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惊恐凝固了,像一张僵硬的面具。
一道细细的、蜿蜒的深红,从她脖子一侧慢慢渗出来,蚯蚓般向下爬,迅速染红了她的粗布衣领。
她的眼睛瞪得极大,直直地看着前方灶台上那些依旧冒着热气、黄澄澄的糕,眼神空洞得吓人,里面所有的光,所有的情绪,都在那“噗嗤”一声后,彻底熄灭了。
她像一截被伐倒的木头,直挺挺地、重重地向前扑倒下去。
“娘——!”
一声凄厉到变了调的尖叫终于冲破了我的喉咙,带着无法承受的剧痛和绝望。
可那声音在巨大的恐惧中扭曲变形,冲出喉咙时只剩下嘶哑微弱的气流。
另一个黑影动了,快如鬼魅,一步就跨到了我面前。
巨大的阴影瞬间将我完全吞没。
那股浓得化不开的铁腥味扑面而来,几乎让我窒息。
我蜷缩在倒塌的柴禾堆里,手脚冰凉,连牙齿都在咯咯作响,连尖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巨大的黑影居高临下,阴影里,似乎有两点寒光落在我身上。
他缓缓抬起了手,手里同样握着一样东西,闪着和刚才那道微光一模一样的、冰冷噬人的寒芒。
我要死了。
和娘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