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渐渐褪去,天上下起了小雨。
神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有余悸地说:“好了,冤魂暂时退去了,你们去祠堂跪着吧。”
奶奶和爸爸不敢有丝毫违抗,拖着疲惫又惊恐的身躯前往祠堂。
我跟在后面,顿觉有些可笑。
良心大大坏掉的人,居然怕鬼。
祠堂的深夜很冷,寒意丝丝缕缕地钻进骨髓。
我迷迷糊糊的跪着,双膝机械地跪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身子不由自主地歪倒成一团。
过了不知多久,一道类似木板砸落地面的闷响在周围炸开,我被惊醒,揉了揉眼睛,发现是祖宗牌位掉了。
我心里害怕,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奶奶和爸爸,看着他们的背影,方才安心许多。
但显然他们也没好到哪儿去,浑身哆嗦个不停,仿佛随时要晕厥过去。
“大丫!”奶奶颤抖着嗓音喊我名字,“去把牌位捡起来放好。”
我心想:你怎么不去?
但为了不挨打,还是忍了下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硬着头皮起身,手撑在地上,半条腿要站没站起来,就在这时,一只白嫩嫩的小手从供桌低下伸了出来,昏黄摇曳的烛光映照下,那只手显得格外突兀与诡异。
让我心惊胆颤的是,戴在她手上的那只草编手环。
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往昔,我不禁心头一紧,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半点发不出声来。
“妹妹,是你吗?”我哽咽着喊,泪水蓄在眼眶里将落未落。
奶奶仿若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扑通” 一声瘫倒在地。
爸爸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试图站起身来逃离,可双腿却软得像面条,刚一起身便又重重地摔倒,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惊恐。
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那只手的主人,可除了那只手,什么都看不到。
过了一分多钟,那只手又缓缓地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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