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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被迫饱眼福,恩人你要老婆不要?江绵周知衍无删减全文

三月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杂乱的丛林小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个人,鲜血溅撒在路边的枝叶野草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乍一看宛如虐杀现场一样令人心惊胆战。江绵匆匆忙忙追上来的时候,也被面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但她更担心的还是周知衍的安危。经历一场混战,这些躺着的人已经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皱巴巴的衣服早就被泥土和鲜血弄的脏污不堪,以至于江绵一下没能找到周知衍在什么地方。“周知衍?你在哪儿?”江绵看着面前的一幕心惊胆战的开口,“在的话你就吱一声。”“吱——”树下,满身污血的男人缓缓抬起头,看向不远处一脸焦急的小姑娘,吱了一声。他现在的模样极其狼狈惨烈,被砍了不知多少刀,身上被血液侵染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伤口外翻,有的还在不停地流血。那张俊脸上也有不少擦伤和青紫,唇...

主角:江绵周知衍   更新:2025-01-10 14: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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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绵周知衍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被迫饱眼福,恩人你要老婆不要?江绵周知衍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三月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杂乱的丛林小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个人,鲜血溅撒在路边的枝叶野草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乍一看宛如虐杀现场一样令人心惊胆战。江绵匆匆忙忙追上来的时候,也被面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但她更担心的还是周知衍的安危。经历一场混战,这些躺着的人已经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皱巴巴的衣服早就被泥土和鲜血弄的脏污不堪,以至于江绵一下没能找到周知衍在什么地方。“周知衍?你在哪儿?”江绵看着面前的一幕心惊胆战的开口,“在的话你就吱一声。”“吱——”树下,满身污血的男人缓缓抬起头,看向不远处一脸焦急的小姑娘,吱了一声。他现在的模样极其狼狈惨烈,被砍了不知多少刀,身上被血液侵染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伤口外翻,有的还在不停地流血。那张俊脸上也有不少擦伤和青紫,唇...

《重生被迫饱眼福,恩人你要老婆不要?江绵周知衍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杂乱的丛林小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个人,鲜血溅撒在路边的枝叶野草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乍一看宛如虐杀现场一样令人心惊胆战。

江绵匆匆忙忙追上来的时候,也被面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但她更担心的还是周知衍的安危。

经历一场混战,这些躺着的人已经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皱巴巴的衣服早就被泥土和鲜血弄的脏污不堪,以至于江绵一下没能找到周知衍在什么地方。

“周知衍?

你在哪儿?”

江绵看着面前的一幕心惊胆战的开口,“在的话你就吱一声。”

“吱——”树下,满身污血的男人缓缓抬起头,看向不远处一脸焦急的小姑娘,吱了一声。

他现在的模样极其狼狈惨烈,被砍了不知多少刀,身上被血液侵染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伤口外翻,有的还在不停地流血。

那张俊脸上也有不少擦伤和青紫,唇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发白,唯有那双黒沉的眼睛在看向江绵的时候依旧深邃明亮。

“放心,我没事,别怕。”

周知衍瞧着她冲过来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虚弱的开口。

“没事才怪!”

江绵检查着他的伤势,看着还在不停流血的伤口,连忙做了些紧急处理。

他伤的太严重了,江绵越看越心惊,连忙把俩哥哥叫过来帮忙。

刘长林回过神来后,立即派了两个人去镇上把这事儿报公安,然后又指挥剩下的人把这些重伤倒地的土匪都绑起来先送回去,至少先找人把这些家伙的血给止住,等公安来了再说。

江峥江嵘兄弟俩知道这十几个土匪是被周知衍一个人干掉的时候,顿时肃然起敬,背着周知衍就跑。

等众人带着这么多伤员回生产队的时候,整个生产队都震惊了,都顾不上干活连忙赶来凑热闹。

受了重伤的土匪都被刘长林送去了晒谷场,这些家伙可没资格得到队员们的精心照料,只要人没死就行。

周知衍被安置在了江家,江绵顾不上感受和家人们重逢的喜悦,匆匆忙忙的回到自己住的屋子,把自己常用的药包找了出来。

他身上脏兮兮的衣服都被江绵剪碎扔了,受伤的地方也都包上了纱布,脸上擦伤沾染了泥土的地方也被她小心翼翼的用棉签清理干净后上了药。

江绵自小就跟着奶奶学医,在奶奶去世之后就接手了半山村唯一赤脚大夫的活儿,处理这种外伤的手法十分老练,再加上她自己配制的止血药粉,很快周知衍的脸上便慢慢恢复了血色。

他还保持着清醒,感觉到江绵冰凉的手放在了自己额头上,有些意外道,“你还会治伤?”

见他暂时没有发烧的迹象,江绵微微松了口气,整理着药包略带骄傲道,“当然了,我可是我们半山村生产队唯一一个大夫。”

半山村的村民大多都是在战乱的时候逃荒过来的,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穷。

乡下不比城镇有专业的医生护士,人穷命贱,碰上感冒发烧,跌打肿痛之类的基本都靠硬抗,就算真的生了大病得了绝症,也舍不得花钱去治,能不能活就看阎王爷愿不愿意收人。

江绵奶奶祖上是游医,江家逃荒过来在半山村定居后,她就自然而然的成了这里唯一的医生,这些年可没少给村里人治病救命。

江绵在医学上面的天赋很惊人,很小就跟在奶奶身边打下手,别家三岁小孩儿还在河塘边上挖泥巴玩蚯蚓的时候,她就在家背诵《伤寒论》《本草纲目》之类的书籍了。

三年前奶奶去世,江绵就成了半山村的赤脚大夫,别看她年轻,但从医经验已经有十来年了,上辈子那么糟糕的境遇,江绵也从未放弃过自己的医术。

可惜......“绵绵,公安来了。”

江嵘从外面进来,身后还跟着俩穿着深棕绿色制服的公安。

俩公安盯着床上被纱布包裹的跟木乃伊似的男人,对视一眼,带着审视问,“同志,听说外面那些人都是你弄伤的?”

刚刚虽然已经确认了外面那些家伙的确不是什么善类,但一个人就能把那些家伙干趴下,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是否有别的隐情。

周知衍点头,“我的证件都在衣服口袋里,江绵同志,麻烦你帮我拿一下。”

江绵也看出来两名公安是在怀疑周知衍,连忙从一堆碎布里面找出了周知衍的军官证递给了公安。

两名公安打开一看,发现周知衍竟然是团长,顿时肃然起敬,朝着他敬了个军礼。

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团长,难怪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刚刚他们已经检查过那些悍匪的伤势,如果不是周知衍故意留他们一命,这些人早就见阎王去了。

公安接到报警后,第一时间就赶到半山村。

外面受伤的那些家伙一口咬定周知衍他们是特务,他们也是因为误会了才会动手,压根不承认半路打劫。

这年头隐藏在人民群众中的特务的确不少,公安们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不过现在看到周知衍的军官证,两名公安就已经确定了到底是谁在说谎。

何况他们已经查出来那群土匪是后山村的人。

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后山村那一带是曾经作恶多端的土匪老巢,这些受伤的家伙不出意外就是当年那些被剿的土匪的后代。

双方对比之下,自然是为国效力的军人更值得信任。

这可是大案子!

两名公安正准备离开,就被周知衍叫住了。

“公安同志,那些土匪我觉得并不是冲着钱财来的,你们最好还是好好审问一下。”

周知衍面色沉着道。

他话一出,两名公安便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这些土匪都是有预谋的?

是原本就冲着你们俩来的?”

周知衍点点头。

土匪劫道一般都是为了钱财,而这群人却不同,从一开始他们的目的就是江绵,压根没提过跟钱票有关的要求,似乎早就知道了今天江绵会从这条小路回家。


江绵没想到都快到家门口了,竟然还能碰见半路劫道的。

她拧着眉头盯着这几个虎视眈眈的劫匪,莫名有种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直觉。

江绵下意识的拽住周知衍的衣角,“我们跑......不用担心。”

周知衍以为她在害怕,低声道,“我会解决掉他们。”

沉稳的声音不带丝毫波澜,似乎压根没有将面前的威胁放在眼里。

劫匪们见状立即嗤笑起来。

“小子,这可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你要不乖乖给老子滚蛋,待会儿动起手来可别怪哥几个心狠。”

“说什么废话!

这小白脸竟然敢说要解决掉我们?

呵,老三,一会儿留他一条狗命,让他亲眼看看咱们哥几个是怎么玩他女人的!”

其中脾气暴躁的劫匪可没兴趣在这儿浪费时间。

这条小道虽然平日里鲜少会有人走,但谁也不能保证一会儿会不会突然有人过来。

避免夜长梦多,他们必须赶紧将目标给解决掉!

七个身强体壮的劫匪在老大的命令下立即朝着江绵二人冲了过来。

江绵立即抓着周知衍就要跑,“离我们村就二十分钟的路了,只要路上碰见我们生产队的人我们就有救了!”

两手空空的跟人家拿着砍刀的打架,对方人还比自己多,这不纯纯找死吗?

只要跑的比这些劫匪快,她就不信这些家伙还敢冲进他们村子里去!

然而江绵刚拉着周知衍跑了几步,就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后面也出现了几个男人堵住了他们逃跑的路线。

“跑?

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跑!”

堵住他们去路的那几个劫匪也狞笑着冲了过来,直接将二人包抄在圈内。

周知衍没想到后面竟然还有劫匪的同伴,他沉下脸看向江绵,“你跑,回去叫人,我拦住他们。”

江绵微愣,对上男人坚毅的眼神,咬紧后槽牙点头。

周知衍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凝视着她的目光透着些许温柔,随后便找准时机为江绵从劫匪的包围之中找出了一个突破口。

代价是胳膊被砍了一刀。

“跑!”

周知衍一声厉喝,江绵直接被送出了包围圈。

她毫不迟疑的迈开两条腿疯狂的朝着回家的方向跑。

哪怕已经好几年没有走过这条路,但身体的本能却自动躲开了山林小路上的所有障碍,就跟一只灵活的兔子似的,眨眼间便奔出了老远。

回过身来的劫匪老大暗道一声不好,立即让手下俩兄弟赶紧追上去。

然而那两人刚有行动,就被两粒飞射而来的石子砸中了腿弯,直接跪趴在地上,摔得满脸血。

周知衍眼神冷厉,哪怕浑身浴血,面对劫匪们的围攻也毫不胆怯,身为在军中出类拔萃的格斗高手,以一敌十三也没有落入下风。

他挡在江绵离开的那条小道前,染血的手捡起一把长刀,黒沉的眼睛宛如看死人一般森冷。

更让劫匪们胆寒的是,这小子明明已经挨了好几刀,可就跟没事儿人似的,不仅赤手空拳夺走了他们同伴的武器,甚至还反杀了他们好几个,那周身弥漫的煞气让这些劫匪们心惊胆战。

这小子......怎么比他们哥几个还像杀人犯?

劫匪们自然不知道周知衍是真正上过战场的军人,年纪轻轻便能坐稳一团之长的位置,他亲手杀死的敌人连他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

*心脏如雷鸣般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的呼吸都因为过快的速度而带来一种窒息的紧迫感。

江绵很清楚自己就算留下也只是周知衍的拖累。

上辈子周知衍救她的时候,江绵已经见识过他的身手,知道周知衍很厉害,但这次他面对的可不是上一世那些个人贩子,而是比人贩子更凶恶的悍匪,而且他还受伤了......江绵脑子里满是周知衍流血的那只胳膊,一路飞奔,不敢回头。

直到有人突然叫住她的名字,她才喘着气停下。

“江绵?

你咋回来了?

跑这么快干啥?”

叫住江绵的是半山村生产队队长刘长林。

见江绵似在逃命一样,连忙扯着嗓子问。

江绵跑的满头大汗,看见刘长林还有他身后那些还在田地里劳作的生产队队员们才松了口气,急切道:“刘叔,路上有打劫的,您赶紧叫人跟我一块儿回去救人啊!”

“什么?

打劫的?”

刘长林脸色一变,立马招呼还在上工的队员们赶紧过来。

“走!

去帮忙!”

半山村位置偏远,有不少土匪在这一带占山为王,把周围的老百姓害的苦不堪言,死了不少人。

直到这些年陆陆续续剿了好几次匪,这一带老百姓的安全问题才得以解决。

只是当初匪患给众人的记忆太深,以至于一听到‘打劫’这个词众人一下子就应激了,纷纷抄起自己手里的家伙戒备起来。

江绵看到自己三哥四哥也在,眼睛一酸,眼泪就掉了出来。

江峥江嵘是双胞胎,随了父亲江经武,身高都突破了一米八,再加上常年干活,长出了一身的腱子肉,看上去很不好惹。

兄弟俩也没想到自家老妹儿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一听到她遇上了土匪,也顾不上询问她结婚的事儿了,连忙跑了过来。

江峥严肃的问:“绵绵,你真的遇到土匪了?”

其他人也凑了过来,问有关于土匪的事情。

江绵点点头,一边带着众人往回赶,一边跟三哥四哥解释。

哥俩原本还想问妹妹结婚的事情弄的怎么样了,一看她哭的稀里哗啦的心里顿时一咯噔。

妹妹这么急的去救人,该不会出事儿的是朱斌那小子吧?

就朱斌那个瘦鸡仔子的样儿,要不是因为事况紧急,他们才不愿意这么急把妹妹送过去。

这要是朱斌出了事儿......江峥江嵘对视一眼,脚下的速度也跟着急了起来,直接把江绵甩在了后面。

很快。

半山村生产队的人就到了江绵他们遇到打劫的地方,然而在看到现场的情况后,一个个顿时连话都说不出来,骇然的看着面前这血腥的一幕。


江绵被安排和周奶奶的孙女柳燕燕暂住一晚上。

对于江绵被朱家骗的事儿,周奶奶一家子都挺同情的,因此对江绵也特别照顾,还特意烧了水让她洗个澡。

“真奇怪,二哥咋还在院子里冲澡,这都冲了快一个小时了。”

柳燕燕端着一碗面条过来递给江绵,看着外头的表哥满脸不解。

江绵当然知道原因,但她说不出口。

朱家喂的猛药她只沾染了一点都受不住,周知衍作为被主要针对的那一个,有多难受可想而知,难怪以他那种拥有强大克制力的人上辈子都会遭了朱家的道儿。

江绵心不在焉的吃着面条,目光却是透过窗子看向院子里正在坐在井边的男人,脑海中满是上一世被泥石流掩埋时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的一幕。

她亲眼看着那些滚落的石头砸在男人的身上,生生将他砸吐了血,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死死的把她护在怀中,一边吐血一边告诉她别怕。

上辈子江绵是恨周知衍的,恨他毁了自己的一生,恨他让自己再也提不起头,周边人异色的目光和指指点点都会成为一柄锋利的箭,一次又一次的提醒着她那一晚的痛苦与绝望,也恨他让自己崇拜的信仰彻底崩塌。

她狠狠甩过男人耳光,砸过男人送来的所有吃食和礼物,不听他的解释和小心朱家人的提醒。

可直到被朱家卖给人贩子的时候......“江绵,你发什么呆呀?”

柳燕燕双手捧着下巴,见江绵目光看向窗外,忍不住嘿嘿一笑。

“不会是看我表哥看呆了吧?”

江绵呛了一下,猛烈的咳嗽起来。

柳燕燕连忙给她拍了拍背,一脸骄傲,“我表哥长的好看,又是当兵的,你看呆了也不奇怪呀,至于这么激动吗?”

这镇上不知道多少女孩子私下都偷偷喜欢着她表哥呢,多江绵一个住在山里的丫头也不奇怪。

江绵擦了擦嘴巴,刚准备说话,就见屋外的人在肩膀上搭了一条毛巾,竟是端着搪瓷盆直接走了进来。

柳燕燕一见到周知衍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乖巧,“表哥!”

周知衍进屋的时候顺带着一股潮气,淡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在江绵身上时才不经意透着一股温和,“江绵同志,你明天是不是要回半山村?”

江绵:“是。”

周知衍:“那明天我送你回去。”

江绵愣了一下,就听周知衍解释,“正好我要去半山村处理点事儿,路上的时候正好也想跟你谈谈今晚的事情。”

江绵点点头。

等周知衍离开后,柳燕燕就摸着下巴,一脸八卦的打量着她,“奇怪,真是奇怪。”

江绵不明所以,“有什么奇怪的?”

“我这个表哥一向对女同志都是爱答不理的,平时压根不跟女的说话!

结果刚才他竟然说要送你回半山村,这难道还不奇怪吗?”

柳燕燕眯着眼睛打量着江绵,“还有今晚的事情到底是啥意思?

跟我说说呗。”

江绵笑着摇头,端着没吃完的面条继续吃起来。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柳燕燕还是不停地问,对于她这种好奇心极其严重的小姑娘而言,勾起好奇心而得不到满足的感觉简直要命。

翌日。

江绵一大早就醒了,捂着心脏还有些沉溺于梦中的心悸。

或许是药效没有完全散干净,昨晚她没怎么睡好,梦中全是周知衍没穿衣服的样子,内容有些不可言说。

“你咋脸这么红?”

柳燕燕惊奇的看着江绵,瞧着她红哒哒的脸摸不着头脑。

江绵心虚的挪开视线,“有些热。”

柳燕燕眨眨眼,“不热啊,我昨晚都还盖着被子呢。”

江绵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解释,“我天生就怕热。”

柳燕燕:“......”二月的天气都嫌热了,那真到了夏天还不得被热死啊?

这江绵同志真的好怪一女的。

天还没亮,但屋外已经传来人们走动的声音。

早饭柳家做的是糙面馒头,混着年前腌制的泡菜都吃的很香。

江绵不好意思白吃白住,也知道柳家不会收自己的钱,所以从自己带来的行李里面翻找出来了一张一市斤的肉票给了周奶奶。

周奶奶带着江绵回来是因为同情她一个被骗的小姑娘,压根没想要她的东西,但江绵拿出来的这张肉票她却舍不得开口拒绝。

这年头跟衣食住行有关的东西都得要票才能搞到手,而且都是定量的。

镇上的居民每月每人也只有半斤的肉票,每个月刚发下来就被拿去买肉炼油吃了,压根没多余的留下。

江绵给的这张肉票怎能让柳家人不心动?

周奶奶只是犹豫了一瞬就爽快的收下肉票,心里对她好感又多了几分不说,还跑去厨房嘱咐儿媳妇煮了个鸡蛋给江绵吃。

天色微亮的时候,附近的居民们都起来准备干活了。

周知衍一晚上没睡,直到听见隔壁响起江绵的声音,才起身出门。

从石龙镇去半山村得搭早上七点的大巴车,每天只有一趟,所以必须一大早就要去车上抢位置,不然就要等第二天。

和柳家人告别后,江绵就跟周知衍一块儿去了车站。

石龙镇的这个车站十分简陋,还没到七点就已经有不少背着背篓提着蛇皮袋的人正等着车。

江绵和周知衍到的时候,就发现朱志海已经等着了。

见到江绵时,这个看上去老实憨厚的中年人挤出一丝笑,可等瞧见她身后跟上来的周知衍时,笑容微微一僵。

周知衍目光中充满了审视,近一米九的高个站在还不到一米七的朱志海面前充满了危机十足的压迫感。

“朱叔,这么早准备去哪儿?”

在朱家吃了加了料的饭菜,周知衍却依旧跟没事儿人似的和他打招呼。

朱志海手心出汗,摸不准周知衍的心思,露出一个局促的笑:“绵绵不是要回家吗?

我不放心她一个人走,所以特意起了个大早,打算送她回去,顺便亲自绵绵家里道歉。”


周知衍伤的太重,不宜随便挪动。

好在江绵自己就是医生,家里有足够的药物给他用上,现在只需要在她家静养就行。

江家一大家子好好休息了一整晚,第二天凌晨四点多一个个就起来开始收拾了。

原本江绵是要被留在家里照顾周知衍这个伤患的,但在她强烈要求下,江老爷子还是同意了她一块儿去朱家算账,至于家里养伤的这个伤患就由老爷子和大伯娘留着看顾。

于是早上天色还黑漆漆的时候,江家一群人就气势汹汹的出发了。

四个小时后。

今天天气正好,石龙公社上的居民们也早早起来开始干活儿。

这一天和往常并无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在干活儿的时候,众人闲聊时候的谈资又多了一项。

朱家的事情在那晚上就已经在公社传开了,石龙公社本就不大,一点小事儿就能闹得沸沸扬扬,更何况是朱家干的这么缺德的事儿。

江绵和朱斌的娃娃亲在公社虽然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可也不是真的没有。

这事儿闹出来后,那知道内情的人自然不介意为这个八卦再添上那么一把火。

就在公社的社员们像往常一样劳作的时候,突然发现路上来了一群人。

这群人男的生的高大健壮,个个都超过了一米八,女的虽然矮了些,但收拾的十分干净利落,精神气比那些男的还要厉害,一看就不好招惹。

而走在中间那个最年轻的小姑娘,正是这两天镇上八卦头条的女主角!

“那个小同志就是江绵吧?

她怎么又回来了?”

“看她身后带着的那些人,嘶——我觉得一会儿肯定有好戏看了!

不行,我得回去看热闹去!”

“等等,我也去!”

......这年头老百姓们的娱乐活动实在太少,乍一看到江绵带着这么一群身强力壮的人来公社上,顿时就有人明白这小姑娘肯定是来找朱家算账的。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

很快有事没事儿的都跑去跑去朱家院子看热闹。

黄春玲原本在江绵离开后一直担心江家人过来找麻烦,但是从自己男人那儿隐晦的听到了点消息后,顿时就放松了警惕。

今天也是儿子儿媳回来的好日子,所以一大早她就宰了只鸡,准备给儿媳好好补补,谁知道这刚把鸡毛给拔干净,就看到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朝着自家走来。

看清了来人的真面目后,黄春玲脸色顿时一变,连忙跑进屋,“志海!

不好了志海!

江绵那死丫头把她家里人都带来了!”

正在干活儿的朱志海一听,脸色铁青,“你说什么?

江绵那丫头带人来的?”

黄春玲心里慌得一批,她以前是亲眼见过江经武那个粗人是怎么把一个地痞流氓往死里打的。

那残暴的手段,给她造成的阴影至今都没消失。

“咋办?

这可咋办?

江家那群大老粗一个个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不是说了江家那死丫头保准活不了吗?”

朱志海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他那些老弟兄一个个绝对不是心慈手软的角色,就算多了一个周知衍,也绝对不可能逃过老弟兄们的埋伏才对!

“闭嘴!

我先出去看看!

你别慌!”

朱志海放下手里的工具,冷静道,“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江家再厉害,也轮不到他们在咱们这儿撒泼!”

朱志海嘴上说的厉害,但转身一出门,瞧见那江家男人一个个牛高马大的把自家门口堵得严严实实,还是忍不住心里发虚。

“哎哟,稀客,稀客啊江兄弟,来,都进家里坐,咱们哥俩好好聚聚。”

朱志海热情的招呼着,一双眼睛却是忍不住看向江绵。

见她竟然安然无恙,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江经武冷笑,“谁是你兄弟?

少跟老子套近乎,姓朱的,你胆儿挺大的啊,我都不敢委屈我闺女,你们朱家一个个倒是先欺负上了!

怎么?

真当我们江家没人了?”

江经武嗓门大,这一嗓子吼出来差点没把人耳膜给震碎了。

身高不到一米七的朱志海在他面前更像是一只柔弱可怜的老鸡崽子,脸都吓白了一个度。

而江绵的叔伯兄弟们一个个更是怒气腾腾,撸起了袖子,只要朱家敢说一句他们不爱听的,立马就冲上去把人往死里揍。

“误会!

真的是误会!”

朱志海连忙解释道,“武哥,这么多年我们可是把绵绵当成自家闺女一样对待的,怎么可能舍得欺负她呢?

我知道你们是在因为斌子结婚的事情生气,可孩子们的终身大事我们这些当爹妈的也做不了主,之所以瞒着......行了。”

江经武懒得听朱志海狡辩,回头看向自己闺女,“之前你住哪儿的?”

江绵立即指向院子最里面的猪圈。

杨兰刚走过去,就闻到了一股极臭的味道,她黑着脸打开闺女指的那扇门,看着里面狭小昏暗的空间,气的心口疼。

“姓朱的!

你们太欺负人了!”

她气的破口大骂,“你们有没有把我闺女当人看?

竟然让她住这种地方!”

这杂屋又黑又小也就算了,用来做隔断的竟然还是一个破了洞的柜子!

站在门口,一眼就能够通过那个大洞看到隔壁的猪圈,杨兰不敢想,这些天万一有人心怀不轨趁着女儿睡觉的时候从那个洞里摸进来怎么办?

这姓朱的一家子让一个小姑娘住这种毫无安全感的地方,到底起的什么心思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跟着丈夫出来的黄春玲连忙解释道,“杨姐,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家里穷,房子实在住不开,我......”杨兰直接冲上去,拎起黄春玲的领子直接就是啪啪两耳刮子抽上去,“黄春玲,你哄鬼呢!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龌龊心思?

别把人当傻子!”

黄春玲可不是吃亏的性子,挨了打立即就要还手。

可惜她对上的可不是一般的女人,直接就被杨兰揪着衣领按在地上挨了好几拳。

朱志海见状立马就要过去拦着,却被江经武直接抓住了后领子提了起来,“女人打架你也要去掺和?

来,跟我打。”


江绵很奇怪。

自己明明已经和周知衍在逃亡的过程中遇到了山体滑坡,已经被活埋了才对,怎么感觉这么热?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江绵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的厉害,身体也异常的难受,耳边还有另一人粗重的喘息声。

不对!

江绵猛地睁开眼,就瞧见周知衍那张充满隐忍克制的脸。

被朱家人喂了猛药,周知衍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此时他已经被折磨的有些神志不清,正捡了墙角的砖头准备狠狠给自己脑袋一下。

“住手!”

江绵见到这一幕立即喝止:“周知衍,你干什么?

你不要命了?”

自以为是严厉凶恶的呵斥,实际出声后却不如说是诱人遐想的娇媚软糯,甚至因为那语气里夹杂的一丝担心,让男人体内的火焰燃烧的更加旺盛。

周知衍靠着墙深吸了口气,额头冒出一层薄汗,喘着粗气,见小姑娘醒来后不仅不赶紧逃离的远远地,竟然还想靠近自己,咬紧了后槽牙道:“别过来,离我远点!”

他衣衫凌乱,露出健硕鼓胀的胸膛,汗珠在皮肤上滚动,暗淡的光线下折射出异样野性的美感。

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性感的磁性,周知衍甩了甩脑袋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近一米九的大高个一个劲儿的往墙角缩,平日里清冷的眼都被逼红了。

周知衍曾是石龙镇所有人的骄傲。

江绵莫名的咽了咽口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看见周知衍这么让人面红耳赤的一幕。

她用力的拍拍自己发烫的脸颊,环顾四周,让大脑清醒起来。

昏暗狭小的房子里堆积了不少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臭味,这是因为她暂住的这间屋子原本就是朱家从猪圈分出来的杂屋。

床头的小桌子上放着一张年历卡,日期用红布画了个圈:1972年2月9日!

江绵忍不住狠狠地掐了把自己大腿上的肉,疼的倒吸了口凉气才敢确定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她自小定下娃娃亲的未婚夫一家攀了高枝,为了不被人说三道四,特意设了今日这场局,为的就是毁了她的同时给周知衍扣上强奸犯的帽子。

若不出意外,朱家人马上就要到了,若是被他们堵在门口,这一次周知衍只怕还是要被这一家子不要脸的玩意儿给讹上!

想起上一次和周知衍赤身果体的被朱家带着人‘捉奸在床’的下场,江绵便急了,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绝对不会再让朱家的阴谋得逞!

江绵立即冲着男人叫嚷道:“周知衍,你赶紧走,待会儿朱家就要带着人过来了,到时候你我就算是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

周知衍无奈苦笑:“要是能走我早就走了。”

朱家人是真的无耻,为了防止任何意外早已经将房门堵死。

这狭小的屋内如今唯一的窗子就是靠近屋檐的那处巴掌大小的通风口,那么大点的出口也就只有耗子能自由出入。

体内的欲火越演越烈,饶是周知衍意志力惊人,也快要控制不住,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冲着江绵指着自己的脑门道:“江同志,你来,冲着我这里砸,把我砸晕过去!”

江绵冲他翻了个白眼,跑到门口用力的推了几下,确定房门是真的被人从外堵死了,心里又把朱家人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不过——“还有一个出口!”

江绵想起朱家人从猪圈分出这间杂屋的时候舍不得用砖头做隔断墙,便不知道从哪个垃圾场搞回来一个大衣柜,那大衣柜里面被砸了个大洞,还是她自个儿去找木匠买了块不要的木板回来堵上的。

江绵打开衣柜,将里面的木板挪开,一股浓烈的臭味顿时顺着风涌入屋内。

臭的周知衍晕乎乎的脑子瞬间一清。

“从这里走!

快!”

江绵催促着,她隐约已经听到朱家人说话的声音了。

周知衍迟疑,“那你怎么办?”

被下药的不仅是他,江绵也一样中了招,留下她一个人面对朱家的那群财狼虎豹,周知衍不放心。

江绵一把将人推进大衣柜里:“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不等周知衍继续开口,江绵啪的一声就把衣柜给关上了。

与此同时,她的房门外响起‘砰砰砰’的砸门声。

“那男的肯定就在里面!

刚才我亲眼看见他趁着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溜进去了!

绵绵现在还在里面睡觉呢!

这要是出了事儿我以后可怎么跟她父母交代啊!”

黄春玲那熟悉的大嗓门在外面响起,江绵脑海中立即浮现起上一世这个女人将病重的她卖给人贩子时的尖酸刻薄的嘴脸。

自从来到朱家,为了做一个乖巧贤惠的儿媳妇,江绵一直都对黄春玲百依百顺,再怎么过分的要求也会尽量做到让她这个未来婆婆满意。

可就是这么一个被她供着敬着的长辈为了不让人说闲话,不仅设计她失身,还在这之后一而再,再而三的贬低羞辱她,仗着她不想要老家的父母担心难过无处可去,就将她当做牛马一样的磋磨使唤!

若不是亲眼目睹了黄春玲跟人贩子的交易,知晓了当初的真相,她恐怕一辈子都会记恨周知衍不说,还会继续傻兮兮的把朱家这一家子罪魁祸首当做肯收留自己的恩人一样感恩戴德!

江绵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直接来到门口。

堵在门外的障碍物已经被人悄无声息的挪开,黄春玲那充满虚伪的担心声令人作呕,“哎呀!

这么久都不开门!

这里面肯定是出事了!

快来几个小伙儿把门给撞开呀!”

江绵听着门外有男人兴奋的应和声,眉头一皱,在对方撞门之前拉开了门把手。

房门一开,就对上屋外数双看热闹的眼睛。

江绵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不解的冲着黄春玲问:“黄姨,你们这是干啥?

我正在里面换衣服准备去洗澡呢,你也不能因为我不是你亲女儿就让人撞门进来啊!

万一被人看见了,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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