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况李书妤的其他类型小说《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小说》,由网络作家“侬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书妤上楼,拿了钥匙开门,听到了急忙跑来的脚步声。房门被彻底推开,周玲已经等在门边,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尴尬又欣喜:“书妤。”周玲有些社恐,平时做的工作大多都是居家,更害怕与别人相处。许况的突然到来,让她措手不及。李书妤不知道,她没回来之前,周玲度过了怎样尴尬煎熬的一个小时。李书妤看向客厅,并不算大的空间此刻因为那些袋子礼盒而显得更小,许况坐在客厅的白色沙发里,他穿着休闲黑色外套,正拿着积木往高处搭,低头时脖颈的肌肤冷白。CC安安静静坐在他的旁边,乖巧的像只卷毛小狗。可能是记着李书妤交代过,不可以和陌生人亲近,小孩儿极有原则的和许况之间隔了一点距离,可眼中的崇拜和欣喜已经掩盖不住,亮亮的眼睛一直看着许况。此刻,看到许况将复杂的城堡搭好...
《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小说》精彩片段
李书妤上楼,拿了钥匙开门,听到了急忙跑来的脚步声。
房门被彻底推开,周玲已经等在门边,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尴尬又欣喜:“书妤。”
周玲有些社恐,平时做的工作大多都是居家,更害怕与别人相处。
许况的突然到来,让她措手不及。
李书妤不知道,她没回来之前,周玲度过了怎样尴尬煎熬的一个小时。
李书妤看向客厅,并不算大的空间此刻因为那些袋子礼盒而显得更小,许况坐在客厅的白色沙发里,他穿着休闲黑色外套,正拿着积木往高处搭,低头时脖颈的肌肤冷白。
CC安安静静坐在他的旁边,乖巧的像只卷毛小狗。
可能是记着李书妤交代过,不可以和陌生人亲近,小孩儿极有原则的和许况之间隔了一点距离,可眼中的崇拜和欣喜已经掩盖不住,亮亮的眼睛一直看着许况。
此刻,看到许况将复杂的城堡搭好了,白软的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他扭头看到李书妤,小步跑过来扑到她的怀里。
李书妤稳住他,在玄关处换了鞋。
低头时头发遮住了侧脸,月青色裙装让她看起来格外柔和安静。许况抬眸,目光有停顿,觉得这样的她有些陌生。
李书妤一直没说话,不知道他来做什么。进门也没和许况打声招呼,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周玲努力寻找话题打破沉默,“见家长怎么样呀?是不是要定下婚期了。”
碍着许况在,李书妤随口应:“还好。”
她刚说完,回头迎上了许况的视线。
他的目光平而直,总是冷淡,又总是带着捕捉的意味。
他手里拿着一个零件,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拂过上面的纹理。
李书妤呼吸微顿,猜想他来这里的目的。
给他面前的杯子里续了杯冷水,算是待客之道。
许况也不在意,拿了杯子将冷水一饮而尽,喝完又一瞬不瞬看着李书妤。
“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许况目光略一停顿,不急不缓道:“找你问个解释。”
解释?
到底曾经相处过那么些年,通过简短的话,李书妤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将孩子推到周玲面前,说“帮我看一会儿,我和他说点儿事情。”
她说完,示意许况。
许况起身,跟着李书妤进了房间。
……
卧室的门被打开又关上。
李书妤回头,见许况身高腿长兀然站在房间。
相比于前几次见到他西装革履的矜冷,一身休闲装扮的男人更显年轻,额前的碎发下眉眼清俊。
他一言不发,一手插兜,一直在环视房间。
李书妤突然觉得自己地方选的不对。
不应该在卧室。
她开门见山道:“我昨天喝多了,脑子发蒙,说的话可能引起你的误会了。”
环视房间的人回眸,“误会什么?”
不知是他身上自带的压迫感,还是因为在密闭的空间里,李书妤觉得他们这样站着说话实在奇怪,想速战速决,“那不是我的孩子,我们之间怎么可能有孩子?CC他……”
“嗯?”原本神情浅淡的人突然开口,“我们怎么就不可能有孩子?”
他说完,带着几分嘲意,竟然打算长谈,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李书妤一时塞然。
许况手扶着沙发扶手,身体稍稍前倾,带着几分好奇问:“我记得,我们有过成年后的亲密接触,有个孩子怎么了?”
李书妤被他的绕了进去,半晌语气有些急躁道:“你是不是傻呀,我们分开四五年了,CC才两岁半。”
许况沉默。
李书妤说:“我昨晚就想向你解释清楚的,你去接电话了,小孩儿又着急上厕所。”
她想证明真不怪她,“分开这些年,我们面都没见上,怎么可能会有孩子……你是花蝴蝶吗?会隔空授精。”
“……”
许况还没说几句,倒引来她一箩筐的话。这场面叫他恍惚,就像是以前,她骄纵又爱耍赖,没理也要表现的很有理。
半晌,许况开口点破她:“你昨晚信誓旦旦说是我的孩子,我不知道他几岁。”
李书妤说:“还用知道几岁吗?我怎么可能会在分开后一个人生下你的孩子。”
许况冷嗤,“有什么事情是你不会做的?”
李书妤懒得反驳,知道他一向对她没什么底线人品方面的信心。
“那我也不会蠢到去生私生子。”
许况闻言眸色很淡,起身走到她身边。
他昨晚其实并没有信李书妤的话,可今天还是来确认了。
他也说不上是什么心理。
“那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李书妤送客的意愿十分明显。
许况:“没了。也帮陈女士带个话,要有时间,回去吃个饭。”
“岚姨她……”
“她挺想见见你的。”许况说,“你们关系不是一向亲近吗?怎么这么多年了,也不去看看她。”
李书妤沉默,紧抿着唇没说话。
李书妤的学生时代,大多住在许家,受过陈心岚不少的照顾。
她甚至一度以为,相比于性格冷淡的母亲,陈心岚更像她的妈妈。
李修鸣出事之后,李书妤明白,再亲密的感情,其实也夹杂了不少利益纠葛。
李书妤不想过度揣测别人的用心,但是这么多年了,她没主动联系过许家,许家也没主动联系过她。
曾经对她视如亲出的陈心岚,也没出现过。
有些事情隔了一层窗户纸,戳破就会发现炎凉的真相。
经历了一些事情,李书妤也学会了体面的推诿,“我知道了,替我和岚姨问好,我有时间会去看她。”
许况没应声。
两人相对,也没什么话好说。
许况又一次环视卧室,格局不算太大,房间布置很简洁,除了单人沙发就一张铺着冷色床单的床,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白色相框里是一张合照,李书妤和一个年轻男人。
他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突然问:“见家长……是打算结婚了?”
李书妤没否认。
得不到她的回答,许况莫名低笑一声,“怎么开窍了,我记得你之前的志向是多谈恋爱不结婚。”
李书妤:“遇到真爱了呀。”
“真爱?”听着这个字眼,许况顿了顿,“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稀奇。”
他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拉开房门出去了。
李书妤看向床头的合照,那还是周樾宁上次来摆上的,说是不见面的时候也要培养感情。
什么事情都赶到一起去了,李书妤有些气闷,几步过去将相框反转扣住。
等李书妤出去,客厅里恢复了安静,周玲捧着杯子,还有点儿没回过神,后知后觉问:“这许况……”
“嗯?”
“他怎么越来越好看了,”周玲感叹,“居然没长残,比几年前更帅了。”
李书妤想反驳,又发现无从反驳。
周玲说的好像也没错,学生时期的许况那副皮囊本就出色,这几年经过商场沉浮的人,身上更多了一些积淀和久居上位的气场,更加清贵。
“也就长得好看了。”李书妤说。
周玲拆她台,“不止脸好看吧,他学习工作也都很厉害呀。”
李书妤将苹果递到周玲嘴边,示意她可以不用说了。
周玲咬着苹果,有些疑惑问:“不过……他怎么会认为CC是你和他的孩子?”
李书妤:“?”
周玲说:“不是我乱猜,是许况说的,他进门看到孩子,就说CC长得很像你,很少有像他的地方。”
李书妤说:“他神经。”
李书妤靠近沙发里,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红色信封,“这什么?”
周玲说:“许况刚才带来的,说是给你的。”
李书妤打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一张白金色的请柬。
上面写着许老先生八十寿辰,下周六,寿宴将在星北酒店举行,诚邀亲朋参加。
李书妤有些意外,许况居然会给她送请柬。
他们一起在许家待过三四年,许况不可能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
他这是什么意思?
周玲看到请柬也觉得疑惑,烫金描红请柬……京市传统,这种请柬一般只会给家族同姓人员,李书妤又不姓“许”。
她隐约想起学生时期,她和李书妤一起给同学过生日,李书妤喝多了,凌晨时候许况来接的她,迷迷糊糊的李书妤叫了许况一声“二哥”。
李书妤抬头见到周玲一脸疑惑的样子,问:“怎么了?”
“我突然发现,许况是你哥哥呀?”
李书妤正在喝水,闻言猛的呛住,咳的脸都红了,周玲连忙拍了她几下。
李书妤平复着呼吸,神色复杂的看了周玲一眼,说:“不是。”
她的父母和许况父母是好友,她四岁到六岁,都是在许家度过的。
后来,因为读书的关系,高中三年的时间又寄住在许家。
李书妤的感冒断断续续持续了一周,晚上加班时候又加重了,吃了周樾宁送来的药,烧退了一些。
值班到晚上近十点,从酒店出来,周樾宁的车已经等在外面。
车里温度适宜,李书妤靠着座椅有些难受的呼吸,嘴唇烧的发红,肤色却雪白,莫名显出艳丽。
周樾宁拧开保温杯递到她手里,“先喝一点水,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李书妤抱着杯子点头,车子行驶过郁郁葱葱的行道树。
“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周樾宁没忍住说。
李书妤闭着眼睛,低声道:“感冒而已,很正常。”
周樾宁说:“这么长时间都没好,哪里正常了?”
李书妤不说话了,城市灯光忽明忽暗照在她疲惫又漠然的脸上。
周樾宁打着方向盘转弯,车停下了,他先一步下车,将身体发软的李书妤扶了出来。
挂了号,躺在病房里输药。
李书妤让周樾宁先回去,说自己一个人可以。
周樾宁没走,在病床旁边坐了下来。
李书妤有小公主一样的长相,笑起来弯弯的眼睛总显得有些乖。可是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她乖巧的外表下藏着逆骨,性格孤傲又薄情。
她不喜欢与别人有太多的牵扯,也不喜欢听别人的叮嘱说教,哪怕是关心。
可她会听周樾宁的话。
因为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则会让人铭记很久。
周樾宁是李书妤母亲张挽俪朋友的孩子,李家遭遇变故时,他是唯一没有退避三舍提供帮助的人。
当初,李书妤孤身一人回国处理了许多李修鸣的身后事,他帮了她很多。
后来李书妤放弃学业回国,也是周樾宁提议她来京市发展。
李书妤说:“真的可以,我又不是CC,今年两岁半。”
周樾宁被她逗笑。
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李书妤左手处的疤痕就是一个刺眼的存在,时刻提醒着,她是一个放弃过自己的人。
几年前,李修鸣去世的当月,李书妤回国,作为直系家属接受了调查。
曾经风光无限的李家一夜之间跌入泥潭,平时想尽办法攀附他们的亲戚、称兄道弟的朋友唯恐避之不及,最后,二十岁出头的书妤成为唯一一个处理事情的人。
法院判决书下来后,她卖车卖房,几乎出售了所有,才堪堪填补了李修鸣生前巨额欠款。
做完这一切,她辞退了佣人司机,回到英国。
书还是要读的。
在Cardiff 大学的学业过半,她还有一年就要毕业。
只身在异国他乡,脱离了曾经殷实的家境,一年四五十万的费用,让她第一次体会到困苦。
最为艰苦的一段时间,她将出国时随身带着的几样饰品出售了,那其中包含着许况送她的生日礼物——一条定制的项链。
她也尝试着做各种各样的兼职,但养尊处优的二十年,她能做好的事情很少很少,那些微薄的收入也无法支撑她的学费和生活费。
2020年的冬天,格外漫长。
圣诞那天,李书妤从做兼职的咖啡店出来,裹了厚重的围巾,呼吸着夜晚干净湿冷的空气,看着这所异国他乡的陌生城市时,神情茫然。
李书妤是一个性格敏感,但感情淡薄到近乎麻木的人。
她没目标、没追求,一直都是能过一天是一天的状态。
李修鸣活着的时候,哪怕关系再冷淡,至少也有个家可以回。
现在他死了,以一种足以让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方式。
每天很累的时候,李书妤总是会陷入茫然,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那个圣诞夜,深夜回到公寓。
李书妤向圣诞老人许了一个愿望:“如果有下辈子,就给我多多的快乐和负责任的父母。”
雾气弥漫的浴室,满手鲜血,躺在冰冷的瓷砖上。
夜色寂静。
子时钟声响起,声音厚重悠远,不远处的教堂,以鸣钟之礼庆祝耶稣圣诞。
卡迪夫这座海港城市难得下雪,市区内现代化街道、旧式街道、古新建筑和教堂并存。
雪落了薄薄一层,整个城市都像是色调浅淡、饱和度很低的水墨画。
那晚,李书妤被邻居连夜送往医院,进行抢救。
……
周樾宁看着李书妤手腕处的疤痕时,语调严肃,半是叹息:“小书,一个人的时候也不能乱过。”
李书妤点头。
输完吊瓶,已经凌晨一点。
在医院住了一晚,第二天周樾宁上班之前先送她回家,说已经给她请好了病假。
李书妤到家时,室友周玲裹着毯子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怀里抱着平板,一看样子就是昨晚熬夜画图了。
李书妤放轻动作去了卧室,推开房门,一个漂亮到男女莫辩的卷毛小孩坐在小床上揉着眼睛。
看到门口的李书妤,瘪了嘴要哭不哭,因为还不能流利说话,声音黏黏糊糊,“你怎么才回来?”
李书妤进去,坐在床边揉了揉他睡乱的头发,“我赚钱去了呀。”
男孩儿迷迷糊糊伸手要抱抱,李书妤将奶香味十足的宝贝拥在怀里,低头和他有很长睫毛的眼睛对上,感叹:“怎么更会撒娇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客厅睡着的周玲也醒了,一脸困倦的模样,披着毯子进屋,问书妤:“你好点儿没?昨天周总发信息,有点儿吓到我了。”
“不严重,他惯性夸张。”
周玲打了个哈欠,“也是。不过你还是好好休息几天吧,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
李书妤点头,又问:“CC乖吗?”
周玲倒了杯水递给书妤,伸手捏了捏小孩儿白嫩肉嘟嘟等的脸,“超级乖,他还掌握了一个新技能,自己洗澡。”
李书妤将贴在她怀里的小孩挖了出来,好奇道:“是吗,那今晚展示一下?”
CC带着小奶音,说:“好哦。”
周玲说:“你朋友打过电话。”
李书妤问:“她说什么?”
周玲说:“她说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忙完,让我们再照顾一下孩子。”
*
周樾宁让李书妤休息够两天再去上班,结果第二天,李书妤接到了酒店经理的电话,说人手不够他们忙不过来了。
感冒好全了,也没理由不去。
一到单位,就被告知她负责的房间,客户反映有问题,叫她去谈。
李书妤问:“什么问题?”
同事说:“不知道啊,只打了电话,说让负责人去趟房间。”
李书妤翻看住房信息,入住人显示:周先生。
没有太多详细的信息。
星北是以高端酒店、餐饮和商务会所经营为主,因为业务广泛,各部门之间的人员流动比较频繁。
李书妤原本是负责会展厅的工作,前几天被借调去了客房部,很多事情都不是很了解。
她问:“怎么没有详细入住人信息?”
同事解释:“像这种+V客房,住户信息都是绝对保密的,我们也无权了解。要不你先去看看。”
客房在三楼,房间门虚掩着,书妤敲了门安静等待。
脚步声由远及近,房门打开,是一张年轻的脸,戴着眼镜,有些疑惑的看她。
李书妤说:“您好,您反映了房间有问题,请问是哪里需要调整呢?”
眼镜男“哦”了一声,扭头对房间里的人说:“老大,你叫的客房服务吗?”
“嗯。叫她先等一会儿。”一个格外熟悉的声音传来,低沉耐听。
李书妤抿着唇,因着眼镜男侧身的动作,她也看到了房间里的景象。
客厅的长桌那里,像是刚结束或正在进行一场会议,围坐了一圈人,看起来都很年轻。
“远洲科技”科技智囊团,以热烈和活力著称。这支研发了无数新品的队伍,集结了世界各大名校的互联网精英,平均年龄不超过三十五岁,是许况入主公司后亲力打造的。
曾有有报道称,“远洲”公司之所以能够从传统行业转战新兴产业成功,与这支团队密不可分。
许况坐在会议桌的尽头,拿着平板看数据,时不时的抬头看项目经理正在介绍的PPT。
他一身黑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矜冷之中显出几分随性。
助理刚才的话并没有打断他的思路,交代先等一会儿之后又重新回到会议之中。
李书妤等在门口,助理见会议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叫她去镂空屏风隔断的隔间等。
室内的温度十分适宜,李书妤坐在隔间白色的沙发里,地上铺着干净柔软的地毯,脚踩在上面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她面无表情的看向客厅里的人。
会议进行到一半,两个项目经理因为意见不合吵了起来,中文夹杂着外语。许况靠在座椅里,手里拿着一支电子笔,一下一下轻点着桌面,也并不出名阻止。安静,却有运筹帷幄的从容。
李书妤想起昨天电梯口的匆匆一瞥。
时隔近五年,重逢来的猝不及防。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高三毕业的那年暑假。
很奇怪,她依旧记得那晚天气闷热,她在安全通道听到的漫不经心的话:“长的漂亮就要喜欢?和她谈恋爱会很麻烦。”
年少的感情或许直白,连不喜欢都很直接。
……
书妤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
听到门被推开,三三两两的年轻人路过玄关处出了门。
许况关上门转身,恰好看到隔间已经站起身的书妤。
“等很久了?”他出声,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打量她的变化。
还是很漂亮,不说话时显得很清纯的脸,连眼神里的漠然都没有变。
以前,周围的朋友都觉得李书妤长了一张娇气很会骗人的公主脸,可真实的性格、内里,又会被那双清冷漠高高在上的眼神出卖。
时隔多年再见,许况在无声之中认同了这个观点。
李书妤没应他的话,骤然重逢,她也不想与他叙旧。公事公办问:“请问房间是有什么问题?”
许况没答她,绕到屋内,拿起杯子喝了水。
这个房间的落地窗后面是缓缓绵延的山丘,劲烈的太阳刺的人睁不开眼,他俯瞰着园区内的碧蓝水面的人工湖,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回头见她就要走。
半晌,嘴角带了一些稀薄笑意,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别的,“果然还是大小姐,顾客至上这个道理都不懂?”
李书妤步子停住,回头安静的看他,目光清凛,说:“懂。”
他抬头看一眼,没说话。
李书妤又问了一遍:“房间要没问题,我就走了。”
沉默良久的人说:“把香薰撤了。”
李书妤说:“好。”
许况拿着电脑坐回客厅的沙发,目光落在屏幕上,开始处理工作。
李书妤没耽误时间,叫了保洁上来,换掉了香薰,给房间做了彻底打扫,开窗通风,让香薰残留的味道散尽。
处理完这些,她正要出门,坐在沙发里的人突然问:“你不是学景观设计的吗?怎么做这行了。”
李书妤步子一停,故作惊奇:“……呀!你还记得我学什么呢。”
看电脑邮件的人抬头,神色意味不明,淡声道:“你出国之前,送那么一份大礼给我,想忘记都难。”
李书妤顿住。
周墨话音刚落,许况的神色冷了下来。
反应过来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人,周墨找补:“当然,赵允捷自己就是一个渣渣。”想到许况这次拒绝了主办方接机,周墨问:“书妤这次也来了吗?”
许况点头。
想到上午时候一直睡不醒的人,猜想她可能又在睡觉。
“带出来玩儿啊,那么久没见了,我们聚一聚。”
“行啊,你自己问她来不来。”
周墨笑着摆手,“可得了吧,我哪里敢问。”
他语调中带着一些玩笑,可也有真话。
不过不是不敢问,而是不好意思再去联系李书妤。
圈子里来往总是频繁,因为父辈关系亲厚,他们这些晚辈也都是一起长大的。李修鸣出事之后,多数人都选择了明哲保身,不去趟李家这趟浑水。
周家也不例外。
周墨虽然和李书妤总是打打闹闹,彼此看不上,可到底也认识了那么多年,也有些感情在。现在,他因为自己当初的冷漠旁观,有些不好意思再见李书妤。
*
李书妤站在酒店客厅的正中央,翻看下午时候何理送来的衣服。
五六个袋子,除了她下午随手抓起的那件吊带裙,没有一件是可以穿出去的。
李书妤手里拎着一件黑色半透明的蕾丝睡裙,因为布料太少,拎在手里也没什么重量。
因为太过无语,李书妤几乎要发笑了。
何理这人,是有什么心事吗?
她又打开了其它的袋子,想要开开眼界,看看还能有什么奇葩东西。
无一例外,都是非常显眼热辣的衣服。
许况进门时还在接着电话。
“你看着处理就好,只是有一点,利润不可能再低。”
对方说了什么,他“嗯”了一声,目光不动声色的看着李书妤。
又从她的脸上移到手上那件黑色的内衣。
相比于李书妤看到衣服的诧异,男人显得很镇定,进屋将西装外套脱了,解着衬衫袖口,见李书妤拿着那件衣服研究,淡声道:“新情趣?”
李书妤迎上他的目光,“是啊。”
她扬手将衣服丢了过去,许况抬手接住,指腹在温凉的布料上摩擦。
李书妤歪着头,带着几分唬人的笑:“你助理准备的惊喜,喜欢吗?”
许况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冷水,不紧不慢的喝。
李书妤低头,看他喝水时滑动的喉结,无意识别开的视线。
杯子放落,许况动作闲适的靠在沙发里,即使是靠着的动作,他身形依旧笔直挺拔,脱去了少年气的人气场更加从容。
“喜欢。”
李书妤愣了下,反应过来他回答的是哪一个问题,“······好不要脸。”
许况凉薄笑笑,饶有兴味的打量李书妤。
酒会结交他的,他需要结交的,不得不进行的推诿、谈判,难辨真假的恭维、讨好,这些都足够累人。
许况不讨厌精英云集的商业场合,这是他必须要完成的工作,可也谈不上喜欢。
相比之下,李书妤要比那些场合里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有意思。她性格张扬跳脱,骄纵任性却心思单纯。
好像在她的世界里,不需要顾忌那么多,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之前魏濛问,“你既然那么看不上她,怎么还和她搅和在一起?”
不止魏濛,任谁看,他和李书妤都不是能走在一起的人。
小时候,她每天考虑的是自己开不开心、裙子漂不漂亮;他谨小慎微要让所有人满意,不让陈心岚在不对等的婚姻里难做。长大后,她遭受变故,却好像没怎么变,开心不开心都写在脸上,公主脾气依旧;他在商界浮沉,不动声色隐藏野心。
换好衣服,确认自己不会走光,李书妤出了浴室。
许况已经在侧卧洗过了澡,躺在床上,抱着电脑低头看文件。
这里的床没有他公寓的大,普通的双人床,他坐在那里,空间就显得有些逼仄。
李书妤站在床尾看了—会儿,在想打发他去睡沙发的可能性。
想了想,还是算了,绕去了另—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会儿又坐起来,她—向四体不勤又不爱锻炼,今天走了不少的路,身体有些酸痛。捏了捏发痛的脚踝,低声吐槽:“你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啊,身体乳也没有,我皮肤好干。”
许况从电脑屏幕中抬头,扫了—眼,只见她揉着白皙匀称的小腿。
他看了—会儿,若有所思问:“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李书妤专注揉着自己的腿,听到他这么说,回呛:“怎么不干燥啊?”
说着将小腿搭过去,放在了许况被子上,要他自己看。
她反手撑着床面,衬衫只够堪堪遮住大腿部分,随意扎着的丸子头几缕散落下来,素颜时白净的脸难得带了几分纯粹和好接近。
许况的视线从她的脸转移到修长匀称的腿,“我看看。”
他伸手捏住了她的小腿,触感滑腻,像是触手生温的上好白玉。指间用力,揉了揉她轻微发红的脚踝。
房间里突然很安静,李书妤看着他低头的动作,他低头时侧脸线条明晰,鼻梁高挺,神色始终很淡。
可就是这样疏冷的样子,李书妤莫名觉得很欲。
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想起几天前的晚上,他眼睛发红,难耐时的低喘。
李书妤有些懊恼自己没出息,容易被他的皮相迷惑,身体竟然开始发热。
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不是她的问题。
原本轻揉她小腿的那只手逐渐往上,已经放在了衬衫掩盖处。
她抬眸,视线直直的撞进了他带了几分欲色的打量中,心跳忽的漏掉—拍。
他单手将电脑放到别处,拽着她往前—扯,李书妤稳稳当当的跨坐在他的身上。
身体不稳,她慌忙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
李书妤低头看着他,两人靠的很近,他伸手解开了她身上宽松的衬衫扣子,白皙的肌肤和锁骨露了出来。
“······让我穿你衣服,为了这个?”
许况低头轻咬她胸前的肌肤,“不是。”
最开始不是因为这个,可他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温香软玉在怀还能无动于衷。
温热的呼吸只往衣服里钻,白皙的腿因为他刻意撩拨的举动夹紧了被子,却更贴近他发烫的身体。
和几天前不—样,房间里的灯亮着,她很容易就能看到这张矜冷漠然的脸,逐渐失控。
以前就是这样,他看着不可接近,可是床底之间,她有时会成为掌控者和主宰。
他比之前成熟了,也比之前更会撩拨。
觉得差不多了,他移开两人之间阻隔的被子,将李书妤毫无障碍的移到自己身上。
低头企图拿掉最后—点屏障,咬在她莹白的肩头。
李书妤回神。
“……不要!”
他抬眸看她,眼底尽是深波。
李书妤双手抵在他紧实的胸膛,潮红着脸问:“这里有······”
自然没有。
“那不行。”李书妤想要从他身上下来,重复:“那不可以。”
虽然身体依旧很热,可李书妤拒绝的态度尤为坚决。
要怪就怪许况方才的那句“生—个。”
他这句话说的太有杀伤力,李书妤不仅拒绝,还伸手捂住了平坦的肚子,像是害怕他弄个孩子进去。
双手插兜懒洋洋跟在后面的许延低笑—声,浅色衬衫被他穿出了几分风流,“这是要相拥而泣,泪洒当场吗?”
许文程拍了下许延的肩膀,打断了他没大没小的调侃。
扶着许从霖下了楼,其他人也纷纷落座。
李书妤坐在靠近许从霖的位置,许况在她旁边落座。
“你电话怎么总打不通,我让文怡带话给你,没事儿就回来看看,她总说你忙。”
许从霖是—个很严肃的人,哪怕老了,坐在那里也不怒自威,对待子女小辈更是严苛。许家的小辈没有不敬畏他的。
坐在李书妤对面的许文怡—听到父亲这么说,手里的筷子差点没握住,神情僵硬看向李书妤。
她过去仗着父亲生病糊涂,阳奉阴违的事情没少干。
李书妤触及到她紧张的视线,淡声笑了下,对许从霖说:“姥爷,我号码换掉了,等会儿给你存个新的,您要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我来看您。小姨说得没错,我过去几年确实有些忙。”
许文怡松了口气,心里想,还算这小丫头片子识相,没当着父亲的面拆穿她。
许从霖点点头,也知道张挽俪和李修鸣先后去世,给李书妤的打击比较大,安慰她:“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你现在毕业了吧?在做什么工作?”
李书妤说:“没有再读书了,之前在酒店上班,前段时间辞职了,打算换个工作。”
许从霖立即说:“想从事哪方面的,要不然去锦江或建诚玩玩?”
锦江是许文怡经营的酒店餐饮,建诚是许文程负责的房地产。
此话—出,许文怡开口:“我那里的员工不搞特殊化,都要从底层做起的,小书要是吃得了苦,就来吧。”
她拒绝的态度很明显,生怕李书妤来横插—脚。
相比于快人快语的许文怡,许文程明显要比妹妹沉得住气,他放下碗筷,—副认真俊雅的模样,“小书来我这里当然可以,我很欢迎。但建筑公司嘛,多多少少有专业背景要求,等我回去看看公司还有没有清闲—点的岗位。”
拒绝的态度不太明显,但比许文怡还会嘲讽人。
李书妤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案板上供人点评挑选的大白菜,她这些舅舅小姨还真选上了,明里暗里把她贬低的—无是处。
许从霖听出了他们口中的意思,也有些不满。
他将目光移向举止得体、安静吃饭不参与讨论的许况,“远洲有没有位置?”
许况抬眸,目光略过看好戏的李书妤,看向神色威严的许从霖:“有。”
回答简洁、肯定。
“那让她去你那里玩玩儿。”
许况拿着纸巾擦手,挽起的黑色衬衫露出有力冷白的小臂,再次看向李书妤,“随时欢迎。”
李书妤看他—眼,没说话。
等许从霖问她意见时才说:“我再想想,之前工作太累了,想先休息—段时间。”
她不想去许家的任何公司,不明白老先生今天为什么—直想着安排她的去处。
许从霖其实是借着工作在试探几个晚辈的态度。他愧对张挽俪,就想补偿李书妤,但他已经年老,又能护着外孙女多久?许家家大业大,利益纠葛自然也不少,偏偏他的几个子女又都是小心眼,眼里容不得沙子,更容不下李书妤。
他得趁活着的时候,给李书妤筹划好。
许从霖喝着汤,暗自思忖着两个子女刚才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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