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翻的烛台点燃了帷幔。
火舌舔上裙角时,太子将披风裹住我,顺势打横抱起冲出火海。
夜风卷着细雨扑灭了火苗,他将我抵在斑驳的院墙上,呼吸扫过我发烫的额头:“不说清楚,本王便将你送进诏狱。”
我盯着他眼底跳动的烛火倒影,突然笑出声。
血沫顺着嘴角流下来,在披风的金线绣纹上晕开:“殿下可知百花楼的龟奴为何认得我?
三日前,继母的贴身丫鬟在醉仙楼,将我的生辰八字卖给了人牙子。”
太子皱眉的刹那,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
我趁机推开他,后背撞上冰凉的石狮子:“兄长战死那年,我偷听到继母与黑衣人密谈。
他们说‘棋子已死,该换个新的’。
如今他突然出现......”话音未落,巷口传来急促脚步声,却是太子的暗卫单膝跪地:“启禀殿下,皇后娘娘宣您即刻入宫。”
太子神色骤冷,解下腰间玉佩塞进我掌心:“好生收着。
明日巳时,城西悦来客栈。”
他翻身上马前又回头看我,月光将他的侧脸切成锋利的刀:“若敢骗本王,你知道后果。”
玉佩还带着他的体温,龙纹硌得我掌心生疼。
待马蹄声消失,我贴着墙根摸进小巷。
转角处忽然有人捂住我的嘴,熟悉的檀香混着血腥气——竟是白天百花楼的老鸨!
她匕首抵着我咽喉,指甲缝里还沾着龟奴的血:“小蹄子,坏了老娘的买卖,拿命来!”
我反手扣住她手腕,借力将她撞在墙上。
老鸨的匕首掉在青石板上,我拾起时发现刀柄刻着半朵牡丹。
记忆突然闪回——七岁生辰,生母送给我的银锁上,也有这样的牡丹纹。
“说!
谁指使你来的?”
我掐住她下颌,老鸨眼底闪过恐惧:“是......是侯府二小姐,她说要你永远闭嘴......”话音未落,暗器破空声传来。
我拽着老鸨滚进阴沟,三支透骨钉擦着头顶飞过。
等我再抬头,巷口只剩个黑影,那人腰间玉佩隐约泛着龙纹——竟与太子的玉佩一模一样!
老鸨趁机挣脱,跌跌撞撞地消失在雨幕里。
我攥着染血的牡丹匕首,突然意识到更可怕的事:若太子的玉佩有假,那方才兄长说的“你看到的,都是假的”,究竟指什么?
城西钟鼓楼传来三更梆子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