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何书蔓江迟聿的其他类型小说《半生缘 全集》,由网络作家“云上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中午十二点二十分,本应该是午休的时间,位于江氏集团第二十三层的会议室里却齐刷刷坐着上百号人。长达三个多小时的会议令每个人的脸上都难掩疲惫之色,可没有谁敢松懈一丝一毫,皆是正襟危坐,全神贯注。突然,大屏幕忽地一黑,再亮起时,原本的业绩数据已经变成了一张张照片,而照片的主角之一,正是江氏集团的总裁——江迟聿!照片里,有女星在喂他喝酒,也有不顾形象的嫩模,更甚至还有他陪着林家大小姐逛街的照片!众人震惊万分的同时又像都约好了似的,把目光转到了创意总监何书蔓的身上。只见何书蔓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在自己面前的记事本上写字。坐在正中间位置的男人也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平日里冷峻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似笑非笑,讳莫如深。何书蔓写完最后一个字才抬起...
《半生缘 全集》精彩片段
中午十二点二十分,本应该是午休的时间,位于江氏集团第二十三层的会议室里却齐刷刷坐着上百号人。
长达三个多小时的会议令每个人的脸上都难掩疲惫之色,可没有谁敢松懈一丝一毫,皆是正襟危坐,全神贯注。
突然,大屏幕忽地一黑,再亮起时,原本的业绩数据已经变成了一张张照片,而照片的主角之一,正是江氏集团的总裁——
江迟聿!
照片里,有女星在喂他喝酒,也有不顾形象的嫩模,更甚至还有他陪着林家大小姐逛街的照片!
众人震惊万分的同时又像都约好了似的,把目光转到了创意总监何书蔓的身上。
只见何书蔓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在自己面前的记事本上写字。
坐在正中间位置的男人也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平日里冷峻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似笑非笑,讳莫如深。
何书蔓写完最后一个字才抬起头来,见大家都盯着她看,便绽开了笑容,语调波澜不惊地问道:“怎么了?诸位都看着我,是我脸上长花了吗?”
她的五官是百里挑一的精致,不笑的时候都能迷得男人神魂颠倒,笑了之后更是令人无法自拔。
再加上她在商场上的聪明睿智以及雷厉风行,多少男人做梦都想娶一个这样的女人当老婆!
可是,偏偏江迟聿不稀罕!
她的问话一落下,大多数人都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剩下的,则是等着看她好戏的。
谁都知道三年前何家宣布破产,何振华为了情人和外面的私生子,不惜将亲生女儿明码标价出卖。
最后,是江家以一千万的天价把何书蔓买了回来。
并且,让她和江迟聿结了婚。
然而那个时候,江迟聿已经有了自己的心上人,正准备和家里提结婚这件事。
他怎么都没想到,半路会杀出这么一个‘程咬金’来!
所以,尽管他和何书蔓是夫妻,却从不见他真的把何书蔓当妻子。
就好比这个时候,他的脸上不曾出现丝毫的愧疚亦或者是心虚,他很坦荡,坦荡得好似大屏幕上的照片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甚至,在那片令人窒息的沉默里,他的脸上扬起刺眼的笑容,慢悠悠地问道:“何总监,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何书蔓抿了抿唇,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脸上的笑容标准到无懈可击,“江总,现在是在公司,关于照片的事属于私事,既然是私事,那就等下班之后再说吧。”
话音落下,她的视线倏然变得凌厉,转到了站在一边的负责播放的小莉身上,沉声道:“把照片撤下来吧,会议继续!”
小莉也不知道刚刚为什么会这样,忙不迭地点头按照她吩咐的去做了。
可是这个时候大家已经没了开会的心思,江迟聿更是莫名地怒火中烧。
三年了!
他们在一起三年,不论媒体报道他什么,亦或者是她从别人那里听说什么,她从来都是无动于衷!
这一次,她亲眼看到了,他也默认了,可她仍旧是无动于衷!
原本给她的难堪,此时此刻却成了他江迟聿的难堪!
好!很好!
在他身边呆了三年,果然大有长进!
江迟聿越想越火大,完全不曾注意到自己手中的玻璃杯几乎快要被捏爆了。
何书蔓这个时候正准备站起来主持会议继续下去,却不料,那边传来骇人的‘咔嚓——’一声,惊得她把所有话都卡在了喉咙口。
众人大气不敢出,偷偷瞄了一眼正中间那个一身煞气的男人之后便都低下了头。
而江迟聿一边慢条斯理地拿出手帕给自己擦手,一边说道:“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大家都先去吃饭吧。”
只五秒钟的时间,上百号人便无声地整齐而又迅速地退了出去。
何书蔓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准备退场,才刚迈开一步,那边动作优雅地给自己擦手的男人忽然扔了手里的手帕猛然起身,两个大步就到了她的面前。
迎面而来的杀气可怕到令人心颤,江驰聿脸上的神情仿佛要将她给千刀万剐了似得。
何书蔓心惊地想要往后退,却被他给攥住了手臂。
“江总——”
“闭嘴!”江迟聿咬牙切齿地喝住她。
在外面总是张口闭口的‘江总’,一到了家里就直接当他是透明人了,从不正眼看,更不要提和他好好说话了。
“别以为有我爸罩着你,你就可以爬到我头上来,你只不过是我们江家买来的一个物品,看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何书蔓依言将他扶了起来,看他痛得直皱眉头,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虽然平常他对自己很不好,但是要她眼睁睁看着他肚子痛死,她还是做不到。
将人扶到里面躺床上之后,她开始在江迟聿的身上翻来翻去找东西。
江迟聿没力气去抓她的手,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问:“你在找什么?”
“你的手机。”
他一愣,紧接着用最后一点力气抓住她的手甩开,然后护住自己袋子里的手机,讥笑道:“这么急着离开?都等不及我死?”
“你瞎说什么!”何书蔓低吼他,上去一把将他的手给拿开了。
反正他现在生病了没什么力气,自己想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
江迟聿咬牙切齿,但肚子痛得身上直冒冷汗,只能恨恨地念:“你别以为江言会来接你,他现在忙着在老头子面前大献殷勤,还要和庄岑恩爱甜蜜,哪有时间理你!”
“何书蔓我警告你,你要是真敢给他打电话让他来,等我好了我一定把你们大卸八块!”
何书蔓随便他吼,自顾自低头在他的手机通讯录里找根叔的号码,然后拨了出去。
江迟聿顿时急了,挣扎着从床上做起来想要从她的手里把手机抢回去,但是何书蔓轻轻一推他就又摔回了床上。
“你给我好好躺着!”
“你——”江迟聿正要骂人,却听到她开口说:“喂,请问是根叔吗?”
根叔?她不是给江言打电话?
何书蔓白了他一眼,一边往窗口走去一边和根叔说着情况:“是的,他生病了,是肚子痛,有些严重,你带着医生过来吧,最好快一点。”
挂了电话,重新回到床边,刚刚还张牙舞爪的人此时此刻已经彻底蔫了。
平日里高大威猛的一个人,此时此刻却是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脸色虚弱苍白,呼吸也略显急促,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另外一只手则是搭在自己的额头上。
何书蔓看着看着就觉得心口闷得慌,还有那么一丝丝不怎么明显,但仔细辨别又很清楚的——心疼。
是的,看着江迟聿这个样子,她的心里,涌上了一股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心疼。
转身倒了杯水,蹲在床边,声音温柔得如同三月里最怡人的春风,“要不要喝点水?”
江迟聿无力地晃了一下脑袋,一秒之后,又忽然睁开了眼睛,点头。
何书蔓微微一怔,刚要将水杯递过去,又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急急地说道:“你等我一下。”
江迟聿还以为她是要去干什么,结果看到回来的人手里多了一根吸管,脸上带着欣喜的笑,语气轻快地说道:“运气真好,还剩下最后一根吸管。”
她也看出来了江迟聿躺着比较好受,所以就不想扶他起来喝水,直接躺着用习惯喝好了。
“来,喝吧。”
床上的人机械地张开嘴含住习惯,却一口也没吸,直视用一种特别复杂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其实江迟聿从小到大身体都不太好,再加上母亲去世的早,江华年又是常年忙于生意根本没时间照顾他,每次生病了都要很严重家里才会有人发现。
他那个时候还小,虽然也是一枚小鲜肉,但是护士都比他年纪大,尽管照顾,也没有家里人贴心。
后来和安然走到了一起,安然自己在家从小就是个公主,别说是让她照顾别人了,她自己都还需要人照顾!
所以一直到现在,江迟聿都没有真正尝到过有个人在身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到底是什么滋味儿。
今天,这一刻,这一秒,何书蔓让他尝到了。
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呢——
就好像你小时候对某种糖果很喜欢很喜欢,某一次终于买到了尝到了,发现味道和你想象中的一样好,甚至更好!
是的,就是这种滋味,就是这种感觉!
一个女人要心胸宽大到什么程度才能对一个常年欺负自己的男人如此细致?她又是多么地善良呢?
在过去长达三年的漫长时光里,江迟聿一直认为何书蔓的心是黑的,她为了达到目的是可以不折手段的!
他一直都认为,如果一个人有心要逃离另外的人给她安排的命运,没有逃离不了的。
所以啊,何书蔓一定是自己想要嫁到江家来!一定是怕过苦日子,所以宁愿困在一场无性无爱的婚姻里!
可事实,也许并非如此。
——
根叔带着医生赶到的时候江迟聿已经痛得神思都恍惚了,只不过他紧紧拉着何书蔓的手不肯放开,嘴里呢喃着的也是她的名字。
何书蔓低头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地方,整颗心被一股暖流所包围,似乎是要沸腾!
直到根叔连着叫了她两声,她才回神,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走神了。
根叔带来的是当地最有名气的一个中医,虽然已经上了些年纪,也没有仪器来诊断江迟聿到底怎么了,但凭着多年丰富的看病经验,望闻问切之后说道:“江先生应该是吃了某两种相冲的食物所以中毒了!”
中毒?
何书蔓的太阳穴突地一跳,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怎么办?要马上送到医院去解毒吗?”
老中医微微一笑,看了看窗外,“这不是刚好在山上吗?我和根叔去找一些草药来,到时候熬了让江先生喝下去就好了。”
“那麻烦你和根叔了。”
两人憨厚地笑笑,然后就去找草药了。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安静得除了床上江迟聿粗重的呼吸声之外,就只剩下自己狂乱的心跳声了。
何书蔓不敢细想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这么紧张,这么害怕,好似他若是出事的话,她的天就会塌下来一样!
她蹲下去,重新握住江迟聿的手,已经昏迷了的人似乎还能感觉到,立即回握住了她的手,轻轻用力之后再无力地搭着。
回想过去三年,她和他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可彼此都十分厌恶对方,见了面不会打招呼,有的只是冷嘲热讽。谁也不会知道谁生病了,更加不会去关心去照顾。
彼此心里的怨气,已经浓重到恨不得对方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谁也没有想过,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会十指相扣,会彼此依赖。
“江迟聿......”何书蔓轻声地叫着他的名字,也不管他是不是听得见,就顺从着自己的心,一遍又一遍地叫着。
——
老中医和根叔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的事儿了,虽然这里就是山上,但毕竟是夜晚,拿着手电筒找草药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何书蔓听到他们进门的声音迅速就起身下楼去了,“根叔,药找到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熬好让江先生喝下去就可以了。”
“那我来熬吧,你们早点回去休息,辛苦了。”
大半夜的叫人过来不说,还让他们出去帮忙找草药,何书蔓的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不过这边的人本就热情,街坊邻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肯定都会帮,所以哪怕江迟聿不是这里的人,他们也还是热心地希望他赶快好起来。
老中医上了年纪,这么一折腾也的确是有些吃不消了,但他不会开车,肯定是要根叔送他下山的。
于是,他让何书蔓过去,和她一一说了草药的名字,哪个先放哪个后放,熬多少时间,都交代了然后才和根叔离开。
何书蔓不放心楼上的人,楼下厨房里熬着药又不能走开太长时间,她一会儿跑上一会儿跑下,等药熬好了,她感觉自己两条腿都快要断了。
尤其是前几天被咖啡烫伤过的那条腿,钻心刺骨地疼。
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些,然后进去厨房把药端上楼,再将床上迷迷糊糊的人叫起来。
“把药喝了。”
江迟聿已经痛得脑袋里全是浆糊,闻言便张开了嘴,但一口中药下去,那苦涩的味道实在是呛人,他一口喷了出来,紧接着便是剧烈的咳嗽。
何书蔓心里一揪,立刻将药碗放到一边,然后拿了毛巾给他擦干净嘴巴周围,柔声说道:“别喝太快,这是中药,肯定不好喝,你忍忍。”
“不要——!”
向来我行我素的大少爷对于她轻声细语的哄根本不待见,一挥手差点把床头柜上的药碗给打翻了。
何书蔓既心疼又生气,“你不吃药怎么会好!万一你肚子痛死了,你爸、江家的那些人,还有外面的人肯定都以为是我把你害死的!”
“为什么会认为是你把我害死的?”
“这三年你对我好吗?你天天欺负我骂我,你要是这个时候死了,他们当然以为我是为了报仇!”
说着这些的时候心里难免回忆起这三年里的种种,何书蔓的眼眶倏然红了起来,心底的那些委屈如潮水般袭来,彻底将她淹没!
江迟聿定定地看着她,也不说话,但是原本糊涂得一塌糊涂的脑子却在此刻微微地清醒了一些,想起了自己对她的那些不好。
她是该委屈的,就算她真的趁此机会把自己害死了,也不为过啊。
可她在救自己,全心全意地在救自己!
江迟聿的心中起了轩然***,他没说话,转身将床头柜上的药碗拿过来,仰头一口就把里面的药给喝光了!
何书蔓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但随即就是欣慰。他要是不喝药,自己这一晚的时间就白白浪费了!
——
两人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之前折腾到凌晨,困得眼皮上下打架,一躺下顿时睡得死沉死沉。
何书蔓先醒来,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发现有一条长腿横在自己的身上。
然后,耳边传来热乎乎的问话:“醒了?”
脑袋里空白了几秒,而后才后知后觉地记起来,在喂他喝下中药之后,因为太困,她也就直接在他旁边躺了下来。
至于是什么时候抱在一起的,就不得而知了。
脸上微微发烫,眼睛也不知道看哪里好,刚好这时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于是她就问故作镇定地问:“你饿吗?”
“饿,很饿......”江迟聿拖长了尾音回答,显得有些暧.昧,又有些别有深意。
“那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不用,我想吃现成的。”
何书蔓正要坐起来,闻言诧异地回头看他,发现他脸色红润,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正用一种盯着猎物般的眼神盯着自己。
心里‘咯噔——’了一声,不好的预感迅速袭来,可莫名的,又好像有些期待。
江迟聿笑的深不可测,缓缓地往外吐字:“我吃你就好了——”
————
何书蔓本能地扭头想要躲开,却被他一把捏住了下巴,强势转了回去。
他盯着她,明明很生气,可隐隐约约地似乎又带着那么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何书蔓的愣住了,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一定是自己眼花了!一定是的!
他怎么可能对自己心疼呢?自己腿上的伤就是被他扔过来的咖啡烫的啊!他当自己连佣人都不如,怎么可能心疼!
而这时,江迟聿忽然说道:“咬我的手吧!”
旁边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最开始进来的那个服务人员。
因为她进来的时候看到何书蔓的腿被咖啡烫伤了,而江迟聿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那个场面,换做是谁看了都以为里面的两个人刚打完架!
所以啊,江迟聿怎么可能让她要自己的手呢?
更惊呆的是何书蔓,刚刚出现幻觉,现在是出现幻听了么?
他是天之骄子,而自己只是江家花了钱买去的‘物品’,他怎么会让这么不值钱的自己去咬他的手呢?
江迟聿被她茫然而震惊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起来,皱起眉头故作恼怒,“让你咬就咬,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信不信我把你另外一条腿也烫成这样?!”
信!有什么不信的!你江迟聿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但是这些话何书蔓没有说出来,她只是凉凉地笑了笑,然后张嘴,一口地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嘶——”
江迟聿痛得倒吸一口冷气,顿时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一定是在报复自己!好心当成驴肝肺!
何书蔓却咬得很爽,虽然这样的做法很幼稚,但是能让魔鬼痛啊!
她越咬越用力,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腿上还有伤,而医护人员正在为她处理伤口!
也就是说,她感觉不到自己腿上的痛,甚至心里有种!
江迟聿绷紧了牙关,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她,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可想而知何书蔓咬得越用力,而他忍耐得多辛苦!
约摸过了十来分钟,何书蔓腿上的伤口终于处理好了,医护人员松了口气,起身说道:“江总,已经好了。”
江迟聿愣了下,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抽回自己的手臂。
其实,他是因为痛麻木而忘记了。
何书蔓松了口,视线往自己咬过的地方看了眼,齿痕还真深啊,都开始往外面渗血了,一定很痛吧!
医护人员这时也注意到了江迟聿手臂上的咬痕,忙说:“江总,你的伤口也需要处理一下,否则感染了会很麻烦的!”
江迟聿看了看伤口,又看了看何书蔓,忽然勾起了嘴角,漫不经心地说道:“没事的,感染了大不了这只手废了。”
“江总......”
“你们先下去吧!”
那些人对他的命令不敢质疑,只好带着东西先退了下去。
舱内只剩下何书蔓和江迟聿两个人,何书蔓很不想关心他,可一码事归一码事,再怎么说他手臂上的伤口是自己咬的,要关心一下:“你还是叫给你消毒包扎一下吧,免得感染了。”
“怎么,你这是在关心我?”
何书蔓眼神闪了下,嗤笑道:“你把我烫了,我把你咬了,很公平,我只是不想被人说狠毒而已。”
“哦?”江迟聿慢慢弯下腰,和她平时,眼神锐利得能在不经意间东西她内心所有的一切,“你真的没有关心我?那你脸红什么?”
“我哪里有脸红!”
也不知飞机到底在空中飞了多久,何书蔓一路上都在昏睡,最后是被江迟聿叫醒的。
“起来!下飞机了!”他的态度很恶劣,满脸都是不耐烦。
何书蔓刚醒,脑袋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都会心化了。
江迟聿也是个平常人,难免心中有些动荡。刚刚之所以那么凶地叫醒她,其实是因为这一路他都不敢睡,生怕她睡着了会一不小心碰到伤口。
医生说了,千万不能让她碰到伤口,要是伤口破了,那可是要留疤的!
一直以来,江迟聿的心中都不觉得何书蔓是多么多么地漂亮,更谈不上惊艳。
可当医生说出那句‘要留疤的’之后,他的心里猛地一紧,就像是一件完美无瑕的珍宝被什么污辱了似的!十分地难受!
盯着她的腿看了好一会儿,更加觉得这样的不能留疤!
“看什么看!你是要在飞机上过夜吗?!”他语气恨恨的,一只手斜插在自己的裤带里,另外一只手就那么闲闲地垂在身体一侧,只是随意的一个,可他做出来却是那样地优雅迷人。
何书蔓觉得自己烫伤的不只是小腿,大概脑子也被烫伤了!否则怎么会觉得魔鬼优雅迷人?!
她咬了咬牙,自己慢慢地站了,可是一只脚走路,再怎么想要走快也还是跟不上江迟聿的速度。
某人停下脚步,仰头深深地吸了口气,继而赫然转身,大步走到她身边,将她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何书蔓差点惊呼出声,双手本能地环绕住他的脖子,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侧脸。
皮肤几乎比女人还细腻,根本看不到毛孔,鼻梁高而挺,睫毛长得让她度季度!
还有那双浓眉,无论是皱起亦或者是轻挑,总让人觉得是那么地有味道!
薄唇是的,到任何女人看了都想要上去他。
这样一个天下无双的男子,如果是陌生人,何书蔓不敢保证自己不对他发花痴!如果是熟人是朋友,那自己肯定会因为有这样一个帅气的朋友而觉得开心!
可偏偏——这个人对自己来说,是魔鬼!是撒旦!是不可触碰的伤与痛!是永不见光明的黑暗!
何书蔓看得越是痴迷,心里就越是沉沦不可。
——
下了飞机,已经有车子等在外面了,司机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叔,看到十分热情地迎了上来。
“江先生,江太太,晚上好!”
“嗯。”某人秉持自己一贯的傲慢,淡淡应了一声。
大叔的脸上顿时有些尴尬,搓着双手,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话。
何书蔓只好笑着开腔:“大叔,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叫曹根友,附近的人都叫我根叔,嘿嘿!”大叔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过去开了车门,做了个很标准的:“请上车!”
江迟聿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是从他下颚的线条可以发现,已经柔和了许多,甚至还对根叔点了点头。
根叔这时顿时变得很高兴,话也多了起来:“江太太,你福气真好,像江先生这么细心的老公可不多见!”
两人被他的话说得都是一愣,尤其是何书蔓,震惊的同时深深地匪夷所思!
拜托!哪里看得出江迟聿细心了?魔鬼知道细心是什么吗?
何书蔓一个字都说不上来,双手紧握成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发抖。
肩膀上忽然多了一只有力的大手,她转头看去,是江迟聿,正对着她笑,可他的眼里却好像有刀子飞出来,“我弟弟长得帅你也不用这么看吧?你老公也不差啊,再说了人未婚妻还站边上呢!”
何书蔓瞬间回神,眼睛却左右闪躲着,不知道该看哪里。
而江言这时已经方方地把手伸到了她面前,“你好,嫂子。”
何书蔓愣了一秒,也就在那一秒,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在收紧,那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的肩头给捏碎。
而江迟聿看似目光向前,其实眼角的余光死死盯着她,仿若要将她给生吞了!
何书蔓心里微微地一紧,面上却是平静如水,也伸出了手:“你好。”
十指相触,江言的掌心温暖如初,而她的掌心凉如冰雪。
只一秒,江言便收回了自己的手,目光冷淡地从她脸上一掠而过,落到庄岑脸上时,却如同春暖花开,那般温柔,“想我了吗?”
庄岑脸上悄然一热,似是撒娇,似是害羞,转身缩进了他的怀里。
也不知是自己看花眼了还是怎么了,何书蔓发觉庄岑在缩进江言怀里的时候看了自己一眼,别有深意,且带着一种令她不解的骄傲。
她的眸色微有波动,继而低下了头。
并未觉得心痛如绞,只是觉得有些惆怅。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曾经用生命去爱过,爱到那么热烈的男人,竟然连他是江家人都不知道。
而如今,他看自己如同陌生人,甚至带着浓重的厌恶。
分手了,就真的连朋友都没得做么?
——
回家的路上并未和江言庄岑一起走,江迟聿也一路沉默,车厢里的低气压令人很是难受。
但是何书蔓不想动,她清楚地感觉到江迟聿的脾气现在已经到了临界点,一触即发。
她安静地坐在那里,放轻呼吸,将存在感减低到最小。
某人脸色紧绷,侧脸的线条看上去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前方绿灯倒数计时,看他的架势似乎是要赶在最后一秒冲过去。
何书蔓抓紧了身上安全带,默默闭上了眼睛。
忽然,耳边响起刺耳的一声“吱——”,车子骤停,车身猛地往前倾,要不是身上系着安全带,何书蔓相信自己此刻绝对已经撞碎挡风玻璃。
她有些恼火,转头瞪江迟聿,却发现他正以一种极其的眼神看着她。
“还真以为自己呢!”某人讥讽她。
何书蔓没搭话,因为完全没必要和他置气,这三年来的忍辱负重从来不是为了在嘴巴上能胜过他一言半句。
如果这样的轻蔑和嘲笑能让他觉得满足开心,开心了之后能放过自己,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可她越是沉默,江迟聿就越是生气,他伸手捏了她的下巴,逼得她不得不和他对视。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何书蔓,我不会爱你,别一天到晚想着勾.引我!”
“江总放心,从明天开始我不会再穿这件衣服,这样的事也不会再发生。”
“你——”
江迟聿怒火中烧,凶狠的模样像极了发怒的狮子,似要吃人!却冷不丁撞见她眼底的小小得意,立即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不错,真不错。
三年的时间,她由一开始的硬碰硬弄得满身伤,到后来委曲求全再到现在和自己游刃有余地周旋,何书蔓,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
但是——
“不要以为你惹怒我,我就会和你离婚,现在看到江言回来你更想和我离婚了吧?可是怎么办,我一点也没有要和你离婚的打算,我就是要看着你痛苦!”
他笑得那样好看,眉角眼梢都是逼人的肆意张扬。
他是江家大少,他是江氏集团的总裁,他在这个城市呼风唤雨,所有男人想要的一切他唾手可得。
是的,这样一个人,的确有傲视所有人的资本。
甚至,他可以一个人,比如何书蔓。
因为全身酸痛,再加上心里堵得慌,也没有太多心思弄精致可口的饭菜,于是何书蔓就随便下了点面条。等面条出了锅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然下了两碗面。
她以为,自己对江迟聿应该是厌恶至极的。
她以为,江迟聿刚刚那么粗鲁地对她,她是不会再去管他饿不饿,要不要吃的。
然,越是无意识下做出来的事情,越是能够反映一个人真正的心理。
何书蔓有些害怕,害怕得拿筷子的那只手都开始发抖。她转身跑出厨房,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将自己双手的十指紧紧地扣在一起,好像只要这样,内心就不会慌,不会乱。
可面条这东西,出锅了就要马上开吃,否则糊掉了就变成了一团,又难看又难吃。
她纠结着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看楼上,默默地在心里叹气。
既然已经下了两碗面,那就上去叫一下他吧,吃不吃是他的事。
到了房间门口,正要伸手推门,门把手忽然转动了起来,她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门就开了,江迟聿站在,一身正装,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面上神清气爽。
何书蔓狠狠地怔住了,轻声喃喃地问:“你......醒了?”
“你肯定希望我还睡着。”面前的男人勾了勾唇,极具意味地轻笑了一声,目光淡淡地瞥过她错愕的深情,沉声开腔问:“上来找我有事?”
他的态度疏离又傲慢,好似在不久前和她缠绵悱恻的人不是他,抱着她软语呢喃的人也不是他。
何书蔓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地摇头。
“没事那我先出去了。”他一边说一边绕过她往楼下走去,眼神淡漠的像是在对着一个下人。
下人么?她还真不配!哪个下人敢这么忤逆自己?不想活了么?!
江迟聿笑着往楼下走,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可怕,越来越吓人。
正当他的身影即将离开何书蔓的视线时,何书蔓猛然回过神来,开口叫住他:“江迟聿——”
男人只剩下肩部以上能看到,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睨着她,表情已经十分不耐烦:“不是说没事么?我要下山去美国,你有事快说。”
美国.......
两个字如两把刀,又快又准地插在何书蔓的心口,痛得她一下子说不上话来。
而楼梯那边江迟聿的眉头越深,催促她:“有话快说,别害我赶不上飞机。”
“哦,没事。”何书蔓低了低头,那一头的乌黑秀发随着她的动作从耳朵两边滑了下来,将她的脸都盖住了,那声音像是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一点也不真实。
过了两秒,她抬起头来,看着他,很认真,带着笑,说道:“那你快去吧,我没事。”
“有病!”江迟聿扔下两个人,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迅速到了楼下,换了鞋,然后大门一开一关,‘砰——’地一声,整栋房子里就只剩下何书蔓一个人了。
周围太安静,安静得刚刚那关门声一直环绕耳边散不去。
门不是甩在门框上,而是甩在何书蔓的心上,将她那颗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心,再一次摔得七零八落。
脚下一步都动不了,整个人的灵魂也不知道在空中里飞,浑浑噩噩地想要下楼,却听到房间里有手机铃声传出来。
那铃声她不是很熟悉,但和江迟聿在一起三年之久,也总归是听到过那么几次。
是江迟聿的手机,他走得太匆忙了,竟然把手机忘在了这里。
拿起来一看,屏幕上显示两个字,不是安然,而是比安然还要刺眼的——宝贝!
是的,他的宝贝来电。
可他的宝贝除了安然,还会有谁呢?
何书蔓告诉自己这个电话不能接,接了就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可是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根本不听使唤,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安然娇滴滴的声音:“怎么这么久才接?是在开车吗?”
何书蔓不说话,喉咙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得,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安然的声音越是娇柔妩媚,她的心就越是难受。
过了好一会儿,大概安然也觉察到了不对劲,收起了刚刚那股子娇媚劲儿,冷声问:“你是何书蔓?”
“是我......”
“聿呢?”安然骤然警惕了起来,好似生怕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何书蔓使了手段抢走似的。
可江迟聿,明明是属于她何书蔓的啊!
何书蔓想笑,也在不知不觉中真的笑了出来,她干脆席地而坐,背靠着床,幽幽地问:“你找我老公有什么事吗?他现在没空,你和我说也是一样的,我会帮你转达。”
“你老公?”安然也冷笑了起来,讥讽她:“何书蔓你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你不觉得可笑吗?你就算挂着江太太的头衔,可江迟聿的心永远在我这里!”
“这样啊——”何书蔓歪了歪头,盯着屋子里的某一处一直看一直看,“我无所谓他的心在谁那里啊,至少我走出去,别人都知道,我是江家的大少奶奶,江迟聿的妻子!”
“迟早有一天你会把这一切都还回来,这一切根本就不属于你!”安然尖叫了起来,她被刺激到了。
何书蔓咯咯直笑,那笑声像极了胜利者。
可她真的是胜利者吗?不是的,她其实是个失败者,失败得彻彻底底!
电话不知何时被安然挂断了,她起身,刚走到门口,撞上了从外面赶回来拿手机的江迟聿。
他低头一看手机在她手里,顿时眉目厉色了起来,“你拿我手机干什么?!”
“我帮你接了个电话。”何书蔓也不隐瞒,甚至是笑意盈盈,“是安然打来的。”她说着,将手机递了过去。
江迟聿一把拿过手机,翻看了一下通话记录,确认她的确是接了安然的电话之后,顿时大怒:“我允许你接这个电话了吗?你有什么资格?!”
“江太太,这个资格够不够?”何书蔓直视着他,反正已经被他和安然伤得体无完肤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嘛,她真的无所谓。
江迟聿微微一怔,因为潜意识里,这个女人是虽然很倔强,可以为外界的很多原因,她不得不屈服于自己,不敢顶撞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她以为是古代,只要得到过帝王的宠幸就会成为宠妃么?太可笑!太天真!
“江太太?”他笑着捏起她的下巴,逼着她仰头看自己,“何书蔓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我告诉你,我说你是江太太你才是江太太,我说你不是,没人敢叫你一声江太太!”
她身上的一切光环也好,骂名也罢,都是他给予的。
脱离了他,她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何书蔓还是笑,她的五官天生精致完美,再配上毫无棱角的笑,简直就是一种致命的勾.引!
只是这一刻,江迟聿对她没有一丝丝的兴趣,他只觉得这个女人恶心!
嘴上说着要尽快和自己生一个孩子,然后结束这场游戏,要和自己离婚,要远走高飞。
可实际呢?!
她在事后偷偷吃下药!!!
一想到这件事,江迟聿掐死她的心都有!
一把将人甩开,他一边往楼下走一边给安然打电话,那柔声安抚的语气和刚刚的凶神恶煞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人。
何书蔓扶着墙,浑身冷到极致。
缠绵入骨时的温柔是海市蜃楼,镜花水月之后就是一场空。
只愿这一次能怀上孩子,十个月后这一切都能结束!
只可惜,上天并不怎么待见她,三天之后,何书蔓发现自己大姨妈来了。而且因为最近都住在山里,寒气比较重,这一次大姨妈来得很猛,一整个晚上都很痛,迷迷糊糊中,她以为自己会死。
后来怎么熬过去的她已经不太记得了,只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切如常,没人知道昨晚她差点痛死在这栋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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