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27次看向腕表时,秒针正卡在罗马数字Ⅶ与Ⅷ之间颤抖。
六点零七分,暴雨把写字楼落地窗浇成模糊的泪眼,玻璃幕墙外灰紫色的积雨云低垂着,像块浸满水的绒布压在城市上空。
手机在掌心反复解锁,程浩最后那条消息的发送时间依旧凝固在三小时十四分钟前:股东大会延长,等我黑色奔驰拐进B2停车场的瞬间,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像野兽呜咽。
我数着他惯常的停车节奏——倒车镜擦过第17根承重柱,左前轮精准压住黄黑相间的减速带,这是独属于我们的暗号。
上周三在27楼空置的会议室,他西装裤上沾着的正是这根减速带脱落的黄色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