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是我,可贺敬之你已经不是十年前的你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头顶传来鸽子的声音,我停下来仰头看着,掐指算了算。
“要开市了。”
“什么?”
贺敬之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了一嘴。
“没什么,我说南市要开了,柳娘子的喜服可以命人去采办了。”
南诏十年一开,再过三日就是南诏开市的日子。
巧的是,贺敬之娶妻之日就是三日后。
倒春寒,冷得厉害。
屋内的碳都一并挪去了柳絮院里,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心寒。
我在夜里发起了高烧,迟迟不退。
“大夫怎么还没来?”
喜鹊三不五时掀开帘子往外探,心急如焚中等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喜鹊姐姐,大夫被柳姨娘院里截胡了,说是柳姨娘身子不爽利……”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喜鹊骂了很多难听的话。
我眼皮很重,根本睁不开眼。
梦里,我再次见到了十年前的贺敬之。
我记得我嫁给他之后小产险些丢了命,他寻遍名医,甚至去了九教山三步一跪求神佛庇佑。
那时他守在我床前,衣不解带地照看着我。
他说,“绾绾,这世上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活着。”
“我愿意用我的寿命换你活下来。”
哭哭啼啼的样子,像个孩子。
耳边的哭声和梦里重叠,我睁开眼,看见的不是贺敬之,而是小丫鬟。
“夫人,你可算醒了。”
“快去救救喜鹊姐姐吧!”
我心里一凛,四下看了看果然没看见喜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