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乔熹嗓音发颤,扑通跪在地上,紧紧握住乔运良的手,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心情流出来的眼泪,“女儿不孝,没有陪在爸爸身边,对不起……”
“傻丫头,你在读书……不能陪在爸爸身边不是很正常吗?快起来,地上凉,女孩儿不能受寒。”
乔运良的嗓音虚弱缓慢,手上也用力想拉乔熹起来。
乔夫人赶紧扶起乔熹,“熹熹快起来,免得你爸爸担心。”
乔熹更加自责。
父母和姐姐都那么疼爱她,她却可能要把他们的家毁了。
无论如何,无论付出怎么样的代价,她都必须把视频拿回来,绝对不能为家里添一点乱。
母女二人陪了一会儿乔运良,护士就来通知探望时间结束,让他们早点出去,给病人多一点休息的时间。
乔熹走出重症监护室之后,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乔夫人心疼地摆摆头,知道小丫头要一个人偷偷哭了。
乔熹坐电梯下去,跑到医院的一楼花园那边,躲在一个角落里,低着头,默默掉着眼泪。
突然,有人递了一块手帕到她面前。
乔熹抬起头,霍砚深正温柔地看着她。
“把眼泪擦干,都多大了,还哭鼻子。”
她的眼泪,不都是他给的吗?
他越是这样假装温柔,乔熹的心脏越是硬得厉害。
她垂眸,抹了抹眼泪,没有接他的手帕,起身说:“你跟踪我?”
因为哭过,她的声线带着浓浓的鼻音。
“你是我的女人,你家里有事,我担心你。”男人嗓音温润,“你直接来了医院,是家里人病了吗?”
这么快曝露了他的真面目。
乔熹想隐瞒父亲的病情,恐怕都隐瞒不住了。
以霍砚深的实力,这么一查,就能查到她的父亲是突发脑溢血住院。
这种病最怕受刺激。
乔熹心里乱糟糟的,目前的她,几乎都是刀架在脖子上,命悬一线的感觉。
她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是,家里人生病了,阿砚,我知道我们两家过节,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在这个时候,跟乔家相斗?”
霍砚深上前一步,想要擦拭她脸上没干的泪水。
乔熹轻轻别过头,没让他碰她,男人指尖一滞,乔熹立刻说:“这里很危险,容易被发现。”
“你总是这么小心翼翼。”霍砚深语调有些心疼,“放心,我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乔家怎么样,其实这两年,也就是面上争一争,并没有真的跟乔家争什么。”
话很好听,但乔熹不会相信的。
“你答应了我,就不能食言,要是最近乔家出生什么事,我会……”
“会什么?”
男人追问。
“很生气,或者闹分手,在我心里,你和我的家人一样重要。”
霍砚深瞳孔敛紧,凝视着乔熹认真的目光。
乔熹与他四目相对,却猜不透他眼里的神情。
因为他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根本不敢再相信了。
“都两年了,突然变得这么不信任我?”
乔熹低眸,“爸爸在我心里像一座大山那样的稳,可他突然病了,我心里很害怕。”
“人总是会生病的,别想那么多,我只是跟过来看看你,订了下一趟航班,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有什么事联系我。”
霍砚深温情地交代了一番,这才离开。
真的是好深情,深情得让人看不出来一点问题。
那些刺目的话,都还回荡在乔熹耳边。
胸里泛着的酸涩和疼痛,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她的心脏。
乔熹整理好心情,回到病房,乔夫人见她眼圈红着,柔声说:“真是个傻孩子,别害怕,你爸爸都醒了,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