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的无忧无虑吗?
看着手机里的短信,原本就心累的我,更是无法言语。
“必须去参加这个比赛,没有商量的余地。”
“指导老师必须填我。”
“专利和奖金全部归为学院拥有。”
“给你停课,来帮我做项目。”
“下周音乐会,给我弹伴奏一共十三首曲子发你邮箱,务必重视。”
……
大学的四年,我每天都在被召唤,或许是被迫参加不想参加的比赛,或许是被要求做一些与我上课无关的事。
对于其他人来说,大学生活嘛,这点小事也算正常。
但在我这里,真的好累。
因为曾经的一次比赛中获得了头筹,又恰巧我是音乐与舞蹈学院唯一一个获得过一甲普通话证书的。
老师谢菲,也就是现在的院长,当时鼓励我考主持人证,我一直以为是遇到良师了。
结果谁知道我被她拿去卖人情,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随意接无偿主持的私活。
说是无偿,结果报酬全汇进她的账户了,其实也没多少钱,我自己家也不缺,我也权当锻炼自己的机会了。
直到有人在活动场合当着她的面猥亵我,不止一次,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装迷糊。
我对她的恨意,慢慢燃起。
幸亏当时在场的人帮助我,不然怕是我会比现在的状态更糟糕。
那天,爸爸又找不见了,弟弟在家里焦急的联系我。
我内心焦灼,等待下课后去请假。
班主任签字,导员签字,相对顺利。
轮到院领导签字的时候,我忐忑的发短信询问谢菲。
“老师,您有空吗,家里突发急事,找您签字请假。”
我拿着手机在楼道里徘徊,得到的回复是,“不在,下午三点来3号楼。”
我怕爸爸有意外,但又不能因为我一时冲动跑出学校,导致后面一系列问题。
于是我非常忐忑的度过了一中午,提前半个小时到达办公室。
办公室门紧闭。
“老师,您来了吗。”
“你来5号楼。”
我一路小跑,路过地下通道,跑上天桥,眼看着终于到门口了。
“请假的学生是吧,来把这边打扫一下,扫完去签字。”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女老师,朝我挥手,示意我过去。
我压着内心的焦灼,只想快快完成任务,去看爸爸到底怎么样了。
一个小时之后,我终于见到了谢菲。
她当时也没什么忙碌的事情,翘着二郎腿,刷着购物软件。
“你们这些学生,没一个省心的,就这么爱请假?这么爱回家?”
“去,给我把热水添上。”
……
最后拿到假条的我,什么都不顾了,直奔家里,最后我找到父亲的时候,他已经因为酒精过量晕倒了。
我常常劝自己,不能把自己的不幸或者不安的情绪责怪在别人身上。
可我的手指不自觉攥的很紧,指甲陷入肉里,那种无力感,真的很生气,但是你又没办法做点什么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爸爸的喜怒无常,和学校里的点点滴滴,让我毕业前的这段时间,格外的煎熬。
我站在顶楼的台阶上,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欣赏着自己的破碎。
心累,提不起劲,总是想哭,是不是跳下去了就好了。
但总觉得这样很不负责任,爸爸只是病了,学校里的经历只是在锻炼自己,下次为了避免遇到猥亵我可以多穿点,妈妈和弟弟还在家等我回家。
我以后还要照顾好爸爸妈妈,给弟弟做好榜样,我们一家人还要去旅行。
算了,我好像也没有那个跳下去的胆量。
“下来。”
一阵男声,从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