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些或审视、或轻蔑、或挑剔的目光。
三年后,我再次回来,身份却变成了……一个被重金聘请来“冲喜”的、卑微的看护者。
真是……造化弄人。
管家引着我,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二楼一间……经过特殊改造的卧室门前。
门内,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仪器发出的、单调而规律的“滴滴”声。
“黎小姐,少爷……就在里面。”
管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叹息。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房间很大,布置得像一间顶级的ICU病房。
各种先进的医疗仪器环绕着中央那张宽大的病床。
床上,躺着一个人。
季辰言。
他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脸上插着鼻饲管,手腕上连接着输液管,胸口连接着心电监护仪的电极片。
他安静地躺在那里,了无生气,像一尊没有灵魂的蜡像。
如果不是胸口那微弱的起伏,和旁边仪器上跳动的波纹,我几乎要以为……他已经死了。
这就是……季辰言?
这就是那个曾经意气风发、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季家大少爷?
那个曾经用最恶毒的语言将我贬低得一文不值,说我“普通”、“乏味”、“配不上他”的男人?
看着他此刻这副毫无尊严、任人摆布的样子,我的心里……竟然……没有想象中的痛快和解气。
反而……涌起了一股……更加深沉的悲哀和……荒谬感。
命运,真是个喜欢开玩笑的混蛋。
“来了?”
一个冷淡的声音,从房间的角落传来。
我转过头,看到季辰言的母亲,那位曾经用一张支票,让我“识趣地离开”她儿子的贵妇人,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茶,眼神挑剔地打量着我。
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她的脸上,依旧看不到太多痕迹,只有眼角眉梢,沉淀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和……刻薄。
“伯母。”
我低下头,敛去眼中的情绪,用一种恭敬(实则毫无感情)的语气称呼她。
“哼,”她冷哼一声,放下茶杯,“既然来了,就记住自己的本分。”
“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负责辰言的日常起居。
擦身,喂食,按摩……所有的事情,都要你亲力亲为。”
她的语气,不容置喙,“记住,是‘贴身’照顾。
医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