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他的父亲,忠义侯亲自来请。
“你不为自己考虑,总要为侯府考虑。如今朝堂什么局势,还要为父提醒你吗?”
“沈家女既然请了和离旨意,必是存了决绝之心。”
“眼下就要过年了,等年过完,你便给苏海棠一个交代,总要给她腹中孩子一个名份。”
忠义侯说了那么多话,穆朝辞一句都没能听进去,他只听到了那句“苏海棠”。
是了,吃羊肉汤那日,苏海棠曾在全聚德和沈清浅叙话那样久。
他心中一紧,会不会是苏海棠跟她说了什么她才狠心离开的。
不……不会的,如果她真的知道了他和苏海棠的事情。以她的性子,定然是会直接来质问他。
她那么爱他,是不会容许他背叛。
更何况,他没有背叛她!
对,他没有背叛她……
他只是……只是为了她好。
他扔了手中的酒壶,摇摇晃晃地骑马回了上京。
他迫切想要知道苏海棠那日都同沈清浅说了些什么。
他要回去问问苏海棠!
朝云寺后山。
芙蕖端上熬好的汤药推门而入时,便发现沈清浅坐在书案面前奋笔疾书。
她把汤药放下,又把窗户拉过来关好。
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娘子也该紧着自己的身子些,你现在可还是在小月子里。往生经什么时候都能抄,你何必急于一时。”
沈清浅醒来后便不让芙蕖唤她姑娘了。
她道:“前尘往事如过眼云烟,我并非未嫁之身,亦不能称之为姑娘。日后我便是那悬壶济世的沈神医,你便唤我为沈娘子吧。”
那日她晕倒后便发起了高热,一连好几日都没能退烧。
亏得芙蕖跟在她身后多年,识得些药草,这才采药给她熬了喝。
保下了这条小命,只是沈清浅经此一病瘦得厉害。
芙蕖见不得她如此不爱惜自己。
沈清浅闻言放下笔乖乖把药喝了。
“早些抄完,心里便安心一些。”
“终究是我对不住那孩子。”
算算日子,待她抄完经文,差不多也出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