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南州沈穗的其他类型小说《六零:穿越开局被分家,我人麻了小说》,由网络作家“易加二十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穗家是住在城南的大杂院里。她和温南州从家属院出来,坐公交车半个小时就到了。甫一进入沈家所在的胡同,沈家的街坊邻居们就跟沈穗打招呼:“穗丫头回来了?”还有不怀好意的:“你爸没搁家。”纯看热闹的:“诶,沈大丫,你回来也好,你家也能有个主心骨。”沈穗当然清楚这些人什么意思,她微笑回去:“刘大爷,我爸没搁家去哪了?麻烦您给他叫回来去呗?我这结婚以后头一次回门,老丈人不在不像话呀。”刘大爷一听这话,打着哈哈摆手:“我还忙着,你等会的,等会你爸就该回来了。”沈家那酒蒙子去的可是派出所,他才不掺和沈家这狗屁倒灶的事呢。不过他也不傻,不会当着沈家丫头的男人说这话,这不是给人家两口子惹气生嘛。“你家小禾和小鹏都在家等着你,快家去吧,外面冷。”从胡同...
《六零:穿越开局被分家,我人麻了小说》精彩片段
沈穗家是住在城南的大杂院里。
她和温南州从家属院出来,坐公交车半个小时就到了。
甫一进入沈家所在的胡同,沈家的街坊邻居们就跟沈穗打招呼:
“穗丫头回来了?”
还有不怀好意的:“你爸没搁家。”
纯看热闹的:“诶,沈大丫,你回来也好,你家也能有个主心骨。”
沈穗当然清楚这些人什么意思,她微笑回去:“刘大爷,我爸没搁家去哪了?麻烦您给他叫回来去呗?我这结婚以后头一次回门,老丈人不在不像话呀。”
刘大爷一听这话,打着哈哈摆手:“我还忙着,你等会的,等会你爸就该回来了。”
沈家那酒蒙子去的可是派出所,他才不掺和沈家这狗屁倒灶的事呢。
不过他也不傻,不会当着沈家丫头的男人说这话,这不是给人家两口子惹气生嘛。
“你家小禾和小鹏都在家等着你,快家去吧,外面冷。”
从胡同一直到沈家所在的大杂院门口,碰到的每一个邻居,都对沈穗充满了同情。
沈穗面带微笑,全当看不懂。
看懂了她能说啥,跟着邻居臭骂酒鬼爸,那不是更让邻居们笑话,虽然她家本身就是个笑话了。
刚迈进院,就听到略带哽咽的一声:“姐~”
是个瘦弱的小姑娘,头发枯黄,棉衣裹在身上空荡荡的,瘦的几要凹下去的脸颊上一个明晃晃的巴掌印,手边还牵着个同款瘦弱的小男孩。
小男孩额头粗粗的裹着纱布,漆黑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姐,哇!你怎么才回来,姐!”
一打眼沈穗就知道了两个人的身份,原主的妹妹沈禾,和弟弟沈鹏。
看到两个孩子的瞬间,原主关于弟妹的记忆汹涌而来,冲击的她眼眶发红,脱口而出:“小禾,小鹏。”
原主走之前,属于是万念俱灰,根本就没想起来这一对弟妹,导致这两个孩子,在她这里,也只是两个人名而已。
直到见了面....
她张开手,接住扑来的小男孩:“别哭,姐回来了。”
又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小禾做的很好。”
沈禾只是攥住沈穗的衣角,默默的流泪,她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姐姐嫁到别人家,以后不能常回家了,那就不能让姐姐担心:“姐,我和小鹏过的挺好的。”
瞎说。
不止沈穗,温南州也看出了这小姑娘在撒谎,院里的邻居们也都不忍直视的别过了脸。
酒蒙子就是个畜生!
沈穗安抚的拍了拍小男孩的头顶:“走,咱回家说。”
沈家住在前院的两间正房,屋里是挺宽敞的,就是东西很少,一铺火炕,一张瘸了腿的八仙桌,三把椅子,一个少门的柜子,就是屋里全部的东西。
这是酒鬼爸的住处,火炕上的被褥还没收拾,随意的甩在炕上,皱巴巴的,还散发着一股臭味。
沈禾拘谨的找出两个没有缺口的碗,给姐姐姐夫倒了热水:“姐,姐夫,喝水。”
温南州嗯了一声,接过碗,拆了蜜三刀给两个孩子吃。
两个小孩却是第一时间看向沈穗,待看到沈穗点头,才敢接了过来,小口小口的吃着。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看的沈穗眼眶又是一阵发热:“小禾,他呢?”
他就是酒鬼爸,在这个家里,原主也好,两个弟妹也罢,私下里从来不会喊爸爸,都是用他来称呼。
沈禾吃东西的动作一抖,抬眼小心的瞄了一眼姐夫,不知道该说不敢说。
早上在姐姐来之前,隔壁的婶婶叮嘱过了,让她不要在姐夫面前说家里的事,不能让姐姐面上难堪。
沈穗心下叹息一声,温声道:“没关系的,你姐夫都知道了。”
小姑娘看看姐姐,又看看姐夫,待看到姐夫一如既往的带着笑以后,才咽下嘴里的食物,小小声的说:“他去派出所了。”
然后注视着姐夫的面色,哑着嗓音道:“五百块钱丢了。”
他不高兴,喝的酒就更多了,喝醉了就打她和弟弟,醒了就去派出所闹。
沈穗绷着脸听的心头火起。
被温南州挠了挠手心,心里头节节攀升的怒火才顿住了,收敛了几分,不过脸色还是不好看的很:“小禾,你跟姐说,你和小鹏是不是这两天都没吃过饭?”
记忆中,酒鬼爸对原主这个大女儿还有几分温情,对下头这一双弟妹,一直采取的是无视的态度。
以往原主在,好歹还能顾着点一双弟妹,这下子原主出嫁了,是鞭长莫及。
沈禾摇了摇头,低下头去,不敢看姐姐的眼睛:“没,吃过的。”
沈穗又看向沈鹏。
沈鹏瘪了瘪嘴,不甘不愿的摇摇头。
二姐骗人,他都好久好久没吃过东西了,去找他要吃的,被敲破了头,现在还好疼好疼的。
沈穗听罢,根本就不信。
她在酒鬼爸的屋里翻了翻,一点吃的都没有。
隔壁另一间屋,被隔成了两间,前边是灶屋,后边是姐弟三个的屋,更是一点吃的都没有。
她咬了咬后槽牙,推了推温南州:“你去国营饭店买点包子油条大饼来,不拘什么,先让俩孩子填饱肚子。”
她还是高估了酒鬼爸的下限。
温南州点了点头,凑到她耳边:“老婆,消消气。”
沈穗沉着脸嗯了一声。
再生气能怎么着,解决眼前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等温南州走后。
屋里就剩下姐弟三个,沈禾明显的松了口气,她看着沈穗,故作一本正经的问:“姐,姐夫对你还好吗?姐夫家没人欺负你吧?”
她听院里的婶子大娘们说过,姐姐能嫁到温家,是高攀了,有这样一个娘家,姐姐嫁过去,不定得怎么做小伏低受委屈呢。
所以即使再难,她也没想过打扰姐姐。
姐姐好不容易从这个泥潭里跳出去,不该再被他们拖累。
“姐过的很好,你姐夫你刚才也看到了,很听姐的话,婆家人也和善...”沈穗没有怕她担心,就敷衍她,反而是认认真真的告诉她,自己过的很好。
原主也会过的很好的:“姐就是担心你们两个。”
“姐,你不用担心我和小鹏,我们每个月有粮食定量,有街道办的叔叔阿姨照看,他厂里妇联也时不时的上门来慰问,他不敢太过分的。”沈禾一本正经的说着。
是不敢太过分,可暗地里磋磨人的法子更不少。
因为亲妈跟人跑了,再加上小禾和小鹏长的不像酒鬼爸,酒鬼爸就一直觉得俩孩子不是他的种,一言不合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之前原主在好歹还能拦一拦,现在只剩下两个孩子,跟酒鬼爸同处一个屋檐下,无异于羊入虎口。
只是沈穗现在的条件在那摆着,根本没办法带着一双弟妹生活,她拧着眉,得想一个完全的办法才行。
沉思间,耳边传来一阵叫骂:
“个狗娘养的,生儿子没有小**的货,敢偷老子的钱,老子诅咒你烂手烂脚烂裤裆.....@#¥%”
各种不堪入耳的词,都从那张嘴里蹦出来。
沈穗一听这声音,火压不住了,左右看了看,拎起坐着的椅子就出了门:“沈二柱,你个老王八羔子!”
连送都没送一下,让她自己出的门。
正合她意。
她装模作样的出了家属院,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穿在棉袄里面的罩衣换到外面来,从篮子拿出帽子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再次回了机械厂家属院。
大摇大摆的来到温南珍家后面一栋楼,上了三楼。
不同于其他楼层,三楼安静的厉害,三零六的大门更是微微敞开了一条缝。
从缝隙往里看,里面被翻的乱七八糟的。
杨桂兰做贼似得,左看右看,见没人看到,蹑手蹑脚的进了三零六。
进去以后,她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自己的目标,一个木质的小马驹摆件,被随意的扔在地上。
眼里爆发出惊喜,顾不得别的,她绕开地上杂七杂八的杂物,尽量不发出声音,捡起小马驹塞到篮子里。
又听了一会,楼道里没动静,她才小心翼翼的开了门,头也不回的跑下了楼。
直到出了家属院,杨桂兰才滑座在墙边,大口大口的呼吸,刚才太紧张了,不自觉的就屏住了呼吸,这会儿放松下来,眼前阵阵发黑。
缓了好一会,才喘匀了气。
拿出自己费尽心思得来的小木马,摸了又摸。
上辈子,这个小木马被温南珍得了去,南珍的儿子吕小宝去那栋楼找小伙伴玩,无意间进了三零六,相中了这个小木马,带回了家。
当时只以为这是一个小玩具,没人放在心上,两年后,这个小木马的秘密才被揭露出来。
明面上着就是个玩具,实则这个小木马肚子里,装着两根金条,虽然是小金鱼,可两根也有四十克。
到银行去兑换也能换不少钱的,上辈子她是真心实意的为温南珍高兴。
这辈子,她掂了掂这沉甸甸的手感,金条是她的了。
她爬了起来,拍拍屁股,又把罩衣换回来,去给温南珍抓药。
心情好,脚步都轻快了很多。
发财了,发财了!
尤其这财还是劫的温南珍的,就更令人高兴。
虽然说,现在黄金不值钱,也不让私人买卖,只能由国家统一收购,但没关系,她是重生的。
知道以后国家会开放,金子会越来越值钱的,到时候就不只是翻倍的事情了,是最少翻十番。
现在国家统一收购黄金价是两块七毛七,但她死的时候,金价已经涨到一百多一克。
四十克就是四千块钱,能买一套房了。
越想越开心。
买药的时候,嘴角都忍不住上扬,以至于卖药的老太太还以为是自己的药管用呢。
真好,又多了一条神医的佐证。
“一共七副,吃完了再来。”
杨桂兰乐呵呵的递过去一块四毛钱:“一定一定。”
她可是一个好后妈,继女想吃,她就给买,管她伤不伤身体来着。
上辈子温南珍想吃药的时候,她担心药吃多了伤身体,仔仔细细打听过这个老太太,知道她是骗子,苦口婆心的劝住了温南珍。
没想到在温家那父女四个眼里,是她不想温南珍好,是她恶毒。
现在她决心要当个好后妈,事事依从嘛,多简单的事。
更别说她还能从中赚差价,这事,她乐意干的很。
抓了药,她再再一次迈进机械厂家属院。
这一次,她走的很慢很慢,想要听一听八卦,看刚才自己的行为有没有被人发现。
听了一路,她得出一个结论,没有,没人发现,她就放心了。
毕竟,有些事情,委实不好跟小麦一个孩子开口打听。
万一污染了祖国未来的花朵可就是罪过了。
“我去...”
温南州话说到一半,反应过来,他如今一个已婚男青年,找人打听寡妇的风流艳史,也不太妥当。
“我就是心疼你,天这么冷,还得跟着奔波。”
“咱们两个之间还说这种话?”沈穗嗔了他一眼。
都老夫老妻了,说这话也不嫌肉麻。
但是,当她看到温南州年轻又俊朗的侧脸,轻咳一声:“那什么,我的意思是,这种私房话,咱们私下里的时候说。”
温南州察觉到她的目光,淡淡的嗯了一声,面上镇定自若,暗地里,脸部线条崩的更紧,下颌线更流畅。
沈穗翻了个白眼,还给他装起来了。
坐上公交车,两人一道去了大饼家。
这会的大饼家。
东西都已经打包起来了,沈穗和温南州到的时候,正遇到薛洋骑着三轮车进院。
“小五哥,嫂子,你们怎么来了?不是...”回门去了吗?
“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温南州从后面推着三轮车过了大杂院的门槛:“就这一辆三轮车?”
“还借了两辆板车,够用了,没那么多东西能搬。”薛洋骑着车进院:“大饼,小五哥和嫂子来了。”
门吱呀被打开。
鱼贯而出一伙少年,为首的那个是个文弱公子的模样,斯文俊秀,笑起来也很腼腆,叫了一声:“小五哥,嫂子好。”
这就是大饼了。
沈穗悄悄的看了一眼一眼又一眼,咱就是说,还以为叫大饼的是个憨厚的少年形象,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腼腆清秀的少年。
温南州不动声色的磨了磨牙,沈穗穗个颜狗。
“都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就搬家,时间不等人。”
两辆板车也已经停在院中,大饼家在院里的人员还行,又跟大饼的父亲曾经是同事。
一说搬家,邻居们纷纷前来帮忙。
穷家富路,大饼把能带走的东西全都带走了,装置妥当后,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屋子,和一铺光秃秃的炕。
就连水缸,咸菜缸之类的也全都带上了。
大饼拉着弟弟小麦谢过来帮忙的邻居们。
院里的一个老太太抹着眼泪:“饼啊,你和小麦好好的,让你爸在天上也能安心。”
“我会的,曾奶奶。”
马上就要离开住了五六年的地方了,大饼不舍的看了一眼院里的邻居们:“谢谢大家伙对我和小麦的照顾,等到有空,我带着小麦来看你们。”
其实,若是大饼的爸爸没有出事的话,今年下乡的名单上会有大饼的名字。
现在大饼的父亲出了事,只留兄弟两个相依为命,小麦还身体不好,街道办和知青办联合开过会,决定免除大饼下乡,同时还答应会给大饼留意着适合他的工作。
离开大杂院的时候,沈穗瞟了一眼正倚着门框嗑瓜子的孙寡妇,然后不得不感叹,酒鬼爸人品不咋地,眼光倒是真好。
这位孙寡妇,据她所知,已经四十出头了,可那面皮白皙光滑,一颦一笑间,比之年轻小姑娘更多了一份岁月的沉淀,引人探寻。
孙寡妇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精准的看了过来,冲她勾唇一笑,应该也是认出了她。
沈穗不闪不躲的笑回去。
两人对视了一瞬,齐齐的收回了目光。
沈穗跟着大部队走出了大杂院,才咂吧咂吧嘴,深深的觉得,不怪这位看不上酒鬼爸,这是个聪明的女人。
另一边。
温南州和沈穗是从家里吃过饭才去的郑婶家,也没空着手,带上了今天他们抽奖抽到的香皂。
这年头谁家都不富裕,没有腆着脸去人家白吃白喝的道理,即使是人家主动邀请。
郑婶家跟温家隔了两栋楼,他家是在一楼,因为家里有老人,一楼更方便一些。
两人到了郑婶家门口,温南州正准备抬手敲门的时候,门开了。
是郑婶的公公婆婆,准备去遛弯呢,看到温南州夫妻两个,老太太眼睛都笑眯了:“温小子来了,这就是你媳妇吧,是个水灵的姑娘。”
门一打开,一股霸道的香味飘了出来。
勾的楼道里的人纷纷探头探脑的。
老爷子推了一把老太太,说:“快进去坐吧,大洋刚才还念叨你呢。”
这时候,屋里的薛洋听到动静,走过来:“小五哥,嫂子好。”
薛洋小时候是个小胖子,长大了是个大胖子,圆滚滚的身材,还长了一张娃娃脸。
他热情的勾着温南州的脖子:“小五哥,快进来,我妈蒸了牛肉包子,还热乎着。”
拉着两人进屋,也不管两人洗没洗手,给两人一人塞了个热腾腾的大包子。
暄软喷香,勾人流口水。
郑婶给两人倒了水,嗔怪道:“你们要再不过来,我就去你们家找了。”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俩孩子估摸着是吃了饭才过来的。
时下都这样,不过她家条件好,不缺这一点,不在乎这些。
温南州拿到包子,没有记着吃,反而是先对沙发上坐着的薛父问好:“薛叔叔好。”
沈穗跟着一块问好:“薛叔叔好。”
薛父长的跟薛洋很相似,却是个不苟言笑的性子,闻言颔了颔首:“来了,坐吧。”
“哎哟,小五哥,你来我家多少回了,咋娶个媳妇还客气起来了,快让嫂子坐下。”
“大洋说的对,温小子,你这就见外了啊。”
记忆中,原主确实是薛家的常客,更是没少蹭吃蹭喝,当下里,温南州也不再客气,拉着沈穗坐下:“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为了吃婶儿你包的包子,晚饭我都没吃太多。”
说话间,他嗷呜一口,给包子咬出一个月牙来。
没有皮包着,牛肉的香味更加霸道:“香死个人了,婶儿你的手艺是这个。”
沈穗一个新媳妇,不用应酬,见温南州吃了,自己也小口小口的吃起来,躲在温南州身边,当个腼腆小媳妇就好。
“你尽会哄我,我手艺再好还能比得上你妈?”郑婶嗔了他一句。
“我妈手艺再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还能给窝窝头做出肉的味道来?”
温家跟薛家可比不上。
薛家的老爷子老太太都是厂里老工人退休,薛父是生活科的科长,郑婶虽然在不在厂里上班,可也在国营饭店这种好单位。
只薛家的房子,就是八十平的,薛家又只有薛洋一个孩子,八十平的屋子隔成三房一厅,看着就敞亮。
再看摆设,薛家沙发窗帘,餐桌钟表,一应俱全。
“你小子,吃都堵不上你的嘴。”郑婶笑盈盈的拍了她两下。
“行了,你跟大洋聊,我跟你媳妇说会话。”
“那婶你可不能欺负我媳妇。”
留下这一句话,温南州就被薛洋拽回了屋。
沈穗吃完了包子,用手绢擦了擦手,乖乖巧巧的笑了笑:“婶儿。”
灯光下。
小姑娘双手放在膝盖上,肤色白嫩的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大眼睛弯成月牙,水汪汪的可招人稀罕。
怪不得温南州那小子被迷的走不动道。
她也稀罕,郑婶如此想着:“别紧张,小五子跟我家大洋是铁瓷发小,关系好的都能穿一条裤子,今儿叫小五子来就是带你来认认门,以后有什么难处也好找的到人。”
她看温南州跟看自家侄子似得,对于温南州的这个媳妇,她其实不怎么感冒。
这姑娘眼里的算计太多。
可小五子稀罕,她得给小五子面子。
沈穗:“谢谢婶儿,我记下了。”
她和郑婶没什么好聊的,就聊聊家长里短,基本上是郑婶儿问,她答。
隔壁屋里。
温南州和薛洋可就聊的火热多了。
“小五哥,秃头那帮小子趁着你结婚,腾不出功夫来收拾他们,拦了大饼好几次,连大饼给弟弟买药的钱都抢走了。”薛洋胖脸气的通红。
“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约了他们后天冰场,小五哥,你去不去?”
温南州....突如其来的中二时间。
他抬手给了薛洋一个暴栗:“去个鬼啊,老子后天带媳妇回门。”
忘了,原主还只是个二十岁的孩子,还是个看人不顺眼用拳头解决的年纪。
但温南州可不是,见薛洋蔫头蔫脑的,他吩咐:“你也别去。”
薛洋很听他的,就是:“那大饼的仇就这么算了?他们可抢了大饼二十多块呢,大饼家那情况...”
“缺钱咱哥几个先给凑一凑。”温南州打断他:“大洋,我都娶媳妇了,咱不能跟过去一样了,你家可就你一根独苗,你要是有个万一,你让你爸妈怎么办?”
“小五哥,你怎么突然说这个?”薛洋纳罕不已。
以前听到这消息,小五哥比他还生气,这回怎么这么淡定,说话还跟他爸似得。
难道这就是他妈说的,娶了媳妇就成熟了?
“废话,我要有个万一,我媳妇怎么办?老子千辛万苦追回来的。”温南州模仿着原主的语气。
“倒也是,你现在还欠我十三块钱没还呢。”
温南州:.....
是了,原主欠的钱就是这小子的,这小子是他那一伙朋友中最富裕的一个。
“我下个月发了工资就还你,催什么!”
薛洋惆怅的叹了口气:“我不急,就是心疼大饼。”
温南州也沉默了:“明儿你叫上兄弟们,凑凑钱,能凑多少是多少。”
“大饼不要。”
“死心眼子,不要你想办法呀,得了,时间也不早了,明天再说,我先回了。”
温南州站起来:“明天我带我媳妇一块过去,你跟他们说一声,收着点,别吓到人。”
“小五哥,你变了。”
以前兄弟长兄弟短。
现在满嘴都是媳妇。
“滚犊子。”
温南州给了他一脚,到外面跟郑婶说了一声,跟沈穗两个人就告辞了。
1969年,四九城。
拖拉机厂家属院,温家。
“老幺结完婚,我们当爸妈的任务也完成了,我想了想,树大分叉,人大分家,正好趁着今天人齐,我给你们把家分一分。”
温家当家人温旺家环视了一圈在座的儿女们,用最平淡的语气,扔出最大的炸弹。
“咱们家的情况就在这摆着,大头无非是房子和存款。
先说存款,刚给老五结完婚,光彩礼老五媳妇就要了五百,再加上酒席等零零碎碎的,就花了六百多,为了这事,家里欠了一屁股债,这个你们是晓得的。
给孩子结婚,是我们当老的责任,饥荒我和老婆子还,只是存款就没得可分,好在你们都有工作,老四虽然没有工作,在乡下挣工分也能养活自己。”
话音落下。
温家人面面相觑,尔后不约而同的看向罪魁祸首,温家老幺温南州,和他刚娶进来的媳妇沈穗。
沈穗木着一张脸,看上去镇定极了。
实则心里无语的很,要不要这么刺激,他们才穿越第二天,家里就要分家了?
并且,大概,好像,也许,她和温南州是那个分家的主要原因?
她看了一眼温南州,发现温南州眼里也是一片迷茫。
行吧,她俩一块穿来的,迷茫也是一块的。
“爸,干嘛那么麻烦,把老五两口子分出去得了,老五愿意养着他老丈人一家就让他养着去吧,咱们一家人该怎么过日子还是怎么过日子。”
温二哥语气很冲,牛眼狠狠的瞪了一眼还在状况外的沈穗,就差指着鼻子骂她是个搅家精了。
沈穗冲他眨巴眨巴眼睛,心里想,温南州这个二哥长得跟他差好多。
像俊朗少爷和他家脑子缺根筋的打手。
也正常,不是一个妈生的,颜值有差别太正常了。
她又看了看始终坐着没吭声的自家婆婆和笑的像个弥勒佛的公公。
破案了,一个像爸一个像妈。
“老二,听爸把话说完。”温大哥斥了他一句,转头对温旺家说:“爸,您继续说。”
温旺家端过茶缸子润了润喉:“剩下的就是房子,房子是厂里分给我和老婆子的,我们谁也不分,等到我们老了谁孝顺,这个房子就给谁。”
“你们想接着住的话也行,但不能白住,要交租金,一块五一个月,你们现在住着的那间房就继续租给你们。”
“爸,哪有住自己家还交租金的。”温二哥霍然站起,不满意极了。
房子不分,存款没有,他们想接着住还得交房租,这是分家吗?
这是把他们扫地出门!
温大哥拉了他一把,眼里闪过厌烦,这个蠢货!
随后又扫了一眼沈穗和温南州两个,心里平衡了一些,这两个也是蠢货。
“你可以不租,你们厂里不是有员工宿舍吗?”温旺家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
看上去慈祥和蔼极了。
“员工宿舍怎么住人,十多个人挤一间。”温二哥还是不服。
又瞪了一眼沈穗,都怪她,要不是怕她贴补娘家,爸又怎么会这么着急分家。
温大哥要被自己这个蠢弟弟气死了,他按着老二坐下:“你等爸说完。”
温旺家叹了口气,似乎也知道他这个要求过于不近人情:“爸也是没办法,我今年五十四了,还有不到一年就到了退休的时候,你妈的工作给了老五,我这个工作是给老四留着的。”
“可家里还欠着三百多的外债,我得在这一年之内还上,早还上一点,我就能早点把工作给老四,让他能早点从乡下回来。”
“爸。”温四哥感动不已。
没想到爸做这些,全都是为了他。
“你们都是爸的孩子,爸总不能忘了你。”
温四哥虎目泛起了红。
“好了,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温旺家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头。
最后看向沈穗和温南州夫妻两个,语重心长的叮嘱:“老幺,结了婚就是大人了,以后可不能像以前一样胡闹了。”
“还有老幺媳妇,你嫁过来就是咱们温家人了,我不好拦着你跟娘家来往,可凡事也该有个度。”
沈穗被批评,有一点点无辜。
不说她,就是原主也不是扶弟魔呀。
那五百块钱的彩礼,是原主的酒鬼爸要的,本来是想着狮子大开口,然后再讨价还价嘛。
谁能想到,温家一口就答应下来了。
弄得酒鬼爸还懊悔好久,懊悔要的太少。
原主根本没想着要多少彩礼,她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要多少彩礼,都到不了她手里。
就想着要个六十六意思意思,让自己嫁到温家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没想到,全被毁了。
昨天结婚的时候,温家的亲朋好友听到原主要了这么多的彩礼,还一分都没带回来的时候。
那大量鄙夷嘲笑的目光,令原主喘不过气来。
到现在沈穗都还能感同身受,思及此,她抬起头,对上公公的目光,真诚的道:“爸,您要不去我家把彩礼要回来吧。”
说完,她就看到公公的脸僵硬了一下,转瞬又恢复正常:“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给出去的彩礼哪里还能再要回来,这不是让人戳我们老温家的脊梁骨嘛。”
这老幺媳妇是真傻还是假傻。
老头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沈穗撇了撇嘴:“那也不能让人戳我的脊梁骨呀。”
她年轻,脊梁骨脆,经不起人这么戳。
且玻璃心,爱破防,到时候影响亲戚情分多不好。
她满脸的诚意:“我说真的,我爸那个人,他十句有九句半说的都是醉话,我们那一片没人当真的,没想到您老当了真。”
五百块钱啊。
还是六十年代的五百块钱。
相当于后世的五十万了,老温家还真疼温南州这个老幺,说掏就给他掏了。
温旺家被噎了一下,眼里闪过不快,老幺媳妇是在骂他蠢!
温大哥见状不对,赶忙解围:“老幺是家里最小的,爸最疼他,要星星不给他摘月亮的,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又转移话题:“好了,婚都结了,再说这些也没用,爸,我刚才跟孩子妈商量了一下,房子我们租,先租一年的,十八块。”
当着家里所有人的面,递给温旺家十八块钱。
之后给了温二哥一个眼神。
温二哥黑着脸,不情不愿的也掏了十八块钱出来,心里骂骂咧咧的诅咒老五两口子一辈子生不出儿子。
老三是外嫁的姑娘,不参与。
温四哥夫妻两个都是知青,也不用。
最后,压力给到了温南州和沈穗夫妻两个。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光棍的摊开手:“我们没钱。”
是真的没钱,兜比脸还干净。
原来的温南州上班的工资拿来跟她原主处对象了。
结婚原主又一分钱没带回来,导致她俩穿越过来,全身上下连个钢镚都没有。
温旺家敛起脸上的笑,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温南州的脑袋:“糊涂东西。”
“我也不能偏心,老幺,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搬...”
“慢着,我没同意。”
在角落里一直充当隐形人的婆婆出言打断他的话,迎着家里众人的目光,一字一顿的道:“我不同意这么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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