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不敢真的动手,只能出言挖苦:我不要的施舍给你,你也当个宝。
施舍?
我勾唇一笑:我早就盘算着抢这桩婚事,之前那些,都是做给你们看的。
江柔脸色微变:你想嫁给大皇子?
大皇子乃中宫嫡出,等他登基,我就是皇后!
到时砍了你的四肢,扔进泔水桶做人彘!
小人得志的神情,我拿捏得非常到位。
江柔彻底被激怒:做梦!
你还想当皇后!
大皇子自己都……柔儿!
父亲厉声打断。
被下了面子,江柔居然没矫情,还略显慌张。
而且她对大皇子不敬,父亲毫无反应。
难道他们追随的主上,另有其人?
给你脸了是吧!
父亲怒气难消,尽数发泄在我身上:滚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
我站在原地,语气不屑:父亲莫不是老糊涂了,现在还敢罚我跪祠堂?
本想抬出皇子妃的身份震慑,谁知他不吃这套。
冒牌货要想活得久,最好夹着尾巴做人,父亲冷哼,撕碎我虚张声势的伪装:我敢罚你,你敢找大皇子闹吗?
直中命门,我无言以对。
见状,江柔又横了起来。
还不快去,她推搡我,嘲讽道:有本事告状啊。
大皇子没耐心听这些琐事,我自然不敢多提一句,只能暂且顺了他们的意。
膝盖跪得生疼,看着母亲被挤在一角的牌位,我不禁想起六年前,那桩科举舞弊案。
父亲藏好伪证,举报外公是幕后主使。
母亲四处奔波申冤,最终被打断双腿,冻死在郊外山林。
整个过程中,都有一个手上留疤、着黑斗篷的人,经常出入父亲书房。
父亲以为我不知内情,才没有灭口。
那日气极,我险些当面质问,幸好被一巴掌打醒。
身后有脚步声,我猜到他会来,并未回头。
你真的早就想嫁给大皇子?
不然呢?
随你的小厮离开?
陈湛,你很厉害嘛,一边劝我跟了你,一边把江柔哄得团团转。
他听出讽刺之意,解释道:江尚书是会试主考。
你想作弊?
原本只是随口调侃,怎料他脸上有不自然的神情闪过。
火气上涌,一阵眩晕感随之而来。
我甩甩头,强打精神:看在母亲的份上,我不去揭发,你好自为之,别做对不起她的事。
陈湛是家奴之子,双亲早亡。
母亲见其有天赋、肯上进,就毁掉卖身契,找了好人家收养他。
我们也算自幼相识,但此刻,他眼中的野心和欲望,让人倍感陌生。
破釜沉舟,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陈湛长久盯着我,目光灼灼。
眩晕感越来越强烈。
我暗叫不好。
你给我出去!
马上!
模糊中,他还是步步逼近,甚至伸手将我揽住。
偏偏这时,外面又响起喧哗。
不认得大皇子的令牌吗?
滚开!
期待已久的动静,此刻竟成了催命的魔音。
大皇子暴虐,若他的人看见这一幕,那还得了。
陈湛!
求你快走!
我用尽最后力气低吼:别让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