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书欣言司礼的女频言情小说《你和白月光和好,我走你哭什么沈书欣言司礼》,由网络作家“沈书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下午四点,沈书欣从工位上离开,她收拾好东西,刚打算离开,就看见艾米走了过来。“书欣,现在就要走吗?”艾米询问沈书欣,她抬手扶了扶眼镜,遮挡住其中的色彩。其他同事们看着两人对话,眼神多少带着一些对沈书欣的不满。大小姐说什么多多指教,都是虚的。她累了,想要离开公司,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像是他们这些普通打工人,平常想要找艾米请假,都困难。沈书欣当看不明白这些人的眼神,她只是点点头,算作回答艾米的问题。下一瞬,艾米又说:“小沈总也在吗?”“嗯,他说在楼下等我了。”沈书欣转身要走。艾米忽然又喊了沈书欣一声,她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我有合同要去送给客户,你们看……顺路吗?方便吗?”“……不太方便。”沈书欣没有犹豫,直接拒绝了。他们出去,是谈合...
《你和白月光和好,我走你哭什么沈书欣言司礼》精彩片段
下午四点,沈书欣从工位上离开,她收拾好东西,刚打算离开,就看见艾米走了过来。
“书欣,现在就要走吗?”艾米询问沈书欣,她抬手扶了扶眼镜,遮挡住其中的色彩。
其他同事们看着两人对话,眼神多少带着一些对沈书欣的不满。
大小姐说什么多多指教,都是虚的。
她累了,想要离开公司,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
像是他们这些普通打工人,平常想要找艾米请假,都困难。
沈书欣当看不明白这些人的眼神,她只是点点头,算作回答艾米的问题。
下一瞬,艾米又说:“小沈总也在吗?”
“嗯,他说在楼下等我了。”沈书欣转身要走。
艾米忽然又喊了沈书欣一声,她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我有合同要去送给客户,你们看……顺路吗?方便吗?”
“……不太方便。”沈书欣没有犹豫,直接拒绝了。
他们出去,是谈合作,不是私事。
难道沈长风不走,艾米就不送这个客户的合同了么?
沈书欣觉得,自己拒绝了艾米,没有任何的问题,她没有继续停留,而是转身离开了。
她走的快,自然没有看见,艾米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接到了沈书欣后,沈长风直接开车,带着她赶往清水苑。
清水苑是京城最好的中餐厅,格调高雅,菜品丰盛,就连一些领导人物,都会选择清水苑。
就连沈书欣,现在也是第一次来。
她站在沈长风身侧,小声询问:“今天来的人多吗?”
“一个。”
沈长风声音平缓,他看了看沈书欣,嘴角轻扬:“我们今天就当作私下聚餐,你放轻松,交给我就好。”
他的妹妹,没有参与过这种谈判,应该不懂一些酒桌文化。
只要在旁边学习,安静吃东西就行。
沈长风想着,他带着沈书欣出来,也只是让沈书欣增长见识的。
两人来到了包间,对方还没到,沈书欣和沈长风坐在一起,她双手撑着下巴,瞧着那剩下的一个座位。
她跟在言司礼身边,已经谈过很多项目,但这似乎还是第一次,见到只有一个人出来应酬的项目。
她忽然起了好奇心。
等到约定的时间,正五点的时候,原本虚掩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中年男人缓缓走进来。
他穿着西装,看上去就是活脱脱的一个成功人士。
瞧见沈书欣后,男人的眼神忽然变了变,他笑了出来,伸出手,很热情的和沈书欣握手:“小沈,你怎么在这儿?”
沈书欣怎么都没有想到,来吃饭的,是自己的一个老熟人。
对方叫做岳听松,是a市的市长。
之前,沈书欣帮言司礼跑政府这条线的时候,和岳听松在酒桌上有过一面之缘。
但岳听松对言司礼的公司运营方向不太感兴趣,就拒绝了和言司礼的见面。
沈书欣明白了。
看来,这一次a市和京城合作项目,应该关乎到了岳听松的官路,他才会这么的上心。
不过这样也好,岳听松对她的印象不错,如果能够利用这一点,可能会让岳听松更愿意选择沈氏集团。
她起身,礼貌的伸出右手,要和岳听松握手问好:“岳市长,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上次吃饭的时候,你和我说的话,我印象还很深刻,简直是人生箴言。”
一旁,沈长风见眼前的两人,眉毛微微扬了扬。
这两个人,看上去怎么像是很熟悉?
听见沈书欣这句话,岳听松的眼神微微闪烁,他打量着沈书欣,眼神中带着一些奇怪的色彩。
随后,岳听松说道:“所以你现在是在沈氏……你就是沈家的人?”
岳听松现在才反应过来什么,他看着沈书欣,又将目光放在一旁的沈长风的身上。
现在,岳听松才忽然觉得,这两个人长得是这么的相似。
想到这儿,忽然,岳听松笑了出来,他说道:“小沈总,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了。”
沈长风和岳听松寒暄几句后,三人这才再次坐下。
岳听松的视线放在了沈书欣的身上,他瞧着她,笑道:“小沈,你刚才说我的话,让你印象深刻,现在看你在沈家,那言……”
“a市的生活,对于我来说,是过去了。”沈书欣抱歉的打断了岳听松的话,她扯了扯嘴角,“我现在在家里面的公司工作,有的事情还需要岳市长多帮忙呢。”
她把话题顺理成章的扯到了项目上。
岳听松满意的看着沈书欣:“原本,我们这边是做了考察,沈氏集团的确很适合我们的调性。但……有一家a市的企业,也想要争取这一次的项目。”
他说到这儿的时候,目光不由得放在了沈书欣的身上。
两人的眼神对上后,沈书欣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岳市长,那个企业是言司礼的?”
言司礼?
这似乎,还是沈长风第一次听沈书欣喊言司礼的全名。
要是以前,她喊着言司礼,肯定都是司礼哥哥。
哪儿会像是现在这样,眼神冷静,语气也很漠然。
不过,沈长风还发现,他原本想着让沈书欣在旁边看热闹,现在倒好了,是他“沾光”沈书欣。
沈长风眼神暗了暗,看来,书欣在a市还经历了一些事情,是他们不知道的。
“是。”岳听松为人亲和,再加上对沈书欣的印象很好,说话的时候就像是朋友一样,“其实,我们看了这么多的企业,最中意的,还是沈氏集团。但因为之前你……的原因,我就想着,和言司礼那边接触看看。”
但现在,他发现,沈书欣已经没有跟在言司礼身边,既然这样,那他也没有什么需要纠结的了。
选择谁是合作的对象,岳听松心里面已经有了一定的判断。
一顿饭吃下来,沈长风基本没有说什么话,反倒是沈书欣一直在和岳听松交流,也算得上很愉快。
把岳听松送走之后,沈长风狐疑的眼神落在了沈书欣的身上,他瞧着她,抿了抿唇:“书欣,你在a市是跟着你司礼哥的?”
沈书欣抬起眸子,对上言司礼一双泛着冷的桃花眼。
手指不由自主地一缩。
她很少见言司礼发火,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唯一的一次,是她没听言司礼的话,在雪地里贪玩,第二天就发了高烧。
言司礼才罕见的冲她冷了脸。
但温若雨回国之后,言司礼似乎总是生气。
可能也是觉得她多余吧。
罢了,反正她也是要走的。
沈书欣扯了扯嘴角,听见言司礼温润又泛着寒的声音响起:“书欣,跟若雨道歉。”
“若雨身子一直都不好,况且今天她为了公司,喝了这么多酒。书欣,你不该闹得这么过分。”
沈书欣面无表情的听着。
她记得三年前他们来这里,公司刚起步,她不分昼夜的工作,陪客户。
到最后,言司礼总是说,她是多此一举。
可现在,温若雨做了同样的事,换来的却是他的心疼。
原来,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
沈书欣突然觉得,她今晚孤身一人去打针的样子十分狼狈。
也或许,这三年来从头到尾,她感动的也许只有自己。
沈书欣抬起眸,看向温若雨,忽地笑了下,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平静:“抱歉,温小姐。”
她不想再多解释,既然已经选择了离开,回家和其他人订婚。
那她最后能做的,也只有成全。
温若雨没有想到她会道歉,眼底的诧异一闪即逝。
言司礼也怔了下。
从前因为温若雨的事,她常常和她赌气。
没想到,这回她竟然这样轻易就低了头。
然而,不等他多想,沈书欣就迈着阔步走入了室内。
言司礼回过神,目光落在温若雨身上,语气温和关切:“若雨,伤着哪里了吗?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谢谢司礼哥哥……”
温若雨话音一顿,咬着唇低声道:“只是,书欣是不是生气了,都是我不好……”
言司礼顿了下,不以为意道:“她只是小孩子气,不怪你,之后我哄哄就好。”
他心里清楚。
这么多年了,小姑娘就算再有脾气,也从未真和他得太厉害。
只要他哄一哄,很快就能过去。
……
沈书欣回到房间,带上房门。
她看着日历上的倒计时,手指摩挲着日期。
马上,马上她就离开了。
所以,她不想再去计较那么多,毕竟剩下的这些天,是她和言司礼最后的告别。
就在她打算入睡时,房门被人从外头打开了。
沈书欣闻声回眸,看到言司礼走了进来:“小书欣,你要睡了吗?”
男人的脸上,带着一抹温润的笑意,仿佛刚刚的那一幕,未曾发生过似的。
此刻的言司礼,又恢复了往日温柔的模样。
“嗯。”
她轻声的应着,伸手揭开被褥。
手腕却忽而被男人拽了一瞬:“是不是因为今晚的事不高兴,所以才把气撒在若雨的身上?”
沈书欣握着被褥的手一顿,迎上言司礼的目光,没说话。
所以,他觉得她在撒气,针对温若雨?
这么多年了,他从来不了解她。
“小书欣,这次哥哥就原谅你了,下次可不能再这么鲁莽,你那样做实在太危险了,若雨水性不好,你的水性也不好,要是我没有及时赶过来,估计要出人命了。”
温若雨的水性其实很好。
只是言司礼在意她,才会觉得危险。
至于言司礼原谅或是不原谅,她早就不在乎了。
沈书欣垂眸,漫不经心的回应道:“知道了。”
她甩开了男人的手,继而打算躺下。
可手腕却再度被男人握住,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了几分。
由于距离太近,沈书欣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小书欣最懂事了,以后要更乖一些……”
男人剐蹭了一瞬她的鼻尖,视线落在了她的双唇上。
沈书欣面无表情的地推开了他。
言司礼顿了顿,语气冷了几分:“还在生气?”
“没有。”
她确实没有生气了。
只是言司礼既然选择了温若雨,而她也马上结婚,适度的距离和分寸对谁都好。
她的声音很淡漠,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来。
言司礼盯着她看了一眼:“好,那你先休息,哥哥明天早上给你熬粥喝。”
沈书欣点了点头,没再接话。
她知道这是言司礼在用行动哄她,往日她只会觉得开心。
只是这次,她的心里却提不起一丝波澜。
男人关门离开后,沈书欣出乎意料的一夜好眠。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起来得不算晚,但她下楼时,餐桌上已经剩了些残羹冷炙。
依旧没人叫她吃饭。
自然,言司礼昨晚承诺的粥也没兑现。
沈书欣扯了扯嘴角,叫陈嫂把桌子收拾了,自己煮了粥喝。
她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一碗白粥而已,从前她爱他,才会视若珍宝。
现在,她早就不屑了。
吃完早餐,沈书欣打算单独去散散心,却在准备出门时,听到陈嫂在喊她。
“沈小姐,先生让您去一趟书房,说是有要紧的事情想跟您谈。”
沈书欣的脚步,忽然顿了下来。
她瞥了一眼陈嫂后,抬眸看向了书房的方向。
沉思了片刻,终究还是点头应道:“好。”
打开书房大门后,她阔步走了进去。
言司礼见到她进去后,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抬眸,笑着看她:“小书欣,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谈谈。”
“嗯。”沈书欣垂下眸子,“什么事?”
言司礼被她凉薄的眼神弄得一顿,站起来凑近她。
“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他问。
沈书欣皱了皱眉,往后撤了一步,摇了摇头:“我只是比较累。”
言司礼沉默了一瞬,没能从她眸子里察觉出情绪,只好捏了捏她的脸。
微凉的触感一触即分,还没等沈书欣反应,言司礼已经松开她,递给了她一份文件。
“看看。”
沈书欣垂眸,翻来文件——分公司三年企划书。
她语气平淡:“什么意思?”
言司礼揽住她的腰,姿态亲昵,但沈书欣只想躲。
“小书欣,你现在能独挡一面了,应该去向更加广阔的天地。”
“你的意思是,打算将我外派去分公司?”沈书欣眉心止不住的微蹙。
分公司刚刚成立,山高皇帝远,就是一个刚搭好的草台班子。
现在,要她放弃苦心经营的事业,去分公司,就跟流放没什么区别。
她的事业,人脉,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而她走后,她的劳动成果会进谁的口袋?
沈书欣打量他许久,问道:“为什么?”
闻言,傅程宴顿了顿,从身旁拿出一份企划书,递给沈书欣:“一些细节还需要你最后敲定,所有内容都可以依照你的喜欢来更改,你先看看。”
企划书几乎有零点五毫米厚,可想而知,里面的内容是有多么满。
封面被设计的很梦幻,“订婚宴企划书”六个大字正正的放在最中间,醒目又扎眼。
在傅程宴的注视下,这些冰冷的文字,似乎都带上几分灼热的温度。
沈书欣的指尖微微颤抖。
她明白,这一本企划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做出来的。
傅程宴并非一时兴起,更不是想要敷衍了事,他是真的,早有准备!
思及此,沈书欣心中软了一分。
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此刻的感受,心中除了感动之余,更多的是一种怅然。
瞧。
她曾奢求不到的东西,如今,傅程宴轻易就给了她。
离开言司礼,沈书欣才发现,她在他身上的付出,竟显得如此可笑。
“多小一件事,可别感动哭了,这是我必须给你的仪式。”
傅程宴打趣的声音响起。
他抬起手,指尖落在沈书欣的眼下,轻轻的擦去她的一滴泪。
沈书欣抬头,对上傅程宴的视线,他眼神含笑,让沈书欣一时之间有些移不开了。
傅程宴是个多好的人啊。
她竟然遇到了。
“傅先生,你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好。”
她垂下头,嗓音带着一丝涩。
他们结婚后,应该是相敬如宾的夫妻。
但,如果傅程宴一直这样对她,沈书欣真的怕自己会再次心动。
拿捏不住的人,她实在是怕了。
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惧,被傅程宴尽收眼底。
他皱了皱眉头,很快又松开,傅程宴语气沉沉:“结婚后,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对你好,难道对外面的女人好吗?”
沈书欣很珍重的将企划书收好,她笑了出来,明眸皓齿,格外动人。
她眼底带着期待:“傅先生,那我回去好好看看企划书,有问题我联系你。”
两人商量好,这场“相亲”也正式结束。
傅程宴把沈书欣送回沧海园,看着他的车离开后,沈书欣这才回家。
客厅里,沈长风翘着腿,在沙发上休息,见她出现,立马八卦地询问:“书欣,感觉如何?是不是还不错吧?”
傅程宴是他们这圈子里面出了名的人物。
年纪轻,模样好,能力强,还没有乱七八糟的桃色传闻,多少名门千金都盯着傅太太的位置。
当初知道傅程宴答应和沈书欣结婚时,就连沈长风都很意外。
但转念一想,也能够理解。
毕竟,京城里,现在也就沈家和傅家相持而坐了。
沈书欣见沈长风那八卦的样子,思索片刻,将企划书放在沈长风手中。
她坐在哥哥身边,一只手支撑着下巴,手指轻抬轻落,绕着一个弯儿的回答沈长风:“哥,你觉得这份企划书如何?”
“什么企划书?”
沈书欣话音刚落,女人温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也打断了沈长风看企划书的动作。
白玲出去逛街,刚刚进门,就听见“企划书”三个字。
在今天这么敏感的日子里,她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沈书欣看着母亲,呼出一口气,解释道:“我和傅先生商量好了,三天后举行订婚宴。”
“噗……”
沈长风差点将一口水喷出来,他擦了擦嘴,眼神古怪:“书欣,我先前说你一回来就结婚,是夸张说法,你倒也不用真的这么着急就先订婚吧?”
三天,订婚宴能准备成什么样子。
沈书欣是他们沈家的小公主,再怎么也不能这么被人敷衍。
“说什么呢,书欣早点定下来是好事,别像你一样到现在还单身。”白玲倒是没有太意外,她拉着沈书欣的手,眼神温和,“书欣,程宴和我们家有合作,接触过很多次了,我和你爸都觉得他很不错的。”
这话,沈书欣表示赞同。
她的确也觉得傅程宴为人不错。
“妈,才三天,能把订婚宴搞成什么样子。这绝对不行,太不尊重我妹子了。”
沈长风还是不乐意。
他知道,爸妈不满沈书欣离家三年的事,想让沈书欣早点结婚,一是和傅程宴有合作,二是让沈书欣借此机会能够安分一些。
但他有种直觉,沈书欣这次回来,就不会再乱跑了。
无论如何,他的妹妹,人生前十五年受了委屈,现在结个婚,对方一定要重视才行。
白玲剐了沈长风一眼,她将他手里的企划书抽出来,晃了晃:“这是程宴准备好的订婚宴企划书。你觉得,他会敷衍书欣?”
沈长风和白玲一起翻看企划书,越往后看,沈长风的表情越凝重。
订婚宴现场,基本已经被搭建好了,在企划书的最后几页附上了现场照片。
单单看图片,也能够看出现场的隆重和精美,这些都不是短时间能够做出来的。
可想而知,傅程宴背着他们,提前很久就在做准备。
沈长风忽然觉得,傅程宴早就盯上她妹妹了。
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想泡我妹?
“行了。”
白玲将企划书还给沈书欣,她眼神带着一抹欣慰:“这三天,我们陪你一起为订婚宴做准备。我的女儿,就是要风风光光的!”
沈书欣看着母亲,嘴角扬起一抹笑,心中一片温暖。
回到京城,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这么一想,她还要感谢言司礼的“放过”。
……
a市。
言司礼应酬完,醉醺醺的回了家,他刚一进门,就脱去西装外套,声音拔高了一些:“小书欣,来帮哥哥把西装拿去晒一下,一股酒味,难闻。”
他提着西装,就这么站在门口。
片刻后,言司礼往楼上看了一眼,目光定在主卧:“小书欣,再不下来,哥哥要生气了。”
啪嗒。
主卧的房门打开,女人穿着丝绸睡衣,一边吊带微微滑落,露出肩膀,性感又妩媚。
她走下楼梯,来到言司礼的身前。
温若雨接过西装,随意的丢在一旁,她的双手勾上言司礼的脖子,眼神透着一抹复杂:“司礼哥,我是若雨呀。书欣她……还在和你闹脾气,惹你生气呢。”
两人肩并肩的走向大厦,谁都没有再说话。
男人身上的压迫感,让沈书欣倍感压力。
她只想尽快回到公司去。
抵达大厦后,沈书欣淡淡一笑:“谢谢你。”
“最近很多雨,出门最好备伞,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的。”
男人撑着伞柄,面色淡然的睨着她,眸底泛起一阵显而易见的冷意。
那股强大的气场,顷刻间将沈书欣包裹了。
她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是指,并非每回都能这么幸运,遇见好心人。
沈书欣还没有给出反应,傅程宴就迈着阔步走入了雨里。
男人高挑的身影,消失在朦胧的夜色后,沈书欣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垂眸看了一眼手机。
已经晚上八点半了。
今天这份方案,是无论如何都要赶出来,因为明天下午就要交给言司礼。
她返回公司时,大部分同事都下班了。
只有秘书主管的办公室里,还有一盏台灯敞亮着。
她透过半透明的玻璃,瞥见里面的两道身影。
果然,被她猜对了。
言司礼和温若雨,确实是在叙旧。
“司礼哥哥,谢谢你给我泡的咖啡,喝完暖和多了。”
温若雨温柔的声音中,夹杂着甜美的笑。
是个男人听了,都会为之心动的那种笑,也是沈书欣一辈子都学不来的笑。
“第一天上班就让你加班,辛苦了。”言司礼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工作虽然很重要,但也要照顾好身体,现在已是深秋,要注意保暖,不要感冒了。”
“谢谢司礼哥哥,你也太好了。”
温若雨温柔的笑意像是一把刀,扎入了沈书欣的心脏。
可却早已毫无痛意。
曾经,她以为言司礼的温柔体贴,只是因为很爱她,所以才会真情流露。
却原来,他的无微不至和温柔体贴,也可以给另外一个女人。
白月光终究是白月光,他给温若雨披上衣服时,目光都比往日要柔和很多。
沈书欣不愿继续看下去,转身走向自己的工位。
今日的策划方案到目前为止,她是一个字都没敲出来。
打开文档界面后,不自觉的敲下了几个字。
等她回过神时,脸上泛起了苦涩的笑。
辞职信。
这三个字,摆在了文档的最上方。
原来人的意识,是无法欺骗自己的。
就连她的身体都本能的想把她,拉出这泥潭般的处境。
沈书欣的指尖,伸向了删除键,一个一个的删掉了。
可删完后,又重新打了出来。
如此反复,如此纠结……
“小书欣,原来你还没回去啊?”
一道低沉的声音,骤然从前方传来。
“我还在写策划方案。”
沈书欣几乎是本能的关闭了屏幕,等男人来到跟前时,电脑屏幕早就暗了。
言司礼眉心蹙了一瞬,似笑非笑道:“你黑着屏幕写方案?”
沈书欣顿时语塞。
她在言司礼的面前,每次紧张时,都会不由自主的乱了阵脚。
可这次纯属意外,那些心寒早已泯灭了她对他的爱意。
见她没吱声,言司礼垂下眼睑,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单薄的衣裳处。
男人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肩膀:“怎么穿这么少?今天下雨还挺冷的。”
沈书欣往后靠了几分,言司礼的手落了空。
可男人却不以为意的脱下外套,直接盖在了她的膝盖上。
她今天穿了条白色裙子,腿确实有些凉意。
可这件西服,刚刚他给温若雨披过……
当西服落在她的膝盖时,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起身了。
言司礼的西服,落在了地面。
“小书欣,你怎么了?”
言司礼脸上依然带着温润的笑意,眸底染上一丝不解。
“没事。”沈书欣摇了摇头,“我不是很冷。”
“可我记得你最怕冷了,以前每年冬天外出时,不都是让我把衣服给你披上的吗?”
是啊!
之前她每次外出时,言司礼都不会给她披衣服,是她闹过了几次后,言司礼才顺从她的意。
后来每次冬天外出,见她穿的单薄时,都会把衣服给她披着。
可她此刻的脑海,全部都是刚刚言司礼给温若雨披衣服的场面。
与他此刻的神情比起来,有着天壤之别。
“我不是很冷,谢谢你。”
沈书欣捡起地面的衣裳,塞回他的手里。
言司礼却不着急接,而是伸出骨节分明的手,一瞬将她揽进:“你今天有些不乖,好像一直都跟我反着来。”
“是吗?”沈书欣后退了些许,“可能是你想多了。”
言司礼眉头微蹙,视线一直看着她漂亮的双眸。
似乎想从她平静似水的眸底,探出一丝端倪来。
遗憾的是,什么也看不出。
见男人没吱声,沈书欣把手抵在他的胸膛前,企图把彼此的距离拉远一些:“我的方案可以明天再写吗?今天状态不是很好,可能写不出好的方案来。”
“好。”言司礼的目光越发柔和,“方案可以延后,但不可以推开我。”
沈书欣怔了一瞬,抬眸睨着他的眉眼。
男人的眸色,依然温柔似水,只不过唇角的笑意,却让她感受不到丝毫温度。
言司礼打算低头吻她时,沈书欣忽而偏过头:“这里是办公室,白天的时候,我们不是说过了……”
“可你今天一直在拒绝我。”言司礼伸出修长的手指,握住了她的两腮,强迫她与他对视,“之前你都不会这么害羞的,今天怎么一次两次的反抗呢?”
她早已看清了他的心,又怎会再主动呢?
“我今天有些累了,想回家休息。”
“可我记得你说过,跟我在一起时,无论何时都不会感觉累的。”言司礼捏着她瓷白的脸,“小书欣,难道现在学会骗哥哥了?”
“我没有骗你,确实是有点累了。”
她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淡定,生怕下一秒就会奋力推开这个男人。
沈书欣的话才刚落下,一道极致温柔的声音,骤然从言司礼的身后想起:“司礼哥哥,你要的方案,我已经写好给你了。”
晚上七点,沈书欣乘坐的航班顺利抵达京城。
她去轮盘处取了行李箱,又按照沈长风发来的消息,前往a出站口。
三年没有回来,京城机场又有些变化,沈书欣找了好一阵,才看见目的地。
她心底微微叹息,以后,她应该都不会随便离开京城了。
忽然,一道熟悉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书欣,欢迎回家。”
沈书欣转过身去,见是沈长风,鼻头有些泛酸。
虽然她是十五岁才回家,但家里面的人对她,都还不错。
这三年,她真的错了。
沈长风穿着一身休闲的衣服,身下一袭短裤,将他整个人衬得格外的清爽。
他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将沈书欣拉到怀中抱了一阵,这才把人给放开。
他接过行李箱,说着:“这次回来,以后就不要再任性了,爸妈很担心你。”
沈书欣心中一暖,她重重的点头,一双美眸含着点点星光闪烁。
a市的事,从今天开始,就都忘记吧。
跟着沈长风上车后,沈书欣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她好奇的盯着哥哥,问道:“我的结婚对象,是谁?”
“你放心,是一个长得还不错的男人。”沈长风打趣地补充一句,“严格的说,我觉得他甚至比你司礼哥还帅一点。”
年轻女孩,就喜欢先看男人的外貌,沈长风便也这么说了。
沈书欣瞥了他一眼,又问:“哪家的人?”
“秘密,你很快就知道了。”
沈长风像是藏着一个宝贝,就是不肯提前告诉沈书欣。
见他打定主意要憋在心中,沈书欣也只好不再追问。
算了。
知不知道的,结局都不会变,她都会听家里面的安排,和对方结婚。
……
a市。
言司礼坐在餐桌前,他再一次拿起手机,检查自己有没有遗漏掉电话或者消息。
可惜,屏幕无比干净,没有任何一个人打电话,更别说回信了。
言司礼忽而笑了一声,桃花眼潋着一抹危险。
小书欣,真能作啊。
昨天还让他来这家餐厅吃饭,他没有来,心里面觉得亏待了她,便想着今天主动邀请沈书欣。
可谁想,她又开始闹脾气了。
有时候,沈书欣是真的很麻烦。
服务员见他在这儿坐了许久,端着茶水,很热情的询问他:“先生,您要换一壶热的茶水吗?看您在这儿坐了挺久的。”
“嗯,换吧。”
言司礼随意的回应,他拿着手机,指尖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最终又全部删除。
没来由的,他的心里泛起了一阵恐慌,那股烦躁的情绪席卷他的神经。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失去掌控。
又等了一阵,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言司礼深吸一口气,他按下拨号键。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冰冷的机械女声传来,言司礼的心跳微滞。
几次拨打都无人接听,言司礼额头青筋暴起,嘴角的笑意变得肆意,眼眸中常含的笑也全部消失。
沈书欣,再闹,我真的会很生气。
言司礼将茶水一饮而尽,起身径直回了家。
他面色沉郁,一双手死死的攥着手机。
路过沈书欣客房的时候,言司礼顿了顿,一只手捏着门把,最终又狠狠的甩开。
他必须承认,沈书欣这次的确闹得有些作用,他的确很在意。
可过了头,就不行了。
啪嗒。
别墅的门被打开,女人娇柔的声音响起:“司礼哥,我们今晚出去吃法餐吧,有一家餐厅……”
温若雨的话戛然而止。
她看言司礼站在沈书欣的房门前,眸子深处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言司礼还在想着沈书欣吗?
可是,那女人已经不要他,回京城了啊。
看来,她有必要为此加一把火了。
温若雨声音变得有些低落,她不再提一起吃饭的事,而是略微苦涩的说着:“司礼哥,要不……我搬走,你让书欣回来吧?这么久了,书欣对我还是充满意见。虽然我只有你,可我不想她一直闹脾气,你不会开心的。”
说到后面,温若雨的眼泪落了下来,一张脸看上去清苦而又干净,很容易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言司礼见温若雨这副样子,他下了楼梯,站在她的身前,眼眸微掀,拿着纸巾,轻轻的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
他盯着温若雨的一双眸子。
这双眼睛,和沈书欣的眼睛有着五六分的相似,明亮动人,仿佛能说话一般。
“你既然来了,那就不要再离开。小书欣先前还把你给推下泳池,足以证明她的幼稚和骄纵,是我把她惯坏了,这个后果不该由你承担。”
言司礼带着一贯的温柔,安慰人的时候,声音显得异常动听。
温若雨看着他,忽然将他抱住,双手环着言司礼的腰。
她哭得梨花带雨:“司礼哥,那你答应我,你千万不要因为书欣感到难过和着急,好吗?”
“……”
言司礼没有回答温若雨,他只是嗅着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梨花香味,心中的焦躁和不安慢慢消失。
她又说道:“司礼哥,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够永远开心。如果我在你的身边,你能开心,我就满足了。”
言司礼喟叹一声。
有时候,人和人的区别,就体现在这些小小的细节里。
沈书欣仗着他的宠爱,有恃无恐,总要闹一些公主脾气,总想让他放低底线,主动低头。
可温若雨不是,她懂事又大方,做什么事情前,第一个考虑的都是他的情绪和得失。
他抬手轻轻的搂着温若雨,大掌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声音温柔得仿佛能够掐出水来:“若雨,她如果能够和你一样懂事,也不会把场面闹得这么难看。”
“那……司礼哥,你要去哄一哄书欣吗?”
“不了。”言司礼方才还温柔的声音,如今染上半分凉意,“她该懂事了,等她知道我不会次次任由她耍脾气,就会知错回来。”
在a市,沈书欣只能依靠他。
她就算在外面租了房子又如何?
没有工资交房租,她最多一个月,就会灰溜溜的来找他。
温若雨靠在言司礼的胸膛前,她听着男人心脏的跳动声,眼底的泪意收住,嘴角勾起一抹自得的笑。
沈书欣,我不会再允许你将司礼哥抢走了……
包间里灯光明亮,几个年轻男人或坐或站,但他们看向沈书欣的眼神,无不带着明晃晃的欢迎。
他们在打量沈书欣的时候,她同样也在暗地打量他们。
这几个人,沈书欣不算眼生,都是商圈或政界的年轻新秀,势头很猛。
她也有所耳闻。
沈书欣嘴角轻扬,勾起一抹端庄得体的微笑:“你们好,我叫沈书欣,第一次见面,没给你们准备什么见面礼,实在不好意思,下次补上。”
她礼仪得体,姿态不显讨好,进退有度,让人感到很舒服。
在包间的人都是生意场上的常客,见沈书欣如此模样,心中对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他们挨个给沈书欣做自我介绍。
傅程宴带沈书欣坐在沙发上,等他们都说完,便说:“他们几个,你以后随便使唤。”
沈书欣受宠若惊。
这些人身份尊贵,她哪敢随便使唤?
随即,沈书欣想到了以前和言司礼在一起的时候。
言司礼从来没在朋友面前承认过她。
他的那群朋友,面上喊她“嫂子”,背地里却一直在言司礼的面前贬低她,捧高温若雨。
她那时觉得,只要把她和言司礼的小日子过好,就会慢慢的得到那些人的认可。
而如今,她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努力,傅程宴的朋友们便已经认可了她。
“嫂子,这第一次见面,总要喝几杯吧?我们敬你。”
一个脸型像个狐狸,耳垂打着耳钉,身上穿着朋克服的年轻男人举起红酒杯,冲沈书欣挑眉。
他咧着嘴笑,模样放肆,慵懒却又随意。
“祁遇。”有人拉着邀酒的男人的手,喊他的名字,声音暧昧,带着调侃的意思,“让嫂子喝酒,得问程宴哥的意思,你当嫂子和我们一样都是大老爷们吗?”
“没事,我和你们喝。”沈书欣推开傅程宴放在自己腰侧的手,站了起来,接过红酒。
第一次见面,不能扫兴。
喝酒罢了,她不矫情。
沈书欣轻轻晃着红酒,嘴角的笑意明媚,大气不娇气。
众人的呼吸也不由得微微滞了滞。
她想要一口饮尽。
但一只修长的手,不由分说地接过了她手中的高脚杯。
傅程宴的声音清冷,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他不多言语,而是仰头喝完:“我和你们喝。”
沈书欣眼神微微闪烁。
他又一次替她挡了酒。
祁遇看傅程宴喝了酒,笑了出来,他表情兴奋:“程宴哥多久没和我们喝了?今天也算个好日子,既然开了这个头,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们玩得好,玩笑开得也大。
几人玩车轮战,轮番上阵和傅程宴一个人喝。
沈书欣眼睁睁看着傅程宴的脸都红了几分。
她凝起眉,伸出手,想要接过来。
但傅程宴却将她搂在怀中,避开她的手,他轻扬薄唇,眼底漾着一抹勾人的笑。
“乖,别碰。”
他没有将注意力一直放在沈书欣的身上,而是接着和好友喝酒。
今天,的确开心。
他看见了她穿上礼服的模样。
很美,美到他恨不得将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窥见。
祁遇喝多了,也上了头,嚷嚷着:“程宴哥,你放心吧,就嫂子这么好的人,不用你提前打招呼,我们也会很喜欢她的。”
沈书欣听着这话,微微一愣。
原来,是傅程宴提前和他的这几个朋友打过招呼。
所以,他们对她,才会充满友好。
这就是被他世界里面的人所认可的感受。
跟在言司礼身边,她似乎都快忘了这种感受是什么样的。
沈书欣心中染上一丝复杂。
一杯又一杯的红酒下肚,直到傅程宴都有些站不住脚,祁遇几人才肯放过他。
“嫂子,程宴哥已经喝醉了,你送他?”
大家歪歪扭扭的倒在沙发上,瞧着沈书欣和傅程宴,眼神暧昧而自然。
沈书欣看了看身侧的男人,他微微眯着眼,面容俊朗,带着酒气,却又出乎意料的好闻。
片刻后,沈书欣说着:“那我就先带他走了,下次再聚。”
“嫂子慢走~”
大家对他们挥挥手,没有相送。
沈书欣搀扶着傅程宴。
他脚步虽然有些虚浮,但身体却努力保持着平衡,不想把力量都压在沈书欣的身上,倒让她走得还算轻松。
上了车后,沈书欣正探身,想替他系上安全带,男人却顺势把她压到自己的怀中。
他微微低头,凤眸潋滟着一抹亮色,薄唇带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他声音喑哑而磁性,唇中吐出一个昵称。
“囡囡。”
沈书欣头顶响起这声近乎耳语一般的呢喃时,心口近乎微微一颤。
囡囡。
是她的小名。
这个昵称对于沈书欣而言,很特殊。
在她还没有被认回沈家时,养母就爱这么喊她。
一开始,她一直以为那是养母对她的爱称。
后来她才知道,养母是透过她,在偷偷地喊温若雨。
可即便如此,她心中对于这个昵称也有了十五年的感情。
回到沈家后,她没有将此事和人提起,家里人喊她,也只会喊她“书欣”。
傅程宴是在喊她么?
他是怎么知道的?
几个问题,在沈书欣的脑袋中飞快地闪现。
京城。
沙发上,傅程宴的身体微微靠后坐着,他的身上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矜贵清冷。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但此刻却带上了一抹温和。
傅程宴看着沈书欣的家人,他侃侃而谈,薄唇勾勒出来的笑意就没有落下去过。
一旁,沈长风听了傅程宴的话,从一开始的不屑,到后面已经开始慢慢的坐直了身体。
不得不说,就算傅程宴在订婚宴上的表现有问题,但是他必须要承认,傅程宴是经商方面的天才。
他的谈吐得体,说的话进退有度,却也恰当的将主场给把控在自己的手中,让人跟随着他的思路走。
甚至,傅程宴将这种在商场上谈判的能力给直接运用在了沈成章的身上,把沈成章给哄得团团转。
客厅中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在傅程宴的话下,变得逐渐的轻松起来。
眼前的几人,和乐融融,看上去格外的温馨。
沈书欣坐在傅程宴的身侧,瞧着这一幕,嘴角的笑容微微上扬,她眼底带着一抹笑意。
看来,爸妈非常的满意他。
她没有注意到他们在说什么,不多时,傅程宴的声音响了起来,男人瞧着沈书欣,他的眼神温和:“书欣很好,我们相处的很愉快,在家里面也没什么矛盾。”
忽然被傅程宴夸赞,沈书欣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她看见家人的眼神如今都落在自己的身上,沈书欣抿了抿唇,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随后,她便听见了沈成章的话:“书欣以前比较任性,现在成家了,看上去省心不少,看来是真的成长了。
“是啊。如果书欣做了什么事情,让程宴不开心了,你告诉我们,我们来教育书欣。”白玲看着沈书欣,眼神温和,却也带着一种淡淡的打趣。
他们所有人其实都知道,沈书欣和傅程宴两人是联姻。
联姻的人,只是一天的时间,又能够有什么感情。
说白了,傅程宴刚才的话只是在和他们客套。
但是客套总比冷脸好。
聊了天后,沈家人对傅程宴的印象好了不少。
沈成章看了白玲一眼,后者心领神会,立马起身,将沈书欣也给一起拉了起来。
她挽着沈书欣的手,又看了看沈长风,说着:“程宴还是第一次在我们家吃饭,书欣,长风,我们一起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菜,看需不需要加一点什么。“
“好。”
沈书欣没有多想,而沈长风则知道,白玲这么说话,就是为了把他们给支开。
等到母子三人进入了厨房,消失在客厅里,沈成章的视线这才重新的放在了傅程宴的身上,他盯着傅程宴,眼神中带着一抹打量,刚才的笑意也瞬间的消失。
沈成章的面色严肃,他说着:“订婚宴的事情,始终是我们心中的一根刺,这根刺,你打算什么时候拔走?”
男人是了解男人的。
傅程宴没有结婚的时候,身边莺莺燕燕,沾花惹草的,都算过去式。
但现在既然都已经领证结婚了,那就不能再随便让外面的女人耀武扬威。
像是订婚宴这种重要场合,都敢跑出来作妖的,还是不要再出现了。
他们是娘家人,就会帮沈书欣撑腰。
听见沈成章的话,傅程宴抿了抿唇。
他在来的时候,大概就知道,沈家人会问这个问题。
傅程宴也已经早都做好了准备,但现在面对沈成章的时候,傅程宴忽然觉得,原本打好的草稿,显得太冠冕堂皇。
于是,傅程宴没有过多的思考,而是直接跟随本心发挥:“爸,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我的人生里面,只会有书欣一个妻子,我也只会将她放在我的首位。”
首位?
沈成章听到这话后,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眼底的笑意带着一分淡淡的嘲讽,他说道:“那你如果放在首位的话,为什么当时会直接抛下书欣,跟着那女人就离开了?”
“当时事发突然,我不带走她,现场会更加难看。”傅程宴说到这儿的时候,忽然顿了顿,“但没有阻止她出现在订婚宴,就这件事情来说,的确是我的问题,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那婚礼呢?”
沈成章知道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只要傅程宴给出承诺,他现在便不会继续追问,不过有的事情,他还是要了解清楚:“书欣单纯,她愿意只有一个结婚证就和你在一起,但我们沈家不允许。”
婚礼是一个要结婚的女人的一生里面,最为重要的仪式。
傅程宴如果脸这种仪式都不能够给沈书欣准备的话,沈成章是绝对不会支持这一场婚姻的。
这些事情,原本应该在一切都没有发生之前就准备好。
但谁知道,傅程宴的进展这么的迅速,直接都到了领证同居这一步了。
傅程宴抿了抿唇,他说道:“我不会缺书欣一场婚礼,但是婚礼这件事情,还需要慢慢来,我会和书欣好好商量的。”
年轻人的事情,长辈问一问,点到为止,不适合继续刨根问底。
沈成章深谙此道,便没有继续询问。
一家人吃饭的时候,气氛更为融洽,沈书欣发现,她就是去了一次厨房,傅程宴和沈成章之间的关系又好了很多。
在家里面待了一会儿后,沈书欣和傅程宴便打算回家了。
两人离开的时候,白玲拉着沈书欣的手,她眼神温和,就这么瞧着沈书欣:“书欣,现在结婚了,有的脾气就收敛一些,受了委屈就告诉我。”
“好。”
沈书欣听着母亲这般的嘱咐,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她很感慨,甚至有些不舍得。
回家后,她甚至没有和家里面的人怎么认真的相处过,现在就要和人结婚离家了。
想到这儿,沈书欣不由得叹息一声,她轻轻的抱了抱白玲:“妈妈,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相信傅程宴,也能够和她好好的生活。
道别后,两人上了车,傅程宴的视线落在了沈书欣的身上,他瞧着她,嘴角轻轻扯了扯:“大家都在京城,你想回家很方便,随时都可以回来,别怕。”
傅程宴的眼神慢慢的落在沈书欣的身上。
他瞧着她,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她还是这样。
喜欢把委屈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傅程宴薄唇微微扯了扯,他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味道:“我会尽我所能,爱护书欣。”
“你最好是。”
沈长风丢了四个字,不再多言,他端起桌上的酒杯,闷了几口,眼中对傅程宴充满不满。
要是早知道傅程宴身边有这么个女人,他坚决不会让沈书欣和他订婚。
敬酒后,订婚宴也差不多结束,宾客们陆陆续续离开,只剩下两家人。
傅家先离开了,白玲则是拉着沈书欣的手,眸色沉沉的瞧着傅程宴:“程宴,你们现在订婚,还没有正式结婚,书欣还是和家人住。”
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他们怎么能够让沈书欣还跟着傅程宴走。
况且,本身只是订婚,不同居才正常。
傅程宴听了这话,眉梢微微上扬,眼眸中带着半分的无奈,随后,他点点头:“好,一切听你们安排。”
许诺的出现,也是他从未想过的,于情于理,他也没有办法反驳。
“书欣,我们回家。”白玲挽着沈书欣直接走掉,不多给傅程宴一个眼神。
看着一家人离去的背影,傅程宴抬手捏了捏眉心,眼底划过一抹难得的疲惫。
他拿出手机,给陆怀打了电话:“她如何了?”
陆怀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精神病学专家,虽然年纪轻,但在这方面的造诣颇高。
平常,一般没有什么人能够请到陆怀问诊。
他叹息一声:“我赶着回来参加你的订婚宴,席没吃到,反倒是先给人看病了。许诺的情况,不算好。”
傅程宴追问:“怎么说?”
“精神分裂的情况比较严重。”陆怀缓缓说着,他声音平静,仿佛只是在讲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其他的焦虑,抑郁的情况,都没有这个严重。”
“……”
傅程宴沉默半晌,心头萦绕着一股无奈。
许诺跟着他这几年,情况不但没有变好,反倒越来越严重。
“程宴,你这情,早都还清了。”陆怀提醒。
作为好友,他也见不得傅程宴一直被过去的恩情束缚。
况且,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最是清楚,这种病,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
“再看看。”傅程宴轻声叹息。
突然,电话那边传来一道哭喊声,声音高亢,格外激动,仿佛是发生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程宴哥……为什么订婚宴不告诉我……这又是哪儿,我不要检查,我要程宴哥!”
陆怀也学习傅程宴的模样,叹了口气:“醒了,你要来看看吗?”
“订婚宴结束了,我现在来。”傅程宴起身,开车前往医院。
除了他,没人能够控制住许诺。
他或许,应该再好好的尝试和许诺讲清楚。
医院。
陆怀一身休闲装,白大褂慵懒的披在肩上,他站在门口等着傅程宴,瞧见人后,陆怀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框眼镜。
他眉头轻皱,眼中带着一抹无奈:“去看看吧,人快疯了。”
如果是普通的病人,陆怀也有各种软硬的办法去对付。
但,这人是许诺。
他就算看在傅程宴的面子上,也不能随便动手。
傅程宴感谢的看了一眼陆怀,步伐稍快,去了许诺的病房。
他推开门,房中很安静,几乎是安静到恐怖的境地。
病床上没人。
滴答。
自带的卫生间里,传出水珠子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傅程宴眉头一凝,连忙转身往卫生间看了进去。
卫生间狭小的空间里,白玉般的瓷砖上,沾染着一片鲜红的血液,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恐怖。
女人一身素白的裙子,倒在血泊中,她的一只手旁,放着水果刀。
“陆怀!”傅程宴声音放大了些,将门外不远处的陆怀喊来,他声音带着一抹冷厉,“抢救。”
抢救。
已经不是一次了。
许诺多次自残,她的手腕上有着深浅不一的刀口伤疤。
好巧不巧,每一次,傅程宴都能够刚好感到,在她死前,让人把她抢救回来。
将近一个小时,急救室的门才打开,陆怀走了出来,他看着傅程宴,微微摇头:“程宴,她的情况太严重了,你真的……不该让她继续影响你。这么几年,你对得起她了。”
“再试试。”傅程宴脸色凝重,狭长的眼眸中透着一抹沉郁。
陆怀动了动唇,想要说点什么,但也无法说出口。
如果,傅程宴没有订婚或者结婚便算了。
但如今,他似乎和当年那个女人走在一起了。
这样,许诺就会成为一个不定时炸弹,时刻都会成为傅程宴和那女人之间的隔阂。
但傅程宴拿定主意的事情,一般没人能够更改。
又等了一会儿,许诺缓缓地从病床上睁开双眸,她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一双眼睛空洞无力。
她瞧着天花板,视线随后落在窗边站着的男人的身上,许诺苦笑一声:“程宴哥,为什么救我?”
“你的命,不该这样糟蹋。”傅程宴没有回头,他望着外面乌蒙蒙的天,眼神凉薄,“许诺,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要结婚了。”
“你结婚了,谁照顾我?”许诺近乎痴迷的望着男人的背影,瞳孔微微缩了缩,她深吸一口气,胸口上下起伏着。
她的人生,只有傅程宴了。
结婚,他就有其他的女人,会不要她的。
傅程宴转过身来,他看着许诺那张可怜的小脸,心中没有任何的怜惜,只有可怜:“你积极配合治疗,就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的照顾。”
“你嫌弃我了吗?”
许诺眨了眨眸子,眼睛瞬间蓄满泪水,哭了出来,双目红红,瞧着非常清纯无辜。
“许诺,我不想让我的妻子感到不安。”傅程宴见许诺面容变得有些狰狞起来,他明白,她要发病了,“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晚点再来看你。”
丢下这句话,傅程宴离开了病房,他看了一眼门口守着的保镖,声音低沉:“看好了,不能让她随意离开。”
许诺这几天情绪不稳定,如果不好好看着,必定跑出去作妖。
他不想再让许诺打扰沈书欣了。
沈书欣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言司礼只给她吹过两次头发。
其中有一次,还是她缠了他好久,言司礼才给她吹的,因为他有些洁癖,这种事很少会给别人做。
“可以啊!那你坐下来。”
“谢谢司礼哥哥,你真的好好啊!”
温若雨绵软的声音落下后,沈书欣的上睫,止不住的颤动了一瞬。
原本就瓷白的脸,此刻更显苍白。
实在没想到,他的回应没有一丝犹豫,竟答应得如此爽快。
沈书欣的脸上,泛起苦涩的笑意。
她没有下楼,而是转身回了房,耳畔却持续传来吹头发的声音。
虽然隔着一条长廊,还隔着两道门,但她却依然能隐约的听见。
沈书欣记不清是何时睡着的,只知道翌日醒来时,温若雨和言司礼都不在家里了。
距离她离开a市,又近了一日。
只是心里的那阵落空感,似乎少了一些。
她简单洗漱后,就匆忙赶去了公司。
才刚刚坐下来,就看到了温若雨和言司礼肩并肩的走向会议室。
一起来的公司,还一起去开会。
温若雨不但抢走了她的位置,还把言司礼身边的位置,也占为己有。
罢了。
反正她也快要结婚了。
“哎,你看到了吗?今天早上沈主管和言总,是一起来的公司。”
“不是吧?真的是一起来的?”
“是啊!我亲眼看到的,言总还贴心的给沈主管买早餐,看起来关系真的不简单。”
“这位空降的主管,该不会真的是言总的女朋友吧?早就听闻言总有女朋友了,但至今都未曾见过此人的庐山真面目,藏得可真深啊!”
……
办公室里,传来了女同事窃窃私语的声音。
即便刻意压低了嗓音,却依然被沈书欣听见了。
她起身去泡咖啡,不愿再听这些闲言碎语。
再度回到工位时,那些议论八卦的女同事,已经各回各位了。
沈书欣也坐回位置,聚精会神的写起了策划方案。
当一天和尚,就撞一天钟。
她还在这个职位上,定然要做好本职工作。
接近下午时,总算把方案赶了出来,第一时间拿去了言司礼的办公室。
敲开大门后,看到言司礼和温若雨正在谈论,晚上去见客户的事情。
“书欣,有个新客户,司礼哥哥想带带我,晚上我们会一起去见客户,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温若雨看似在询问,可眸底的那片挑衅,早已落入沈书欣的眼底。
沈书欣都未曾回应,就被言司礼抢先一步:“小书欣,若雨才刚刚来公司,对我们公司的业务不是很熟悉,只是正常的面见客户。”
沈书欣的回应,言简意赅:“既然是公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哪怕不是公事,她也无所谓了。
“那我就先走了,司礼哥哥,下班我再来找你。”
“好。
温若雨前脚刚走,言司礼后脚就走上前来。
“小书欣,真是越来越体贴入微了,最近特别的懂事。”
“我以前不懂事吗?”
她把方案放在桌面,脚步下意识后退几分。
这个举动,自然被男人察觉了,可他依然不以为意。
男人靠在桌前,那双桃花眼尤为勾人,笑得漫不经心:“是啊!以前你可是不让我带女同事去见客户的。”
那是因为,之前在乎你。
可现在尝试放下了。
“我说过了,以后会更懂事的。”
说完这句话后,沈书欣转身走向了门口。
男人睨着她离去的背影,眸色幽暗了一瞬。
她最近真的很不一样。
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妥。
沈书欣忙完工作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洗完澡准备休息,肚子却翻江倒海一样疼,让她渐渐地难以忍受。
以为是吃错了东西,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可出来时依然痛得浑身抖颤。
她赶忙起身,换了一套衣服后,打车去了医院。
经过医生的诊断,发现她是突发肠胃炎。
“你这个就是喝酒导致的,接下来这段时间不要碰酒了,不然情况会更加严重。”
医生反复的叮嘱她,沈书欣神色茫然的点着头。
拿着缴费单走出诊室时,她痛得有些哭笑不得。
脑海中全是前阵子陪客户喝酒的场面,当初为了那个被温若雨抢走的客户,她是拼了命的喝酒,估计就是在那时落下了病根。
如今客户没了,还把身体折腾成这番模样。
想想都感到可笑。
更让她揪心的是,没钱了。
她拿着缴费单去缴费时,才发现银行卡里只剩下几十块钱。
跟着言司礼的这些年,生活开销基本都是他出钱,所以在薪酬这一块,沈书欣主动提出只拿同行三分之一的工资。
她平日有理财的习惯,一部分的工资,被她拿去做定期理财了,还有一部分都花在了言司礼的身上,几乎每月都是月光族。
眼下距离发工资还有两天,本以为够用了,没想到会出现意外。
她翻开通讯录之后,最先给哥哥沈长风打去了电话。
电话持续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
“小姐,你到底好了没有?后面还有人在排着队呢!”
收营员在催促着她。
“你先收他们的,我马上就好。”
沈书欣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拿着电话,痛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她闪到了一边去,目光落在了言司礼的备注上。
眼下的情况,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只好给言司礼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对面才接起。
沈书欣开门见山:“司礼,我突发肠胃炎,现在正在医院里面,但是我……”
她的话都未曾落下,就被手机那头的男人打断了:“小书欣,你又不乖了,你明明知道我今天出来谈客户,怎么又闹腾了呢?”
沈书欣握着手机的手,忽而微微一顿。
就连她的声音,都放低了几个度:“我没有闹,我是说真的。”
“小书欣,你想我关心你,也要选择合适的时候,现在客户还在里面等我呢!你要乖一点,听见了吗?”
“我是。“沈书欣语气平静的回答,眼眸晦暗而闪烁。
寻常人,谁会专门存医院电话。
而她,存了。
只因为当时在a市,她独自在医院问诊看病时,言司礼还在陪温若雨。
为了方便自己日后找医院,这才存了电话。
想到当时接电话时的痛苦和绝望,沈书欣只觉得可悲。
电话那边,医院的工作人员声音冷静,语速很快:“您的男友言司礼犯肠胃炎,现在正在医院住病,需要人照顾,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来?有些手续,也需要你帮忙办理。”
男友。
好讽刺。
沈书欣扯了扯嘴角,眼底勾出些许讥讽:“我结婚了,你们找错人了,抱歉。”
她挂断电话。
此刻,a市中心医院。
言司礼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看着前台的值班医生。
见电话挂断迅速,言司礼的脸色一黑:“她说了什么?”
“……言先生,您是不是说错了电话号码,对面的女士说,她结婚了。”
医生说到这儿,还觉得有点尴尬。
她瞧着言司礼,长得一张帅气英俊的脸,眉头蹙起时,一双桃花眼中还带着半分笑意,显得有些可怜。
“不会错的。”言司礼冲着医生笑了笑,笑容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他声音轻缓,“她和我闹脾气罢了。”
“那言先生,您还要住院吗?”医生询问。
言司礼的肠胃炎其实不算严重。
就是喝了酒,再加上吃了凉性水果导致的。
稍微在家里面养一养,就好了。
但言司礼拿着药单子来,说什么都要住院,还要让她们帮忙给女友打电话。
“不了。”言司礼眼神中的笑意淡了几分,他转身离开,身形笔直,看上去哪儿还有肠胃炎的模样。
言司礼走出医院,他上了车,一双手紧紧的捏着方向盘。
原本,俊朗的脸上温柔的笑,在此刻逐渐消失。
她说,她结婚了。
应该是说错了。
她明明,只是订婚而已。
小书欣,一如既往的调皮。
只是,他如今都肠胃炎,她也不回来看看吗?
真过分呐。
带着微妙的情绪,言司礼回了别墅。
他刚开门,又想要喊沈书欣帮他拿衣服。
但很快,言司礼想到什么。
这个别墅,如今已经没有沈书欣了。
二楼,卧室的门打开,温若雨笑意盈盈的走下楼。
她歪着小脑袋,蹦蹦跳跳的,来到了言司礼的身前,颇为自然的将他的西装外套给接过,小心的挂在一旁。
温若雨踮起脚尖,双手勾着言司礼的脖子,吐气如兰:“司礼哥,我在家里等你好久了哦,我们今晚吃什么?”
吃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言司礼原本温柔的笑染上半分的凉意。
许姨在时,他们无须考虑吃什么。
现在,许姨走了,沈书欣也走了,温若雨和他都是不进厨房的人。
他们连吃个饭,竟然都成为问题。
言司礼声音淡漠一些:“若雨,我没心情吃饭。”
没心情?
温若雨直勾勾的望着言司礼,她其实能够感受到,言司礼对她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只是,这种变化太细微了,细微到让她分辨不出来。
看来,沈书欣订婚的事情,还是刺激到了言司礼。
不过这也正常。
只要更多一点时间,言司礼一定会彻底忘记沈书欣的。
她微微抬头,红唇吻上言司礼的,她主动而热情。
言司礼没有拒绝,反倒迎合,他扣上了温若雨的腰肢,大掌探入裙摆,声音动情:“小书欣,哥哥会对你好。”
又是她!
温若雨几乎快要麻木。
不知从哪一次开始,言司礼只要和她做到一定程度,就会情难抑制的喊出沈书欣的名字。
可是,明明在他身边的人,是她啊。
沈书欣,为什么,你订婚了还能被言司礼记挂!
这不公平。
为什么,一切都要被你抢走!!
温若雨不想时刻成为沈书欣的替身,她一次次地纠正着言司礼,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司礼哥,我是若雨,书欣她……有未婚夫了,不回来了,我们不想她了,好吗?我心疼你。”
听了温若雨这番话,言司礼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他眼神恢复清明,一双桃花眼潋滟着情欲和极致的温柔。
他说道:“若雨对我,最好了。”
“司礼哥明白就好。”温若雨嘴角上扬,她轻轻垂了垂眼眸,羽毛一般的睫毛颤抖着,遮挡着眼中神色。
她了解言司礼。
他根本,还在想着沈书欣。
京城。
沈书欣收拾好行李,直接抵达帝爵豪庭。
她将所有东西收拾好,也差不多到了吃晚餐的时间。
沈书欣刚打算自己做饭吃,看见门口放着的一双男士拖鞋时,才猛的反应过来,她和傅程宴结婚了。
现在,还是要做两个人的饭。
晚上六点,门口传来密码锁的开锁声。
啪嗒一声,房门打开,男人西装革履,风尘仆仆的出现。
他刚一进门,便闻见了厨房里面传出来的浓浓的饭菜香味。
傅程宴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勾出一抹戏谑的弧度。
烟火气息,最有家味。
他很喜欢。
傅程宴放下东西,转身直接去了厨房,看见女人系着围裙,站在里面做饭的背影,傅程宴眼底一闪而过笑意。
他上前一步,修长的手指放在围裙系带上,将松垮的系带直接解开。
傅程宴声音低沉:“以后,我来做饭。”
他很自然的伸手,把刀子接了过去,手指轻轻抚过沈书欣的手。
两人肌肤接触时,一股细微的电流在两人之间流转。
沈书欣的指尖微微瑟缩,她收回手来,抿了抿唇:“我竟然不知道,傅先生还会下厨。”
“我很会照顾你。”傅程宴慵懒的接话,说得理所当然。
一句寻常话,却又像是情话。
沈书欣眼神微微闪烁。
她没有再回应傅程宴,而是站在一旁,就这么瞧着他,逐渐出神。
和言司礼在一起时,他说君子远庖厨,男人不会进厨房的。
沈书欣也想要做美食养他的胃,便心甘情愿的进入厨房,许姨大多数时候都只能是给她打下手的。
她收回思绪,目光深深:“傅先生,你其实,真的不用对我这么好。”
相敬如宾,是这段婚姻最好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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