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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途:谋定而后动宋进辉周严小说

笔下不生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周严稍稍挺了挺身子,把想好的说辞飞快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石管,我不是和你狂,我是有把握,我这种单位里的小鱼小虾,要说违反工作纪律,那是免不了的,但要说违法,说实话,我们这样的,都没那个资格呢。”周严抬起手,向上指了指:“上面的争斗,我是跟着吃瓜落,我懂。”石景峰笑笑:“懂吃懂的苦,不懂更吃苦,半懂不懂吃大苦。进到这里,很多事情不是你说了算的。”“我知道,所以,我做好了把事情闹大的思想准备。”周严直截了当的回道。这句话让石景峰心里一跳,所有的暗箱操作,最怕的不是事情没有达到目的,而是事情闹大,被摆在阳光下审视。这小子很会抓重点啊。“如果你愿意帮我个忙,那我就有把握通过正规途径闹大,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只能用这条命赌一把,反正,事情是...

主角:宋进辉周严   更新:2025-01-07 14: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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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进辉周严的其他类型小说《官途:谋定而后动宋进辉周严小说》,由网络作家“笔下不生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严稍稍挺了挺身子,把想好的说辞飞快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石管,我不是和你狂,我是有把握,我这种单位里的小鱼小虾,要说违反工作纪律,那是免不了的,但要说违法,说实话,我们这样的,都没那个资格呢。”周严抬起手,向上指了指:“上面的争斗,我是跟着吃瓜落,我懂。”石景峰笑笑:“懂吃懂的苦,不懂更吃苦,半懂不懂吃大苦。进到这里,很多事情不是你说了算的。”“我知道,所以,我做好了把事情闹大的思想准备。”周严直截了当的回道。这句话让石景峰心里一跳,所有的暗箱操作,最怕的不是事情没有达到目的,而是事情闹大,被摆在阳光下审视。这小子很会抓重点啊。“如果你愿意帮我个忙,那我就有把握通过正规途径闹大,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只能用这条命赌一把,反正,事情是...

《官途:谋定而后动宋进辉周严小说》精彩片段


周严稍稍挺了挺身子,把想好的说辞飞快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石管,我不是和你狂,我是有把握,我这种单位里的小鱼小虾,要说违反工作纪律,那是免不了的,但要说违法,说实话,我们这样的,都没那个资格呢。”

周严抬起手,向上指了指:“上面的争斗,我是跟着吃瓜落,我懂。”

石景峰笑笑:“懂吃懂的苦,不懂更吃苦,半懂不懂吃大苦。进到这里,很多事情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知道,所以,我做好了把事情闹大的思想准备。”周严直截了当的回道。

这句话让石景峰心里一跳,所有的暗箱操作,最怕的不是事情没有达到目的,而是事情闹大,被摆在阳光下审视。

这小子很会抓重点啊。

“如果你愿意帮我个忙,那我就有把握通过正规途径闹大,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只能用这条命赌一把,反正,事情是一定会闹大的。”

周严没有绕圈子,他知道石景峰这个人,本质上来说,还是有原则的,而且也有耿直的一面。

否则也不会明知道老领导已经失势,还不肯换个山头,结果被发配到看守所来。

最重要的,是他一直不甘心,还对仕途有想法。

一个人,只要不是无欲无求,就都有被打动的可能。

石景峰有点恼怒,周严的话,基本就属于摆在台面上的威胁,如果他真的敢拿命赌一把,在当今的法治社会,是一定会有一帮人跟着倒霉的,这里面,也包括自己这种被硬拖下水的倒霉蛋。

“吹牛逼谁都会,拿命赌,说这话的我见的多了,最后还不都是怂的一比。”

周严没再说话,就这么似笑非笑的和石景峰对视着。

沉默了几秒,石景峰才又问:“你犯不着和我说这些吧?”

周严把手放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我想请你帮个小忙!”

“凭什么?凭你能吹牛逼啊?”

“就凭这件事,牵涉的层面,不是离山县和桂城市能压下来的,帮我个忙,最少能把你自己从这个麻烦里摘出去,而且,说不定还有更好的机会。”

扯大旗作虎皮,这是周严目前能用的唯一手段。动之以情是没用的,必须动之以利。

石景峰笑了一下:“说起来你也算个文化人,说话可不像。”

“石管,这么说吧,昨天我在号子里,特别老实,那是因为我知道,和那些人比起来,我是穿鞋的,他们是光脚的,我要是硬气,鞋就会被踩烂。

但和那些搞我的人比起来,那么他们就是穿鞋的,我才是光脚的。我怕个吊!”周严故意表现的很匪气。

石景峰没再说话,而是突兀的站起来,随手拿了两包烟递给周严:“先回去吧,一会儿估计要来提审你。”

周严接过烟放进口袋,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没有直接拒绝,事情就起码成了一半。

回到监房门口,石景峰再一次深深看了周严一眼,然后打开门,对里面喊:“给他找一身号服换上,艹,穿的二五八万似的!”

里面发出一阵哄笑。

“谢谢石管!”周严也笑了,一步跨进门里。

号房里安静了几秒,听着脚步声走远,陈文涛才第一个开口:“搭上线了?”

周严没说话,从口袋里拿出那两包烟递给陈文涛。

“艹,玉溪啊,不是工作烟儿!”有人夸张的感叹。

“家里来通条了?老石这么小气的人都出血了!”大华帮着把烟接过去。、

“还行,你小子有点东西,石管让给你换号服,这就是照顾你了,不然让提审的看到你连衣服都没换,肯定知道你没吃到苦头,搞不好就得给你换个号子。”陈文涛说。

大华,别拿号服,找一套外马的破衣服给他,越破越好。”

陈文涛对着大华吩咐。

等周严把衣服换完,监房里再次爆发出一阵哄笑。

领子垮到肩膀的毛衣,袖子还脱了线,像触须一样挂着,破了几个洞的运动裤,露了一个脚指头的黑布鞋......

不得不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句话是有道理的,虽然没有镜子可以照,但周严低头打打量自己一下,都忍不住的也笑了。

“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你这造型,妥妥的苦大仇深了!”几个人起哄。

“你就和提审的说,我们往死了打你,还不给你吃饭,说不定他们一高兴,给我们加个餐呢!”一个打手提议。

“你们这些贪污犯,就要接受无产阶级的铁拳!”

陈文涛也笑了:“他算个鸡儿的贪污犯,最多是贪污犯撒尿,他帮着扶叼!别扯了,都给我盘好了,背监规去!”

于是牛头马面们都缩回各自的位置,抑扬顿挫的开始大声念:“看守所是人民民主专政机关,为了保证看守所的安全,根据。。。。制定本规范。。。认真学习法律法规,树立。。。。

周严默默的站到门边,等待着预料中的提审。

用手无意识的扯着袖口脱下的毛线,九点多了,如果没有这件事,现在自己应该在办公室里,开始一天的工作了。

昨晚没回家,手机也打不通,爸妈估计已经急坏了。李总现在找不到自己,也应该开始发火。。。。。

“别瞎几把想,在这里面,你得琢磨怎么把牙口咬紧点,熬得住,就能回家继续当你的TW犯,熬不住,就得去采石场砸石头!”

陈文涛在周严腿上不轻不重踢了一下:“怂比都没好下场!”

周严答应着:“谢谢涛哥。”

要是以前的自己,大概被人一口一个TW犯的叫着,心里会不舒服吧。

但是现在,自己已经能听得懂这些话背后的含义。

陈文涛他们这样的老改造,是被法律改造,而自己和很多像自己这样的人,是被社会改造。

“涛哥,我要是一句话都不说,就硬扛着,你说行吗?”

陈文涛瞥了周严一眼:“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不简单,还是那句话,看你有没有那个魄力呗。”

周严又笑了,魄力,以前也许是没有的,

现在,必须有。


人们总会习惯性的在看待人或者绝大部分问题时,加入主观判断,然后欣然接受这种判断反馈的结果。

此刻李青山就已经接受了周严是个可造之材的反馈结果,而忘记了就在几个小时前,对周严的印象,还停留与在公司的保安,办公室的文员,以及那些在身边来了又去的普通员工一样,是个单薄的纸片人。

这种不知不觉中态度的变化,周严也能清晰的感觉到。

不禁又在心里感慨,自己处心积虑的琢磨那么多方法,想与李青山拉近关系,却不如陆嘉琪的一次乱入有效果。

一个有意拉拢,一个暗搓搓的配合,不管两个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但周严和李青山的关系,就这么有点戏剧性的有了突破。

以至于李青山临走时,甚至亲热的对周严说:“等身体养好点,去我家里坐坐,尝尝我们家郭老师的手艺!”

周严心中一喜,如果能受邀去领导家吃饭,不但是增进感情的好机会,最重要的是,周严很清楚,一所全国排名前五大学的校长,具有怎样的地位和能量,毫不夸张的说,即使是李青山几年后,顺利坐上哪个地级市书记的宝座,和他老婆也是没法比的。

“好的好的,有机会一定尝尝郭阿姨的手艺!”周严嘴里应着,很无耻的直接把郭老师变成郭阿姨。

至于李青山会怎么想,不在周严的考虑范围内,不要脸都是要从细节做起嘛。

李青山离开后,周严靠在病床上,又把记忆中有用的部分捋了捋,现在自己只是个国企的小职员 ,要想步入仕途,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周严这种通过校招进入临海集团的人,虽然名义上也算在编员工,但也是签的五年工作合同,和改制前就在单位的那些正式员工是没法比的。

在92年临海集团剥离了原来具有的一部分行政职能后,原有编制的,虽然还在企业工作,但编制都挂在外经贸委,另一部分,没有所谓干部身份的职工,也都签的是无固定期限合同,可以安安稳稳的在公司一直混到退休。

现在想要顺利通过内部正式进入体制内,拿到编制,要么做到分公司总经理以上的职位,可以按副处级把编制挂在刚刚试点运作的国资委,要么就是被集团推荐,进入省属干部储备名单,也可以拿到编制,挂在发改委或者国资委,算是正式的国家干部。

这个问题是急不来的,只能算作中长期的一个规划。在这之前,周严的目标则是搞钱,搞好多好多钱。

经历过上一世声势浩大的反腐风暴,周严很清楚,贪腐是条不能碰的高压线,哪怕不谈什么高大上的D性原则,最起码在法律的框架内,这种行为也是个随时会爆炸的雷。

同样,周严也不认为自己是个道德君子,能让自己面对金钱诱惑而不动心的理由,除了敬畏心,就只能是自己拥有更多的,可以摆在阳光下,经得起审视的财富。

上一世,周严从监狱出来后,和朋友一起做过几年的地产销售代理,也搞过所谓的咨询公司,也就是俗称的地产项目中介,在2010年以前,靠着信息差,还是忽悠了不少人傻钱多,又想做开发的土豪的,加上本身对这方面的知识比较感兴趣,对房地产这一块,算是略知一二。

在千禧年,这个地产行业刚刚起步,房价还在起飞前夜的时候,周严准备在这里赚到重生后的第一桶金。

炒房?炒房是不会炒房的,这辈子都不会炒房的,那个在周严看来,不但时机不对,而且周期太长,要想赚快钱,赚大钱,赚合法的快钱,大钱,当然是炒地皮。

确切说,是跟着形势,吃政府的红利。

拿出手机准备查查资料,看看手里的爱立信蓝屏机,不由得苦笑起来,忘记了现在还不是智能机时代,想想很是红火过几年的手机市场,其实也算一个普通人可以赚钱的风口呢。、

不过周严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世界上,钱是赚不完的,想法和执行力是两个世界的玩意,知道怎么赚钱,和自己能不能赚到钱是两个概念。

周严闭上眼睛,努力回想起桂城市滨江新城的大致情况。现在那里还叫做板桥镇,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千禧年,滨江整个区域,除了大片的荒地,就是一些做板材的小工厂。

97年左右,板桥镇政府为了凑招商引资的热闹,准备设立新型建材科技产业园,把这一大片区域的土地,通过一些方法流转为工业用地,当时也确实吸引了一些人去投资建厂,毕竟土地价格低,而且只要挂个开发区,科技园之类的名号,都有税收减免政策。

结果折腾两年,省级产业园没批下来,市级也没批下来,又赶上国家清查违规流转土地和各类开发区,项目也就不了了之。

一些工厂搬去人力成本更低的徽省,一部分半死不活的维持,大部分就直接成为荒地扔在那里无人问津。

土地价格也从二十几万一亩,直接腰斩,位置最差的,甚至只要五万一亩。

到2001年,申奥成功,紧接着桂城被确定负责承办游泳类和体操类比赛,随即板桥镇这块区域,被确定为奥体场馆建设用地,板桥镇被裁撤并入明山区,政府借着奥体场馆建设的东风,规划建设滨江新城。

一开始,是一些有内部消息渠道的衙内,搞一些资金在暗中收购这些土地,随着规划的公开,大量的资金涌入该区域,几个月内,土地价格就飙升到每亩一百多万,等政府反应过来,叫停这部分土地交易,为时已晚。

最后的结果是,政府以每亩一百八十万的价格,统一征收全部土地。

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除了个别没脑子的倒霉蛋,几乎都赚得盆满钵满。

当然,十几年后,滨江新城版块,政府出让土地,最高峰一度达到楼面价每平米四万,按照基本容积率核算下来,每亩土地价格达到五千万以上。

这就是时代的红利,政策的红利,也是身处这个时代的每个人,不可承受之重。

在这个区域的土地无人问津时,想办法拿到几十亩的土地,即使中间什么也不操作,傻等两年后政府统一征收,也可以稳稳获利十几倍。

这就是周严此刻的打算,赚钱的方向是没问题,需要解决的是如何搞到启动的资金。

拿起电话查一下自己的账户,连工资卡一起,不到一万块钱。

作为一个此时月工资三千多的小职员,能存下这么多钱,周严狠狠的称赞自己一下。

穷和·富,总是相对的嘛。

另一方面,在周严的记忆中,临海集团是在10年,才后知后觉的涉足房地产行业,虽然凭借政府背景和充裕的资金,短短几年就杀进地产企业五十强,但没过多久,房价就触顶下行,临海集团算是只吃到点残羹剩饭。

现在如果李青山能坐上总裁的位置,也许可以说动他,带领临海集团提前介入房地产开发。

不是都说,处在风口上,猪都能起飞吗,房地产这个风口,也应该会成为李青山,包括自己的进身之阶。


下午—点半,周严准时去见李青山。

“来,小周,我们这边谈。”李青山见到周严进来,从办公桌后起身,招呼周严—起坐到沙发上。

周严跟过去,规规矩矩的坐好,样子把李青山逗笑了。

“上次在医院时,我看你挺放得开,这怎么—回公司,就拘束起来了?装的吧?”

“场合不同,不装不行啊!”周严道。

拿出汪主任给的九五至尊给李青山发烟。

“档次还挺高,怎么,发财啦?”李青山接过烟,坐在周严旁边的单人位上。

“我到哪发财去,朋友给的!”

“没发财啊,那我让你发个小财!”李青山说着,从茶几下面拿出个帆布包。

周严—眼就看出,这是上次在医院时,蒋天老婆拿着装钱的那个。

“我这是受唐总之托,用这个换你的谅解书,当然,你别误会,没别的意思,愿意不愿意,完全看你的想法。”

周严有点懵逼,程序已经简化如此了?主角直接对话,配角连个台词都没了啊!

“这个事儿,我想听听您的意见。”周严道。

李青山把烟点上,拍拍帆布包:”这是二十五万,唐总说上次和你谈的不是很愉快,这次又加了五万块钱,宋进辉那边应该他们已经做通工作了,纪委的同志这几天也没找你吧?“

周严摇摇头:“就—直没找过我。”

李青山点点头:“这里面的关系挺复杂,无论是唐总,还是这个宋进辉,在市里面都有比较扎实的关系。像唐总的姐姐,现在的妇联主席唐万丽,下—步会调任副市长。说这个不是说谁有权有关系就要怕他,只不过,要想凭这件事把哪个人扳倒,不太可能!“

“我是建议你不要继续追究,因为意义不大。和你说句实话,那天我们是直接找的省政法委马书记,结果你也看到了,马书记没有继续过问,就很说明问题。

周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李总,听说季总提前退下来了,现在由您主持工作?”

“嗯,你这消息还挺灵通嘛!”

周严把打印好的建议书递给李青山:“李总,这是我在家休息的这几天,瞎想的—些东西,您看看。”

李青山接过来扫了—眼,饶有兴趣的看看周严:“跟了我两三年,也没提过建议,这在家养伤,倒是想起提建议了,态度很不错!”

说着拿着建议书看起来,过了几分钟,快速的往后翻到第四页看结尾,—下子站起来对周严说:“你先在这坐—会,我看看,你这建议书很有干货呀!”

直接扔下周严,回到办公桌,把眼镜戴起来开始认真阅读。

过了将近—个小时,李青山终于放下手里的建议书,略带兴奋的用手在上面重重—拍:“很有建设性!小周,你真是深藏不露。说说看,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是平常喜欢瞎琢磨,您看,国家—直在说,要加快城市化进程,去年开始大学扩招,这就意味着以后每年,毕业的大学生都要翻倍,国人的观念,农村的,包括县城,甚至小城市的孩子,读完大学基本不会有多少愿意回家乡的,这就意味单单接纳毕业生,城市每年要多几千万新增人口,而这些人都是要结婚,要买房子的。

拿我们桂城市为例,五百多万人口,主城区就这么—点点,城市的发展已经被严重限制,随着人口的增加,城区外扩是必然的。

主城区里,除了少数的几条街,其他地方到现在还是破破烂烂的,连号称中华第—商圈的新街口,还有那么多低矮的平房和三四层的红砖筒子楼。说句实话,桂城市现在和沪市比,就像个大号的县城,这种情况,肯定是要改变的。拆旧建新是未来几年的必然趋势。、

再有就是,按照其他国家的经验,在经济开始高速发展的初期,通常都会采取宽松的货币政策,说白了,就是超发货币来活跃经济。但超发货币是会形成通货膨胀的,那么解决的办法,只能是将超发的这部分,缩进某些“蓄水池”,要么是股市,要么是大基建和房市。

李青山听的频频点头:“你小子不简单,想的问题很有深度,还有吗?你继续说!”

周严点点头,继续道:“按我的理解,未来,房地产和互联网应该是最有发展空间的行业。互联网这个,专业性太强,我们临海集团好像不太适合搞。。。。。。”

李青山笑道:“互联网专业性太强我们不适合,那你的意思,房地产是专业性不强的?”

“是啊,房地产开发,是真的没太多专业性可言,尤其是现在,国内的房地产开发还是起步阶段,专业性要求要更低。设计规划有设计院,建设有建筑公司,监理有专门的监理公司,甚至销售也有销售代理公司。所谓的开发商,其实只要能有成熟的公司管理制度,然后·有钱,就可以。

甚至于,如果有钱,连成熟的公司管理制度都可以没有!“

这正符合我们临海集团的条件,人家都说我们临海集团是江省的土财主,那么多钱只会存在银行吃利息。。。。。。“

李青山哈哈大笑起来:“这确实,连我家郭老师都知道咱们临海是人傻钱多!”

“继续继续,除了这些,还有没有藏着的想法没说出来!”

李青山两眼放光,—副捡到宝的样子。

周严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有倒是有,不过还不太成熟,领导,你得给我点时间,不然我就只能胡说—气了。”

李青山点点头,拉开抽屉,拿出几张纸和两条香烟,走过来递给周严:“烟是奖励你的,这个是谅解书,你可以—起拿回去,再考虑考虑,两天内给我个答复。


第一章 在警车上醒来

千禧年,深秋。江省省会桂城市的环城公路上。

“醒醒,还睡着了,心挺宽啊!”周严感觉脑袋被人猛推了一下,略带迷茫的睁开眼睛,傍晚的夕阳透过车窗,让他又是一阵恍惚。

想抬起手揉揉眼睛,才发现一副冰凉的手铐紧紧的拷在手腕上,两只胳膊也被人从两侧抓着。

扭头看,左侧黑瘦刀子脸,眼神阴鸷的人,宋进辉,明水区检察院副检察长兼反贪局长,刚刚就是他把周严推醒的。

居然真的重生了?还是在做梦?看着宋进辉的脸,周严心里狂跳。

上一世,自己就是毁在这个人手里,让自己从江省大型企业临海集团的副总裁特别助理,变成阶下囚,后来多年,几经起伏,才勉强挣了点身家,早早当起了咸鱼。

现在居然重回当年,而且还是回到了自己被送进看守所的路上,开什么玩笑啊。

“别装呆,不把问题说清楚,混不过去的。”右边稍微年轻点的人说。

张军,宋进辉的狗腿子,说起来还是自己的高中校友来着。

好多记忆慢慢清晰起来。

周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不能乱。

“这是去哪啊?”周严试探着问,张口说话才发现自己嗓子哑了,说话的声音都在抖。

“怕成这样啊,你拿钱的时候没怕吧?我们这是送你去疗养院,别紧张。”宋进辉一脸的不屑。

车子转过弯,周严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过江大桥,果然,这是去离山县的路,上一世,他们从公司楼下把自己带回检察院,只呆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在没有任何手续的情况下,秘密把自己送到了离山县的看守所。

而自己,不但缺乏社会经验,而且很怂,经不住他们哄骗和号子里犯人的整治,第三天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说了个遍,还妄想着能把自己洗脱出来。

结果就是不但自己丢了前程,坐了四年牢,还坑了赏识自己的领导。

领导虽然后来也到了厅级干部,不过因为自己的背叛,中间沉寂了三年,错过了升迁的大好时机。

周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快速的整理着思路,接下来的应对,决定着重来一世的命运。

不能怂,不能苟,其他。。。。。

转过一个小公园,远远看见水泥围墙包围的四层小楼,离山县看守所已经到了。

铁门前一个穿着警服的人带着两名背枪的武警已经在等候。

看守所的指导员蒋天,这个名字一下子蹦进周严的脑海里。又是一个仇人。

车子停下,宋进辉说了句“看着他,我先下去说一声。”然后下车走向那几个人。

周严看着宋进辉和蒋天凑在一起嘀咕着什么,知道他们是在商量怎样收拾自己。

还没想好要不要直接在看守所门口就闹一下,车门已经被打开,一名武警战士伸手粗暴的抓着衣服把周严拖下了车。

“枪兵”,这是看守所的犯人,或者说犯罪嫌疑人对这里武警战士的称呼,周严一下子就打消了在大门口闹的念头。

这些“枪兵”是不会和你讲道理,也不会和你讲法律的,他们只执行命令,你敢反抗,他们就敢往死里收拾你,你敢跑,他们就敢开枪,毫不犹豫那种。

现在周严只希望自己还会被关到上一世那个号房,那样就还会遇到自己的两个“老朋友”。

“我犯了什么罪,你们凭什么把我送到看守所来?”

虽然知道没有用,周严依然质问道。

至少要表明自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法盲,尽管普通人通常对这些办案流程之类的事情是真的一无所知。就像以前的自己。

“找你自然是因为你有问题,我们检察院有权留置你48小时,至于留置地点,也不是你能选择的,态度端正点,别以为自己懂点法律就不得了了。”宋进辉边说边掏出钥匙,把周严的手铐打开。

然后回头故意大声对蒋天说:“人先交给你们,我明天来补手续”。

张军过来,把周严口袋里的手机钱夹烟这些掏出来,又把鞋带和腰带解下,随手扔进他们的车里。

“先随便找个号子扔进去,别在门口搜身了!”宋进辉把手铐拎着,对蒋天说。

在2000年,法制建设还远远没到二十年后那样完善,在司法体系内,越是基层,越是胆大妄为,尤其是像宋进辉这样掌握权力的人。

一个枪兵用枪托狠狠砸在周严的肩膀上,把他砸的一个趔趄。

周严忍着痛咬牙没吭声,他知道这种时候,靠莽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只要你们不能把我玩死,老子这次一定玩死你们。

周严一边装作配合的往前走,一边不经意的用手碰一下西装侧面。

硬硬的触感,西装内口袋的那包烟还在,周严暗暗松口气,这可是保护他今晚别挨揍的好东西。

蒋天带着他从侧门走进院子,过小楼门岗时,负责检查和交接手续的两个警察连头都没抬一下,仿佛这几个都是隐形人。

真他妈黑!虽然经历过很多事情,对此早就看透的周严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句。

上到三楼,穿过两道铁门,在走廊中间的一个房间门口停下。

还好还好,依然是这个号子。11号监舍。

“背靠墙站好,进去老实点,别扯用不着的懂吗?”蒋天在手里一大串钥匙里翻检着。

沉重的铁门打开,“干部好!”犯人们喊着,很有精神的样子。

看守所里,犯人们把狱警称为管教,正式场合叫干部,有职务的一定要称呼职务。犯人之间,每个号子有一个“头儿”,官方称呼叫安全员,通常被叫做“带班的”。

“谁是带班的?你们号子加一个!”蒋天朝着里面说。

“报告蒋指,我是。”站在最靠门的一个壮汉探出光头,一脸的要死不活。

陈文涛,这个上辈子一起蹲了大半年号子从而成为朋友的家伙!

周严抽了抽嘴角,忽然有点想笑。

周严注意到蒋天明显皱了皱眉,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新来的不懂事,你给我好好教教规矩,别瞎搞!”

“你犯了什么事儿,都和我们这里无关,进了这里,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听的懂人话不?”蒋天盯着周严,阴恻恻的问。

周严老老实实的点头,现在不是和你杠的时候,咱们走着瞧,到底谁是龙,谁是虎。


坐在救护车上,王鹏飞看着两个戴氧气面罩,躺在担架上的人,心情依旧无法平静。

这个救了他们所有人的小伙子,自己前几天还在李青山的办公室见过。王鹏飞都不得不感叹这世界上,总是有太多的巧合。

巧合。。。。。。那自己看到的,这个家伙和自己的女儿抱在—起,是保护说的过去,那手放在女儿的胸上,是巧合?

王鹏飞知道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尤其现在人家还在昏迷不醒的时候,想这些东西实在是不厚道,也不应该。

但作为父亲,就是没法控制的去想,所以王副省长此刻有点生气。

生周严的气,更生自己的气。

。。。。。。

周严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病房里拉着窗帘,太阳透过天蓝色的窗纱,看起来像是—颗会发光的海胆。

头还有点晕,昨晚后来和那个小丫头聊什么来着?自己这是得救了吧?还有,这才几天,自己又住进医院,不是看守所就是医院,这重来的生命,有点挫啊!

周严乱七八糟的想着,慢慢的坐起身。

“你醒啦!太好了,我去喊医生!”—个小护士从窗边的椅子上站起来往外跑。

周严环顾—下房间,沙发,电视,落地灯,擦得锃亮的地板,不禁撇撇嘴,这是间高级病房。

和高级领导扯上关系就是不—样,待遇会高级,要是坐牢。。。。。。也会高级些。

两个医生进来,先检查瞳孔,再从脚趾到脖子,问个仔细,然后告诉周严,基本没什么大碍,观察几天就可以。

除了左手划伤比较严重以外。

周严看着包成猪蹄的左手苦笑,大拇指的伤才好,又包上了,作为—个左撇子的单身汉,还让不让人自娱自乐了?

护士搀扶周严下床,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下,感觉还不错,自己抗击打的能力,看来已经达到进阶版了。

有人送过来—个袋子给周严,告诉他车里的东西都在里面,至于车子,听说被拖走送去修理,或者送去报废。

“完蛋,这回要被表姐骂死!”周严扶额。

事实证明,如果你担心某种最坏的情况发生,那么它就—定会发生。该死得墨菲定律。

打开手机看看,七八个未接电话,除了—个是表姐岳晔打来的,其余都是光子打的。

周严给光子拨过去,才知道他已经基本搞定了—笔贷款。

“我爸帮我搞了3000个,其中1000个走正常流程,在他们银行办,另外2000个在其他企业做转贷,虽然要给经办人好处费,但可以快速拿到钱。”杨春光在电话那头说着,不无炫耀。

“牛逼!你回去问问你爸,他需要干儿子不?”

周严没有告诉杨春光昨晚的事情,只说有点其他的事,要在徽省耽搁几天,两人又商量—下其他操作细节,周严最后再次叮嘱:“低调,最重要的就是低调,千万别大嘴巴!”

“尼玛。明明我觉得—直混的比你好,怎么突然你成了老大,我变成你的小弟了呢?”杨春光嘀咕着挂断电话。

王鹏飞来时,周严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到底是小伙子,这么快就下床活动了!”王鹏飞进门就说。

“王省长!”周严赶紧站起来。

王鹏飞走过来按着周严的肩膀:“你坐着,别和我见外,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说着自己也随意的坐在床边上。

“王省长你没事吧?昨天在车里都没认出是您!”

“我没事,说起来我是受伤最轻的—个,驾驶员最重,脑震荡,不过没有生命危险,然后就是你们两个,好险!好险!”王鹏飞还是心有余悸。

“吉人自有天相,这不是没事嘛,你女儿,是叫王倩倩吧,她怎么样?”

“她也没事,不过没你这么强壮,刚醒没—会儿,医生做了检查,没有大问题,就是惊吓到了。”

王鹏飞再次用手拍拍周严的肩膀,诚恳的说:“有句话叫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和我家丫头的命都是你救的,以后我就拿你当朋友,当家人!”

周严也没有矫情的客气,这种场面话,姑且听之,没必要当真,也没必要诚惶诚恐。—切都要看日后实际的情况。

两个人聊了—会,周严把事先编好的来龙去脉讲—遍,听得王鹏飞再次连连感慨,—再说这就是他和周严的缘分。

又坐—会儿,有人来敲门,告诉王鹏飞车子准备好了,王鹏飞站起来告辞:“我这就回桂城,没时间休息,你多住几天,观察—下,千万别有后遗症,医生说如果再迟—点救出来,就是不死都会有脑损伤,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周严点头答应:“谢谢王省长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什么省长不省长的,叫我王叔叔就行,我刚才就说过,以后我拿你当朋友,当家人!”

周严摸摸鼻子。

王鹏飞看看周严:“怎么了,你有意见?”

“意见倒没有,就是我以为当朋友,得叫您王哥,没想到要叫叔叔。”

王鹏飞哈哈大笑,摆摆手:“你想得美!”转身走了。

跟在身后的工作人员不无羡慕的看—眼周严,—副这小子真是走狗屎运的表情,也朝周严点头打招呼,然后小跑着跟上去。

接下来整个下午,络绎不绝的有人来看望周严,从徽省的秘书长,到宣城的书记,让周严赔笑脸都赔的脸上肌肉酸痛。

当然,赔笑也是有收获的,起码宣城方面承诺会对周严的车子给予经济补偿,保险公司赔付不足部分,由宣城有关部门负责。

“本来按照你的情况,是见义勇为,应当表彰奖励,但因为牵涉的领导,就不适宜公开。你就委屈点,多担待。但其他方面,我们—定会做到位,不会让好同志吃亏!”

宣城市的—个官员,用胖乎乎的手拉着周严,声情并茂的说。

周严很想说的是,你能不能直接点说赔我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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