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岁欢蒋松照的其他类型小说《秋思不寄夏梧桐林岁欢蒋松照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九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国营饭店门口,蒋松照似有所感,猛地抬起头,那辆载着林岁欢的吉普车已经离去。不知为何,心中淌过一丝心慌。林家父母喜笑颜开,逢人便说双喜临门,祝清雅不但考上北大,还嫁给大院最有前途的男人。蒋松照心里有些不舒服,不管是北大名额,还是结婚,这些东西应该属于林岁欢才对。他只是配合祝清雅的治疗才勉强答应。可听他们的语气,像是理所当然。祝清雅紧紧贴着蒋松照,目光在人群中寻找,委屈巴巴:怎么不见表姐,她不是答应前来祝福吗?还是她生气了,不希望我幸福。早知道这样,我就该给表姐跪下道歉。祝清雅又开始装可怜,林父脸色难看,哼了一声:不懂感恩的玩意儿,真后悔生了这个女儿,不如清雅万分之一。林母点头,附和起来:岁欢太不懂事,表妹结婚都不来,以前欺负清雅不说,...
《秋思不寄夏梧桐林岁欢蒋松照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国营饭店门口,蒋松照似有所感,猛地抬起头,那辆载着林岁欢的吉普车已经离去。
不知为何,心中淌过一丝心慌。
林家父母喜笑颜开,逢人便说双喜临门,祝清雅不但考上北大,还嫁给大院最有前途的男人。
蒋松照心里有些不舒服,不管是北大名额,还是结婚,这些东西应该属于林岁欢才对。
他只是配合祝清雅的治疗才勉强答应。
可听他们的语气,像是理所当然。
祝清雅紧紧贴着蒋松照,目光在人群中寻找,委屈巴巴:怎么不见表姐,她不是答应前来祝福吗?还是她生气了,不希望我幸福。
早知道这样,我就该给表姐跪下道歉。
祝清雅又开始装可怜,林父脸色难看,哼了一声:不懂感恩的玩意儿,真后悔生了这个女儿,不如清雅万分之一。
林母点头,附和起来:岁欢太不懂事,表妹结婚都不来,以前欺负清雅不说,那是清雅大度不计较,前几天差点将她害死,现在又摆脸色给谁看,回去后肯定要好好收拾。
林家父母意见达成一致,清雅的大喜日子,林岁欢应该有点格局。
祝清雅添油加醋,低着头:可能她喜欢哥哥吧,我没想过要真抢走哥哥,只是想要满足结婚的愿望而已,等办完婚礼就还给她。
如果表姐生气,那咱们别办了。
屡试不爽的欲擒故纵,再次点燃林家父母的怒火。
想到林岁欢绝望痛苦的神情,听着林家父母咒骂的声音,祝清雅心满意足。
蒋松照一直盯着外边,久久不见林岁欢,心烦意乱起来。
之所以答应办婚礼,并非真的要与祝清雅结婚,而是满足对方心愿,蒋松照觉得林岁欢不该如此小气,肯定能理解的,毕竟人命关天。
可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林岁欢淡漠的表情。
眼看婚礼开始,林岁欢还没有到,蒋松照再也等不了,朝外边走去。
祝清雅忙拦住:哥哥,你是不是要离开我呀?
蒋松照猛地回头,凌厉的目光落在祝清雅脸上,那一瞬间,祝清雅吓了一跳,忘记伪装难过,她极少见到蒋松照如此可怕的脸色。
蒋松照心情无比烦乱,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心里响起一个声音,必须回去一趟。
我去接人。
蒋松照这次没有理会泫然欲泣的祝清雅,大步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他觉得自己疏忽,应该跟林岁欢解释清楚,并非真的结婚,而是做做样子。
她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院子,径直冲进大门,来到阳台。
岁欢,不要闹脾气了,大家都在等你呢。
蒋松照掀开帘子,原本狭窄潮湿的小阳台,此时收拾得干干净净,那张折叠小床丢在角落,唯一用来学习的矮桌子,搁置在中央,上面留有一张纸条。
这个家,我不要了。
蒋松照,再也不见!
短短两行字,像是一击重锤,狠狠砸在心脏,蒋松照强忍着内心的惊慌,自言自语,岁欢肯定是在开玩笑,她不会走的。
在他的印象中,林岁欢无处可去,更舍不得父母和他。
蒋松照很了解林岁欢的性格,忍受那么多年的委屈,就是想要留在父母身边,渴望得到他们的爱。
但面前种种一切,又令他极为不安。
蒋松照不死心在院子里寻找,随着时间推移,他惊慌的发现,原本属于林岁欢的痕迹不见了。
十五岁那年,林岁欢在院子里为他种下的海棠花消失。
十七年那年,林岁欢为他祈福,挂在院子秋千上的红丝带不见。
蒋松照赶紧来到院子外的梧桐树下,他记得林岁欢最喜欢待在树下,将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埋在土里。
林岁欢对父母关爱的渴望和认可,以及对蒋松照的暗恋。
这些都在梧桐树下泥土里的小罐子。
可看到面前的一幕,蒋松照如遭雷击,泥土被刨开,罐子被打碎,里边的心事化作一堆灰烬。
这时候,蒋松照终于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林岁欢真的走了。
蒋松照的语气带着一丝颤抖,不可思议望着林岁欢:岁欢,这些是我送你的礼物,为什么要烧掉?
似乎有什么东西失去掌控,让他莫名心慌。
林岁欢望着燃烧的木偶,直到化成一堆木炭,缓缓转头,用极其平静的目光对视。
那一瞬间,蒋松照好似觉得面前的女孩儿要离他而去。
林岁欢吸了一口气,在礼物化作灰烬的那一刻,内心的某种执念已经放下,不再纠结父母偏爱谁,不再痛苦蒋松照在乎谁。
一切与自己无关,她要走好自己的路。
礼物发霉了,所以烧掉吧。
林岁欢下意识想要与蒋松照摊牌,告诉对方不爱他了,但想起还有二十几天才能消失,所以只能忍耐。
蒋松照如释重负,点点头:烧掉也好,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等扯证后再买也行。
林岁欢笑了笑。
他们不会领证了,也没有以后。
蒋松照仔细想想,除了自己之外,林岁欢没有其她选择,不可能离开的。
刚才的担忧应该是多余的。
蒋松照神色恢复高高在上,皱起眉头,神色不悦:不要整天板着脸,清雅失去父母,有抑郁症,不能再受刺激的,你什么都有,没必要去争。
林岁欢失笑,带着一丝嘲讽反问:那你告诉我有什么呢?
父母的关爱,未婚夫的在乎,甚至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祝清雅抢走属于她的一切,还要让什么?
蒋松照却见不得林岁欢诉苦,不耐烦起来:你不是有父母,还有我吗?清雅现在在医院很痛苦,你去道个歉吧。
林岁欢以为听错了。
祝清雅的抑郁症明显是装出来的,可他们一个个假装看不见。
林岁欢语气淡漠:她身边有我爸妈的陪伴,还有你的照顾,周围还有一堆医护人员,你觉得需要我去?
蒋松照怒了:你怎么这点同情心都没有呢?清雅的抑郁症就是你害的。不管怎么样,你作为表姐,必须大度点。
到现在你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看来平时太惯着你,林岁欢,不要说不给你机会,如果你不去医院,我们领证的事情缓缓吧。
说完气冲冲的离开,似乎用领证来威胁林岁欢,她就会无条件服从。
林岁欢没有理会,望着车子离开,神色无比平静。
她回到家里,想要收拾东西离开,却发现偌大的房子,没有值得带走的东西。
到了晚上,父母回到家没有给林岁欢好脸色,似乎在怪罪她刺激祝清雅。
林母来到面前,脸色严肃;岁欢,你把松照让出来,清雅也喜欢她,在医院闹着自杀,你是表姐,应该大度点。
饶是知道林母偏袒祝清雅到了变态的地步,但林岁欢也没想到会这么无耻。
林母的话,在炎炎夏季像是无情的寒风吹在脸上。
林岁欢脸色麻木,盯着林母的眼睛,声音沙哑;妈,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一直说让着祝清雅,我答应了,这些年让的还少吗?
家里任何新东西,餐桌上的肉,过年的衣服,我的房间,哪样不给她了?北大我不去读了,现在连蒋松照都要让?难道她说想要我的命,我也要将心挖出来?
妈,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
林岁欢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发出灵魂质问。
林母反手一巴掌打在林岁欢脸上,神色充满失望:那是你表妹,因为你才失去爸爸,你拥有的还不多吗?
你爸说的对,你果然是不懂感恩的人,这次你不让也得让,否则你不是我的女儿。
林母丢下残忍的话,转身离开。
林岁欢依靠着门框,头顶的夕阳如同无情嘲讽的脸,将她当作天大的笑话。
在他们眼中,自己原来好幸福啊。
没多久,蒋松照回到院子,开门见山:林岁欢,清雅现在精神状况很差,咱们的领证延迟。
她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
好在累积足够的失望,已经不再难过。
林岁欢扯着惨白的脸,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好呀。
蒋松照蹲在梧桐树下,望着一堆灰烬发呆,林岁欢的离开其实早有预兆,只可惜没人在意。
一个没人疼爱的孩子会走的那么决绝。
烧掉了她送的礼物,毁掉美好的回忆,不带走一片梧桐叶。
蒋松照只是与祝清雅假结婚,满足对方心愿而已,没有说过抛弃林岁欢,为什么她要走呢?
到现在蒋松照想不通,也不会明白。
只觉得炎夏的空气有点闷,压得心口难受。
一阵热风吹来,片片梧桐叶飘落,蒋松照茫然抬头,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蹲在树下被家人抛弃,伤心哭泣的孩子。
他伸出手,笑着说以后你不会再孤单。
那天晚上,清凉的月色下,林岁欢眼睛有光,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岁欢变得麻木,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又变成原来的样子。
或许是他提出用领证来交换北大的名额,犹记得当时林岁欢的震惊表情。
其实林岁欢暗恋的事情,蒋松照一直都知道,可担心旁人闲话没有回应。
直到林家父母找到他,说希望劝劝林岁欢把北大名额让给祝清雅。
蒋松照知道不应该,很清楚北大对于林岁欢的重要性。
但当时为了找个合适的结婚借口,蒋松照鬼使神差的提出交换。
没想到林岁欢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
蒋松照想着林岁欢成绩那么好,明年再次高考肯定一样有好成绩。
那时候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巴。
他们也能正常在一起。
可惜林岁欢好像误会什么,选择放下一切,决然离开。
她走不远的!
蒋松照想起什么,猛地站起身,觉得林岁欢没有地方,于是发动所有人脉关系,不管是汽车站还是火车站,势必要找到林岁欢。
只可惜半天过去,蒋松照动用整个卫戍区大院的力量,依旧没有对方的消息。
林岁欢宛如凭空消失。
事情惊动蒋国峰,儿子滥用权利,在当时问题非常严重,他匆忙回到家,当看到坐在门口落寞的身影,愤怒的话哽在喉咙,化作一声叹息。
蒋国峰大概猜到儿子的想法,先是撤销对林岁欢的搜索,以免酿成大错,然后说出自己的猜测。
岁欢去读书了。
蒋松照猛地抬头,满脸不可思议,北大通知书不是要半月后才下来吗?
蒋国峰冷笑:谁告诉你岁欢去了北大,她报考国防大学。
蒋松照身体一颤,浑身如遭雷击。
蒋国峰见不得儿子颓废的样子,想起这些年林岁欢遭遇的对待,恨铁不成钢:不知道你在难过什么,人在面前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现在人家走了,你装深情给谁看呢。
难道岁欢的离开,不是被你们逼走的?
蒋国峰的一句话,震得蒋松照身体麻木,他张开嘴巴想要反驳,却发现说不出半个字。
无数的画面涌上心头。
这些年,林家父母对祝清雅偏袒到不正常的地步,林岁欢被折磨痛不欲生。
他明明知道,也曾是林岁欢的明灯。
可他做了什么?
不但没有跟以前一样坚定站在林岁欢那边,还助纣为虐。
忽然想起三天前,祝清雅说被林岁欢推下楼,林岁欢看向他,那种目光就像是曾经一样期待,希望能得到一丝善意。
蒋松照不但毫不犹豫的相信祝清雅,还狠狠给了对方一巴掌。
那一巴掌击碎林岁欢的所有期待。
蒋国峰知道现在说什么,儿子都听不见,也懒得说,冲着林家父母和儿子的行为,林岁欢就应该早点离开。
林岁欢是个好孩子,只有远离原生家庭才能得到幸福。
可惜他很早提出可以帮忙,但那孩子性格倔强,对林家父母抱着期待。
以至于后来遭遇太多不幸。
换做是我,早她么走了。
蒋国峰丢下一句气话,大步离开,身为卫戍区首长,没时间管儿女私情。
蒋松照站在客厅,回想着这段时间林岁欢的反应,也许从交换的那一刻,她就死心。
又想到那天晚上,林岁欢用极为认真的语气问她。
你还记得当初的承诺吗?
蒋松照蹲在地上,痛苦抱着脑袋,心中懊悔不已。
夜凉如水。
外边传来急促脚步声,林母冲进家里,神色焦急:松照,清雅以为你不要她了,所以在饭店发狂,你......
蒋松照听着林母喋喋不休,满口都是担心清雅,心中无比烦乱,猛地抬起头。
她发狂找我有什么用?你眼里只有祝清雅,亲生女儿去哪儿,你知不知道?
林岁欢刚回到家便听到里边的欢声笑语,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火烧云像是一张极其讽刺的脸,嘲讽她那孤单落寞的身影。
自从父母将祝清雅带回家,林岁欢便显得极其多余,就因为小姨夫救了她,她便得一直让,从刚开始的玩具,衣服,到父母的疼爱,最后连未婚夫都不要她了。
她像是游离在世间的孤魂野鬼,默默站在门口,里边的笑声像是一把尖刀插
入心脏,鲜血渗透到脚下的地板,形成一团巨大的阴影,将她淹没。
林岁欢推开门,家里的笑声瞬间消失,似乎她的出现打扰他们一家的其乐融融。
林母瞟了一眼,指了指旁边的矮凳子,上边摆放着一碗饭,里边只有几根青菜,而他们的桌子除了鱼肉还有牛肉。
从小父母说表妹长身体需要营养,所以将最好的东西给她,逼着林岁欢懂事,让出座位,让出饭菜,如今的她只能住在阳台的破烂小床,吃着捡来的菜叶子。
可父母从未考虑过,林岁欢只是比祝清雅大半岁,她也需要营养。
林母起身,特意将一块鱼肉放在林岁欢碗里,笑了起来: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菜,赶紧坐下来呀。
林岁欢面无表情:妈,我对鱼肉过敏。喜欢吃鱼肉的是表妹。
林母这次没有跟以前一样不耐烦,骂她事情多,盯着她的眼睛,难得露出和蔼:你跟学校讲清楚了吗?将北大名额让给表妹,你成绩好,明年再考一次吧。
林岁欢沉默不语。
林母色变,语气变得严厉:你怎么能不愿意,你可是欠了表妹一条命,让出北大名额又没什么,你应该懂点事。
哪怕经历过很多次,但林母偏心的样子,依旧狠狠伤了她。
林父放下筷子,忽然一巴掌打在林岁欢脸上,神色愤怒如同仇人:我怎么养出你这样不懂感恩的女儿,如果你不同意立刻滚出这个家,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林岁欢脑袋嗡嗡作响,脸上出现了一个通红的掌印,面对父母愤怒的目光,只觉得身体被无数把刀凌迟,不断颤抖着。
祝清雅抹着眼泪,神色委屈:你们不要逼表姐啦,我看着难受,可能是我没有读书的命吧,不怪表姐,只能怪我没有人疼爱。
父母赶紧上前安抚,承诺一定会让林岁欢让出北大名额,还会帮她买很多礼物。
祝清雅这才停止哭泣,望着脸色惨白的林岁欢:表姐,我没有想过抢走你的东西,如果你介意,我可以走的。
林父勃然大怒,恶狠狠瞪着林岁欢:这下你满意了吗?将家里搞得架飞狗跳,赶紧给表妹道歉。
林岁欢擦掉嘴角的血迹,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这群有着名义上血亲的人,此时却想着法子把她逼死。
就在林父还要上前打人时,一旁的蒋松照说话了:岁欢已经答应让出北大名额。今天已经去学校讲清楚。
父母这才脸色缓和,哼了一声。
林母想了想,盯着林岁欢:算你懂点事,你表妹既然要去上学,那么你就去打工吧,给她赚学费,记住了,这是你欠她的。
林岁欢呆呆望着林母,这个生了她的女人,怎么能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林母似乎不在乎女儿的反应,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过完暑假就去打工吧,反正在家里也是闲着。
父母也点头表示同意。
接下来一家人开始商量如何帮祝清雅办酒席,毕竟上了北大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情。
没人在意旁边的林岁欢。
她的存在,就像是家里的垃圾桶一样,用得着的时候提一嘴,用不着会毫不犹豫的丢掉。
林岁欢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床上,心脏已经疼的麻木,呆在这个没有温度的家,压抑让她无法呼吸。
身下已经用了十几年,只能裹住半个身体的床单发霉潮湿。
祝清雅却有着明亮宽大的房间,里边摆着各种供销社买来的玩具和糖果,林岁欢只能睡在狭窄淋雨的阳台,刮风下雨,寒冬飘雪,持续了整整十年。
炎热的夏天,内心却无比冰冷。
林岁欢望着夜空,想着还有一个月,自己就能离开这个没有爱的地方。
既然这个家不需要自己,那么就永远消失吧。
蒋松照陪着祝清雅回到房间,无意间看到阳台的小床上放着一本国防大学的杂志,心中涌出极为不安的感觉,于是赶紧下楼,询问起来。
你怎么看起国防大学的资料?
面对蒋松照的质问,林岁欢神色平静,并没有立即解释,而是拿起毛巾擦汗。
你说呀!
蒋松照抓着林岁欢的手,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林岁欢轻轻掰开曾经无数次想要握住的手,此时内心没有半点波动,笑了笑:随便看看的。
蒋松照盯着林岁欢的眼睛,见对方不像是说谎,也觉得她不可能对自己说谎,如释重负。
他点点头,嗯了一声: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以你的身体条件不适合国防大学,还不如好好学习,明年继续高考。反正你成绩好,有机会的。
林岁欢不置可否: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爸妈要求我过完暑假去打工赚钱供表妹读书。过阵子就走了。
蒋松照色变,欲言又止,似乎觉得这阵子对林岁欢亏欠,语气软了下来。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去打工的,钱的问题不用安心,我已经准备好一笔钱,足够清雅去读书。
林岁欢自嘲一笑,看吧,蒋松照对祝清雅真好,凡事面面俱到,不但逼她让出北大名额,还连学费都准备好,不得不说,那一家人真幸福。
她自然看得出蒋松照心里的慌乱,但不认为是对自己的爱,不过是有点亏欠。
她相信只要祝清雅一闹,偏心的爸妈肯定会逼着她去打工赚钱,蒋松照也会沉默。
好在她早就不在乎了。
蒋松照见她沉默,以为是吃醋,摸着她的头,终于发现她换了发型,跟原来温婉可爱的样子截然不同,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林岁欢明明还在,却好像要消失。
他已经有着失控的感觉。
岁欢,我会娶你的,相信我,只要时间要延迟而已。
蒋松照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换做以前林岁欢肯定会激动万分,但此时轻轻哦了一声,平静淡漠的表情,使得蒋松照更加心神不宁。
二楼的阳台上,祝清雅正好看着楼下的两人,眼睛里射出浓浓的怨恨。
林岁欢晚上很早就睡觉了,除了不想看到偏心的父母无微不至的关怀祝清雅,还因为白天训练太累,第二天清晨便离家去了学校。
在教师办公室里,她见到一个身穿戎装的英武女人,浑身散发出刚毅的气息,令人不由得生出好感。
对方自我介绍是国防大学解密专业的老师,这次除了任务外,还要接她去学校。
国防大学的解密专业很特殊,属于提前批,所以不需要走正常流程,也没有通知书,是由国防大学的老师亲自接送,去一个神秘的地方培养。
做好交接工作,国防大学的老师便说一周后她会再次来学校接人。
林岁欢在回去的路上,想起国防大学老师穿着戎装的样子,心神向往,以后自己好好读书,报效祖国,也会变成这样吧。
家虽然是冰冷的,没有一点爱,但林岁欢重新生出希望,期待着去国防大学的那一天。
当她回到院子,天色渐晚,父母不知道去了哪里,林岁欢回到屋,看到祝清雅正坐在自己的小床上,正用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她。
表姐,好像哥哥更喜欢我啊。
祝清雅似笑非笑,嘲讽起来,看见了吗?只要我想要,你的东西都是我的,所以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个家,不如赶紧去死吧。
林岁欢已经有了新的希望,对于祝清雅的挑衅,根本不在乎。
祝清雅本以为可以刺激林岁欢,逼着她发狂,就像以前一样,看着她跪地痛苦的样子,笑的无比张狂。
但此时的林岁欢神色平静,她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脸色难看起来。
祝清雅不喜欢这种感觉,想起白天蒋松照在楼下对林岁欢的承诺,便妒忌发狂。
就算她自残,蒋松照也只是延迟与林岁欢的领证,并没有真正属于自己。
所以才忍不住出言挑衅。
但林岁欢的态度令她更加妒忌,祝清雅眸子闪过一丝疯狂,一把搂着林岁欢,声音透着寒意:你说,如果你因为妒忌把我推下楼,他们会相信谁呢?
林岁欢脸色剧变,刚要挣脱,却整个人被祝清雅推下去。
救命啊!不要杀我!
祝清雅先是用脑袋撞击墙壁,弄的满脸是血,然后跑到楼下,躺在林岁欢身边。
林岁欢从二楼摔下去,身体狠狠砸在地板上,疼得无法呼吸。
祝清雅的惨叫,立即引起了父母和蒋松照的注意,三人快速来到面前,看到两人的情况。
父母不由分说,一脚踹在林岁欢肚子上,怒吼起来:你怎么能这么对清雅!
林岁欢呆呆看着父母狰狞咆哮的脸庞,所有想要解释的话忽然哽在喉咙。
她闭上眼睛,心脏像是被狠狠
插了一刀。
冰冷的家,无情的家人。
林岁欢千穿百孔的心,再次破碎,她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父母厌恶憎恨的脸,蒋松照失望的眼神以及祝清雅无法掩盖得意的嘴角。
这群明明是她最亲近的人,却一次次伤害了她,比阶级敌人更令她心寒。
明明是祝清雅陷害,她却要被逼着跪下道歉。
换做以前,为了挽回亲情,想要得到认可,林岁欢会妥协,但此刻她无比憎恨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要出生在这种冷血家庭。
林父见她顽冥不灵,脸色难看,一脚踹了出去,怒吼起来:你难道觉得自己没错吗?
林岁欢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再次吐血。
蒋松照脸色微变,想要上前搀扶,可想到林岁欢的所作所为,受点惩罚也会还有救。
她拦住林父,微微摇头。
林父这才罢休。
林岁欢眼神微动,以为蒋松照会帮她,可接下来的话,让她忍不住想要大笑。
蒋松照皱起眉头,神色漠然:我看你现在的样子,不适合跟我领证,若不是清雅命大,估计早就摔死了,作为惩罚,我们的领证必须延迟,为了弥补清雅,我会与她先办婚礼。
林岁欢浑身一颤,不可思议看着蒋松照。
这算是什么惩罚?
蒋松照察觉到林岁欢讽刺的目光,觉得有些理亏,恼火不已:又不是真的结婚,我只是想弥补清雅。
父母和蒋松照盯着林岁欢,下意识站在祝清雅面前,防止林岁欢暴怒伤人。
可惜他们失望了,林岁欢不但没有愤怒阻拦,反而露出灿烂的笑,吐出一口血水,龇着牙:那先恭喜你们了,表妹还有表妹夫。
说完了吗,没事的话,我先去休息了。
林岁欢踩着艰难的脚步,几乎是挪到阳台,再也不想多看他们一眼。
祝清雅擦着眼泪,故作委屈:表姐,我跟哥哥办婚礼,你会来参加的吧,虽然只是走个形式,但我很满足了,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林父哼了一声:放心,她不想来,我也会绑去,她以为做错事不用付出代价吗?
林母冲着女儿的背影大吼:你要是不来,就滚出这个家。
蒋松照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看到林岁欢如往常一样妒忌的表现,心中涌出强烈的不安,她并不会真的跟祝清雅结婚,只是走个形式。
在他心中,林岁欢因为妒忌失去自我,不能再错下去,这次如果能吸取教训,说不定还有救。
等办完婚礼,再跟她好好谈谈。
可那一声表妹夫,以及脸上释然的笑,却像是一根刺,扎进心脏。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接下来三人再也没有理会林岁欢,不关心她从楼上摔下去会不会死,也关心她会不会逃走。
在他们心中,林岁欢无比在乎这个家,也无比爱蒋松照。
天大地大,她无处容身。
接下来三天,林岁欢果然没有吵闹,而是呆在家里养伤,父母和蒋松照则开开心心准备婚礼,婚礼的地方在国营饭店,这对当时的人而言属于极其奢侈的行为。
但为了让祝清雅开心,父母掏空家底,费尽心机。
婚礼的时间到了。
林岁欢早早的收拾好东西,等待国防大学的老师来接,父母和祝清雅已经去了国营饭店接待客人,蒋松照因为身份特殊所以没有穿西装,走到林岁欢面前。
岁欢,待会儿你跟我一起吧,我跟清雅只是走个形式,并不是领证,你放心,我还是会跟你结婚的。
蒋松照信誓旦旦,就像是十一岁那年,她被父母丢出家门,蹲在院子外的梧桐树下,是他带来新的希望,也是他承诺一辈子不离开。
但这才过了多久,蒋松照彻底变了。
林岁欢脸色平静,淡淡恩了一声。
蒋松照松口气,真怕今天婚礼上,林岁欢会去大闹一场。
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得到教训,以后会乖一点。
蒋松照执意要带着林岁欢前往国营饭店,他没有在林岁欢的脸上看到想要的表情,内心慌乱一片。
林岁欢始终很平静的应付每一句话,仿佛面前的女人不再是心爱的未婚夫,而是一个陌生人。
就在蒋松照想强行将她拽上车,警卫来报告,说饭店那边等不及了。
蒋松照这才罢休,交代林岁欢必须到场,否则以后就不会结婚。
望着匆忙离开的倩影,林岁欢面无表情,提着编织袋,走出院子。
蒋松照的车子刚离开,国防大学老师的车子便到了院子。
老师问她是否要跟家人告别一下。
林岁欢回头看了一眼院子,这个承载了十五年痛苦的地方,再也不想待下去。
偏心的父母,背叛的未婚夫。
她再也不想见。
不需要。
林岁欢快速上了车,到了国防大学的解密专业,真实身份会被抹掉,隐姓埋名一辈子。
下半辈子,她不想做父母的女儿,不想做蒋松照的妻子。
她要做自己,为国效力终身。
国防大学的车子经过国营饭店,林岁欢透过窗户看到站在大门口迎宾的家人,父母和祝清雅脸上涌出幸福的笑容,蒋松照则满脸娇羞,神色略有期待。
他们四个人看起来很般配啊。
车子缓缓离开,国营饭店的四个人,逐渐消失在视线中。
她,林岁欢将过上属于自己的人生。
这天晚上,林岁欢做了一个梦,梦见小时候,父母将她搂在怀中细心呵护,眼睛里充满爱意,比她大两岁的蒋松照捏着她的小脸蛋,说好可爱呀。
她仿佛沉浸在温暖的泉水中不想醒来,可随着祝清雅如同噩梦一样出现,父母的面容狰狞,冲着她大吼大叫,蒋松照也离她而去,越走越远。
林岁欢哭着说,爸妈,哥哥不要抛弃我,她疯狂往前面追去,可脚下是万丈深渊,掉了下去,绝望和痛苦环绕,无法挣扎。
而父母和蒋松照没有回头,围着祝清雅走向远方。
她则永远沉寂在永无止境的黑暗中。
外边的烟火吵醒了林岁欢,她睁开眼睛,枕头被泪水打湿,原以为不会再为他们伤心,但骨子里渴望着被关爱,被认可,好在这只是一场梦。
一辆吉普车开进院子,看到下车的高大男子,林岁欢赶紧下楼。
岁欢,听说你上了北大,不错。
高大男子是蒋松照的父亲,与家里是故交,曾今被林父救过一命,所以才定下娃娃亲。蒋国峰算是唯一真心对林岁欢好的人。
蒋国峰摸着林岁欢的脑袋,目光看向旁边的女儿,点点头:算你还懂点事,知道为岁欢庆祝放烟花。
蒋松照皱起眉头:爸,不是给岁欢放的,岁欢说不想读书,将北大名额让给清雅,清雅以后会好好读书,不会辜负大家的期待。
蒋国峰脸色微变,刚要呵斥,却被林岁欢拦住。
林岁欢勉强一笑:叔,您刚回家,先休息吧,改天再给您解释。
她不想蒋国峰刨根问底,不然会泄漏报考国防大学解密专业的事情,她只想安静的离开,不想跟他们纠缠太多。
蒋国峰脸色微变,瞪了女儿一眼,气冲冲的离开。
现场只剩下林岁欢和蒋松照。
蒋松照面无表情:领证的事情,你先不要跟我爸说,还有让出北大名额的事情,你最好有个合适的解释,明白吗?
林岁欢低着头,嗯了一声,没有什么反应。
蒋松照为了帮助祝清雅上北大,宁愿跟不爱的人领证,真的太伟大了。
清雅年纪小,受不得刺激,你最好不要在她面前提领证的事情,还有昨天让你道歉,为什么到现在没表示?
不等林岁欢说话,蒋松照咄咄逼人,清雅很快去北大,你给她一些布票和粮票,也算是真心祝福。
看到蒋松照处处为祝清雅考虑,林岁欢心中宛如压着一块磐石,无法呼吸:你觉得我身上还有那些票吗?有你和我爸妈的宠爱,她缺少这些东西?
蒋松照愣住,这才想起林岁欢的处境,神色闪过一丝复杂。
你放心,既然答应过跟你领证,我不会食言的。
蒋松照只能用结婚来安慰林岁欢。
哥哥,你真的要跟表姐结婚吗?
蒋松照脸色剧变,猛地看向家门口,祝清雅扶着门框,脸色惨白,神色变得无比痛苦。
不是这样......
蒋松照还没有解释,祝清雅便疯狂用脑袋撞击墙壁,满脸痛苦,我不想哥哥跟表姐结婚,我也喜欢哥哥啊......
祝清雅表现得极为痛苦,蒋松照登时慌了,一把将林岁欢推开,上前抱着祝清雅。
父母也跟着出来,看到祝清雅的样子,纷纷色变。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带着祝清雅上车,前往医院,临走前,蒋松照冷冷看了一眼林岁欢,语气冰冷:看到了吗?你是故意刺激清雅的吧,没想到你那么阴险。
察觉到蒋松照嫌弃厌恶的眼神,林岁欢的心口像是挨了一记重锤,祝清雅想要什么,表现的难过一点,全家都要围着她转,所有的错误都是她造成的。
脑海中不断闪烁蒋松照愤怒的神色,林岁欢告诉自己,不要再为不爱自己的男人伤心,但泪水忍不住疯狂流下。
祝清雅那点小把戏,其实稍微用心就能看透。
曾经是蒋松照看不惯家里偏袒祝清雅,在她最绝望的时候,闯进家里将她带走,并告诉整个院子,以后林岁欢谁也不能欺负。
那时候的蒋松照对林岁欢真的很好,送给她很多礼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蒋松照就变了,从对祝清雅的厌恶,慢慢变得心疼。
祝清雅像是林岁欢的克星,总能抢走她的一切。
林岁欢冷漠看着远去的车子,任凭泪水掉在地上,这是她最后一次为蒋松照流泪,也是最后一次为这个没有温暖的家难过。
以后她将为自己而活,用青春去建设祖国。
林岁欢回到家,开始收拾狭小的阳台,里边的破烂箱子珍藏着蒋松照送的所有礼物,大到木偶玩具,小到一片秋天的树叶。
她将蒋松照送的礼物当成至宝,舍不得丢弃。
但现在如同垃圾。
林岁欢将所有礼物整理完毕,放在院子里,一把火烧掉,连同对蒋松照的爱,一起葬送在大火中。
就在礼物快烧完的时候,蒋松照回到院子,正好瞧见这一幕。
他看到燃烧的木偶,脸色剧变,心中涌出一缕强烈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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