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年曾找人给我看过相,我的三庭五眼完全符合旺他的特征。
加上我的眉眼,与他已故的母亲颇为相似。
他每看我一眼,心中便会安稳几分。
这便是二十年来,我宁可被指指点点,也从未动过整容念头的原因。
树阴下,两人纠缠得难舍难分。
我拨通整容医院的电话。
“是我,我改变主意了。”
“帮我预约最早的一台全脸整容手术吧,后天?没问题。”
联名帐户里的最后20万,我也该动了。
3
江知年回到病房时,我已经在床上等着了。
看见我的刹那,他脸上闪过一瞬惊诧。
“怎么,不认得我了?”
我倒是平静得多,“是因为这块恶心人的疤,还是满脸皱纹和这许多白发?”
看着玻璃倒影中的自己,恍惚想起树阴下那张女人的脸来。
光滑平整到几乎找不出一丝褶皱。
被爱的底气便是如此。
可我耕耘二十多年,始终没有得到。
江知年猛地一怔,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
“不是,我只是没缓过来。”
亦步亦趋地靠近,小心翼翼坐到我身侧,温热大掌覆上来,跟无数个落空的梦那样相似。
我没答话,只是拿出转账记录给他看。
笑意凝在眼角,他扯出一抹尴尬的微笑。
“刚醒就没影,原来是忙着给人转账呢!”
“不是这样的老婆…我是收到朋友的信息说有困难求救急,脑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
“没通知你是我的错,但我朋友那边的事儿耽误不得…再说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
“好。”我只回了一个字。
冷漠的态度让江知年皱眉,打量的目光反复掠过我。
倚在胸前,能听见他逐渐蓬勃的心跳声。
“不信的话给你看手机。”
江知年知道,我从来信他。
把手机隐私暴露给我,应该是真的急了。
可我只是浅浅扫了一眼,“没必要。你要真想藏什么,在拿出来之前就已经藏好了。”
“阿漪,我真没有…”
“好了你刚醒,我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跟你掰扯。”
我打断他,“下午医生会推你去做检查,你快歇着吧!”
江知年乖乖照做。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