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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弋拿出一张银行卡,丢在桌子上。
“里面是一百万。
就当是还了你爸给我打的那些钱,还有你们桑家的八年恩情。
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再无瓜葛?
我以为我们早就没有瓜葛了。
喉间溢出苦涩。
我默默地拿起桌上的银行卡,放进口袋里。
“谢谢......顾先生,请问现在还有需要吗?”
江弋垂着的手指猛然颤抖了一瞬。
眉间带着隐隐的厌弃。
“以后别再做这种事情,桑夏,别这么不要脸。”
我将那盒套放到桌上。
“好。
听起来顾先生应该不需要我了,公寓我会尽快搬出去的。”
江弋视线落在桌上,始终沉默。
我转过身,泪如雨下。
走到门口时,才听到江弋凉如冰霜的声音。
“桑夏,你要带着我的恨,痛苦的活着。”
8可是江弋。
活着真的好难啊。
我站在跨江大桥上,风衣被吹得猎猎作响。
五月的风,还有些凉。
尤其是夜半的时候,更为刺骨。
刺骨的凉渗入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却让我想起了焚尸炉里烫红的火舌。
半个月前,我搬出公寓。
拿着江弋给的一百万,开始专心研究爸爸的病情。
我给爸爸换了更好的特效药,更权威的专家。
可一周过去,他的身体依旧毫无进展。
甚至又一次面临抢救。
那次抢救里,他失去了心跳。
纯白的布盖在脸上,宣告了他50年生命的终结。
我送他去了殡仪馆。
看着烈火依次吞噬他的皮肤、血肉、白骨。
我好想问问他。
爸爸,是不是很疼?
眼眶骤然酸涩,眼泪如倾盆大雨般落下。
没关系的爸爸,我很快就下来陪你了。
我们要和妈妈还有顾阿姨一起团聚。
我真的,好想你们啊。
这个点的大桥基本已经没有车辆。
我翻坐在栏杆上。
掏出手机,打开和江弋的对话框。
许久,才发出一条消息。
江弋,对不起。
我正要关掉手机,却看到秒回的消息。
别动,我马上就到等我我没回,将手机丢进江里。
磅礴的黑暗很快将那点光亮吞噬。
江弋,对不起。
我没办法带着你的恨痛苦地活着了。
我是个很没用的人。
以前是,现在也是。
我松开扶在栏杆上的手,毅然决然地跳了下去。
恍惚间,好像听到了江弋的声音。
“别跳!
桑夏!”
<9江水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