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没来。
都不重要了。
这场盛大的展览,是我为自己办的葬礼,也是我为他,傅承leyin,亲手立下的一根,永远无法拔除的,耻辱柱。
从此以后,京城每一个人提起他,都会想起,他曾有一个才华横溢的妻子。
以及,他曾如何亲手,将她毁掉。
6“涅槃”展大获成功后,我接受了季扬的邀请,飞往了巴黎。
季扬为我成立了一个独立的设计师工作室,就在塞纳河畔,推开窗就能看到巴黎圣母院。
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创作中,那些破碎的过往,成了我取之不尽的灵感源泉。
我的作品,带着一种东方的禅意和浴火重生的力量,很快在欧洲时尚圈声名鹊起。
我再也没有关注过傅承砚的任何消息。
对我而言,他已经是个死人。
直到半年后的一天,季扬拿着一份国内的财经报纸,神色复杂地找到我。
“他破产了。”
季扬说。
我愣了一下,随即了然。
傅承砚的公司,主打的就是高端文化产业,而他的信誉和品位,是他最大的资本。
一场“涅桑”展,让他的人设彻底崩塌,成了一个亲手摧毁艺术的暴君,一个笑话。
资本是无情的,客户是现实的。
墙倒众人推,是必然的结局。
“还有,”季扬顿了顿,“许安然疯了。”
我有些意外。
“为什么?”
“傅承砚把所有怨气都撒在了她身上。
他认为是许安然的出现,才导致了你的离开。
他把她囚禁在老宅里,日夜折磨,直到她精神失常。”
季扬叹了口气,“一个偏执狂的爱和恨,都是毁灭性的。”
我沉默了。
我既不同情许安然,也不觉得快意。
她们之间的纠葛,于我而言,不过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故事,激不起我心中半分波澜。
“晚晚,”季扬看着我,目光专注而深情,“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现在,可以看看眼前人吗?”
我看着他,这个在我最狼狈的时候伸出援手,默默守护我半年的男人,我笑了笑:“季扬,我现在的心,是一片废墟,什么都长不出来。
你值得更好的。”
拒绝的话很残忍,他却笑了:“没关系,废墟上,才好建一座全新的城。
我等得起。”
那之后,他依旧陪在我身边,以朋友的身份,不远不近,给了我最大的尊重和自由。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