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应付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连停顿都没有。
然后转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吩咐下人:“把这打扫干净。”
宋汐轻轻皱起眉,似是有些不忍:“姐姐,这种话怎能随意说出口?”
“我只是觉得累了。”
我看着她,声音平静,甚至带着些许笑意。
“这府里总是有意外发生,昨夜才被人推入水中,今夜又差点烧死。
若是再继续待下去,指不定哪日便会横尸荒野。
与其如此,不如早早做个了断。”
我的话音刚落,宋汐脸色微微一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我缓缓摇头。
“只是说说而已。”
斯年终于转过头来看我一眼。
他站在宋汐身旁,手指下意识地攥着她的衣袖,稚眼底闪过一丝迟疑。
半晌,他抿了抿唇:“父王是不是生气了?”
宋汐微怔,然后轻轻一笑,安慰道:“不会的,斯年别担心。”
“可...”裴斯年垂下眼睫,小小的拳头握紧。
“可她总是惹父王不高兴。”
原来在他眼里,我只是个“总是惹父王不高兴”的人。
他没有问我伤得如何,没有问我是否还疼。
更没有像那些戏本里的孩子一样,扑到我的怀里,带着哭腔问:“母妃,你真的要走了吗?”
他只是担忧着裴叙白的情绪,担忧着宋汐有没有被我这番话吓到,却从未担忧过我。
这一刻,我才终于承认——我确实是个失败的母亲。
“是啊。”
“我总是惹你父王不高兴。”
我低笑一声,看向裴斯年:“以后不会了。”
裴斯年皱了皱眉,像是察觉到我的语气有些不对劲。
可最终,他只是沉默了一瞬,随即偏过头,没有再看我。
院中焦木残骸仍未清理干净,空气中还带着淡淡的焦味。
我站在原地,看着裴叙白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听着裴斯年低低的那句话,指尖微微蜷紧。
我本该立刻走的。
可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吹过,带起破败的帷幔,那焦黑的布料扫过我的手背,带起一阵灼痛。
我垂眸看去,掌心上的伤口因风吹拂而愈发刺痛,方才紧绷的神经这才意识到,我的身上,早已布满了伤痕。
这副身子,恐怕撑不过回家的路途。
我轻轻地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重新抬起眼,看向院中众人。
“给我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