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裴叙白也从未真正露出过笑意,纵使我在他面前提及多少次,他也只会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原来,那些我以为的手足之情,其实从来都不只是那样吗?
思绪翻涌了一整夜,我始终未能安然入睡。
18第二日清晨,天光微亮。
我刚推开房门,便见纪澄坐在院中,正抬眸望着我。
他神色如常,仿佛昨夜的那一纸字帖不过是我的一场梦。
可我知道,它是真实存在的。
“怎么醒得这么早?”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纪澄似是察觉到了我的异样:“阿汐,你可是有什么话想问我?”
他的眼神仍旧如以往那般沉静,可我仿佛窥见了他背后的小心翼翼。
我深吸了一口气,终究还是问出了那个压在心头一整夜的问题:“纪澄,昨晚在你的书房里,我看到了…你的字帖。”
纪澄微微一顿,显然,他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惊讶,仿佛早已料到这一天。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片刻后,笑了笑:“阿汐,你不必因此感到困扰。”
我怔住:“…什么?”
他低低叹息了一声:“我知道你一直将我视作兄长,我也从未想过要让你因此感到苦恼。”
他顿了顿,仿佛在思索着措辞,半晌后才继续道:“这些年,你过得如何,我一直看在眼里。
你嫁与裴叙白,我不曾阻拦;你回到这里,我也不曾问过一句。
我只希望,无论你做什么选择,都是你真正愿意的。”
“所以”他眉眼温和,“若是你不愿意知道,我便什么都不会说。”
我的心绪翻涌:“如果如果我没有发现呢?
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让我知道?”
纪澄的手指一顿,半晌后,语气苦涩:“是。”
“阿汐,你是光,应该自由地去追寻你的幸福,而不是被我个残缺之人束缚。”
我的心脏猛地一紧,像是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
原来他一直是这么想的。
他从不曾开口,不是不爱,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配不上。
所以即便这些年,他始终在我身边,始终陪着我,可他从未越界半分,只因他认定了自己只能做我的兄长,认定了他没有资格去奢望更多。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脏怦怦直跳,“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像是被这问题难住了似的,半晌才轻声道:“大概…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