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李述谦找来的名医正在为我医治。
李述谦坐于上首,陈子期满身焦黑的带着夏千雪和一众宾客狼狈的跪在下面。
“蓄意谋害朝廷命官,你们可知罪!”
李述谦厉声问道,整个人笼罩在一股煞气当中,像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殿下,我们也是被陈举人……陈子期蒙蔽,毕竟安远将军十年未归,我等实在认不出。”
“而且,夏千雪使出的确是林家拳法,安远将军久经沙场,怎会连她一招都接不住。”
众人小声辩驳。
“蠢货,靖瑶在归朝途中被人暗算,身中剧毒,回南安镇的路上又被歹人追杀,元气大伤,反应力自然下降。”
“不然就凭你们,也想擒住我朝的安远将军!”
李述谦一副想要杀人的样子。
“陈子期,我教你林家拳法本想让你强身健体,不想你竟然传授给夏千雪,让她用来冒充我!”
我在神医的治疗下悠悠转醒。
“靖瑶。”
看我醒来,李述谦赶紧来到我身边,“这位是我这个月游走在外找到的宋神医,你的毒他一定会解的。”
“林将军体内余毒已清,只是外伤,尚需写时日疗养。”
神医收起银针,起身告辞。
陈子期看李述谦对我关心的样子,脸都要绿了:“王爷此次来是来抢亲的吧,看样子你们早就有了首尾!”
李述谦听他如此污蔑我,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靖瑶本可以在京中静养等待良医,但她说你们婚期将近,你已等他十年,她不能让你再等下去,才拖着病体赶回。”
“我与林靖瑶本就只有数面之缘,她怎会如此倾心与我!
不过就是在军营,在一群男人之间被玩烂了,回来找我接盘!”
陈子期满脸不屑。
李述谦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我大俞治军严谨,岂会有你说的这些乌糟事!
林将军洁身自好,此次返京前无人知道她是女儿身!”
“我们的确只有一面之缘,但十年通信的情谊,难道都是假的吗?”
我听他如此说我,只觉得心凉。
“信?
什么信?”
陈子期问道。
李述谦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你与我在信中描绘那南城的景象,说等我回来,就带我看城外的桃花,吃甜水巷的馄饨,那些在信中许下的誓言,难道都是假的吗?”
我痛心的看着他。
“你果然早就与他人暗通曲款,我从没给你写过什么信!”
“嗯……那时本王写的。”
李述谦脸上煞气消失,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在众人的目光中艰难开口:“本王见你每次看到别人收到家书都是满脸羡慕,于心不忍,便派人调查了一下你的家世,给你写了一封……”我震惊的看着他。
“想到你收到家书高兴的样子,便忍不住又给你回了一封,就这样……”众人目瞪口呆。
李述谦强行解释:“我这也是为了稳定军心,我早就看出林将军是可造之才,为了给我大俞留下优秀的人才,才……一写十年。”
“陈子期,靖瑶代你从军,你却连封家书都不肯写,更不用提邮寄冬日的棉服了,你这样的行为有扰乱军心之嫌,你可知罪!”
如此大的罪名扣下来,众人不自觉的跪的立陈子期远了一些。
“草民……草民何罪只之有!”
陈子期脸色发白。
“有没有罪,自然不是你我说了算,我会将今日之事上报天听。”
“自然有人来审判你。”
陈子期瘫坐在地,连李述谦抱着我离开都忘了阻拦。
只有我还沉浸在李述谦刚刚的话里,棉服?
难道每年冬日的棉服也是李述谦准备的?
想到那些女式的棉衣上绣着的小花,我蓦的一阵脸红。
他……早就知道我是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