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再怎么装得刀枪不入,再怎么把自己武装成铜墙铁壁,可一旦被人温柔以待,那些强撑的坚强就像纸糊的盔甲,轻轻一碰就碎了个干净。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混着雨水往下掉。
洛冥幽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
田小娥突然就崩溃了。
从来没有人这样哄过她。
少年温暖的掌心轻轻拍在背上,那点微不足道的温柔,却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些在牛家屯挨骂时没哭的委屈,在养猪场被冤枉时没掉的眼泪,此刻全都决了堤。
“我...我...”
她抽噎得胸口发疼,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不是...”
“我不是丧门星!”
雨渐渐停了。
空气里还飘着潮湿的水汽。
洛冥幽安抚好田小娥,转身面向包秀兰时,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这位大婶。”
他指尖轻叩斑驳的墙面,“五十块的涂料能刷三遍的墙,你扣她一千五?”
少年突然笑了,眼底却结着冰,“你这么做,跟直接抢钱有什么区别?”
包秀兰三角眼一斜,“哪来的小杂种?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出头?”
洛冥幽不慌不忙掏出手机,镜头对准三楼违建:“三楼加盖四十平,住建局罚款起步五万。”
镜头下移,“二楼四个非法隔断间,够上今日头条了。”
最后,镜头对准裸露的电线,“也不知道这些私拉乱接的线路,能让消防局开多少钱的罚单?”
“还有,你以前收租开的都是白条吧?税务局最近查得挺严的......”
“放你娘的屁!”
包秀兰唾沫横飞,“我女婿可是住建局的实权科长!你算老几?”
“这么巧。”
洛冥幽划开通讯录:“我发小的父亲刚好也在住建局工作,没记错的话,他现在应该是局长。“
“我呸!”
包秀兰唾沫星子喷出老远,“就你这穷酸样还认识局长?你咋不说认识市长呢!”
少年唇角微扬:“既然您不信,那我只好请他亲自来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