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竹澜顾砚城的其他类型小说《沈竹澜顾砚城写的小说他来时待春满城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五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的吻疯狂又急切,与往日的冷淡截然不同。顾砚城推开她:“沈竹澜!你看清楚我是谁!”“砰!”沈竹澜被推倒在地,酒醒了大半。她看着凌乱的床单和顾砚城被扯开的衣领,脸色骤变:“抱歉,我喝多了……”她刚要上前检查,门突然被推开——“竹澜,听说你喝多了,我煮了醒……”杜景承站在门口,手里的碗“啪”地摔在地上。他红着眼看着屋里的一切,声音发抖:“抱歉,打扰你们了……”说完转身就跑。“景承!”沈竹澜立刻追出去,“不是你想的那样!”顾砚城坐在床上,自嘲地笑了。夫妻同房,妻子还要去向别的男人解释。多可笑啊。他整理好衣服跟出去,看见沈竹澜和杜景承在楼梯口拉扯。“不用解释,”杜景承眼眶通红,“你们是夫妻,做什么都正常。而我……以后也会有自己妻子……”说完...
《沈竹澜顾砚城写的小说他来时待春满城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她的吻疯狂又急切,与往日的冷淡截然不同。
顾砚城推开她:“沈竹澜!你看清楚我是谁!”
“砰!”
沈竹澜被推倒在地,酒醒了大半。
她看着凌乱的床单和顾砚城被扯开的衣领,脸色骤变:“抱歉,我喝多了……”
她刚要上前检查,门突然被推开——
“竹澜,听说你喝多了,我煮了醒……”
杜景承站在门口,手里的碗“啪”地摔在地上。
他红着眼看着屋里的一切,声音发抖:“抱歉,打扰你们了……”
说完转身就跑。
“景承!”沈竹澜立刻追出去,“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砚城坐在床上,自嘲地笑了。
夫妻同房,妻子还要去向别的男人解释。
多可笑啊。
他整理好衣服跟出去,看见沈竹澜和杜景承在楼梯口拉扯。
“不用解释,”杜景承眼眶通红,“你们是夫妻,做什么都正常。而我……以后也会有自己妻子……”
说完,他猛地甩开沈竹澜的手,却一脚踩空。
“啊!”
杜景承滚下楼梯,倒在血泊中。
“景承!”沈竹澜脸色惨白,冲下去扶起他,“备车!快备车!”
顾砚城站在楼梯上,第一次看到沈竹澜急成那样。
她扶着杜景承冲出门时,甚至没看他一眼。
他自嘲地笑了笑,独自离开了联谊会场。
接下来的几天,沈竹澜都没有回家。
他只是从邻居们的闲谈中听说,沈竹澜在医院里是如何寸步不离地照顾杜景承,又是如何细致入微地呵护他。
顾砚城听完,心里只剩一片平静。
直到这天,上级领导突然打来电话:“砚城,去医院做个体检,去解密局的时候把报告带上。”
“好。”
顾砚城应下,当天就去医院做了检查。
拿着体检报告往回走时,他恰好经过杜景承的病房。
透过半开的门缝,他看见沈竹澜正坐在床边,动作轻柔地给杜景承削苹果。
听说的不如亲眼所见来得刺眼。
病房里,杜景承不知道说了什么,沈竹澜立刻温柔地点头:“好,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她起身往外走,却在门口撞见了顾砚城。
“你怎么在这?”沈竹澜皱眉。
顾砚城刚要开口,沈竹澜就打断他:“你来得正好,我要去城北给景承买糕点,他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你帮我照顾一下。”
说完,她不容拒绝地把顾砚城推进病房。
顾砚城一时没站稳,手里的体检报告“啪”地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杜景承却先一步看到了报告上的字。
“体检报告?”杜景承眼神一沉,“你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做体检?”
他猛地抬头,声音尖锐:“你是不是想备孕?”
顾砚城一愣,下意识要否认。
杜景承却已经激动起来:“我告诉你,想都别想!竹澜只能是我的!”
说完,他突然转身跳窗!
“杜景承!”顾砚城扑过去想拉住他,却迟了一步。
“砰!”
杜景承重重摔在沈竹澜的车前盖上,鲜血瞬间染红了挡风玻璃。
“景承!”
沈竹澜疯了一样冲过去,颤抖着抱起浑身是血的杜景承。
怀里的男人气若游丝,却死死抓住她的衣袖:“砚城说……要我离开你……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别……救我了……”
说完,他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1982年。
顾砚城下定决心要离开沈竹澜的那天,径直去了领导办公室。
“领导,我想申请加入解密局。”
领导正在批文件的手一顿,抬头看他:“你知道解密局是什么地方吗?去的人都要抹去身份,把自己一辈子奉献给国家。这意味着,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你这个人了。”
他放下钢笔,眉头紧锁:“如今你姐姐已经战死了,我们怎么可能再让你……”
“而且,你和沈团长不是结婚了吗?你舍得离开她?”
顾砚城心想,舍得。
因为他不要她了。
但他只是平静地说:“这是我的决定,请领导同意。”
领导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申请表:“我已经给你报上去了。抓紧时间处理私事,两周后组织会派人来接你。”
他顿了顿:“到时候,会为你安排一场‘死亡’。”
“谢谢领导。”顾砚城敬了个礼,转身要走。
“砚城。”领导突然叫住他,欲言又止,“你和沈团长……”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摆摆手:“算了,你走吧。”
顾砚城知道他想问什么。
他还是不相信他会离开沈竹澜。
沈竹澜是他姐姐最好的朋友,整个军区大院谁不知道,他从小就爱跟在沈竹澜身后跑,喜欢她喜欢得人尽皆知。
可沈竹澜眼里只有她的竹马杜景承。
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了,只能躲在角落里默默祝福。
直到三年前那场任务——
他姐姐为救沈竹澜而死,临死前的遗愿,是让沈竹澜嫁给他,照顾他一辈子。
沈竹澜答应了。
可婚后的日子,比当和尚还难熬。
或许是她觉得是他横插一脚,才让她和杜景承错过,所以这三年来,她变着法儿地补偿杜景承。
每月给家里的津贴,转头就送到杜景承手上;
他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被她让给了杜景承;
他千辛万苦考取的工作,她一句话就调给了杜景承;
到最后,连他姐姐留给她的遗物手表,也只因杜景承一句“喜欢”,就被她送了出去。
顾砚城彻底死心了。
他终于明白,沈竹澜不喜欢他,一点也不喜欢。
他不是没想过离婚,可沈家祖训,只能丧偶,不能离婚。
所以,他选择用“假死”的方式彻底消失。
这样,她的责任也算负到了头,不会觉得对不起他姐姐,也能好好和杜景承在一起了。
走出军区大楼,顾砚城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初秋的风有些凉,他裹紧了单薄的外套,突然在街角的梧桐树下,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沈竹澜一身军装,腰细腿长,明艳的侧脸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而杜景承穿着白色衬衫,低头冲她笑。
郎才女貌,般配得刺眼。
沈竹澜手里拿着糖炒栗子,正一颗颗剥好喂到杜景承嘴里,又用手指轻轻擦掉他唇角的碎屑。
顾砚城心脏猛地一缩,转身就要走。
“砚城!”杜景承却先看见了他,笑着招手,“好巧啊!”
沈竹澜回头,眉头微蹙:“这个点,你怎么在外面?”
顾砚城知道她的意思,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家研究新菜式,等她回来吃饭。
这三年来,他变着花样学做菜,手指被油烫出无数水泡,就盼着她能尝一口。
可她从来不吃。
就像他掏心掏肺地爱她,她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
“出来办事。”他淡淡道。
沈竹澜目光锐利:“什么事?”
顾砚城刚要开口,杜景承就抢先道:“你是不是出来买那条手表的同款啊?”
他一脸愧疚:“抱歉,我不知道那是你姐姐送你的,不然也不会跟竹澜开口要。后来我想还给你的时候,又不小心摔碎了……你不会怪我吧?”
顾砚城指尖发颤,还没说话,沈竹澜就冷声道:“手表坏了也好。你姐姐去世多年,你也该走出来了。”
她顿了顿:“这东西放在家里,只会让你触景伤情。”
话说得冠冕堂皇,可顾砚城知道,她不过是在替杜景承开脱。
他不想再待下去,转身要走,杜景承却一把扯住他:“砚城,竹澜给了我三张电影票,一起去看吧?你不去就浪费了。”
顾砚城看着塞到手里的电影票,突然想起上周部队给沈竹澜发的补贴,其中就包括这三张电影票。
当时他还偷偷高兴,以为终于能和沈竹澜约会了。
可她把票锁在抽屉里,一直没给他。
原来,是留给刚出差回来的杜景承。
这三年来,一直如此。
部队发的罐头,她全送到杜景承家;
他发烧到39度,她却在医院陪杜景承看感冒;
就连结婚纪念日,她都能因为杜景承一个电话,丢下他匆匆离开……
他只有一个“丈夫”的名分,而杜景承,却拥有沈竹澜的全部。
“走吧砚城!”杜景承亲热地揽住他的肩,“听说这部电影可好看了!”
顾砚城被半拖半拽地带进了电影院。
整场电影,沈竹澜的注意力全在杜景承身上。
察觉到杜景承冷,她立刻要来毛毯给他披上,却没发现顾砚城也在发抖;
杜景承被电影镜头感动到,她连忙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抚,没管一旁的顾砚城;
甚至一向洁癖的沈竹澜,还喝了杜景承剩下的半瓶北冰洋汽水,而她碰到顾砚城一下,都要用手帕擦好几遍。
散场时,人群拥挤。
沈竹澜直接挽住杜景承胳膊,依偎着走了出去。
“你看看人家的妻子!”旁边一个男人羡慕地暗示自己妻子,“多小鸟依人,你能不能学学?”
有人笑着打趣:“同志,你跟丈夫感情可真好,一看就很爱他。”
沈竹澜脚步一顿,沉默半晌,低声道:“嗯,我确实很爱他。”
她没否认“丈夫”这个称呼。
顾砚城跟在他们身后,突然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沈竹澜瞳孔骤缩,将杜景承送进手术室后,一把揪住顾砚城的手衣领,力道大得几乎要让他知悉:“解释!”
顾砚城强忍不适,冷静道:“他自己跳下去的。”
“这种鬼话你自己信吗?”沈竹澜怒不可遏,眼底翻涌着暴怒,“他会用自己的命来陷害你?!”
“我没推他。”顾砚城直视她的眼睛。
沈竹澜失望至极地松开手:“做错了事却不认,你姐姐就是这样教你的?”
她冷声下令,“来人!把他关到禁闭室,等景承醒了再处置!”
禁闭室阴冷潮湿,顾砚城屈起一条腿靠坐在角落,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心头。
突然,门锁“咔嗒”一声轻响。
一个陌生男人溜了进来,狞笑着逼近:“杜同志说了,既然你不长眼敢抢他的女人,还要让她怀你的孩子,那就别怪他不仁义了。”
他一把抓住顾砚城的衣领,举起手中泛着寒光的刀:“只有把你废了,他才能彻底得到沈团长,你最好别挣扎,我一刀切干净,这样才不会受苦。”
“滚开!”
顾砚城没想到杜景承如此丧心病狂,陷害他不够,还要找来人来废了他。
他拼命挣扎反抗,手在黑暗中胡乱摸索,突然抓住一根木棍,用尽全力砸在男人头上!
“啊!”男人吃痛松手,顾砚城趁机跳窗逃跑。
他崴了脚,钻心的疼痛让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却不敢停下。
夜风呼啸,他边跑边喊:“救命!”
拐角处,他猛地撞上一个人——
“顾砚城?”沈竹澜冷艳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惑人,“你敢逃跑?”
“有人要废了我!”顾砚城抓住她的手臂,气息不稳,“是杜景承指使的!”
沈竹澜一把甩开他的手,拽着他回到禁闭室。
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我本想从轻发落。”沈竹澜眼神冰冷,“但你不仅逃跑,还污蔑景承?”
她厉声喝道:“来人!把他拖下去,打二十军棍!”
顾砚城浑身发抖,难以置信地望着她:“我真的没有撒谎……你信我一次……”
警卫员面露难色:“团长……”
“执行命令!”沈竹澜不容置疑地喝道。
顾砚城被人粗暴地按在地上,粗糙的地面磨得他膝盖生疼,警卫员握着军棍的手微微发抖,第一棍轻轻落下,几乎没发出声响。
“没吃饭吗?”沈竹澜厉声喝道,“重打!”
“啪!”
第二棍重重落下,顾砚城的后背顿时泛起一道红痕,他死死咬着牙,铁锈味在口中蔓延。
“啪!”
第三棍接踵而至,他眼前一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后背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烙铁烫过一般。
“啪!啪!啪!”
棍棒如雨点般落下,顾砚城的背已经血肉模糊。
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顺着下巴滴落在地。可他硬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打到第十五棍时,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眼前闪过姐姐的笑脸,闪过沈竹澜冷漠的眼神,最后定格在杜景承得意的笑容上。
“咚”的一声,他终于支撑不住,重重栽倒在地。
再醒来时,熟悉的卧室天花板映入眼帘。
后背的伤已经被简单包扎过,但每动一下都疼得钻心。
顾砚城望着天花板,忽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来这个家时,也是躺在这张床上,那时他吃完饭突然发起了高烧,沈竹澜守了他整整一夜。
可现在,她就站在床边,声音冷得像冰:“这次你犯的错太严重,老实待着,哪也不许去。”
说完,她转身就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房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彻底斩断了他最后的念想。
窗外天色渐暗,顾砚城望着墙上那幅合影。
照片里,姐姐站在中间,左边是沈竹澜,右边是他,三个人笑得那么开心,仿佛时光永远定格在那个夏天。
可现在,姐姐不在了,沈竹澜也……
他不该喜欢上沈竹澜的。
如果不喜欢上她,如果一直只把她当姐姐,现在至少还能保留最后一丝温情。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她用看仇人般的眼神对待。
好在,很快,他会把她还给她的心上人,一切,都要回到正轨了。
深夜,家里座机突兀地响起。
“砚城,计划有变,”领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今晚你必须走。自己制造‘意外死亡’,然后去三号码头,有人接应你。”
“好。”
顾砚城挂断电话,迅速收拾简单的行李。
然后,打开煤气阀,划亮火柴——
“轰!”
冲天的火光中,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多年的家,墙上的照片在火焰中渐渐扭曲,三个人的笑脸被一点点吞噬。
顾砚城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地走向码头。
身后,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染红了半边夜空。
沈竹澜,我把你完整地还给杜景承了。
而我,也在这一刻起,从你的世界,彻底下线了。
半个小时后,三个人都祭拜结束。
沈竹澜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我去开车,你和景承慢慢下来。”
说完,她大步离去,背影纤细挺拔。
等沈竹澜走远,杜景承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跟竹澜结婚这么多年,还是没赢得她的心啊?”他讥讽地看着顾砚城,“你可真可怜。”
“不像我,虽然没和她结婚,但她心里处处都有我。”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曾经能扎得顾砚城鲜血淋漓。
但现在,他只是平静地看了杜景承一眼,面色无波无澜。
他早就决定放弃沈竹澜了,这些话也就伤不到他了。
顾砚城转身欲走,杜景承突然一把扯住他的手腕:“你聋了吗?没听见我说话?”
话音未落,杜景承猛地推了他一把!
顾砚城反应极快,侧身闪避,杜景承却因用力过猛,整个人踉跄着往前扑去。
“砰!”
一声闷响,他重重撞上了旁边正在下葬的骨灰盒。
骨灰盒应声倒地,骨灰“哗啦”一声洒落一地,在秋风中扬起一片灰白的尘雾。
杜景承还未来得及爬起,远处正在摆放祭品的家属已经闻声冲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一个双眼通红的中年妇女率先扑上来,“那是我丈夫的骨灰啊!”
其他家属也围了上来,有人揪住杜景承的衣领,有人扬起巴掌:“狗东西!你赔我爹的骨灰!”
杜景承狼狈地躲闪着,挣扎道:“不是我!是顾砚城推的我!”
顾砚城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我没有。”
“够了!”家属中一个年长的男人怒吼道,“既然都说不清楚是谁干的,那就一起送去革委会接受批判!”
就在这时,沈竹澜快步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家属认出她的军衔,强压怒火道:“沈团长,这两个男人撞洒了我父亲的骨灰!我们要带他们去游街!我父亲可是烈士啊!”
杜景承立刻扑到沈竹澜身边,抓住她的胳膊:“竹澜!真的不是我!是砚城推的我!”
顾砚城直视沈竹澜的眼睛:“是杜景承自己撞的。”
家属冷笑:“没人看见是吧?互相推卸责任是吧?那就都别想跑!”
现场一片混乱,叫骂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
沈竹澜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我看见了。”
她转向顾砚城,声音冷得像冰:“是顾砚城推的。”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顾砚城头上,他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竹澜:“你说什么?”
沈竹澜却不再看他,对家属说道:“把他带走吧。”
……
顾砚城被粗暴地推进劳改所的大门。
冰冷的审讯室里,他写了整整一夜的检讨。
钢笔尖划破纸张,墨迹混着汗水晕开。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被押出去批斗。
“低头!认罪!”
尖锐的呵斥声中,他的脖子被强按着,弯成一个耻辱的弧度。
游街时,人群的谩骂像潮水般涌来。
“臭不要脸的!”路人朝他扔烂菜叶,“连烈士的骨灰都敢碰!”
“啪!”一个臭鸡蛋砸在他额头上,蛋液顺着脸颊流下来。
“打死这个坏分子!”又一块石头飞来,砸得他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顾砚城被砸得浑身是伤,头发上沾满了烂菜叶和鸡蛋液,衣服更是被扯得破烂不堪。
可这些皮肉之苦,都比不上沈竹澜那句“是顾砚城推的”来得疼。
……
傍晚时分,顾砚城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家。
夕阳的余晖里,沈竹澜正站在院子里,看到他时明显愣了一下。
“怎么弄成这样?”她快步走过来,眉头紧锁,伸手想查看他额头的伤口,“疼不疼?”
顾砚城猛地推开她的手,力道大得自己都踉跄了一下:“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是最清楚吗?”
沈竹澜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景承身体一向不好,受不了这种折磨。而且他在文工团工作,不能有污点……”
“是他身体弱不能受刺激?”顾砚城冷笑打断她,声音嘶哑,“是他有工作不能有污点?”
他抬起头,红肿的眼睛直视沈竹澜:“还是说,归根结底就一个原因——你喜欢他?”
沈竹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是,我是喜欢他,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顾砚城的眼眶通红,却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好啊,既然你那么喜欢他,那我就彻底成全你和杜景承!”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新婚夜那晚。
他穿着崭新的中山装,送走客人,满心欢喜地去找坐在新房里的新娘。
可房中,只有燃尽的蜡烛,丝毫不见沈竹澜的人影。
他担心她出事,转身就出去寻她。
结果在院外的台阶上,看见沈竹澜一个人坐着,脚边堆满了空酒瓶。
月光下,她的背影孤寂又冷清。
他刚要上前,就听见沈竹澜的小姐妹走过来,笑着打趣:“大喜的新婚夜,怎么还在这借酒浇愁?不去找新郎官?”
沈竹澜仰头灌了一口酒,声音沙哑:“嫁给喜欢的人才是喜事。”
她顿了顿,眼神黯淡:“我嫁给顾砚城,只是责任……没有爱情。”
“我爱的人,一辈子都嫁不了了。”
顾砚城至今记得她说这句话时的神情。
每次想起来,心脏都疼得像被人生生剜去一块。
他看着前方沈竹澜依偎着杜景承的背影,轻轻扯了扯嘴角。
放心,很快,你就能和爱的人在一起了。
走出电影院,沈竹澜将手放开:“我送你回去,天色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杜景承犹豫地看了顾砚城一眼:“可你们家不顺路……要不你送砚城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沈竹澜淡淡道:“不用管他,他自己会回家。”
说完,她带着杜景承离开,连头都没回。
顾砚城站在原地,突然笑了。
是啊,结婚这么久,无论沈竹澜把他丢在哪里都不用担心。
无论让他受多少委屈都没关系。
因为她笃定他爱她,他一定会回家。
顾砚城走回家时,脚底已经磨出了水泡。
他刚拿出药膏,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
“砚城,”杜景承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外面打雷了,竹澜知道我不喜欢雷雨天,就留下来陪我……她让我跟你说一声。”
虽然只是替沈竹澜“报备”,但那语气里的炫耀几乎要溢出来。
“嗯。”
顾砚城没有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顾砚城就开始收拾东西。
他把这些年送给沈竹澜的礼物,围巾、手表、亲手织的毛衣……全都翻出来,分给了左邻右舍。
“砚城,这……”隔壁王婶拿着毛衣,有些迟疑。
“拿着吧,”顾砚城笑了笑,“反正她也用不上。”
正分着,院门突然被推开。
沈竹澜一身军装站在门口,眉头紧锁:“你在干什么?”
顾砚城头也没抬:“送你的礼物你从不拆开,不如给有需要的人。”
沈竹澜盯着他看了几秒,莫名觉得他哪里变了。
但她没多想,从口袋里掏出津贴:“上个月答应过你,以后的津贴都给你。”
顾砚城动作一顿。
这些年,沈竹澜怕杜景承过得不好,每月津贴一到手,转头就送到杜景承那里。
而他这个团长丈夫,过得还不如普通职工。
杜景承穿最新款的衬衫,他穿补了三年的旧衣;
杜景承顿顿吃肉,他连买米的钱都要精打细算;
上个月他得了肺炎,连医药费都交不起,还是护士好心让他赊账。
为了还钱,他一天打三份工,最后又把自己累进了医院。
沈竹澜知道后,才说以后津贴都给他。
顾砚城刚要伸手接,院外突然冲进来一个人。
“沈团长!不好了!景承被二流子讹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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