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任何的喜悦，在经过这些日子以后，我已经弄不清楚眼前的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了，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世界到底是我以为的样子吗。我走过的这些年月，有过的憧憬，理想，以为多少有点意义的人生，在这些经历后，都显得有些虚无缥缈了。但那时的他看似恢复了一些正常，即便这点变化，都好像在我心里重新点燃了一丝希望，让我不禁去想这无望的生活是否还有救赎的可能。
——他问家里是否有吃的。我放下手里的活儿，去给他弄了些火腿和鸡蛋。吃完后，他又闭起眼靠在了沙发上，仿佛还没从这些天的睡梦里清醒。我过去坐在他身旁坐下，心想我们很久没好好说话了，趁他此时眼里还有我的存在。我拉着他的手臂，发觉他已经瘦的不成样子，简直就像一些病入膏肓的人临终前的样子。我说看你瘦的，他表示同意。我们一时都没再说话，只是靠在一起，他似乎又要睡下去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头问起他这些日子的经历，一边还担忧着他身体里的怪物也会听见我们的对话，留心别把它们惹恼了。我索性讲起工厂的事情来，这个回老家结婚了，那个借钱开了家小店，还有在其他工厂干过以后又回来的，不过更多的只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他对那个工作多年的地方倒也惦念，一边发出些声音表示在听着，听到有意思的也会嗤笑起来。当我感觉或许可以说起那些事情，轻声问他到底怎么了的时候，他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漫长的沉默让我以为这次谈心到此结束了。但他忽然掩面，浑身颤抖起来，说着已经没人能救他了。我一心想要知道真相，看着他挣扎的样子，虽然感到无力却也说着鼓励的话，叫他把心里的苦痛都向我倾诉。
——他说他的人生已经完了。早就完了。从许多年前开始，他就有这种预感，自己最终会坠入黑暗，像是一种必定来到的遭遇。如果说这些感受在过去只是时而出现的低语，转身就会淡忘；如今这庞大的，遮蔽一切的命运，就矗立在他眼前。他被这巨大的命定感压倒，仿佛终于看清了虚无就是他的终局，而他也会亲手毁掉生命中的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