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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八三:开局强吻白月光后续+全文

洛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兔子连蹦带跳地窜了出去,向路边的灌木丛中一钻没了影子。可是这司机一打方向盘,居然奔着兔子就追了上去。唐河都快要吓麻爪了,“我草,大哥,你冷静点啊!”唐河赶紧伸手拽住方向盘,大解放摇晃着车身打着滑,忽忽悠悠地蛇行了好长一段距离才稳当下来。圆脸司机也吓出一脑门子汗来,尴尬地说:“我寻思着,把这兔子撞死,晚上就有下酒菜了!”“哥,下酒菜不够,再给你割几斤熊肉啊,用得着开车撵兔子吗?这得喝了多少假酒才能干出这种事儿来啊!”“懵了懵了,脑子没转过筋来!”唐河看着路边的壕沟,阵阵后怕,这司机比杜立秋还要缺心眼。唐河都没敢坐他车去镇上,到了村口就赶紧下了车。散了一路,熊肉还剩下一百多斤。杜立秋自知犯错,闷不吭声地把熊肉扛了起来。唐河拎着熊皮,揣着...

主角:唐河林秀儿   更新:2024-11-24 11: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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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唐河林秀儿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八三:开局强吻白月光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洛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兔子连蹦带跳地窜了出去,向路边的灌木丛中一钻没了影子。可是这司机一打方向盘,居然奔着兔子就追了上去。唐河都快要吓麻爪了,“我草,大哥,你冷静点啊!”唐河赶紧伸手拽住方向盘,大解放摇晃着车身打着滑,忽忽悠悠地蛇行了好长一段距离才稳当下来。圆脸司机也吓出一脑门子汗来,尴尬地说:“我寻思着,把这兔子撞死,晚上就有下酒菜了!”“哥,下酒菜不够,再给你割几斤熊肉啊,用得着开车撵兔子吗?这得喝了多少假酒才能干出这种事儿来啊!”“懵了懵了,脑子没转过筋来!”唐河看着路边的壕沟,阵阵后怕,这司机比杜立秋还要缺心眼。唐河都没敢坐他车去镇上,到了村口就赶紧下了车。散了一路,熊肉还剩下一百多斤。杜立秋自知犯错,闷不吭声地把熊肉扛了起来。唐河拎着熊皮,揣着...

《重回八三:开局强吻白月光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兔子连蹦带跳地窜了出去,向路边的灌木丛中一钻没了影子。

可是这司机一打方向盘,居然奔着兔子就追了上去。

唐河都快要吓麻爪了,“我草,大哥,你冷静点啊!”

唐河赶紧伸手拽住方向盘,大解放摇晃着车身打着滑,忽忽悠悠地蛇行了好长一段距离才稳当下来。

圆脸司机也吓出一脑门子汗来,尴尬地说:“我寻思着,把这兔子撞死,晚上就有下酒菜了!”

“哥,下酒菜不够,再给你割几斤熊肉啊,用得着开车撵兔子吗?这得喝了多少假酒才能干出这种事儿来啊!”

“懵了懵了,脑子没转过筋来!”

唐河看着路边的壕沟,阵阵后怕,这司机比杜立秋还要缺心眼。

唐河都没敢坐他车去镇上,到了村口就赶紧下了车。

散了一路,熊肉还剩下一百多斤。

杜立秋自知犯错,闷不吭声地把熊肉扛了起来。

唐河拎着熊皮,揣着熊胆,黑着脸往回走。

刚拐到自家的道上,就见一个穿着黑棉袄,戴着狗皮帽子,大长脸冻得通红的小伙,双手揣在袖子里往回走。

“利民,嘎哈去了?吃了吗?”

“嗯,吃了,刚从镇上回来!”罗利民憨笑着说道。

唐河轻叹了口气:“给严晶送东西去了?”

罗利民的脸上露出羞赧的笑意来,眼神中都带着幸福,“嗯呐,给严晶买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发箍给送去了。”

杜立秋的眼睛顿时亮了,挤上前来,十分认真地说:“那你亲着严晶的嘴,摸着她的咂儿了没?”

唐河暗道一声坏了。

果然,罗利民羞赧的表情瞬间化为愤怒,握着拳头就要上来干杜立秋,唐河赶紧把他架住,踹了杜立秋一脚怒道:“你特么不会说话就给了闭喽!”

罗利民一脸认真地说:“那都是造谣,晶儿不是那样的人!”

“是是是,都特么是胡说八道,大冷天的,赶紧回吧。”唐河说着好话,把愤怒的罗利民送走了。

杜立秋说:“不光王老七和李自新,刘二他们也摸过,不光摸了,还睡了。”

唐河瞪了杜立秋一眼,看着罗利民的背影,又叹了口气。

他跟罗利民是同学,只是罗利民初二就不念了,自己好歹还混了两年中专呢。

罗利民是爱极了严晶,有点啥好玩意儿都先想着她,但是严晶扒眼睛看不上他,东西照收,但是连个手指头都没摸着。

这年头还没有舔狗一说,这叫深情,叫真爱,叫爱可感天动地。

也没有什么捞女之类的说法,一般都把这女人叫做不要个逼脸。

熊肉搬到家,咣当地向雪堆里一放,进屋就看到老妈在打唐树。

老妈横着鸡毛掸子,扭头向他们望来,横刀立马威猛无匹。

杜立秋吓得一个激灵,说了一声嫂子我先回了,饭都没吃就挠杠子了。

虎子聪明,知道家里谁是老大,吓得缩进狗窝里瑟瑟发抖,大黑猫从屋里窜出来的时候,都挨了一下子,钻进狗窝里不出来了。

老妈抡着鸡毛掸子奔着唐河就来了,抡起来就打,“我让你打猎,让你进山,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唐河挨了两下,就见唐树一个前扑,抱住了老妈的腿大叫道:“妈,要打你冲我来,别打我二哥,事儿是我做下的,跟他没关系!”

李淑华气得噼里啪啦一通好打,打得唐树满地乱滚,一个劲地叫着我错了。

倒是唐河,搓着被抽得生疼的胳膊,有些惊讶地看着小弟,挺仗义啊,上辈子自己可没这待遇。


唐河如此这般地一说,李淑华一拍大腿:“啊呀妈呀,这个立秋啊,咋还能跟严晶扯上关系呢,老八头要给他说媳妇也没毛病,他就是憋的,有了媳妇就好了。”

“是啊是啊!”

唐河答应着,说了一阵子八卦,老妈气也消了,终于可以消停睡觉了。

唐河从小弟那把大黑猫抢了过来塞进被窝,睡得正香就被老妈掀了被子拽了起来,窝在唐河身边的大黑猫刚一打哈欠,就被一巴掌抽下了地。

大黑猫虽说是家养的,可是一天天神出鬼没的。

农村的猫跟狗不一样,狗是忠臣,看家护院,猫像奸臣,其实更像是合作关系,我帮你家逮耗子,换来睡个热炕头,饭都不多吃你一口,因为,猫是吃肉的。

“妈,你嘎哈啊,大半夜了啊!”

十九岁的身体,睡眠正好。

李淑华的眼睛瞪得锃亮,拉着唐河说:“我琢磨了半宿,这事儿还得你出马。”

“我?我一个当小辈的出什么马啊!烦死了,睡着觉!”唐河直接蒙了被子。

然后又被老妈拽了起来,“你这孩子,咋这么不上心呢,听妈的,明儿个你去一趟老齐家,先探探口风。”

“我一个小辈……”

“就是因为你是小辈,不管成不成,都有回旋的余地,就这么说定了,明早上我跟老八头说去。”

唐河一脸无奈,老妈这一宿就别睡了。

不过,自己回来了,挡住了极品老太太,干退了极品大伯一家,这小日子过得稳稳当当波澜不惊的,真好,真好啊!

果然,一大早上,唐河又被掀了被窝。

唐河有些抓狂,“妈,天还没亮啊。”

“起来起来,我教你怎么说!”

“好好好。”唐河无奈地应着,左耳听右耳冒,吃饭喂狗。

然后就被老妈揪着耳朵拎了出去,兴冲冲地直奔老八头家。

老八头一听,也觉得靠谱,至于趴在炕上养伤的杜立秋,没人在乎他的意见。

唐河受命去上东村,现在有了自行车也方便,装了一些野猪肉、狍子肉和熊肉,然后推着自行车出门。

“嘿,唐儿!”严晶在大门口叫他,姑娘的脸红红的,骚骚的。

唐河假装没听着,骑了自行车蹬得飞快,杜立秋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若是自己跟她拉扯被老妈看到,非把腿打折不可,这可不是形容词。

唐河先去了秦大棒家,把肉卸下来往屋里扛。

秦大棒和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这条狗没白给,小伙仁义,还想着自己。

唐河先跟秦大棒打听了一下齐家三丫的情况。

秦大棒一边吧哒着旱烟一边说:“立秋这孩子我知道,虎了点,缺点心眼,但是没啥大毛病,老齐家也没啥好挑的。

我跟你一块去,老齐做套子、做夹子是把好手,咱打这个由头去探探底。”

“啊哟,有秦爷坐镇,我这心里就有底了。”唐河立刻马屁送上,为了杜立秋的幸福也是操碎了心。

秦大棒披上棉袄,带着唐河去了老齐家。

齐家大儿子结婚了,在林场干活,二闺女嫁到塔山那边,只有三丫在家,小姑娘很勤快,看到有人来,赶紧躲进了屋,很自卑。

老齐正外屋地弯着八号线做着夹子,身边已经放了好几个,见秦大棒和唐河过来,赶紧起身相迎。

说了一阵子闲话之后,秦大棒突然说:“老弟啊,你家三丫……”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一阵人声,一个妇女领着几个人,喜气洋洋地走了进来,还没进门,便夸张地说:“齐老六,好事,大好事啊,你家三闺女这回可算是名花有主喽!”


唐大山拉着儿子出了门去收拾熊肉,小妹也悄眯眯地跟了过来。

小弟刚爬到门口,就被李淑华拽着腿拖了回去,地面都被挠出几道印子来。

“你还敢跑?”

噼里啪啦,嗷嗷惨叫地我错了,打得更狠了。

“爸,拥护点啥呀?打这么狠啊!”

唐大山笑着说:“小瘪犊子把你前天买回来的瓜子和糖一口气全吃了!”

“就一点瓜子和糖,至于吗……”

唐河说完就闭嘴了,这年头,有点好吃的要藏起来,细水长流,偷嘴可以,但是你好歹恢复原状,只要不过份也就那么地了。

居然全都给吃了,你不挨打谁挨打。

但是唐河又觉得不对劲,扭头向小妹望去。

唐丽心虚地挪开了目光,低头干活可勤快了。

不用说,肯定是这妮子装枪小弟放的炮,这俩鬼精的小玩意儿,说不定把好吃的藏哪去了。

唐树挨完了打,扭着身子哭咧咧地出来了,“哥,我要不拦着,咱妈肯定打你!”

唐河似笑非笑地说:“我就知道你没憋好屁,说吧,想要啥?”

“下回你打猎,带我呗!”

“滚犊子!”

唐河一想到自己和杜立秋两次差点葬身熊口,后悔得直冒冷汗,再领个小崽子进山,怕喂不饱人家吗?

“看在你替我挨打的份上,一会我去镇上,回来给你们买香槟(一种汽水)喝。”

“你那枪,让我放两枪呗!”

“行啊!”

唐树没想到唐河答应得这么痛快,眼珠子都亮了:“二哥,下回我还替你挨打!”

“OK,就这么说定了!”

唐河带了二斤熊肉,找老张头借了驴车,拉上东西刚刚出门一拐,走过第三户人家的时候,门内传来嘶嘶的声音。

唐河停下驴车,一扭头,门后探出一张姑娘的俏脸来。

唐河看到这张姑娘的俏脸,顿时心中一颤,一股压抑不住的热意,挠挠地就往上窜。

二十岁的姑娘正当年,特别是瓜子脸、桃花眼,从里到外透着一股润意,也可以理解为骚气。

这姑娘正是之前提过好几次,却一直没有露面的严晶。

严晶臃肿的棉衣,但是只穿着棉裤,棉裤很薄,还特别修身,冬装都掩不住她那双长腿。

“唐儿,又打着啦,打的这是啥啊?”

“一只熊!”唐河说话的时候,嗓子有点干。

“诶,熊肉给我一块呗!”严晶说着,还很不客气地伸手一根手指,在熊上捅了捅。

人家都开口了,唐河也不好说不行,挑了一块十斤重的给了严晶。

严晶抿着薄薄的嘴唇,桃花眼深深地看着唐河,眼中都蒙着一层淡淡的水雾,让唐河的心跳都露了两拍。

“你给我送屋去呗,我爸他们没在家!”

唐河听着严晶的邀请,都能听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说来也怪,似乎每个村里,都有脑筋不好使的守村人,还有搞破鞋的骚老娘们儿。

隔壁村还有换老婆的,这可是83年,还是农村,你敢信?

卧牛村第一骚,严晶当仁不让。

因为人家不光跟小伙子拉扯那么简单,去年夏天,她跟王老七、李自新、刘老二四个人乱来,还被人当场逮着了。

两世为人,按理来说不该被一个骚里骚气的小村姑,一句话就勾得这么失态。

可问题是,这是严晶啊,自己现在十九岁的身体,天天脑子里都是女人啊。

试想一下,一个正是火力十足的小伙子,面对一个漂亮姑娘,有几个能忍得住的?

幸好,两世为人,唐河还真就忍住了,他可不想重生一回,却栽在严晶的手上。


唐河没理会那只如同狮子一般的獒犬,而是紧紧地盯着那只条纹丑狗。

“秦爷,管好你家狗啊,这狗,要掏我下边啊!”

秦大棒嘘了一声,那条丑狗这才摇着尾巴呲着牙,像个谄媚的太监似的倒退着缩回了窝里。

唐河这才松了口气,跟着秦大棒进了屋。

一个一脸病容的老太太下了地,打开了炕柜,从里头掏出一个锈迹斑斑,捆了好几层麻绳才勉强保持完整的麦乳精盒子,小心地打开盖子送到唐河的跟前来。

“孩儿,吃糖,吃糖!”

“诶,秦奶,你歇着!”

唐河说着,从兜里掏出两盒在老胡那顺来的红山茶塞给老太太。

“啊哟,这好烟给我白瞎了,你拿回去,留着过年抽!”

“我又不抽烟,秦奶你尝尝。”唐河又推了回去。

唐河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大棒。

秦大棒那张老脸本来还带着姨母笑,可是看到唐河这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怒了,抄起烟袋锅一边打一边骂道:“笑你玛逼个笑,棒子大又不是我的错!”

“秦爷你嘎哈啊,我又没说啥!”

“你这贼么出的眼神就不带个好样!”

老太太赶紧把他们拉开,然后起身去做饭。

哪怕没到饭点,也要留客吃饭,越是生活艰难,需要抱团取暖的地方,这种不成文的规矩就越重。

这个青草不接的日子也没啥好吃的,烀几个土豆子,捣碎了切点葱花拍点蒜末,用大酱一拌,就是个下酒好菜。

舍得用荤油炒个酸菜粉条子,那就了不地了。

当一盘鸡蛋炒木耳端上来的时候,唐河啊哟一声站了起来,恭敬地双手接过来放到桌上,这可是大菜。

“尝尝这木耳,老灯去年在山上采的。”

唐河夹起一筷子来,刚好夹起两片,黑木耳又肥又厚……很容易让唐河这个重生者想偏了。

这东西在后世也有,但是与普通人无缘,不是它贵不贵,而是少,拿来给领导送礼都够了。

对普通人来说,用柞木杆种出来的木耳,约等于野生,能买到的,都是用菌袋种出来的,产量大,其实味道也蛮好的。

唐河陪着秦大棒喝了两口散搂子,额头顿时就冒汗了,这味儿,正啊。

“唐儿啊,打算巡山了?”

“嗯呐!”唐河十分肯定地说,“这不,趁着这个机会,跟秦爷请教一下。”

“有啥好请教的,对这山啊,敬一点,怂一点,活着比啥都好。”

唐河忍不住说:“咱不是还有枪吗?”

秦大棒呵呵一笑,从炕柜里拿出个油布包来解开,一杆老套筒出现在唐河的面前。

“有枪能咋地,冲着林子空放啊,你得能找得到啊,就算你一天打十头黑瞎子,迷在老林子里,你得能走得出来吧!”

唐河立刻低头受教。

秦大棒子好为人师,一边喝酒一边跟唐河说着寻找猎物的技巧,也确实让唐河大开眼界,此前蹲仓完全就是运气啊,而且运气还只有一半,要不是秦大棒子也盯上了那个仓,他和杜立秋全都冻比儿咕了。

一直喝到天快擦黑了,秦大棒催着老婆子去喂狗,然后顿酒杯说:“没有狗的猎人,再好也是半吊子!”

“梆梆梆!”

外屋地传来敲缸的声音,老太太端着小半盆苞米面探头说:“老头子,苞米面没了!”

“没了喂剩饭……”

唐河顿时尴尬了,蒸的那盆饭被他吃了个精光,没办法,十九岁的小伙子,胃口大啊。

“这特么的,再烀几个土豆子吧!”

老太太转身出去了,秦大棒叹了口气:“老啦,跑不动啦,连狗都喂不起啦!”

唐河笑道:“这不还有熊皮嘛,也能卖不少钱的!”

“我特么说的不是熊皮的事儿,我都说狗喂不起了,还是好猎狗,你一个打算巡山的,就不想要?”

唐河顿时一喜:“秦爷,你还真舍得把那头獒犬送我?”

秦大棒的眉头一皱:“獒犬又蠢又笨的,你要它嘎哈?你不巡山,改配狗了啊!”

“我……”

秦大棒一脸傲色地说:“我那只獒犬,森警队的狗狼见着都打哆嗦,放到草原上,能看家斗狼的,我带着进山是护身的,要说巡山巡猎,还得是我家虎子!”

“挺丑的哈!”

“你懂个屁,那是虎斑犬,搁早年,乾隆爷围猎的时候,身边的头犬就是虎斑!”

“这么猛?”

秦大棒一脸傲色地说:“我家虎子有两绝,寻猎一绝,掏裆一绝!”

唐河觉得裆里一凉,怪不得之前被这条狗盯着的时候一个劲地蛋紧呢。

秦大棒把杯里最后一口酒喝了,领着唐河出了屋,两条狗立刻围了上来打转。

特别是那条獒犬,毛梳顺了,威猛无比,那提了当啷的一串乎也贼威猛。

秦大棒拍拍虎斑犬的脑袋,“一会你喂它,然后牵走吧!吃巡山这碗饭,对狗不会差的!”

老猎人最看中的狗不会差,唐河尴尬地在身上摸着,这年头谁出门揣钱啊。

秦大棒子冷哼一声,“多少人要买虎子,价出到两千,老子眼皮子都不夹他一下,你要出多少钱啊?”

“两千?”唐河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年头的两千块,它就不是钱的事儿。

“跟我三年啦,现在都喂不饱啦,总不能屈着它,对它好点就行了!”

秦大棒子有些忧伤,进屋娶了狗食盆,烫过苞米面,捣碎的土豆子,加了开水搅得稀乎乎的。

秦大棒子亲手将狗食盆递给唐河,又拍拍狗头,虎斑犬吃食很痛快,时不时地抬头,冲着秦大棒和唐河摇摇铁棍似的尾巴。

农村狗没那些讲究,基本上猪吃啥它吃啥,经常跟猪抢食,猪耳朵上的豁口,大半都是狗抢食咬出来的。

秦大棒家的狗能吃上烫苞米面还有剩饭,那都算好日子了。

狗吃完食,秦大棒亲手套上脖绳,又亲手递给唐河。

唐河看着在秦大棒腿间蹭动的虎斑犬,犹豫地说:“秦爷,真给我啦?”

“快走快走,晚一步我就后悔了!”

“那我就不客气啦!”

唐河是被秦大棒踹出来的,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好。

狗离家不舍,呜呜地叫唤着,叫得让人心酸。

一步三回头,一直看不到村子了,唐河套上滑冰板,虎斑狗这才在唐河的呼喝下,在前头拽着他出溜着往家走。

只是唐河有些头疼,出来一趟带条猎狗回家,老妈怕是要鸡毛掸子侍候了。


小妹唐丽数学可好了,九十年代能考上顶级大学的。

小弟唐树学习上笨了点,但是察颜观色,情商极高,可是都被自己耽误了,碌碌无为了一辈子啊。

唐河的心中酸涩,脸上的笑意却浓,勾了勾手指头说:“小妹,来,让哥亲一口,小弟,过来,让哥揉个脑袋,还有,今晚猫睡我被窝。”

正伸着脖子闻着熊肉的黑猫扑愣一扭头,惊讶地看着唐河,这特么还有我的事?

唐丽不情不愿地上前把脸凑了过来,让唐河狠狠地亲了一口。

唐树的哭丧着一张胖脸,头皮揉起来很疼的。

家里炕灶上是一口十二刃的大锅,炉子上是一口八刃的小锅,肥腻腻的棕熊肥膘肉切小块,加少量的水熬煮,刚开始是一股子难闻的腥臊味,随着水份被靠干,油脂被熬煮出来,发出叽叽的油泡声时,就只剩下油脂的焦香。

李淑华一脸喜气地熬着油,利落地和面,指挥着唐大山捞酸菜剁馅,又打发几个孩子去找老范、小郑两口子,还有老八头那爷俩过来吃饭。

这地方都是开拓移民,没那么多家族亲戚,关系处得好的,比亲戚还亲。

这年头有点好吃的不容易,所以有了好吃的,总要找关系亲近的人过来一起吃饭喝酒,被请的人也不矫情,空着手来就好了,毕竟大家是一起爬冰卧雪,抱团取暖的交情。

老范、老八头都是第一代开拓人,唐大山是第二代,唐河就属于第三代了。

小郑叫郑经纬,是村长老范的姑爷子,唐河要叫一声二姑父,只是年纪相距不大,平时都没大没小的。

他当年在草原北边当过兵,跟老苏的钢铁洪流硬顶过,还在南边真刀真枪地跟猴子干过两个月,是条见过血,见过世面的硬汉子,后来还当了好些年村长,他跟自家的关系非常好,这种关系,一直延续到唐河猝死那会。

人少好吃饭,人多好干活,很快饺子就包好了。

在东北这块地方,一桌摆上十八个菜,也抵不过自家亲手包的饺子。

油滋啦酸菜馅的饺子,还是唐河亲手猎回来的大棕熊烤出来的油滋啦,不是一般的有排面。

饺子就酒,就喝越有,油滋啦洒盐面,一咬一口油,大葱、酸菜芯蘸大酱,爽口又下酒。

喝到兴起,小郑非要把唐河带回来的四个熊掌也炖了,尝尝熊掌的滋味,结果被老婆几巴掌给扇清醒了。

最后一杯酒落下,老范红着脸膛说:“小唐啊,开春咱生产队要散,牛马田地都要抓阄……”

唐大军笑着又给老范倒了半杯酒,同样红着脸膛说:“范叔,咱啥也不说了,抓啥是啥,插伙干呗,再咋着也饿不死人,挺好啦!”

“有你这话,我这心啊,安稳呐,这特么的世道,生产队不挺好嘛,干鸡毛非要解散包干呢?”

郑经伟翻了一个白眼说:“爸,你这就是老思想了吧,就咱这连五谷杂粮都不产的地方,非得种麦子,一亩还没个二百斤的收成,亏得咱这地多,但凡少一点,交了公粮都要饿死啦,不如早早分了地,爱种啥种啥,总比现在的好!”

老范一顿杯子,怒骂道:“你特么个白眼狼,要不是伟大带领,你们早特么饿死啦,现在才死了几年呐,就要散伙撂摊子啦!”

郑经伟翻了一个白眼说:“爸,我跟你讲,说到啥时候,都是党欠你们的!”

翁婿俩在酒桌上差点打起来,一桌人又拦又劝的,老八头的帽子都被打飞了,顶着个油亮的大光头,一会抓这个,一会拦那个的。

倒是老太太和女儿范秀娟一脸淡定,还多吃了几个饺子。

杜立秋更不客气,掏出饭盒来,满满地装了两大饭盒,还理直气壮地说,老基巴灯做菜就会用水煮,难吃得要死。

老八头气得踹了唐河好几脚,儿子叫自己老基巴灯都是他教的,按长辈交情的辈份算,唐河还要叫杜立秋小叔呢。

闹腾的一场把人送走了,唐河在小屋睡下,小妹和小弟睡热乎的炕头,唐河睡炕梢,那只大黑猫钻到被窝里,窝在他的双腿间,下巴枕在他的腿上。

本来睡得好好的,但是唐河吃饱喝足,脑子里想的都是花袄姑娘,十九岁的小伙子,无时无刻都不老实地乱蹦,黑猫然后突然暴起逮老鼠,一口下去,差点废了唐河。

唐河一脚将黑猫踹了出去,小弟赶紧把它拖到自己的被窝里头,痴痴地偷笑,像是捡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唐河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披了衣服出门,满足地拍拍院子里的大雪堆,里头冻着四只熊掌,还有没吃完的熊肉,到雪化前,家里都不缺油水了。

唐河揣着熊胆,用爬犁拽了一百多斤熊肉,径自到了林秀儿家,穿着花袄的林秀儿看到唐河,立时想到他前天搂着自己亲嘴的模样,顿时羞得俏脸通红,赶紧躲到里屋。

林母张秀春迎了上来,虎头虎脑的小舅子刚一露面,唐河抓起这个废物小舅子,一个倒栽葱,又插到了雪堆里,然后将小皮球一样的熊胆塞到张秀春的手上。

“婶,这熊胆拿给老药梆子配药,给我媳妇治眼睛,您再容我几天时间,凑点钱让我叔去冰城看看,总让他这么迷糊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张秀春看着手上皮球一样,足有两拳大小,色泽金黄的熊胆,登时就傻了,这东西卖到镇上,至少也得二三百块吧?

还有那老大一堆肥硕的熊肉,这得吃到什么时候啊。

“婶,你家还有个野猪肚吧!”

“啊,有,冻着呢,你要吃呀,我给你做!”

张秀春乐得眼睛都看不到了,赶紧从雪堆里刨出一个挺大野猪肚来。

“婶,别忙活了,我拿去送人!”

张秀春赶紧又拿了个布兜子给装好了,再看这俊俏的小伙子,越看越是喜欢,要不是家里没办法了,哪个舍得用彩礼逼迫人呐。

“哥,哥,咱奶来啦!要把家里的肉都带走,自行车上堆了那老高,你藏起来的熊掌也被她装走啦,她还要找你要熊胆呐!”小胖孩唐树从大门外跑了过来,比划着叫嚷着。

张秀春一听,脸上立刻显露出为难的神情来,深叹了口气,转身要去把熊胆还给唐河。

唐河赶紧拉住了她,冷笑了一声。

上辈子,这个极品奶奶人见人怕,神憎佛厌,十足的老泼妇。

当年,唐大山考上了中专,那个年代的中专啊,国家不要钱还给钱,结果这老太太打着滚,死活不让他走,非要留在家里干活,这一留,就是一辈子面朝黑土背朝天。

唐大山那条腿为什么会瘸?就是因为这个奶奶,为了讨好大儿媳妇,逼着小儿子在没什么准备的情况下,上山打猎,被野猪咬断了腿,又没钱医治才落下的残疾。

而后唐大山也只得到了一声废物的安慰。

至于其它种种,那就更别提了。

原因就是,她穷极了家里的一点家底和唐大军的未来,送礼走关系,给大儿子安排在镇胶合板厂上班,大儿媳妇在筷子厂上班,都是吃商品粮,拿工资的城镇户口嘛。

亲妈势利偏向成这样,也没谁了。

可是现在嘛,这极品老太太怕是不知道,什么叫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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