变卖,若我姆妈真心上交,又为何独独留下子契跟印章。”
温雪晴冷哼着,丝毫不给面子。
“大胆温氏,还不说实话,本官念你年事已高,不忍极刑,是不是以为本官治不了你?”
县太爷惊堂木狠狠往石案上一砸,两旁衙役手执庭杖敲击着石板地,气势威武骇人。
“饶命,大人饶命,老身真没有骗,就是我这孙女故意陷害的,您还是杖责用刑吧,或许用了刑罚,她自然就招供了。”
温老夫人吓得面色惨白,伏在地上颤颤巍巍的不敢抬头。
如今这时候,她也顾不得温雪晴死活了,反正都是这丫头自己作死。
“屁话,本官办案还不用你置喙,本官判这地契买卖无效,限你三日内还清董掌柜购买店铺的二百大洋,否则立即拘捕抄家。”
“这...这.”
温老夫人傻了眼,这让她从哪里偷银子,早就被瓜分的不剩下多少了。
“敢问大人,那我姆妈这处店铺是否该归还到她名下了?”
温雪晴趁热打铁,从没想到这般顺利就解决了,看着祖母、邢夫人、兆佳古云三人如丧考妣的脸,她差点就笑出来。
“不错,一会儿让刘师爷带你走一趟地监局,重新做一下笔录便可以了。”
诶嘿,还真是有钱能使磨推鬼,这大人话锋转得挺快。
温雪晴准备的账簿,收据都还没有用到,就要结案了?
“民女谢过大人,您真是明察秋毫。”
温雪晴眉眼弯弯,终于从祖母那边抢回了姆妈家私,这实在是大快人心。
断案这件事,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董掌柜使了些银钱,却回了店铺采买的大洋,而温雪晴重新拿回了产业,唯有温老夫人被人架着走出了衙门。
看着坐着轿子,灰溜溜离去的祖母,温雪晴再没忍住,没心没肺的笑了出来。
惹得一旁带路的刘师爷频频侧目,心道:这姑娘疯了吧,连自己亲祖母都敢告,是个狠人,赶紧麻溜补了地契赶紧让她走。
——
时间尚早,温雪晴并不打算太早回府,毕竟祖母吃了瘪,不定闹成什么样。
她去了一趟江氏医馆,打算给姆妈抓一些药回。
到的时候已是中午,看诊的人不少,江清平穿着青衫长袍,坐在前厅给人开药,忙得脚不点地。
她曾在女子学堂也学过简单的药理知识,虽不能帮上大忙,简单的包扎跟碾药还是手到擒来的。
她绕到了后堂,帮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温小姐,您来了。”
学徒小岳友善的朝着她笑了笑,见温雪晴主动帮忙打理药材包装的事情,便放心去碾药。
“今天医馆怎么这么忙?”
温雪晴擦了擦额角的细汗,这份药打包的活计看似简单,实则最繁琐费事。
“倒也不是,这不是前线要开战了吗,少帅府让我们多准备点消炎药品,开门晚了些,积压了一上午的病人。”
小岳坐在小木凳上碾着药,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
“开战?”温雪晴心一惊,手上的打包药草的动作停了下来。
“是啊,听说是大总统命少帅去战绥远。”小岳答了一句,转身就去忙了。
另一面,北郊军营。
霍渊城身穿藏青色军装,两肩黄澄澄的肩穗威武肃穆,他如鹰般锐利的目光扫过校场众官兵,最后落在了蓝叶两位师长身上。
“今日本帅委任奉军将领叶师长,蓝师长作为晋阳、奉先两地驻军指挥,御城杀敌。”
“是,少帅,我等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两人齐刷刷的领命。
霍渊城薄唇紧闭,重重的颔首,目送着叶、蓝两位师长率部离开,他身后的刘师长一直低眉不语,直至大军走出了青州军政指挥中心大门。
风吹拂校场上的旗杆,呼呼作响。
他身侧只站着刘世超一人,他蹙了蹙眉头,有些不明白为何少帅这么急于调换布防。
“少帅,您真的确定要将奉先一带的驻兵全部换防成蓝阅海的人,您前线御敌,万一被他们掣肘,我们恐怕将首尾不能呼应。”
“呵,刘师长你准备一下,将我的警卫备军力全部抽调出来,只要将奉先城火力吸引到了晋阳,承平两地,便将蓝阅海跟叶斌的旧部调离,从监狱带走顾凌擎他们以为我没有怀疑,还派了兵给他们,这种调兵小事,不会驳你。”
“是,少帅。”刘师长扣靴行礼。
“如今大总统派我去绥远歼敌,你撤走的警卫备军便不这么扎眼了,这次能否收复旧地,就在此一举了。”
“少帅放心,属下定然誓死效力。”
霍渊城郑重其事的给刘世超回了一个军礼,他目送着刘世超离开,这才转身朝着军政指挥中心而去。
他心中明白,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温府真的封了。
凡进出府门者必须得有老夫人的对牌钥匙,否则门房一概不放人,平日里不落锁下钥的后门都站了两个家丁,严防死守,毫不松懈。
这个时节,她可不打算去秋明堂看祖母的脸色,索性祖母现在不敢再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毕竟祖母忌惮的还有她曾经变卖的其他产业,虽然都在外地,但也不是不能做到。
温雪晴回了露微阁,不急不躁的吩咐香茗收拾细软衣物,因着姆妈久病在床,准备的东西又繁复纷乱,霍渊城让她先做好准备。
一下午,香茗忙前忙后的将出远门要带的衣物药材都准备停当。
看着拎着两个小包裹走出偏屋的温雪晴,香茗一时会错了意。
“小姐,你就带这么少物件,咱几时逃走?是不是等晚上,夫人身体还这么虚弱,怎么翻墙啊?”
呃...这香茗什么都好,就是想象力实在是丰富。
她该不会是以为温老夫人拿封院来对付自己,她就只能选择逃府避难,看这小丫头煞有介事的将细软一并带走的架势,别提多认真。
“傻丫头,逃难不假,只是并不只是我们,而是阖府一起去逃难,想着咱们人手不够,就先准备了,免得到时候手脚慢了,被人嫌弃。”
温雪晴饶有兴味的说道,也怪她没跟香茗说仔细,闹了误会。
“啊?一起逃?”那这府宅不要了?
香茗傻了眼,肩膀上挂着的碎布蓝底包袱滑了下来。
“对,一起。”
温雪晴忍着笑,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阖府出逃?是皖西军要打进青州城了?还是咱家宅子被卖了?”
香茗转念一想,心下嘟念着,她能想到最坏的两件事就是眼下这两桩了。
若是前者尚且有屋子可遮体,若是后者,岂不是要流落街头。
“放心,这两样都不是,等过两日便知道了。”
温雪晴莞尔,想起皖西军她心中难免又沉甸甸的,思忖着霍渊城明日要出兵北上了,刚刚分开时,看着他面色凝重的离开,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可惜,府门封了,她不能去送他,更与这外界彻底隔绝了。
两天过去了,府门依旧关闭,温府彻底寂静了,死水一般。
夏日夜晚蝉鸣缭绕,乌云穿行。
夜阑深处,她推开窗,望着梧桐树梢,稠密的枝叶依稀透过银白色的月光,睡意全无。
一夜未眠,直到晨曦破晓,她才有了一丝困怠,伏在八仙桌前,睡了一觉。
醒来时,近晌午十分。
“小姐,我就说嘛,老夫人就是吓唬人的,还说什么凑不到银钱一家子都进大牢,这不一早便让人去给县衙门送二百大洋去了。”
香茗这两日总能有意无意从二房那边的丫鬟那听到一些风吹草动,而后便回来告诉她。
温雪晴正对着铜镜梳理发辫,铜镜里隐隐约约的丽影,微微一笑:祖母果然将银钱还了,呵呵,她喜欢他们这种天真的处事方式。
欲壑难填。
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她要拿回的不只是姆妈的嫁妆私产,还有一劳永逸的割断与温家的关系。
“那今天依旧告个病,我就不去秋明堂请安了。”
温雪晴唇角微翘,红色绸带在辫子上系着蝴蝶结。
“是,小姐。”
香茗应了一声就往秋明堂走,她也不喜欢自家小姐去请安,领了命就去了。
午饭刚过,温府沉寂许久的冷清被打破,府门开了,还是温老夫人亲自下命开的。
原因很简单,徐参谋长的太太欧阳玉萍要来府上做客,这帖子是昨天下的帖子,温老夫人一早便开始筹备了。
欧阳府是早年间的河道治行官,祖上两辈都跟温府结了姻亲,到了温老祖母这一辈,虽没有姻亲维系,却也算是平交,近年欧阳玉萍祖母过世后,便有些疏远了。
这欧阳玉萍是欧阳家唯一的掌珠,竟扶摇直上,嫁了奉军参谋长徐天佑为妻,欧阳府立时便一片光明了。
温老夫人怎么都没有想到此时的欧阳玉萍会登门造访,这无疑于抛出了橄榄枝,怎么能让她不开府迎接呢?
欧阳玉萍出行的阵仗空前浩大,一辆黑色小轿车,身后黑压压的跟着一排警卫兵,足足将温府正门都堵了。
汽车停稳,车门打开了,小丫头走下了车,撑起粉蓝色蕾丝阳伞,不偏不倚的挡在了门前,等待着欧阳玉萍下车。
少顷,一条白皙藕臂伸了出来,白的发亮的柔荑慵慵懒懒的搭在了小丫头的手腕上,慢慢走下了轿车。
“是玉萍吗?真是女大十八变,我都快认不出了。”
温老夫人三两步走下了台阶,看着眼前珠光宝气,时尚摩登的女人,无比赞叹着。
啧啧啧,这才只是一个参谋长的太太就能有这等派头,唉,真是同人不同命。
“见过老夫人,许久不见,您身体可好。”
欧阳玉萍紧走了几步,娇笑着上前要行礼,只是这礼还没行,就被温老夫人给拦住了。
“可不时兴这个了,快进屋快进屋,都等你一上午了,怎么这会儿才来。”
温老夫人拉着欧阳玉萍的手,眉宇之间尽是慈爱的笑容。
“是要一早来的,偏不巧,我家那位比霍少晚了两日出城,便忙着去送他,耽搁了些时辰,劳烦老夫人等我,真是该打。”
欧阳玉萍眉若远山,声脆如玉盘滚珠,巧笑妙语之中多了几分超然,虽身段放得低,却处处拿捏着分寸。
“不碍事,走,咱们屋里头坐,上次见面还是你十六成年礼时,如今差点认不出了。”
温老夫人脸上始终挂着和善的笑容,虽说身份不同了,对于欧阳玉萍的这番说辞,她还是很受用。
秋明堂客厅。
简单的闲聊过后,欧阳玉萍找了个时机,半真半假的说道。
“老夫人还得早作打算,我家那位之所以晚走了两日,刻意安顿我们送回临窑老家,可不巧奉军还没到绥远就交了火,怕是局势不妙。”
“是吗?那岂不是青州也要岌岌可危了。”
温老夫人手心一凉,这年月战火纷飞,枪炮无眼,人命堪比草芥,若真被攻了城,那岂不是...
这话音一落,女眷们没一个不汗毛倒竖的,谁没听过屠城烧杀,那得多吓人。
温老夫人瞪大了眼睛,大力用拐杖杵着地面,怒气冲冲。
“什么,你怎么这么大胆,还敢对你姐姐用药,那可是你姐姐,你这混账,真是气死我了。”
“祖母,我知道错了,昨晚惩罚的够重了,您看我这膝盖,手肘都受了伤,我下次真不敢了。”温雪洛哭哭啼啼的,耍赖装可怜,她这招万试万灵,从未失手过。
“是啊是啊,左右晴丫头也没什么事,罚也罚过了,老夫人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兆佳古兰有些心疼,还不等老夫人开口,一通的抢白,抓住温雪洛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扶着。
“所以呀,我若是出了事,你们也会说反正事情都发生了,为什么还要责罚呢,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保不齐下次还能惹出更大的祸端,这就是温家的家教。”
温雪晴冷笑,她也不搭理二房的人,懒懒地朝着温老夫人说了一句。
“祖母快别做着我们嫁入豪门世家的梦了,这般骄纵没有教养的闺阁,能嫁给谁家?”
温老夫人:“你。”
她气得脸涨得通红,头一回被人将的死死的,却辩驳不出什么。
“林嬷嬷,去把家法拿来,给我狠狠的打,洛丫头确实不懂规矩,长姐如母,这般忤逆犯上的人,必须严惩,打完了推到祠堂罚跪,没一天不许出来,你们谁再求情,一并乱棍子打出去。”
温老夫人发了狠,吓得温雪洛哭倒在她脚边,哀求着,也不见谁再敢给她求情。
“祖母,那我先下去了。”
温雪晴施施然的起身拜别,转身就出了秋明堂,也不理会身后哭闹声,哀嚎声。
穿过连廊走过水榭,一路进了露微阁的院子,正巧看到香茗端着盆出来倒水,见她回来了,赶忙迎了上来。
“小姐,您可回来了,您这一晚上没回来,夫人也问了一晚上。”
“哦,我现在就去给姆妈请安。”
温雪晴卸下一身疲惫,快步走上了石阶。
在温府,消息最闭塞的就是三房,就算是旁人都心知肚明她怎么回的温府,也不会有人来传一句话给她姆妈,担心是必然的。
回到院子,温雪晴在梧桐树下来回走了一遭,果然发现梧桐树下的茶几蒲团被挪动过,不由冷笑。
跟她料想的一般无二,祖母按捺不住出手了。
一天林嬷嬷都没有回院子,派人来传话说是老夫人身体不适,要林嬷嬷回去侍奉,待好转了,人再回来。
温雪晴并没说什么,回了一句知道了。
下午三点,江大夫来给姆妈复诊,也带来了一些温补的药材,温雪晴一如既往的将诊金放到了江清平的医药箱。
她上次托江大夫打听的事情也有了着落,三房的一处铺面早在年前便易主了,经手人是她祖母,照理说夫人的陪嫁不由夫家支配。
这几年祖母变着法的将三房掏空,转手便换了银钱。
可惜,祖母估量错了,她急着拿地契去卖,并未用她姆妈的印鉴,那买卖便不作数。
翻看着三房的账本,一笔笔勾画的都是被人瓜分的证据,只是姆妈不是青州人,大多数产业都在外地,倒也不耽误温家人变卖,只是她若想追回便成了问题。
她不急,想再多收集一些证据,一道发难。
静下心来的温雪晴,开始琢磨着如何研制妆粉和胭脂膏子,除了吃饭照顾姆妈,就一门心思的在偏屋干活。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方才还晴空万里,顷刻间便是大雨倾盆,电闪雷鸣。
雨,终于在黄昏之际,滂沱而来,看着窗外豆大的雨点,打在院门里的梧桐树上,她站在屋檐下,伸手接了一把雨水,和在手心中搓了搓,复又甩开。
百无聊赖之际,她在想霍渊城到底有没有将莫凌擎放走,听江清平带来的讯息,应该是最近在整顿奉军内肃,并没真的想跟皖西军对上。
不过这次抓了不少奉军的将校,阵仗不小。
晚上掌灯时分,疾风暴雨渐渐成了连绵细雨,香茗困得眼皮直耷拉,温雪晴知道她们昨天担心了一宿都没睡好,便催促着她去睡。
夜阑人静,蚌窗被轻轻叩响。
她赶忙起身推窗,果不其然,霍渊城就站在窗外,眉眼带笑的看着她。
他衣袍尽湿,单手撑着窗,闪了进来。
“怎么还没睡,在等我吗?”霍渊城微笑。
“没,就要睡了。”
温雪晴一阵发窘,刚刚她还在想这家伙晚上在做什么,一眨眼,他就出现在眼前。
看着一头黑直短发的霍渊城,一身玄色长衫,长衫一角还掖在腰间,一件平凡儒雅的衣袍穿在他身上,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
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该都似他这般,才称得上是美男子。
温雪晴看呆了,半张着唇,一时半刻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两天总有人来三房院子外游荡,香茗也惊醒了不少,她反应过来,赶忙伸手将窗户都紧闭上,又将油灯吹熄,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直到室内黑漆漆的,她才舒了口气,随即又开始质问:
“不是让江大夫传讯说最近不见面吗,怎么又来了。”
“想你了。”霍渊城微笑。
“那也不该冒着雨来,天黑路滑的,不是要抓叛军吗,怎么这会儿来了?”
温雪晴捏着嗓子,小声的训斥着,软软的、糯糯的,像是一根羽毛抓挠着人心似的。
霍渊城知道她担心自己,不由得心被柔软填的满满当当的。
他瞬时觉得,人生圆满了。
“你在这,我自然是要来,而且还要日日来。”霍渊城答得理直气壮。
他在西城监狱跑到了日上三竿,听了风声后,蓝阅海有些坐不住了,蠢蠢欲动的在调兵。
不过罗麟都已安排妥善,偏巧江清平来府上给他包扎治疗,提起了温府乌七八糟的事情,他便想着来看看。
纵然雨幕未歇,他执意要来,只因为她在这。
“傻子,这么大的雨,你就这么赶来了?衣服都湿了,脱下来,我帮你烘干了再穿。”
温雪晴一时气结,说出来的话多了一丝嗔怒,这人是傻子吗?
他抓了皖西军的少座,人家也带了这么多警卫,万一见他落了单,难道他不怕吗?
欧阳玉萍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在场众女眷脸色,红唇微勾,装作不知情的问了一句。
“巧了,我姆妈前几日去了临窑,自从我祖母过世,姆妈便一直叨念着来看老夫人,若您不嫌弃,跟我们一道去临窑避难,等奉军局势渐稳固了,咱们再回青州,也是行得通的。”
“这,怎么可以,我们这一大家子劳师动众的,可不敢去叨扰。”
温老夫人嘴上这么说,心思早就百转千回的算计了起来。
她刚刚出了两百大洋的血,体己银子一下子都被掏空了,别说是阖府搬家,就是她自己想走,都要斟酌一下,是真没银子了。
“这又算什么,我家那口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手下的兵将多,搬家算什么,您若不嫌我们粗鄙,就都去热闹热闹,我姆妈也想您,就当是成全了我这份孝心也好。”
欧阳玉萍一眼看穿了温老夫人的心思,面上偏偏不露半分,又情真意切的邀请了一番。
“是呀,是呀,老夫人也很多年都没有见过欧阳夫人了吧,就成全了玉萍的心意吧。”
邢夫人坐不住了,再不走,城破人亡,何苦呢,邢夫人内心腹诽着,有点焦急。
“玉萍表姐,临窑有什么好玩的吗?”
温雪洛年纪轻,一双大而乌黑的眼睛看着欧阳玉萍,她从没见过哪位官太太有她这气派华贵,心生艳羡到有点嫉妒。
她也想跟欧阳玉萍一样平步登天,哪怕是当个军官太太也好,就是不知道临窑那边有没有这机会。
“这是四妹妹吧,真是漂亮,临窑虽不大游玩的地方不少,更是奉军驻守之地。
这次天佑刻意调遣了几个年轻有为的将领驻守,由他们保护,你放心去玩就是,必然能保咱们平安。”
欧阳玉萍眼尾一扬,特别妩媚多情。
她怎会看不出来这四小姐的不安分,便挑了她喜欢的来说。
年轻有为的将领,不正是温雪洛想要的?
“那我要去,祖母,咱们去临窑吧,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青州呢,我要去,要去。”
温雪洛轻摇着祖母,撒着娇,水蓝色的连衣裙显得她格外轻盈。
“四处走走多好,万一这次到了临窑,没准遇到合适的青年才俊,表姐我自然会给你保媒。”
欧阳玉萍不遗余力的鼓吹着,两片娇艳红唇,说出来的话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好听又动人,撩的人各自心有所向。
“唉,玉萍啊你是自家人,我也不怕你笑话,说句掏心窝的体己话,自从雪晴被少帅府赶了出来,温府境遇大不如前了,这么贫瘠的人家,哪里有银钱搬家躲难,不过是走到哪步看哪步罢了。”
温老夫人扼腕,面色郁郁了几分。
“您老别担心这个,看看我四妹妹这通体气派,日后怎么不比我还前途光明。
可见人生在世,这境遇二字,还得靠机缘巧合不是,这搬家的银钱不打紧,只待我四妹妹有了通天的本事,别忘了欧阳府就是了。”
“那,何时动身呐?我们也得准备准备。”
温老夫人难掩惊喜,真是天降好事,吃穿用度都省了不说,还能给温雪洛找个好媒人。
这欧阳玉萍自然接触了不少的年轻将领校尉,那再不去,岂不是傻子。
“连夜就走吧,这真要是打起来,封了城,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欧阳玉萍心中一阵冷笑,若不是少帅霍渊城亲自给徐天佑下命令,她还真懒得搭理这些破落亲戚。
那穷酸算计的本事都刻在了骨子里,真是让人作呕。
“这,这么急的吗?”温老夫人面色一僵硬,真是逃难呀,连夜就走?
“是呀,我家那口子是这么说的,到时候自然有军用卡车来搬家私,老夫人也赶紧准备准备吧。”
欧阳玉萍斜眸打量了温老夫人,矜持的面容如今便装不下去了吗?
“那好,我这就命人去收拾一下。”温老夫人急不可待,恨不得赶紧打包走人。
“咦,不急不急,怎么说了这么多话,也不见三妹妹?我这备了两份礼物,四妹妹的给了,总不能厚此薄彼的呀。
我可是对这丫头好奇的紧,能入得了霍少帅的眼,一定不是凡人。”
欧阳玉萍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倏然起身,在大厅走了一遭,月白色苏绣旗袍,高跟鞋踩在青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温老夫人心中咯噔一下,不知该如何接话。
“雪晴丫头自从回家就鲜少见客,在露微阁歇着呢,您这礼物叫下人送去赏了便是,不打紧。”兆佳古云机敏,接了话。
“那怎么行,这温府正牌的小姐,怎么能随便赏了,走吧,咱去看看她。”
欧阳玉萍语柔词锋,兆佳古云自觉说错了话,也不敢再搭腔。
说着,便迈步出了大厅,众人无奈,也不好拦着,只好跟着引路,一行人各怀心思,都在揣测着欧阳玉萍要做什么。
一行人行至露微阁,温雪晴正坐在梧桐树下喝茶看书。
香茗则是拿着一支树枝在沙土前练字,见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进了门,她心中便有所了悟。
她看到一个黛眉远山,唇红齿白的丰腴女子,她穿着月白旗袍,黑色细高跟鞋,时下最流行的挂耳荷叶头,看着骄阳白雪似的美人。
她就是欧阳玉萍吧,一个连笑容都带着伶俐的女人。
“...你长得真好看,像是从画中走下来的,难得到了民国,还能有这么古香古色的人儿,说是天仙下凡都不为过。”
欧阳玉萍也在细细打量着温雪晴,看她虽然穿着一件旧时鹅黄衣裙,乌黑的长发随意梳着两根麻花辫,可这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难怪,能让霍渊城为之倾倒,就连她这女人看了都恨不得捧在手心上护着。
“你是?”温雪晴装作不知,侧目打量。
“这是你玉萍表姐,她可是徐参谋的太太,你就不曾见过?”
温老夫人脸上含着韫色,明明不相伯仲的两人,怎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真是...让人难气结。
“玉萍表姐。”
温雪晴不搭理温老夫人的话,走上前,行了个礼,一双手被欧阳玉萍拉了起来。
“快别行礼,我就是来看看你,左右往后我们是在一处的,有的是机会聊天,你也快收拾收拾吧,晚上就带着你姆妈一道去临窑避难。”
避难?
温雪晴心口一紧,怎么跟霍渊城说的不一样,她眼带迟疑的看着欧阳玉萍,满眼的疑问。
欧阳玉萍不着痕迹的捏了捏她的手,而后又塞了一个荷包到她手上。
“这是见面礼,你跟雪洛都有,收下吧。”
“谢谢表姐,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温雪晴微愣,捻着荷包时,只觉得有纸张细微的质感,便将荷包收了起来。
信,是霍渊城给她带的信吗?
若不是众人在场,她早就扯开荷包取信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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