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清香能刺激江知年的鼻咽细胞。
我便雷打不动坚持了20年。
风有些大,掀开了遮丑的丝巾。
行人面露嫌恶,有小孩捂着眼睛尖叫。
“妈妈,有怪物。”
我怔了怔,扯紧丝巾迅速离开。
这样窘迫的时刻我经历过很多,至今仍无法释怀。
偶尔在玻璃反光中看到脸上伤疤,都会想起20年前那个噩梦般的夜晚。
为躲避侵犯我拼命挣扎,被滚烫的热水浇了满头。
江知年像一道光从天而降。
我曾以为的救世主,却是亲手将我推入泥潭的人。
真可笑啊!
可当我提着柑橘返回病房时,病床已空无一人。
只剩满是褶皱的被褥,和床边来不及穿的拖鞋。
我打开手机,满屏的消息。
惨剧发生后后,为处理江知年有关的事,我绑定了他的号码。
为了不停机,我不仅每月定时交话费,还保持着手机在床头充满电。
屏幕显示,五分钟前江知年的手机启动。
他主动向备注为爱心符号的空白聊天框发去消息。
对面很快回复。
“我在我爸的葬礼上,很想你,很想依靠你。”
紧接着发来一个定位。
江知年秒回,“马上来,等着我。”
搁下手机,我笑了。
刚从植物人状态苏醒,如果活动太频繁,是会增加瘫痪风险的。
2
循着定位开车到葬礼现场。
黑压压的人群中,我一早就认出了身穿病号服的江知年。
无人树阴下,头戴黑帽的女人倚在他肩头。
“妍妍,你还有我。”
原来这就是秦妍。
江知年藏了几十年的白月光。
跟我同样年纪,看起来却比我要年轻超过二十岁。
“还好你醒了,不然我身后就真的空无一人了…”
秦妍在男人怀里啜泣,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抬头。
“对了,你醒来这事她知道吗?”
江知年怔愣,略显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我没来得及通知她…不过没事,我回去说一声就行…”
“倒是你,让我放心不下。”
说着便掏出手机操作一番,联名帐户收到转账提醒。
那里面的钱我一直不舍得动,就怕断了江知年留给我的最后念想。
30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