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蒋宗林听的女频言情小说《90年代:穿书了谁还谈恋爱啊蒋宗林听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琋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纺织厂大概是女工最多的工厂之一了。每天一到下班的时间,成片穿着厂服的姑娘走出来,是这附近最靓丽的风景线。也正是因为如此,纺织厂附近经常会有闲散人员聚集,蹲成一排看姑娘。今天的纺织厂门口不止有一溜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还有一个摆满头花的三轮车和两个极漂亮的姑娘。这个摊子就摆在门卫大爷的岗亭旁,大爷非但不驱赶她们,反倒给她们倒了热水。大爷当然不是对谁都有好脸色,若是那些臭小子敢走近一步,他就能抡着铁锹赶人。他对林听和郑妙英和颜悦色是因为……林听给他买了两包烟。很现实,但简单管用,可以省去许多麻烦。下班时间一到,林听便拽了郑妙英一下:“赶紧,准备开卖了。”“好!”林听瞧见有女工出来,示意郑妙英:“你先叫卖一下,我听听。”林听打算借郑妙英找到...
《90年代:穿书了谁还谈恋爱啊蒋宗林听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纺织厂大概是女工最多的工厂之一了。
每天一到下班的时间,成片穿着厂服的姑娘走出来,是这附近最靓丽的风景线。也正是因为如此,纺织厂附近经常会有闲散人员聚集,蹲成一排看姑娘。
今天的纺织厂门口不止有一溜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还有一个摆满头花的三轮车和两个极漂亮的姑娘。
这个摊子就摆在门卫大爷的岗亭旁,大爷非但不驱赶她们,反倒给她们倒了热水。
大爷当然不是对谁都有好脸色,若是那些臭小子敢走近一步,他就能抡着铁锹赶人。
他对林听和郑妙英和颜悦色是因为……林听给他买了两包烟。
很现实,但简单管用,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下班时间一到,林听便拽了郑妙英一下:“赶紧,准备开卖了。”
“好!”
林听瞧见有女工出来,示意郑妙英:“你先叫卖一下,我听听。”
林听打算借郑妙英找到别人不赚钱的原因。
做生意么,要先学赔。
她自己是没赔掉,就只能从别人身上学习落后经验了。
郑妙英没说话脸就先红了:“好……三块钱两双……哦不是,卖头花啦!”
她很努力地喊了一声,音量勉强够站在她身边的林听听到。
林听满脸问号:“姐姐,你干嘛呢?”
“我、我……”郑妙英的脸格外红,“我有些不好意思……”
林听愣了一瞬,旋即了然。
虽然改革的春风吹遍了大江南北,但下海做生意在许多人眼中仍是不务正业的行当,更不要提他们这样摆地摊的了,完全属于下海人士中的最底层。
让郑妙英一个大学生突然来摆地摊,她的思维和情绪能平衡过来才奇怪。
林听很快便总结出了郑妙英的失败点——太要脸。
她看下班的女工距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便临时开启小课堂:“你想不想赚钱?”
“想。”郑妙英认真点头。
林听:“想赚钱你要脸干嘛?”
郑妙英懵了:“啊?”
林听拍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不偷不抢,靠着自己的本事挣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国家都鼓励市场经济,你瞧不起自己不就是……”
郑妙英惊恐摆手,打断林听的话:“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所以啊,”林听总结,“钱没了可以再赚,脸丢了只会赚更多。”
郑妙英眨巴着眼睛,迷糊且茫然。
听起来……好有道理的样子。
几句话间,女工们走近了,林老师小课堂果断下课。
她给了郑妙英一个“你好好学”的眼神,朝着人群开嗓:“姐姐们看这边!有最新款的头花呀!刚从香江来的新货,电影明星同款呐!”
郑妙英心虚得掌心冒汗。
她拽着林听的衣角,小声说:“你你你不怕被听出来是假的吗……”
林听:“脸丢了赚得多,良心没了赚更多。”
郑妙英:“……”
很快,爱漂亮的姑娘们围了上来。
“真的是香江的款式?”
“哎?还挺好看的……妹妹,这个多少钱?”
林听看着那个进货价三块二的头花,果断说:“八块!”
不等对方嫌贵,她便继续说:“姐姐您眼光真好,就这个,祖贤戴过一样的。”
“真的吗!”姑娘瞳孔地震,瞬间就不觉得八块钱贵了。
林听掷地有声:“当然,前段时间上报纸了,你没看到吗?”
“好像……看到了吧?”
姑娘有些不确定,感觉自己好像看到过,也可能没看到过。
不过她很确定的是,如果今天她不买这个头花,那她一定睡不好觉了。
“这个我好像看到过。”另一个姑娘抢走头花,在头上比了比,问身边的同伴,“好看吗?”
“好看……”
“好看啊,姐姐你皮肤白,戴红色的头花最漂亮了。”林听夸得分外流畅。
郑妙英在一旁看着,自觉自己不能干站着,便跟着附和:“对对,好看。”
被两个漂亮姑娘夸好看,谁能抵得住这种冲击?
就在几个姑娘准备付钱时,一个人间清醒提醒了一句:“摆地摊的卖香江货,她敢说你还真敢信啊?”
姑娘们掏钱包的手纷纷顿住,迟疑着看着手里的头花,不太敢买了。
郑妙英瞬间紧张,掌心涌出细汗。
林听一点儿不自在都没有,她拍着三轮车说:“姐姐,我们这是流动销售点,不是地摊。”
周围人错愕地看着她。
流动销售点?
她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啊。
“而且啊,我们其实是有自己的店铺的,就在北辽大学门口,再过两个月就要开业了。”林听笑眯眯地说,“现在出来摆摊卖货,是因为我们的供货商弄错了时间,提前把货给我们发过来了。”
“北辽大学?”有人疑惑,“你们真的有店?”
“当然了,最晚四月一号,一定开张,各位到时候一定要赏光去看看啊。”
郑妙英脑瓜子嗡嗡的。
她没猜错的话,这个店应该还是别人的。
有人看郑妙英不爱说话,瞧着比较老实,便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妹子,你们那店叫什么名?”
郑妙英一愣,大脑转速瞬间拉满,脱口而出:“店名叫‘窗外’!”
林听:“……?”
她没记错的话,这是琼瑶阿姨的著作之一吧?
她怎么不说还珠格格呢。
“窗外?有些绕嘴……”
林听赶紧接过话茬,硬编:“因为我们卖的都是外贸货嘛,象征窗外的世界。”
她们看着郑妙英:“真的吗?”
郑妙英在心里默念三遍“良心没了赚更多”,像做出什么重要决定一般认真点头:“真的,就是这个意思。”
林听关注着她的反应,心里还算满意。
“哎呀,什么地摊店铺的,十块八块又不贵,好看就行呗!”
那个被林听和郑妙英联手夸夸的姐姐早就动了心,她不耐烦再听其他人争辩那些没用的,利索地付了钱。
林听顺手把钱塞给郑妙英,让她负责收钱找钱,自己则负责跟大家嘚吧嘚。
不管在哪个群体,都是需要一个领头羊角色的。
尤其这个领头羊临走前还说了一句“十块八块又不贵”。
林听看着她的背影,在心中默念道:这才是好人呐。
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林听放弃了。
沪市虽然遍地是黄金,但她在这儿没什么人脉,做生意么,要么人熟、要么地熟,两不沾的话很容易掉坑里。
“慢慢来吧,稳健发展,不要飘。”
林听轻声提醒自己。
她这几天的确有点飘飘然。
毕竟钻空子捞快钱这种事太欢乐了,暴利诱惑之下,能用平常心面对的是菩萨。
林听自觉道行不够,所以还是不沾为妙。
瞧着繁华的街道,林听如是想着。
……
除去买认购证要用的三万六千块和酒店的花销,林听兜里还有一千九百八十块。
虽然这笔钱够再买半套认购证的,但林听不打算那么做——如今刚刚一月中旬,而认购证的价值巅峰在五六月。
这四个月空档期,她得留一笔钱以备不时之需。
一连三天,林听白天像个游客似的到处闲逛,晚上按时按点给爸妈报平安。
说来奇怪,她之前很喜欢——或者是习惯,习惯一个人旅行、吃饭、逛街……并觉得这很自由。
但现在,她有些寂寞。
想爸妈了。
思念这个小妖精一旦冒出头就会不遗余力地折磨人,不达成目的绝不罢休。
1月14日,晚。
林听走了三条街,也没选出来一家让自己看着稍微能提起食欲的饭店。
她很饿,但不想吃饭。
她走得累了,停下脚步揉了揉肚子,试图说服自己忘记饥饿。
灯火阑珊中,一辆成功人士标配的皇冠轿车恰巧停在林听身旁,车门打开,一个四十来岁、穿着黑西装、披着黑色呢大衣的大叔走了下来。
大叔很帅,嘴角挂着笑,小说里的儒雅公子老了就该是这般模样。
路被林听挡住,他也没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甚至还微笑着朝她点了下头,然后才绕开她走向她身后的饭店。
林听回过神来,赶忙往旁边让让。
她刚站稳,就瞧见轿车里又下来一个人。
他和大叔八分像,一看就是父子俩。同样的黑西装、呢大衣,不同的是气质。
大叔一看就是资本大鳄,他则是富家公子哥。
更巧的是——
这位公子哥林听认识。
林听看着他,只想感叹一句:世界真小啊。
蒋宗大概早就看到林听了,他在原地磨蹭片刻,还是没有回避,走上前问:“你钱包丢了?”
“……?”
林听感觉很莫名其妙。
但蒋宗觉得自己猜测得很有道理。
繁华的街道上,孤身一人流连在饭店外揉肚子不进门的姑娘,除了钱包丢了,还能有别的更好的解释吗?
蒋宗并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但是同学间碰上了,总不能见死不救。
他掏出钱包,打算救死扶伤。
走在前边的大叔此刻绕了回来,笑问:“小宗,这是侬朋友?”
蒋宗沉默片刻,点头:“嗯。”
“侬好,”蒋父朝林听伸出手,“小姑娘家住哪里?要帮忙吗?”
林听回过神来,赶紧与帅大叔握了个手,大大方方地回道:“叔叔好,我叫林听,我是沈市人,和蒋同学是大学同学,放假了来沪市玩几天。”
林听倒不在意对方的身份——她与蒋宗点头之交,他家世如何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对同学的父亲,保持晚辈该有的礼貌就足够了。
蒋父听着林听脆生生的声音和利索的回答,不自觉瞥了眼他的闷炮儿子。
册那,好像全世界只有他的儿子像是没长声带。
蒋父是个生意人,做事讲面子。他见林听独自一人在饭店门口徘徊,便邀请道:“既然是同学,那一起来吃饭吧?”
林听笑着拒绝:“不用了叔叔,我和朋友约好了,在等她。您慢用,我就不打扰了。”
林听的拒绝有理有据有礼有节,蒋父听着就觉得舒坦。
他又瞥了眼蒋宗,拍了他一下:“那你与同学一起玩,让阿进与你一起,晚上把同学送回酒店。”
蒋宗:“……”
他只是想帮个忙,怎么就被安排了一大堆事?
不过他瞥了眼灯火通明的饭店,想到如果跟父亲一起进了这扇门,就要面对无数多的人……
显然,跟林听和她的朋友一起吃饭好很多。
蒋宗点了下头,连“嗯”都懒得说了。
蒋父不再给林听拒绝的机会,微笑着说道:“你们玩,开销都算我的,如果有哪里不给你们进,让小宗打电话给我。”
“呃,叔叔,不……”
“有空来家里玩,小宗没什么朋友,你能来他一定很开心。”
蒋父说完,点了点自己的手表,抱歉道:“我还要见几个朋友,失陪了。”
林听脑瓜子嗡嗡的,干笑着点头:“好、好,叔叔再见。”
“再见。”
蒋父把该说的说完,大步流星进了饭店。
立即有人来迎接他,很快,蒋父就被一群人淹没了。
林听收回视线,看向蒋宗,回答了他的问题:“我的钱包还在,只是在想要吃什么而已。”
蒋宗默默地把钱包放回到衣兜。
林听指了下饭店大门,轻声说:“你不用陪我的,叔叔带你来一定有要紧事吧,你去帮他忙吧。”
蒋宗的眼底迸射出惊恐。
他脱口而出:“不!我与你一起!”
林听看着他紧张的表情,忽然灵光乍现——
这哥们儿该不会是社恐吧?
……
社恐。
i人。
九十年代还没有发明出这两个词,蒋宗也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意思。
他只知道,他不喜欢与陌生人交流,人多了他会很烦躁。
幸运的是,他爸很厉害,没有人会因为他不理人说三道四,他们甚至还能找出一堆漂亮词来夸奖他的沉默。
不幸的是,他爸不喜欢他的沉默,觉得他这样难成大器。他觉得北方人豪爽,就给他报了北辽大学,试图让环境教会他说话。
他很喜欢沈市——那里没有他父亲的朋友们,也没有数不清的亲戚,更不会有人因为看到“蒋家小少爷”这张脸就呼啦一下子围上来。
他们最多只会说他一句“小伙儿咋不吱声”呢。
蒋宗在沈市呆了小半年,没学会口若悬河,只觉得……北方菜挺好吃的,北方姑娘也不会一直缠着他说话。
都是很好的姑娘。
但现在,明明应该是“好姑娘”的林听却要把他推向他父亲。
林听看他这副模样,余光又瞥见有同学在驻足围观。
她不想当动物园里的猴子,想着大不了自己的回礼也丰厚些,便伸手接过:“那辛苦你替我谢谢蒋叔叔,等再过几个月,我一定去当面致谢。”
蒋宗如释重负,长长地松了口气。
林听想到了其他事,又说:“蒋同学,我请你吃饭吧?”
蒋宗:“……?”
林听扯出了很久之前的借口:“上次我摆摊的时候你帮了我,那时我不就说要请你吃饭嘛。”
蒋宗想起在沪市时愉快的晚饭,点头:“好。”
如果和她一起吃饭,应该就不会有人一直问他可不可以坐在他的对面了吧?
的确,当林听把行李箱送回宿舍、再与蒋宗一起去食堂时,没人再问蒋宗是否可以坐在他的对面了。
他们只是瞪大眼睛、竖起耳朵,试图看出些什么或听到点儿什么。
这样的目光蒋宗基本免疫,他牢记着林听的食不言寝不语,闷头吃饭。
林听也没急着询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毕竟周围人太多,不符合她闷声发大财的战略思想。
林听也专心吃饭。
没来由的,她觉得食堂的饭竟然挺好吃。
寻常人是不可能注意到这种细枝末节的,但林听始终对外边的饭没感觉,如此突然的味觉回温她自然注意得到。
她拨弄了一下饭盒里的米饭,下意识看了蒋宗一眼。
蒋宗专心干饭,举止斯文但吃得特别香。
或许是因为看到他就想起了自己的认购证?
林听心说,也只能是这个缘故了。
两人沉默着吃完了饭,让一众看官很是失望。
林听拿起郑妙英的饭盒,与蒋宗说:“蒋同学,辛苦你再等我一下,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你。”
蒋宗难得吃了顿清静饭,自觉应该报答林听,便点了头。
林听给郑妙英买了馒头和菜,提着饭盒与蒋宗一道离开食堂。
他俩刚出门,食堂突然热闹起来,处处都是讨论这俩人的声音。
在大学里谈朋友的人不少,但这俩人嘛……一个是是人不理的高岭之花,另一个据说心有所属,他俩的组合实在让人不得不好奇。
两个当事人完全没想到,只是吃一顿饭而已,他俩竟然就此被捆绑在了一起。
林听满脑子都是她的钱,出了食堂,见路上没什么人了,她便问:“蒋同学,你知不知道最近认购证涨到多少了?”
蒋宗:“知道。”
林听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一句回答,只得无奈提醒:“那你能告诉我吗?”
蒋宗:“可以……我走之前,我父亲用两万两千块收了一套。”
林听一愣。
才两万二?
不对啊。
在她的印象中,认购证绝对不止涨了这么一点儿。
不太对劲。
林听轻轻皱眉,思考着。
她不开口,蒋宗也没说话,两个人静静地走着,看到他俩的同学也狠狠震惊了。
林听想了半晌,未果。
她对股票是真的不了解,她只记得认购证会涨很多,但具体是在哪一个节点疯涨的,她不记得了。
林听摇了下头。
算了,再等等吧,再等两天就要第一次摇号了,或许转折点就在那里。
回过神来,她发现蒋宗已经陪着她走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她停下脚步,笑着说:“谢谢你蒋同学,那我先回宿舍了。”
蒋宗点点头,迟疑片刻,他有些僵硬地抬起手,朝她挥了两下。
面无表情地挥手告别,有点儿……像招财猫。
所以……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陈俊还会给她送东西?
她不理解啊!
郑妙英愣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
是的,她笑了。
宿舍里其他几人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她。
吴燕没忍住,劝了一句:“那个,妙英啊,你如果太生气,你就哭出来吧。”
郑妙英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发闷:“不用,我说过以后不会哭了。”
说着,她坐下来,随手扯过一张纸,见上边有字,直接翻了个面儿,拿起笔就要写字。
林听立即拦下她:“英子,你干嘛?”
郑妙英的眼睛红红的,但倔强的没有掉眼泪。
她说:“我要给他写分手信,我的爱情其实早就死掉了,只是我一直不愿意面对。”
林听没心思吐槽这要命的琼瑶风台词,她死死地按着那张纸:“不行,你不能用这张纸写。”
郑妙英皱着眉,表情有些委屈:“为什么?听听,你最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不是吗?”
林听:“你拿的是我的作业。”
在接受了马克思的思想教育、以及无数次怀疑陈俊是想让自己妈妈死掉后,郑妙英终于下定决心写下了一封分手信。
而且没有用林听的作业纸。
除了林听之外的三个人都在劝她,尤其是苏玉。
郑妙英没哭,苏玉哭得比谁都凶。
幸亏她刚刚吃过药,不然可能就要进医院了。
“我、我……我真的不是想参与到你们中间……对不起……我不应该来学校的……”
“苏玉,跟你没关系,真的。”郑妙英微微皱着眉,表情很严肃,她又对其他人说,“你们别劝了,我这次一定要与他分手,我绝对不会再回头了。”
林听帮她劝她们:“你们别劝了,赶紧分,陈俊有暴力倾向的,年前他差点儿把我家门板踹掉……万一他以后打英子怎么办?”
姑娘们的注意力瞬间就转移到了踹门事件上。
林听不厌其烦地、无比详细地,边嗑瓜子边把事情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
说完这事儿,她又补充了一句:“之前他在青年街还想打我来着,幸亏蒋宗路过,不然我就挨揍了。”
两件事说完,没有人再劝郑妙英不要分手了。
她们集体表示: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要远离陈俊,并且死也要看住郑妙英,绝对不能让她再跟陈俊搅合在一起。
凡事都有两面性,林听的两个故事成功的劝退了要劝退郑妙英的姑娘们,但也让她们都不想去替郑妙英递这封分手信了。
会挨揍的吧?
一定会的。
郑妙英捏着信,抿了抿唇说:“我去吧。”
“算了吧你,你都写信了,就别见面了。”林听怕她见了面又冒出三分情,伸手抽走信封,“我找蒋宗帮忙递一下。”
“对对对!你去找蒋宗!”
吴燕和李芝齐齐点头,眼底燃烧着莫名其妙的烈火。
林听纳闷儿地看了她俩一眼:“我去找蒋宗,你们这么激动干什么?”
“没有!完全没有!”
“我们只是觉得这件事办妥了!”
林听:“……真的?”
“真的!”
虽然觉得她们在说谎,但林听还是去了。
去到男生宿舍楼下,林听左右看看,随机找了一个要进门的男生:“同学,麻烦你帮我喊一下蒋宗可以吗?”
“可以可以!”
男同学的眼中也燃烧着与吴李二人同样的烈火。
林听:“……?”
她是错过了什么校园八卦吗?
她还没来得及问一句,男生已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蹿进了宿舍楼。
很快,林听就听到一声足以传遍宿舍楼每一个角落的声音——
陈俊刚才被愤怒冲昏了头,此刻他已经清醒过来,当然不会当众承认他偷拿了家里的钱。
不过他承不承认已经不重要了——大人们不是傻瓜,在判断真假对错上,他们有自己的心得。
所以,此刻不管陈俊说什么、说或不说,都已经没有用了。
他们只是没有点破,因为陈家父母此刻已经上楼来了,他们总不能当面说:嘿,老陈,你儿子偷家里钱了!
林爸看到女儿红肿的眼睛,顿时就恼了。
他一把薅住陈俊的衣领,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冰冷:“你敢欺负我女儿?臭小子,我真是……我真是给你脸了!”
林爸一生体面,实在骂不出更难听的话。
陈爸伸手阻拦,拽着林爸的手说着:“老林,你有啥事冲我来,你别跟孩子动手……”
他有些没底气,也不敢真的使劲儿。
毕竟昨天自己儿子就去医院闹腾了一通,今天又是在林家的家门前——总不可能是林听扯着他过来的吧!
这种明显是己方找事儿的情况,陈爸也很头疼。
林妈皱着眉头,快步走到自家门前林听抱进怀里,她安抚似的拍了拍林听的头,轻声说:“别怕,听儿,妈回来了。”
林听靠在妈妈的怀里,眨巴着眼睛,用不大但是每个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
“妈妈,我刚才在家里准备晚饭……我想帮你切菜来着……突然他就来砸门……”
“我不想与他说话,也不想开门,他就又砸又踹……”
“呜呜呜妈妈……我明明已经与他说清楚了……”
林听并没有说之后的事情,陈家父母是不可能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儿承认自己儿子偷钱了的,逼急了,人家说一句是自己给的,那岂不是砸了这么好的牌面?
所以,林听的告状只围着陈俊踹门的事儿转悠。
林爸摇晃着陈俊的衣领,怒喝:“你找我闺女干什么?趁我不在家你来踹门,到底想干什么?”
林妈比林爸敏锐些,她想到了前几天林听与自己说的话,立即就意识到这是一个无比适合挽救林听名声的机会。
她搂着林听,一边拍着她的背哄着,一边说:“陈俊,我家听儿不是早就与你说过她不喜欢你了吗?你这样死缠烂打可不好。”
她皱着眉头,没有大喊大叫,但多年当老师的经历让她板起脸就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我、她……”
陈俊被林爸晃荡得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更不可能为自己辩解。
陈爸陈妈从来就没觉得这么丢脸过。
实际上,他们是很喜欢林听的——家庭条件好、父母有知识有文化、她本人也漂亮聪明。
“林听喜欢陈俊”的言论,至少有一半是从他们夫妻俩的嘴里透露出去的。
如今,林妈这句话打的可不仅仅是陈俊的脸,还有他们俩的。
陈妈扯了扯嘴角,上前说:“弟妹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他们年纪小,吵两句就说不喜欢,这哪儿能……”
“我家听儿已经快十九了,她可不是小孩子。”林妈直接打断陈妈的话,毫不相让,“再说,我还打算送我女儿出国呢,不可能让她现在就处对象。”
在出国热的八十、九十年代,有些家底的人家都想把孩子送出国去见见世面。
尤其林妈是大学老师、林听是大学生,她公费留学的可能很大。
这个理由很常见,也很合理,没人会怀疑。
陈妈万万没想到林妈竟然会搬出来这么个理由,一时间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旁边凑热闹的人议论起来,他们说话声音不大,但却像一个个巴掌落在陈家爸妈的脸上。
“说起来,好像从来没听过老林两口子说听听和陈俊的事儿……”
“这不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嘛,还整的像听听多喜欢小俊似的……”
窃窃私语的声音惹人心烦,陈妈的脸都黑了,她刚张开嘴,林妈伸手拽了下林爸:
“行了,你把他松开,听儿吓着了,你带她回家去,给她煮碗银耳汤喝。”
林爸向来听媳妇的话,但心里有气,顺手就把陈俊甩到了陈爸的方向。
陈爸被一米八的儿子撞了一下,猝不及防父子俩都退后几步,要不是走廊里挤挤插插都是人,他俩非得摔到楼梯上去不可。
林爸瞪了陈俊一眼,指着他的鼻子怒斥:“你以后再敢缠着我闺女,我替你爸教训你!”
说完,他转了身,回到林听身边时,立即换了副面孔:“来,女儿,跟爸回家。”
林听见识了妈妈刚才的气势,心里放心,自觉功成可退下,便老老实实地扮演好她的小可怜角色,跟着爸爸回了家。
林妈站在自家门前,先是环顾四周,朝赶上来帮忙的邻居说:
“今天谢谢大家护着我女儿,这份恩情我记着,以后大家有事儿招呼一声,我和老林肯定全力以赴。”
然后她又看向陈俊,继续说:
“陈俊,你有对象了就好好处着,别学那朝三暮四的坏作风,还有,我女儿不是小孩子了,请你以后离她远点儿。”
最后,林妈看了眼自家遍布脚印的房门,瞥了眼陈家父母:
“门我就不用你们擦了,请你们约束好你家孩子和你们的嘴,以前我看在邻居的面子上不与你们争辩,以后别再攀扯我女儿。”
林妈调理清晰,该谢的谢、该骂的骂,仿佛上了一堂准备许久的课。
林听和林爸躲在厨房里,父女俩侧耳听着外边的动静。
林听小声说:“我妈妈好厉害啊。”
林爸与有荣焉:“我媳妇真厉害啊。”
他俩对视一眼,又飞快地闭上嘴,想继续听课。
可林老师的小课堂已经结束了,在陈家三口人仓皇逃离现场后,她送别了来帮忙的邻居,回了家。
看见狗狗祟祟的父女俩,林妈满脸无奈:“你们干嘛呢?”
话音刚落,她瞥见了厨房菜板上一根斩成两截的青椒。
林妈看向林听红肿的眼睛:“你就是这么哭出来的?”
林听眨巴眨巴眼睛:“啊?妈妈您说什么呐,我都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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