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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姐出狱后,瞎眼前夫他真香了顾红厉寒忱

四月芳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车子缓缓往前驶去。似是有意想查看那女人到底是不是顾红,安南故意开车跟了很长一段路。小道旁,女人护着襁褓中的娃,腾出一只手推着沉重的清洁车。冷风瑟瑟的吹着,女人走不快,她裹着泛旧臃肿的棉服,外面套着一件不防风的荧光色工作服,身子还是冷的发抖。因为重量,她不得不半弓着瘦弱的身子费力的推着。车子不巧碾过一块石子,清洁车骤然倾倒!她连忙一手护住怀中襁褓,伸手去扶!扶不住,带着她踉跄地砰的一下摔下去!膝盖估计是擦破了,她紧拧着眉头,半晌没爬起来......只有怀中襁褓中的小婴儿安然无恙,拱着小脑袋在妈妈怀里似乎在找吃的。小婴儿撅着小嘴,似乎是饿坏了,作势瘪嘴就要哇哇大哭起来。女人急忙轻哄着安抚,但显然没什么作用。很快小孩就发现妈妈没有给自己奶...

主角:顾红厉寒忱   更新:2025-07-08 19: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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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红厉寒忱的其他类型小说《顾小姐出狱后,瞎眼前夫他真香了顾红厉寒忱》,由网络作家“四月芳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车子缓缓往前驶去。似是有意想查看那女人到底是不是顾红,安南故意开车跟了很长一段路。小道旁,女人护着襁褓中的娃,腾出一只手推着沉重的清洁车。冷风瑟瑟的吹着,女人走不快,她裹着泛旧臃肿的棉服,外面套着一件不防风的荧光色工作服,身子还是冷的发抖。因为重量,她不得不半弓着瘦弱的身子费力的推着。车子不巧碾过一块石子,清洁车骤然倾倒!她连忙一手护住怀中襁褓,伸手去扶!扶不住,带着她踉跄地砰的一下摔下去!膝盖估计是擦破了,她紧拧着眉头,半晌没爬起来......只有怀中襁褓中的小婴儿安然无恙,拱着小脑袋在妈妈怀里似乎在找吃的。小婴儿撅着小嘴,似乎是饿坏了,作势瘪嘴就要哇哇大哭起来。女人急忙轻哄着安抚,但显然没什么作用。很快小孩就发现妈妈没有给自己奶...

《顾小姐出狱后,瞎眼前夫他真香了顾红厉寒忱》精彩片段




车子缓缓往前驶去。

似是有意想查看那女人到底是不是顾红,安南故意开车跟了很长一段路。

小道旁,女人护着襁褓中的娃,腾出一只手推着沉重的清洁车。

冷风瑟瑟的吹着,女人走不快,她裹着泛旧臃肿的棉服,外面套着一件不防风的荧光色工作服,身子还是冷的发抖。

因为重量,她不得不半弓着瘦弱的身子费力的推着。

车子不巧碾过一块石子,清洁车骤然倾倒!

她连忙一手护住怀中襁褓,伸手去扶!

扶不住,带着她踉跄地砰的一下摔下去!

膝盖估计是擦破了,她紧拧着眉头,半晌没爬起来......

只有怀中襁褓中的小婴儿安然无恙,拱着小脑袋在妈妈怀里似乎在找吃的。

小婴儿撅着小嘴,似乎是饿坏了,作势瘪嘴就要哇哇大哭起来。

女人急忙轻哄着安抚,但显然没什么作用。

很快小孩就发现妈妈没有给自己奶吃,她饿坏了,又受到了惊吓,顿时绷不住,饿得嚎啕大哭起来。

呜哇呜哇。

小孩子的哭声最是惹人心碎。

顾红咬了咬银牙,拼了全身的力气,又起了一头的细汗,才好歹把车子扶起来。

“对不起小兮。”

“再等等。”

“等等妈妈,很快就有吃的了......”女人低声轻哄。

车子跟得有些久了,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警惕的扫眼看过去。

那是谁,碰巧路过的车吗?

嗤。

这样狼狈的女人会是顾律吗?

安南觉得不会。

他懒得再费时间在这个清洁工身上,踩重了油门,飞速离去。

而后座,司慕渊压根不知道安南做了什么,蓝牙耳机在他耳朵里闪耀着蓝色的光芒,男人优雅的吐着英文,正在开一场跨国会议,他的周身一尘不染,散发着人上人的矜贵气质。

轮胎哗啦一下碾过地上厚厚的积水,又扬起一泼高高的喷洒在女人的身上!

当然,开豪车的人一般根本就懒得注意自己的行为给别人造成了多大的困扰。

而顾红却不得不转过身,用自己的后背主动去迎接那些积水。

因为只有这样,小兮才是安全的。

“小兮,是妈妈看错了吗?”

“那辆车好熟悉。”

“不,”顾红嘴角流泻出迷茫,“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是他呢。

司暮渊,那个她当做大哥哥对待,无话不谈,包括自己当初爱慕厉寒忱的一点一滴都只和他分享的男人。

哪怕他是厉寒忱的死对头,她也从不疑他。

可他在一年半前凭着那份机密文件、赢过厉寒忱一次而荣耀加身。

他获得了司家的认可,以私生子身份上位,如今成为了司家正式继承人!

他风光曜曜。

而她坠落成泥。

可是,为什么是她呢。

为什么是利用她、踩着她,上位呢!

那个被拘留时劝她忍耐,说会亲自当她辩护律师,还她清白的司暮渊。

可在法庭宣判时,摇身一变,成了原告证人的司暮渊!

司暮渊,司三少......

你以伪证,亲自送我入狱,恐怕再也不会记起那个因你而哐当入狱的顾红了吧。

再想起,心中早已不起波澜了。

顾红抱紧小兮,逆着寒风,努力加快了脚步。

二十分钟后,她们回到了员工宿舍。

她用提前赊工资得来的钱给小兮买了新奶瓶,用沸水消毒后,冲奶。

吃上奶的小兮很满足,奶乎乎的小手紧紧抓着妈妈的手指不放。

顾红拧了帕子给小兮擦干净脸蛋,从中看出了那人的影子。

那个人形容阴鸷,神色冷隽,不苟言笑。

可是小兮却笑得很甜,眼睛弯弯像挂在树梢的月牙儿。

顾红看着,忍不住微微出神。

小小的奶娃娃,已经依稀可以看出长大后的漂亮轮廓了。

顾红希望,日子苦一点没关系,只要她和小兮永远不分离。

但这个前提,一定是那个人没有发现小兮!

要是小兮被他发现了,他一定会从她身边抢走小兮的!

小兮如今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了,如果小兮被抢走......想到此,顾红打了个寒噤。

怀里的小娃娃也因此受到了惊吓,一瘪嘴委屈的哭唧起来。

顾红见状连忙放下奶瓶,抱起小兮在局促的空间里来回的走动,哼着轻缓的曲调。

小家伙的眼睛重新笑成了月牙儿,听着妈妈哼歌,也不哭了。

张嘴咿呀咿呀的像是在附和。

顾红知道她这是在练习发音,再过几个月小兮就可以叫她妈妈了!

“顾红,你回来了?那片街扫完了吗?”

同屋的大姐也推着洒扫车回来。

看到顾红在哄娃,她脱下身上的荧黄色工作服,满是褶子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

洗了手才走过去。

“小兮真乖啊。”

“不过你带着小兮去扫街,真的没有问题吗?娃娃这么小,能禁得起风雨吗?”

大姐姓庞,大家都叫她庞姐。

庞姐性格好,为人和善,才认识不到一天就对顾红母女多有照顾。

她已经退休,本来不需要出来扫地的,可她丈夫嫌弃她“在家里懒”,儿子在外地帮不上忙,她不想儿子夹在中间难做,干脆出来挣点零花。

顾红闻言笑笑,“庞姐,小兮她认人,喜欢和我在一起。”

庞姐听了,无奈的笑,“是啊,我说调个班,你扫街的时候我帮你带娃,你回来我再去扫街,可你家小兮不肯啊,一见不到你就哭的撕心裂肺的。”

顾红抱紧怀中小娃娃,鼻子微微泛酸,“小兮她从出生就和我在一起,我们从未分开过。”

庞姐心里暗道一声可怜。

“你家男人呢,你们孤儿寡母的他一点抚养费也不给?”

顾红微愣,这个问题。

“孩子她爸......在外面有人了?”

庞姐试探着问,看见顾红嗫嚅的样子,顿时一拍大腿,似乎啥也明白了。

“妹子,你也不容易,又带着娃,这样吧,”

庞姐将出去扫街捡来的一个拨浪鼓玩具递给她。

这波浪鼓不知道是谁掉了的,包装袋都没拆。

庞姐看着是新的,想着小兮可以用,就偷偷捡回来了。

“回头我再从家里找些小衣服来,是我家那小子小时候穿过的,就是有些旧了,但都是干干净净的,给你们家小兮穿,妹子别瞧不上啊。”

陌生人的善意最是难得,顾红不禁感激道,“穿百家衣好,我替小兮谢谢您还来不及。”

“就是这个理,穿百家衣,没病没灾!”

庞姐低头看着小兮,用拨浪鼓逗她,拨浪鼓声线清脆中微沉,小兮咿呀咿呀的伸手去抓,庞姐看着忍不住夸道,“小兮真乖啊,这么乖的娃,她爸爸却不做人,小兮啊小兮,你长大后可要心疼你妈妈呀。”

想到什么又抬头看向顾红,“妹子,你和你男人还联系吗?”

顾红微愣,摇头,“没了。”

庞姐睁大眼,“那你这是......想要离婚?”

离婚?

顾红心中仿佛被什么无形给击中了。

是啊,离婚!

她本就是个有名无实的厉太太。

她和厉寒忱的婚姻关系一日没有解除,她就还是厉太太,只要一天在这个位置上她就感到坐立不安。

这个身份对她而言不再是梦寐以求的幸福,而是枷锁!

可是要离婚,必须取得离婚协议书。

有一个念头忽然浮上心头。




“厉总,怎么办?要不我下去帮她一下。”司机有些同情。

他也是个有孩子的人,看不得这样的事。

厉寒忱还没说什么,顾颜就皱眉道,“你是寒忱哥哥的司机,干这种扫大街的事不是打寒忱哥哥的脸吗?绕过去不就好了?”

“这......要不我们再等个两分钟吧厉总,就两分钟她就扫完了。”司机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明眼人都看得见,这条马路就这么宽,说是绕过去,可那还没有清扫完的积水就会全部溅到那女人的身上去!

那可是下了一夜雨的积水。

脏不说,这么冷的温度......

怕是要生病的。

她还带着孩子呢。

“要怪,就怪昨晚上下了一晚上的雨,她还偏偏在这条积水马路上扫大街,不是我们和她过不去,是老天爷看不惯她!”

顾颜瘪嘴。

瞧见身旁厉寒忱静默的神色,心里一颤,又连忙佯装无奈道,

“寒忱哥哥,不是我不同情她,只是......”

话未落,男人凉薄寒冷的声音已响起。

“一个扫大街的女人而已,开过去。”

“我知道,你是怕耽搁待会儿的会议,”他温柔的拍了拍顾颜的手背,看着顾颜面露温和,扭头却声线凉薄,“怎么,我说什么你听不见?”

司机一震,咬了咬牙,踩下了油门。

一地的积水哗啦啦溅到了半空,却只剩下几滴落回到地上。

女人全身冻僵似的僵在原地,双手只来得及护住怀里。

连重新拿起掉落的扫帚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

车子呼啸而过。

顾颜从后视镜扫了眼,眼角眉梢满是得意。

臭扫大街的,也敢挡她和寒忱哥哥的路,哼......

“呜哇呜哇——”

小婴儿似乎受了惊,骤然在偌大寒冷的大街上大哭了起来。

车子开出去老远,那声音还没停。

司机心里直呼造孽。

车后厉寒忱继续看起了文件,似乎浑不在意。

可手里的文件许久都没有翻开过一页。

“小兮乖啊~”

顾红红着眼眶,看着远去的车子,不住轻哄着身前怀里背带里的婴儿,“不哭不哭~”

路人纷纷看着这一幕,有人拿出手机拍摄,觉得好玩儿,分享到网上。

“瞧啊,这扫地大妈一身脏水,太好笑了叭。”

“六六六,火箭刷起来,我带你们近距离欣赏一下。”

周遭声音入耳,那些言语无法击溃她。

可是小兮受到了惊吓的哭声却让顾红眼泪骤然坠下。

不小心落在怀中小兮包裹的严实的襁褓上。

顾红连忙伸手去擦,怕眼泪打湿了襁褓,小兮冷到。

可一触手才发现她手上的脏水反而弄脏了襁褓。

抱着嚎啕大哭的婴儿,望着小兮哭得红通通却怎么也哄不住的小脸,顾红忽然再也无法自控的弯下腰去。

那车子里,男女相拥的场景顾红不是没有看到。

一手带出师的好徒弟、她的好妹妹和她昔日的丈夫......

她一朝坠入泥潭,而他们踩着她的荣耀和尊严稳坐高位!

爱错人她自找的,为那人奉献所有如今终于得了报应,怪得了谁呢。

只是小兮,顾红紧紧的抱住了怀中的女儿。

遮掩了她半张脸的围巾在此刻话落,露出了她的容颜。

很美的一张脸,像是白纸上一张水墨画,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一个挺立的秀鼻,还有一张薄而绯的唇,只可惜一道疤横亘穿了整张左脸颊,毁掉了所有,看着叫人咂舌。

抱着婴儿的母亲蹲在积水中无声地哭泣。

这一幕沉默却震耳欲聋!

之前直喊“六六六,礼物刷起来”的某音博主忽然讷讷的垂下手去,双颊一阵滚烫,仿佛能冒烟。

“那个,对不起啊,我只是为了博关注。”

“都是那辆车太过分了,我帮你曝光吧。”

顾红很快止住了哭泣,只是声音还有些哑。

她摇了摇头,扯过围巾更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脸,“拜托你删掉视频,好吗?”

对方看着那双闪着泪光的杏眸,多么美的一双眼啊,可惜了......

在这双澄澈的眼下,似乎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她。

连忙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好好,我删了,你看!”

“多谢您。”

女人声音很低地朝他道了声谢,转头继续拿起扫帚扫积水。

等扫完这块积水她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小兮肯定也饿了。

小兮,妈妈就算扫大街,也会努力为你撑起一片天的。

一分钟后,女人沉默的推着洒扫车离去。

那道背影纤细却坚定。

方才围观的人这才纷纷回过神来。

“那女人这么年轻,干什么不好非要扫大街啊。”

“难道是拍摄什么生活纪实类短视频?”

顿时引起众人的鄙夷。

“这年头,为了钱真是干什么的都有。”

“说不定就连那辆车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吧。”

“博人眼球的事真是毫无下限!”

只有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车子里,司暮渊僵直了身影,眼神复杂地看着女人离去的身影,“她是......顾红?”

“她怎么......变成那样了?”

潋滟桃花眼下一颗美人痣,容颜秾艳的男人像是难以置信般呢喃自问。

不知道是问他人,还是问自己。

司暮渊此刻微垂着眸,长如羽扇的睫毛微颤,浅粉色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神思间闪过一丝痛苦。

当年那件事,他从不后悔。

如今的他荣耀加身,可以给她更好的生活。

而代价不过是她坐了一年牢而已!

一无所有没关系,坐过牢也没关系,他不嫌弃,他可以养她、补偿她啊!

“司少,那个带娃的女人怎么可能是顾律?”

司机惊讶,“您一定是看错了吧!”

心想司少对顾律爱而不得多年,看谁都是顾律?

就算顾律入过狱,也绝不可能是刚才那个穿着臃肿,扫大街的清洁工啊!

当年的顾红,那可是秦城赫赫有名的新生代天才律师,她曾勾唇浅笑,被告抖三抖,检察官都要偷偷擦冷汗的存在。

无数知名律所对她趋之若鹜,伸出橄榄枝,可她只选择了在厉氏屈就,当一名小小的首席律师。

有人说她恋爱脑,但没人知道她究竟怎么想的。

但无论如何,曾经那样风姿绰约的人物,也绝不可能是刚刚那个被溅了满身泥巴,抱娃扫大街的女人?

司暮渊修长十指收拢,缓缓紧攥成拳。

豪车半降的车窗缓缓地升上,男人漂亮得过分的侧脸在阴影中有些晦暗不明的美感。

“我也希望是自己看错了。”

“调查一下,她是不是提前出狱了?”

“还有那个孩子,是不是厉寒忱的?”

司暮渊的司机兼助理安南,闻言迅速收敛了笑意。

司少的意思是,那女人真是顾律?怎么可能!

他不以为然,懒懒应道。

“是,司少。”




十分钟后。

张嫂跌坐在地上,“我全部都告诉你了,希望你不要伤害太太,她已经那么可怜了,她......”

“她可怜?厉太太的身份还满足不了她?跟我玩你逃我追,她玩得过么?”

厉寒忱冷笑,继而转身阔步离去。

一群保安也如潮水般褪去。

张嫂跌坐在地上,良心被愧疚折磨得痛苦不已。

“太太,对不起,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我说了几乎所有,但是我帮你隐瞒了一件事......”

“一件最重要的事。”

书房。

“先生,需要我们去将太太请回来吗?”

这个“请”,深层的含义不言而喻。

厉寒忱眼眸阴鸷。

他摆了摆手。

“不必,既然她想跑,就随她,把她所有名下的房产和流动资金冻结了,我倒要看看她什么都没有,能在外面呆到几时!”

“她迟早会回来求我的。”

厉寒忱用力,钢笔在指间断裂。

助理闻言,打了个寒噤。

“可张嫂说太太现在貌似很需要钱,真的......一分钱也不留吗?那太太晚上住哪,吃什么。”

“怎么,你在同情她?睡大街,喝西北风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同情一个劳改犯,作为我的助理,林斌,你真是出息了!”

林斌摇头,“属下不敢,只是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先生?”

“残忍?她当年出卖我利益给司暮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对方是我死对头?要我说,就是她咎由自取!”

厉寒忱猛地将手中断笔掷于地面。

黑色墨汁流淌,沾染了地毯和墙面。

一如他眼里翻涌的冷色。

林斌低头,忍不住叹了口气。

其实先生当年,还是有些喜欢顾小姐的,只可惜——

......

“小姐,舒山南苑到了。”

另一边,网约车在一处豪宅大平层小区外停下。

正值深夜,顾红怀里的孩子已经不安的扭来扭去。

她伸手一摸,发现小兮尿不湿已经胀满了。

再不换,就该打湿衣服了!

这么冷的天,顾红无法想象小兮要是冷到生病,感冒发烧可怎么办?

出门前她就发现从监狱带出来的尿不湿已经用完了。

家中奶粉倒还有一些,但也只够支撑半周的了。

进入小区前,她走到旁边的进口母婴店内。

店员看到她深夜抱着孩子,连忙迎上前来。

“外面那么冷,顾小姐你怎么亲自抱着孩子采购物品了,快进来,您需要些什么东西,我为您准备,直接给您送进去!”

店员小妹今夜值班,下午时候她是亲眼见到顾红进入旁边的舒山南苑小区的。

舒山南苑小区很高档,算是豪宅级别的大平层公寓,能进出的人非富即贵,再不济也是某个行业的佼佼者。

当时顾红抱着孩子,穿着泛旧的衣服,她和同事八卦猜测她又是哪个舒山南苑的富商带着孩子前来要名分的小三!

谁承想,她说自己姓顾,是里面三栋的业主。

三栋啊,那可是舒山南苑最好的楼王位置。

真是没想到,穿着这样破旧的女人,孤苦伶仃的抱着一个孩子,居然还是里面三栋的业主!

看着保安恭恭敬敬刷卡将她送进门去,她顿时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同时为自己方才和同事的非分猜想感到自耻。

面前女人虽然带着口罩,但身材纤细,小脸小巧,特别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会说话似的,像月亮,澄澈而宁静。

“这几款尿不湿,分别给我来三袋,要L的。”

“还有这款奶粉,我要一段和二段的,各给我来两箱。”

“这些小衣服,我要66码全棉的,这一排全部都要,给我包起来。”

顾红又七七八八选购了一些婴儿必需用品。

这才扭头看向面前已经目瞪口呆的店员小妹。

“抱歉,是太多了吗。”

顾红想到这么多东西,运送都要几个来回,顿时有些犹豫起来。

会不会太麻烦人家了。

从前她是不会想到这些的,可自从在监狱里被关照过之后,她就开始明白底层人生活的不容易。

毕竟那个时候她作为监狱的最底层,秦城首富厉先生特别关照要“好好照顾”的对象,是个人都能来踩一脚。

现如今,她已经学会不给任何人带来麻烦,也不想引来过多注意的目光,毕竟......

顾红下意识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她被口罩遮得严严实实的脸,依稀可以触摸到几道深可见骨的疤痕。

她手指一颤,黯淡的垂下目光。

这边,店员小妹已经回神。

发财了!她这个月业绩就值个夜班就完成了!这夜班她可以天天值!

“不,不多不多,您还要什么,我都替您包起来。”

“暂时不用了,谢谢。”

“好的,您看您怎么支付?”

“刷银行卡,谢谢。”

顾红从包里诸多证件中翻出那张泛金的卡片。

只要有这张卡在,她的小兮就不用担心生活问题了。

指腹摩挲了下,顾红才将卡片交出去。

“一共是九千六百四十五元,顾小姐请稍等。”

滴滴。

店员小妹忽然面露疑惑。

她尝试了好几遍,抬起的目光有些尴尬。

“那个顾小姐,您还有其他卡吗,这张卡片显示无法使用,余额不足。”

“什么。”

顾红心头忽然不安了起来,一种古怪的感觉笼罩了她。

她想起那几张卡找到得那么轻易,难道......

“请再试一下这几张!”

她急忙翻出其他几张卡。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这几张卡里面各有几十万,都是她当年那几个轰动秦城案子的奖金!

滴滴。

滴滴滴滴。

“抱歉顾小姐,都不行......”

店员小妹笑容快撑不下去了。

这不是三栋的业主吗,怎么会......这样啊。

“您还有其他卡吗顾小姐。”

顾红失魂落魄的摇了摇头,“没有了。”

“这,那这些东西......”

“都不要了,谢谢。”

顾红艰难挤出一丝感激的笑容,转身拖着步伐离去。

怎么会这样,钱都被冻结了,那都是她的钱,是她靠自己双手挣的,凭什么,他凭什么。

“等一下顾小姐。”

走到门口时忽然被人叫住。

“您孩子在哭呢,肯定是饿了或者便便了,我们这里有体验装,您要不先给孩子用一下?”

店员这一提醒,顾红才骤然惊醒回过神来,低头一看。

小兮......

她紧紧抱住孩子。

一会儿,从店内的母婴室走出来。

小兮已经换了尿不湿了,店员还将一大袋东西递给她,“这里面都是各种品牌的体验装,还有几罐我们做活动当赠品的奶粉,我塞了满满当当的,你拿着,给孩子!”

顾红本不能收的,可是店员妹妹说给孩子。

是啊,她可以什么都不吃,什么都不用,可孩子呢,小兮怎么办。

“谢谢你......”

顾红鼻头泛酸,眼眶一下子红了。

厉寒忱将她逼到如此地步,但陌生店员却能为她伸出援手。

她一开始就爱错了人!

“别客气,我这人啊虽然还没有孩子但就是见不得孩子哭,我能看出来你是很爱这个孩子的,外面天冷,快回去吧。”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为了孩子也要坚持下去啊顾小姐。”

她猜想对方一定是和家里人吵架了。

这些有钱人真是,当家庭主妇的妻子一个看不顺眼,就把人家银行卡冻结了。

真特么的不是人!狗男人!

顾红加快脚步往小区走去。

如方才那位小妹所说,天的确很冷,她不能叫小兮冻着了。

可是如今没有经济来源,她和小兮要靠什么生活下去......




“站住!您哪位?”

保安忽然严肃的叫住了走神的她!

顾红皱起眉头,“你下午才见过我,我是三栋的业主,你忘了吗?”

保安低咳一声。

“我当然记得,当时是我刷的卡,但是我们得到最新消息,你房子已经被冻结了,你的债主已经申请冻结了你在舒山南苑的房子,没有对方的同意您不能进去!”

“什么?那是我的房子,为什么我不能进去!”

顾红震惊。

那是她全款买的房子!

和厉寒忱有半毛钱关系?

保安上下打量她几眼,“看在你带着孩子的份上,我不为难你,赶快走吧。”

“你!那我的东西呢,我的行李都在里面!”

保安摊开手,“文书,没有法院解除冻结的文书你不能进去,一分钟也不行。”顿了顿,“要不然你给你债主打个电话,对方如果同意,和我们上头交代一下,让你临时进去一下,也行。”

“我不懂你说的什么债主......”顾红唇色染上霜雪一般。

“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

保安冷看了她一眼,转身回去,进了舒适温暖的密闭保安亭内。

顾红站在冷风中,一阵冷意顿时贯穿周身。

从法律角度上,厉寒忱的确可以用她曾经判罪入狱的文件作为利益受害方申请冻结她的房产、流动资金。

换言之,他一句话,可以逼得她走投无路。

钱没了,房子也不能住。

他就这么恨她么。

她已经入狱了,他还不放过她么?

“厉寒忱,你好狠的心讷。”

抱着小兮,顾红无路可去。

保安不愿她站在门口遮风避雨,觉得她玷污了舒山南苑豪宅定位的门楣,几次三番赶她走。

顾红不得已站在空荡荡的街头,抱着小兮,浑身颤抖。

不是冷的,是恨意汹涌。

她闭了闭眼,知道要为自己和小兮谋个出路。

就在这时,脚边飘来一张清洁工招聘的传单......

顾红蹲下去,用冷得青紫的手捡了起来。

“提供住所,一日两餐,每月3000。”她有案底,没有任何正规的公司会接纳她,就连好一点的连锁店服务员也不会要她,而清洁工......

似乎是她最好的选择。

顾红抱着小兮,最后看了眼舒山南苑冷冰冰的大门,她不再犹豫,加快脚步离去。

凌晨时候。

一辆豪车从舒山北墅的正大门驶出。

厉寒忱靠在后座上,闭眼半寐。

中途在航景湾上了一个人。

“寒忱哥哥你瞧,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女人一头精致浅棕色长卷发,穿着高定得体OL女士套装西服。

手腕上戴着还未上市的预定款浅金色表带,其上托着镶钻的雅金色表盘。

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精致华贵。

此刻言笑宴宴托着手里的精致早餐。

而她身旁座位上的厉寒忱眸色深沉,侧颜绝冷。

见他不理,她笑脸有些绷不住,露出些许担忧。

“寒忱哥哥,你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她手指微微下垂,紧攥在膝头。

“听说昨天你去接顾红姐姐了,她......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年举报她的事?”

厉寒忱手指忽然一顿。

平板电脑上已然滑过了几页,但他一个字没看进去。

一旁早餐散发着淡淡的诱人香味。

记忆里,顾红入狱前每天早餐也必做这款吐司卷。

他下楼时候,都会看到她系着围裙忙碌的身影。

明明已经吃过了,厉寒忱却还是忍不住伸手拿起来。

可刚送入口中,潜意识里的美味突然变得甜腻恶心。

不知为什么,明明看着都是一样的。

“那都是她自找的。顾颜,一年前半前那场金融案子你拿出的律师文书击败了鼎鼎有名的司家大律师,你是律师界的天才!厉氏我有你才如虎添翼。”

“至于她......”

厉寒忱搁下,拿过一瓶水拧开送到嘴边,待冲淡了那股味道后眉头才微微舒展开,只是紧抿的嘴角愈发露出浓郁的讽刺。

“一个劳改犯而已,不必在意。”

矜贵的腕表反射着冰冷的光,他说完,嘴角抿得很紧。

“可顾红姐姐毕竟是我的师父,当年进厉氏做实习律师还是她引我进门的呢。”

顾颜叹口气,好似很担忧她口中的那个顾红姐姐。

“若不是她,你怎么会被压在实习律师的位置上那么多年,是她嫉妒你的天赋和才能,转头却拿着你辛苦做出来的辩词扶摇直上。”

“她心思那么恶毒,而你却太善良了。”

厉寒忱朝顾颜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眼里仿若只有对曾经那个人的鄙夷和唾弃。

见此,顾颜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又似是无意间唏嘘道:

“是啊,谁知道顾红姐姐能干出出卖集团利益的事呢,明知道司家那位和您是死对头,她还想和对方合谋做局,逼您不得不倚仗她......”

说话间顾颜仿若还后怕似的,手放在了厉寒忱的膝头。

“是啊,幸亏有你。”

厉寒忱拍了拍她的手背,思绪都无意识的飘远。

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

她不是最稀罕厉太太这个位置么。

昨夜真是一夜未归,难不成真的去睡大街?去垃圾桶里刨吃食?

还是说又在憋着什么大招?

想到此,厉寒忱的嘴角流泻出几分冷意。

暧昧氛围中,顾颜悄悄红了脸。

眼中却透露出几分鄙夷。

出狱了又怎么样,不也还是我的踏脚石?

一个有案底的劳改犯,再光鲜亮丽,曾经多么首屈一指的大律师,也比那地上的淤泥还不如!

顾红,你的位置是我的!你的老公也是我的!!

吱呀!

忽然一声急刹。

顾颜整个人歪进了厉寒忱的怀里。

厉寒忱搂住她才避免一场事故,寒眸逼视前方,“怎么回事!”

司机抹了把额头冷汗,“前面有个清洁工清扫马路,对不起厉总,我险些撞到了人。”

厉寒忱往前方看过去。

一个拿着把扫帚,脑袋和身体被泛旧的围巾和宽大的棉服围得严严实实的女人正在清扫路上的积水和树叶。

她太娇小,那把扫帚都显得比她大。

她笨拙却很仔细的清扫着枯叶。

积水浸湿了她的裤脚,她似乎也不怕冷。

马路上的急刹声似乎也吓了她一跳,她看过来,下一秒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连忙埋下头去。

厉寒忱顿时眯了眯眼。

这个女人......

只见她扫地的动作更快了,就连双脚浸在积水里也顾不上似的,好像有什么猛鬼野兽在追赶她。

细看,她怀里似乎还绑着个什么......

“那是小婴儿吗?这女人疯了吗?”

“带着个小婴儿扫马路,不配当母亲还生什么孩子!”顾颜也瞧见了,顿时鄙夷起来,抱起胳膊批判道。

厉寒忱顿时也皱起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女人的身影有些熟悉,她怀中那个婴儿衣服的颜色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了,那个监狱门口公交车上抱着孩子的女人!




风乍起,海棠花瓣纷纷扬扬落满了青灰色的地毯。

厉寒忱推门而入时,那一抹抹绯红正入他的眼。

窗户意外的大开着,风盈了满屋,海棠花依旧,唯独他以为在的人却不在。

厉寒忱走过去,信手关了窗。

风静止,心不止。

他高大的身影缓缓顿在床尾,一只手摁进深灰色床褥里,一只手用了力道摁捏眉心。

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他在期待什么。

死在外面也不关他的事,谁叫她自己不回来的。

空气中似乎漂浮着什么淡淡的香气,冷风一吹虽愈发淡了,但厉寒忱还是骤然变了神色。

“谁进过这屋?来人!”

此刻,舒山北墅后院的隐蔽小门。

张嫂正护送着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急匆匆往外走。

人影跌跌撞撞,是因为她怀里护着一个襁褓。

小兮正睡得熟,大概夜里风凉,她将粉嫩的小脸蛋往妈妈怀里深处藏了藏。

顾红温柔的搂着女儿。

她还担心女儿会哭泣引来那头恶狼,没想到女儿知她心意,不哭也不闹。

将熟睡的女儿往怀里托了托,顾红转身看向张嫂。

“今夜,多谢您了。”

张嫂是别墅负责打扫卫生的佣人。

当年顾红对她有恩,因此今夜她回来拿东西,张嫂帮忙盯梢。

这些年新的来旧的去,唯有张嫂依旧坚守。

张嫂也以为余生就这样勤勤恳恳,到退休的年龄攒够了养老钱就辞职离开,一辈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没想到还能帮太太一点小忙。

“当年若不是您给我一口饭吃,我早死在这异地他乡了。”

张嫂抹了抹红了的眼眶,“太太您受大苦了。”又忍不住道,“太太您真的不打算再回来了吗?”

顾红闻言微微垂眸,不语亦是答案。

“我的前半生已经被他毁了,现在的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更不会让他见到小兮!”

张嫂闻言唏嘘,点点头道,“那您想拿的东西都拿到了吗?”

“嗯。”顾红掖了掖包里的那些证件,身份证、银行卡和护照,无非都是些必备的证件还有一年半前她当律师三年靠自己本事挣下的工资三百万。

这些本来就是属于她的,她本就该拿回来,至于厉寒忱的东西她不会拿,也半点没拿。

“都拿到了,只是......”

她止不住的蹙起眉头。

方才她刚拿到那些证件,还没来得及将其余东西悉数归置原位,厉寒忱就从书房出来了!

她和张嫂只得赶忙从窗户那里离开!

也不知道匆匆忙忙中有没有留下什么纰漏。

只希望厉寒忱不会注意到那些小细节,毕竟她和小兮如今只想过平平静静的日子,再也不想被人打扰。

张嫂似猜到她所想,几乎忍不住鼻酸。

伸手将她推出了门外,催促道。

“不怕,有什么我替您顶着。”

“当年先生亲手送你入狱,如此狠辣心肠,就是我一个外人也看不下去。”

“快走吧太太,照顾好小小姐。”

“也照顾好自己。”

顾红回望她,咬紧下唇道,“张嫂,我想拜托您......”

张嫂怎会不明白呢,“您放心,今夜权当我从没见过太太您!”说完,张嫂决然关上小门,落了锁。

隔着门缝,她摆了摆满是沧桑褶子的手,脸上露出一丝不舍。

当年,是厉寒忱找了最好的律师亲手把太太送入的监狱!

那样狠心无情的人,不配拥有这么好的媳妇和乖巧的小小姐。

顾红看着不远处海棠花瓣纷纷落下,冷风一吹她莫名打了个寒噤。

就连怀里乖巧熟睡的小兮都瘪着小嘴作势要哭。

顾红连忙将小兮搂得紧了点。

她加快脚步走了几百米,避开了监控才转身上了路旁等候的网约车,再也没有回头。

车上,怀里,小兮窝在妈妈怀里继续睡的安稳,顾红视线从车窗外的别墅大门口一晃而过。

厉寒忱,只愿此生不复相见。

却不知此刻,舒山别墅的卧室里。

搜查的人回来了,回禀道。

“先生,查了监控和别墅所有角落,没有找到太太的踪影,但是我们发现了这个。”

一段视频递到了厉寒忱的跟前。

“人我们已经控制住了。”

“这是她的背景资料。”

少顷,几个保安敲开了刚回到佣人休息室的张嫂的房门。

“张嫂,监控显示只有你去过先生卧室的方向,十分钟后,先生的卧室遭窃了!”

两名保安脸色冰冷,将她反手扣押住,“先生仁慈,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自首把东西交出来,要么......”

张嫂顿觉不好,下一秒就见保安忽然往两边让开。

从中间缓缓走出一个人来,来人身形挺拔,面孔深邃阴鸷。

厉寒忱捏了捏疲乏的太阳穴,打量了面前佣人一眼。

他懒得计较屋里被拿走了什么,他只在乎一件事。

厉寒忱缓缓蹲下,矜贵的身影透着薄怒,他注视着这个胆大包天的老佣人:

“告诉我,她是不是回来过?她又去哪了?”

张嫂愕然。

她愣了下神,下一秒果断摇头,颤声道,“什么东西,什么她,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今夜没有见过任何人,更没有偷过别墅里任何东西。”

“不说是吧!”保安见状要给张嫂一点惩戒,叫她知道厉害。

就见厉寒忱摆了摆手,“放开吧。”

保安一愣,虽然莫名,却还是听言放开。

张嫂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刚松口气。

就听那道极具威慑力的声音凉薄道,“张嫂,资料显示你有个女儿,就在秦城,结婚五年好不容易怀上了,女婿是一个普通公司的小主管,兢兢业业工作了六年才爬上了那个位置。”

“据说他们感情不错,逢年过节也常邀请你一起团聚。但你说,如果我让他从那个位置上滚下去,从此失业,没人再敢录取。”

“他若是知道是你这个丈母娘的原因的话,你的女婿还有你的女儿,他们会怎么想?”

“是要家庭和睦还是要继续保守这个秘密,聪明人都知道如何做选择。”

最后一段话吐出的时候,张嫂已然崩溃。

她额头的冷汗如瀑布一样滴落下来,后背也几乎被全部打湿。

她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碾碎别人家庭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男人,牙关止不住的发颤。

“我,我......”

“告诉我,我太太去哪了?是不是你协助她离开的?”

男人一笑,凉薄冷绝。

似乎张嫂再犹豫一秒,他就不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面对秦城首富,这个权势滔天,脾性捉摸不透的男人,张嫂颤抖着苍老的双手,做着哀求的手势,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选择。

她哽咽道,“我求你,不要动我女儿,我说,我全部都说......”

厉寒忱脚步缓缓一顿。




顾红从监狱走出来,外面正在吹冷风。

她连忙用手臂护住怀里。

等风停了,她才小心翼翼掀开怀里襁褓的一角,露出一个婴儿粉嫩可爱的小脸。

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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