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许安然,就这么在我眼皮子底下住了下来。
我的家,一夜之间变成了她的疗养院。
傅承砚将我隔壁的客房,一间一直空着、连我都不能随意进出的房间,布置成了她的卧室。
那房间正对着我的“晚香堂”,我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傅承砚进进出出的身影。
他端着药,捧着羹汤,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耐心。
而我,成了这个家里最多余的摆设。
晚饭时,我第一次没有等傅承砚,独自坐在长长的餐桌旁。
王嫂战战兢兢地将菜布好,眼神里满是同情。
傅承砚扶着许安然下楼时,我正小口喝着汤,仿佛没看到他们。
“晚晚,怎么不等我?”
傅承砚拉开椅子,让许安然紧挨着他坐下,语气里有种刻意维持的平和。
我放下汤匙,用餐巾擦了擦嘴,淡淡地说:“你忙。”
许安然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小声对傅承砚说:“承砚哥,要不我还是回房间吃吧,苏姐姐好像……不太高兴。”
“胡说,”傅承砚夹了一筷子她最爱吃的笋尖放进她碗里,声音宠溺,“这是你家,想在哪吃就在哪吃。
别理她,她就是那个脾气。”
“别理她。”
“她就是那个脾气。”
这几个字像冰锥,扎得我心脏一缩。
我抬起眼,冷冷地看着傅承砚:“我的脾气,不就是你三年前千挑万选,说最欣赏的‘风骨’吗?
怎么,现在就成了可以‘别理’的毛病了?”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傅承砚的脸僵住了,许安然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连忙弯腰去捡,傅承砚却先一步按住了她:“别动,当心着凉。”
然后对一旁的佣人喝道:“没看到吗?
还不快换双新的!”
从头到尾,他都没再看我一眼。
那顿饭,我再也咽不下一口。
夜里,我失眠了。
辗转反侧间,听到书房传来隐约的谈笑声。
傅承砚的书房,是他第二个禁地,里面藏着无数古籍善本,连我进去都要事先通报。
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门虚掩着。
透过门缝,我看到了此生都无法忘怀的一幕。
傅承砚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捧着一本线装的宋版《说文解字》,那是他最珍视的藏品,平日里他都要戴上特制的手套才敢翻阅。
而此刻,许安然就坐在他身旁,脑袋亲昵地靠在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