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场罢了。”
柳鹤月脑中轰然作响。
她认得那颗泪痣——那是她幼时见过的敌国使臣,一个她从未记住名字的少年。
可林子臻……她的林子臻,怎么会是他?
“你到底是谁?”
她踉跄后退,背靠着石壁,手指颤抖地摸向袖中的匕首。
林子臻,不,那张脸的主人,笑得更深。
他一步步逼近,声音如寒风刺骨:“小姐,你很快就会知道。
可现在,你该好好想想,你的命,值不值得再信一次人。”
月光如霜,洒在石门外的荒地上。
柳鹤月靠着冰冷的石壁,指尖紧握着袖中匕首,盯着面前那个曾唤她“小姐”的男人。
他的笑刺痛了她的神经,那张脸陌生得让她心底发寒。
“你到底是谁?”
她重复了一遍,声音沙哑,带着最后一丝希冀。
她不愿相信,那个为她挡箭的林子臻,会变成眼前这个冷漠的陌生人。
男人轻笑,抬手撕下面巾,露出完整面容。
月光下,他的肤色苍白,眼角那颗泪痣在阴影中格外醒目。
他微微歪头,语气戏谑:“柳鹤月,你不认得我了?
也好,毕竟你小时候只见过我一面。
那时,我还是敌国质子,你还是柳氏的小丫头。”
柳鹤月脑中闪过模糊的画面——十多年前,敌国使团入朝,她随母亲偷看热闹,一个少年被押在人群中,瘦弱却倔强,眼角有颗泪痣。
她没记住他的名字,只记得他看向柳氏族人时的恨意。
她颤声道:“你是……容凛?
敌国太子?”
“不错。”
容凛拍了拍手,笑容更深,“看来你还没蠢到家。
不过,林子臻这身份,我用了十年,总算没白费。”
柳鹤月心如坠渊。
她想起林子臻陪她长大的岁月,那些深夜的交谈,那些并肩逃命的瞬间,竟全是假的。
她咬牙:“你伪装成我的暗卫,为的是什么?”
容凛走近一步,停在她身前,低声道:“为了看你一步步走向深渊。
你以为这是你的重生?
你以为柳氏真会让你杀了暴君?
可笑。
这一切,都是你母族跪着求我演的戏。”
“求你?”
柳鹤月瞪大眼,脑中一片混乱,“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容凛眯起眼,语气冰冷:“因为柳氏早就走投无路。
暴君厌弃他们,皇后失宠,他们需要一场战争来保住地位。
你刺杀暴君失败,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