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宇文皓元卿凌的其他类型小说《神医嫡女:傲娇楚王宠上天全文》,由网络作家“六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药喝了下去,她觉得胃部生出一阵暖意来,让她觉得舒服许多。其嬷嬷轻声道:“王妃,等您出宫回府,奴婢再慢慢为您调理身子,如今请您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一会就好。”元卿凌闭上眼睛,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火花在不断闪烁爆炸,也有一些杂乱的声音在回响。“你不配本王恨你,本王只是厌恶你,在本王眼中,你便如那逐臭的蝇虫,叫人憎恶,否则,本王也不需要喝药才来与你圆房。”是楚王宇文皓的声音,声音里夹着怨恨与憎毒,她从没听过这么绝情的话。也有人在耳边呜呜呜地哭着,脑子里的火花,变成了一滩滩蜿蜒的鲜血。渐渐,所有的一切都静了下来。就仿佛脑子里那千万条乱糟糟的线都终于理顺。痛楚也渐渐消失,或者说,不是消失而是麻木了。她睁开眼睛,看到绿芽站在床前,蹙起眉头看她。...
《神医嫡女:傲娇楚王宠上天全文》精彩片段
药喝了下去,她觉得胃部生出一阵暖意来,让她觉得舒服许多。
其嬷嬷轻声道:“王妃,等您出宫回府,奴婢再慢慢为您调理身子,如今请您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一会就好。”
元卿凌闭上眼睛,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火花在不断闪烁爆炸,也有一些杂乱的声音在回响。
“你不配本王恨你,本王只是厌恶你,在本王眼中,你便如那逐臭的蝇虫,叫人憎恶,否则,本王也不需要喝药才来与你圆房。”
是楚王宇文皓的声音,声音里夹着怨恨与憎毒,她从没听过这么绝情的话。
也有人在耳边呜呜呜地哭着,脑子里的火花,变成了一滩滩蜿蜒的鲜血。
渐渐,所有的一切都静了下来。
就仿佛脑子里那千万条乱糟糟的线都终于理顺。
痛楚也渐渐消失,或者说,不是消失而是麻木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绿芽站在床前,蹙起眉头看她。
“王妃,感觉好些了么?”绿芽见她睁开眼睛,连忙问道。
“不痛了。”元卿凌哑声道。
是不痛了,但是,整个人麻木得很恐怖,她试着伸手去掐自己的脸,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比麻醉药还要好使。
“那奴婢扶您起来,要更衣了,否则王爷会生气的。”绿芽伸手去扶她,其嬷嬷也从外头进来,手里捧着衣裳,见她起来,便道:“快更衣,王爷在催了。”
元卿凌麻木地站着,任由她们两人在自己的身上剥衫换衣,缠住伤口,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换好了衣裳,坐在铜镜前,元卿凌才打量着镜子里的人。
五官很精致,皮肤白皙,长而弯的睫毛,藏着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
嘴唇很干,很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头发乱糟糟,略宽的额头被遮住,皮肤一点光泽都没有。
但是,随着其嬷嬷和绿芽的巧手在她脸上一阵忙活,便见铜镜里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眉若柳叶,唇红齿白,凤眼妩媚,她试图睁大一些,以便显得精神。
“紫金汤是什么?”元卿凌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您不记得么?”绿芽愕然。
她不记得,脑子里有很多不属于她的记忆,但是和她自己本身的记忆交缠在一起,她没力气慢慢分辨回忆。
但是她也不再问了,绿芽既然这样说,她冷静下来慢慢想,会知道紫金汤是什么东西。
她能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站起来,走动了几步,伤口一点都不痛了,只是因为麻木迈腿的时候很迟钝。
“王妃,便是不痛了,走动也得小心一点,尽量别磨了伤口。”其嬷嬷叮嘱道。
“火哥儿好些了么?”元卿凌扶着门槛,回头看她。
其嬷嬷一怔,下意识地点头,“好多了。”
元卿凌看着外头的天色,方才还有日头,如今便灰沉沉一片了,看样子,暴雨将至。
“火哥儿的事,对不起!”她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
其嬷嬷和绿芽对望了一眼,都有些愕然。
没听错吧?她说对不起?
元卿凌慢慢地走出去,这种衣服她穿不惯,因身子麻木走路笨拙,因此走得很慢很慢,她把双手拢在袖子里,却触摸到袖子里似乎有些东西,她站定身子,掏出来一看,整个人的血液都几乎凝固了。
元卿凌抬头,对上褚明翠温柔关切的眸子。
“要不要坐下来歇会儿?”褚明翠问道。
元卿凌摇头,下意识地抽回自己的手,“不用了,谢谢。”
齐王宇文卿拉回褚明翠,眸色不悦地瞟过元卿凌的脸,对褚明翠道:“那样的人,管她作甚?”
褚明翠站回齐王的身边,眸光淡淡地扫了元卿凌一眼,竟似乎有些诧异,她轻声道:“都是一家人。”
“你就是心善。”齐王牵住褚明翠的手,两人站在一起,如神仙眷侣。
元卿凌顿时感觉到身边的寒气很盛,这股寒气,来自宇文皓。
自己的心上人,站在另外一个男人身边,怎不叫他伤心生气?元卿凌如是想。
殿内,传来了哭泣的声音。
众人神色一惊,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帘子卷起,一名头发雪白的内侍监走出来,他眼睛红肿,脸上是凄冷颓然之意,声音沙哑,“皇上有旨,请诸位娘娘,王爷,王妃入殿。”
这位,是伺候了太上皇四十五年的李公公。
众人脸色寂然,沉痛,跟着李公公入内,脚步很轻,呼吸都几乎屏住了。
元卿凌跟在宇文皓身后,努力克制头晕。
殿内,已经有许多人在。
太后和皇帝坐在床边,皇后也守在一边,太上皇的兄弟也就是诸位分封王爷也都早就回朝,昨日便已经入宫,在殿内一直守候。
宫中几乎所有的御医都来了,分两排站着,神情肃穆。
元卿凌偷偷地看着,只见金色帐幔卷起,檀木大床上,躺着一位容色枯槁的老人,枕头垫得很高,他张大嘴巴吸气,嘴巴仿若一个黑色的窟窿,眼窝下陷。
哭声是太后发出来的,她就坐在床边,一身宽松的堇色衣裳,显得人特别的瘦小。
她用手绢擦拭眼泪,虽是极力压抑,却还是有饮泣之声流出。
见众人都进来了,她抬起头,眼泪止不住地溢出,哽声道:“都跪下,送你们皇祖父。”
众人跪下,元卿凌也跟着跪下。
一条小狗,从殿外溜进来,呜呜呜地叫着竟然爬上了太上皇的床,谁都没阻止。
太上皇自打养了这条小狗,就把它当心肝宝贝,见了它,才会高兴,这小狗试过跑了两三天不回来,太上皇就两三天不吃饭。
太上皇见了那条小狗,本来艰难呼吸的他,眼珠转了转,竟然露出了慈祥之色,抬起手,抚摸着伏在他床边的小狗。
小狗冲他呜呜呜地叫着。
殿内,只有小狗的声音。
元卿凌却如同被惊雷劈中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竟然听得懂小狗吠声的意思,小狗在哀痛主人的即将离去。
她什么时候会这种技能的?她能听得懂狗语?
太上皇颤巍巍地抚摸着小狗,然后慢慢转头看着皇帝,虽说不出话来,但是,眼里有托孤之意。
明元帝知晓太上皇的意思,连忙道:“父皇请放心,朕一定会好好待福宝。”
太上皇心满意足地微笑了起来,眸色温柔地看着小狗福宝,呼吸竟比方才还顺畅了一些。
太后哽咽道:“太上皇,孙儿们都在了,你也不看一眼么?”
其嬷嬷跪在地上求利大夫,利大夫求救地看着家臣汤阳,汤阳为难地道:“大夫,要不试试?”
利大夫冷笑一声,“试试?将死之人,老夫接手,损的是老夫的名声。”
其嬷嬷听了这话,哭得几乎昏死过去,一个劲地抽着气喊:“我那苦命的孙子啊!”
绿芽上前安抚,把其嬷嬷扶起来坐到一边去。
而家臣汤阳则跟大夫说:“那孩子着实痛苦,要不您开个药,缓缓他的痛楚,对外绝不宣称您曾救治。”
汤阳说着,便往大夫袖子里塞银子。
利大夫这才道:“若是止痛倒还好,只是止痛也没什么用处,该去还是得去。”
“是是是!”汤阳也但求火哥儿去得舒适一点,那孩子着实可怜,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利大夫正想进去写方子,却不料,那门砰地一声就关上了,且还在里头上了闩。
绿芽认得方才关门时候看到的那一抹衣料,惊叫了一声,“是王妃。”
其嬷嬷听说是王妃进去了,又伤心又愤怒,像一头发疯的母狮子般冲了上去,使劲地锤门,“你开门,开门,你想怎么样?”
里头传出元卿凌的声音,声音不大,话不多,就三个字,“还有救。”
利大夫当场就冷笑一声,“人都只剩下半口气了,还有救?王府哪里来的大罗神仙啊?”
其嬷嬷身子瘫软,绝望地看着汤阳,“汤大人,求求您,让人把门撞开,老奴要陪着他,他害怕啊!”
汤阳没想到王妃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真是凑什么乱子?
看来王爷的话她还是没听进去。
既然如此,便休怪他禀报王爷。
他沉声吩咐,“绿芽,去请王爷,王爷不在,我们不好对王妃无礼,再叫几个人过来,把门撞开。”
“是!”绿芽也是气愤得很,当下就小跑出去了。
汤阳便请大夫在院子的石头上开方子,好叫人去抓药。
元卿凌在里头听到外头的动静,她只有抓紧时间。
火哥儿已经昏昏沉沉,但是一直喊着疼。
元卿凌看着他的伤口,眼角起脓,整个眼睛都肿起来了,是细菌感染了。
她打开药箱,取出注射液,先给他注射了抗生素,再取出小叶刀和碘伏,消毒之后开始引流血脓。
没有麻药,强行引流,小孩子受不住,痛得惨叫起来。
外头的其嬷嬷听着孙子惨叫,发了狠地用头撞门,赌咒道:“你有什么便冲我来,你折磨了他,我便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太残忍了!”大夫听着这惨叫声,也不禁摇头道。
汤阳又气又心疼,但是怕其嬷嬷把自己给撞坏了,只得上前拉住了她。
绿芽很快就把楚王请过来了。
楚王刚进矮院门口,便听到里头传来火哥儿的惨叫声。
其嬷嬷见楚王来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哭道:“王爷,救老奴的孙子啊!”
楚王眸子一沉,脸色铁青地道:“来人,撞门!”
府中几名侍卫连忙便上前撞门,几人一起撞,不过三四下,门便被撞开了。
其嬷嬷冲进去,见元卿凌手里拿着刀,地上一片沾染了血污的棉花,她冲过去拦在身前,“你这是要了我的命,你这是要了我的命啊!”
“奶奶,我疼,我疼啊!”火哥儿全身颤抖,用尽全身的力气拉住了其嬷嬷的手哭喊着。
元卿凌已经处理完了,本还想包扎一下的,但是看着来不及了。
她提起药箱,眼前倏然被一道阴影笼罩,刚抬头,一巴掌便落在了她的脸上,直打得她耳朵嗡嗡嗡地响,脸颊火辣辣得麻木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辣痛。
元卿凌偷偷地看了一眼太上皇的脸色,看到紫绀明显褪去,听呼吸也畅顺了许多,她松了一口气,人算是暂时救过来了。
太上皇看着宇文皓,慢慢地想撑起身子,宇文皓见状,连忙站起来往他的后背加塞垫子让他半躺着。
“老五,你这个媳妇,皇祖父似乎不曾见过。”太上皇说话比方才有中气,但是,对比正常人,还是显得很虚弱。
宇文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皇祖父醒来,竟是先问这个女人的事情。
太上皇这一年基本都在病榻中,他们成亲后也有入宫请安,只是太上皇身子不爽,宇文皓没有领她去拜见。
元卿凌低着头,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神色。
但是她感觉太上皇的目光盯在了她的脸上,带着研判与审视,这眸光似乎带着极强的穿透力,要把元卿凌盯个透。
太上皇在位三十八年,在权力高度集中的时代里,他的威仪是经过岁月沉淀锤炼出来的。
“皇祖父,她……身子一直不好,孙儿便没带她给您请安,免得您染了病气。”宇文皓只能这样解释。
“孤已经是垂死之人,还怕染什么病气?”太上皇笑了起来,语气有些温柔。
元卿凌慢慢地抬头,触及太上皇眼底的锐光,吓得猛地又低下头去。
“皇祖父可不许乱说的,您会没事的。”宇文皓声音有些难过。
明元帝与睿亲王都在一旁道:“父皇会吉人天相的。”
宫人把小米粥端了上来,常公公过来伺候,太上皇瞪了他一眼,“怎地?孤就不值得有个年轻的人伺候?你这老东西,看你那眼圈黑得像什么样?孤这没死,见了你这鬼样子也得被吓死,去去去,睡去,有楚王妃在这里伺候就行。”
常公公伺候了太上皇许多年,自然知道太上皇的脾气,也知道他是体恤心疼自己,眼泪一涌,便哽咽道:“老奴不累,老奴在这里伺候您。”
“滚去!”太上皇脾气上来,就开始喘气,他捂住胸口,“是不是要活生生把孤气死?”
常公公见他这样,吓得脸色发白,连忙道:“是,是,老奴这就去,您可别动怒啊,老祖宗嗳!”
常公公走后,元卿凌还木然地跪着,太上皇眼睛又是一瞪,“怎地?不愿意伺候孤这个老东西吗?”
元卿凌连忙站起来,接了宫人的碗,忙不迭地又跪下道:“不是,我只是……只是受宠若惊。”
“孙儿来!”宇文皓不愿意让她接近太上皇,便想亲自喂太上皇。
太上皇吊起了眼角,“怎地?舍不得媳妇伺候你皇爷爷?”
“不……不是!”宇文皓垂下了手,他心里很别扭,虽知道是事实,却也不太愿意人家称呼元卿凌为他的媳妇。
媳妇和王妃,都是一个称呼,但是对他而言,有很大的区别。
元卿凌跪直着身子,喂了太上皇一口。
太上皇吃进嘴里,哈了哈气,扬起耷拉的眼角,“嗯,这人间烟火,没想到还能再吃一口。”
这话说得明元帝和睿亲王都一同湿润了眼角。
“你坐在床边伺候。”太上皇说。
元卿凌苦笑,她如今感觉到痛了,哪里能坐着?
“孙媳妇不敢,孙媳妇跪着就好。”
“叫你坐便坐!”太上皇又是一瞪。
元卿凌只得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哆哆嗦嗦地坐下,床虽垫着软毯,但是,自身的力量下沉去,还是有钻心的痛传来,痛得她整个人都在轻颤。
宇文皓就在她的身旁,能感受到她的颤抖。
紫金汤失效了。
他眸色沉了沉,心底涌上复杂的感觉。
小半碗粥喂下去,元卿凌已经痛得满头大汗了,她只能安慰自己,发烧能出汗是一件好事。
太上皇吃不下去了,摆摆手,示意元卿凌放下。
明元帝与睿亲王上前看了一眼,见小米粥吃了有差不多半碗,都松了一口气。
院判也松了一口气。
太上皇歇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元卿凌道:“伺候得不错,这几日,便在孤的身边侍疾吧。”
元卿凌一直就等着这句话,她身子一矮,就又跪了下去,“是!”
明元帝本来想反对,但是难得太上皇高兴,也就随他了。
宇文皓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太上皇,又看了看元卿凌,道:“孙儿也要在这里伺候皇祖父。”
明元帝脸色一沉,“胡闹!”
宇文皓意识到什么,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垂下眸子,“孙儿失言!”
元卿凌也知道为什么明元帝会忽然变脸。
她对这个朝代,也有一定的认知,来自于原主的记忆。
稍稍整理一下,就明白为什么明元帝会生气。
如今太子未立,而太上皇是最有资格确定太子人选的权威,明元帝一定是以为宇文皓觊觎太子之位才会想留在乾坤殿伺候太上皇。
害得宇文皓被明元帝误会有野心,元卿凌一点都不内疚,此人……实在太可恶。
太上皇打了个圆场,淡淡道:“若真有孝心,每日入宫请安便是。”
“是!”宇文皓躬身应道。
外殿的人得知元卿凌被单独留在乾坤殿侍疾,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褚明翠垂下睫毛,微微笑道:“皇祖父无恙便好,谁侍疾都是一样。”
众人可不这样想,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道理谁不懂?皇祖父在病榻中,若得楚王妃悉心照顾,少不了是要对老五另眼相看的。
宇文皓出来的时候,大家都用古怪的眼光看他,纪王素来嚣张,干笑了两声,冷冷地道:“老五好手段啊!”
宇文皓阴沉着脸,“大哥的意思,弟弟不懂,还请明说。”
纪王哼道:“你心里明白。”
说完,领着王妃便走。
众人见纪王走了,也都三三两两地走,齐王上前宽慰宇文皓,“大哥一向口没遮拦,五哥别放在心上。”
宇文皓看了齐王一眼,褚明翠静静地站立在齐王的身边,两人容貌相当,甚是登对,宇文皓更觉得心头堵了一口气,竟也不搭理齐王,拂袖而去。
齐王笑笑,“五哥竟连我也迁怒了。”
褚明翠若有所思地道:“只怕,是想掩人耳目。”
齐王扬手,“五哥不是那样的人,走,去给母后请安。”
褚明翠垂下眼帘,敛住眼底的猜忌。
太上皇转动着眼珠看着底下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头,嘴巴颤了颤,一个字没说出来,倒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甚是不舍。
元卿凌知道他们跪在这里是要等太上皇咽气,方才进来的时候,太上皇似乎进入了弥留之际,那样很快就会走。
但是现在看他,倒不像是油尽灯枯的模样,而且,他的呼吸有力了许多。
不过,或许是御医们方才用了药的作用。
太上皇似乎是心症,也曾得过风症。
如今这般,怕是心衰了吧?
心衰,呼吸困难……她药箱里倒是有多巴胺。
元卿凌脑子里胡乱地想着,狗语的事情带给她的震骇还没停息,又面临人命的考验,不过,她再糊涂,也知道不可能有人会相信她,让她去给太上皇治病的。
所以,最终的可能,是她必须得眼睁睁看着太上皇在她面前断气。
对于一个从医人员来说,这很煎熬。
跪了大概有十五分钟左右,她开始摇晃,她跪的姿势很别扭僵硬,因为身体麻木,也因为不想磨损伤口,这样会导致她的伤情更加严重。
她偷偷地看了看旁边的宇文皓,他跪得笔直,侧脸弧度清晰,整个人被悲伤笼罩,倒不像是作假,若说皇家无亲情,只怕不实。
明元帝与御医院的院判走了出去,就在帘子外说话。
元卿凌依稀能听到几句,明元帝是见太上皇情况有好转,问院判是不是应该再用药,但是院判说这是回光返照,大概也就是这一个时辰内的事情了。
明元帝再进来的时候,命人放下金色的纱帐,再放下外头的青色帐幔,沉声道:“你们,上前去给皇祖父请安。”
太后再度垂泪,她整个人都显得无助而凄惶,皇后坐在她的身侧,紧紧地拉住她的手。而太后则看着床上的人,那人,陪伴了她几乎一辈子了。
太后被劝离出帐幔外,皇帝扶着她坐下,她一坐下,就近乎虚脱。
第一个进去的,是睿亲王夫妇。
睿亲王是太上皇的嫡子,与明元帝同胞,太后所出。
两人进去磕头,与太上皇说了两句话,便退了出来,出来之后,眼圈都是红的,却忍着不哭。
之后,是宝力王夫妇,也是说了几句话就出来,无非是让太上皇放心之类的。
元卿凌脑子里飞快地盘算,每个人进去的时间大概是三分钟,如果给太上皇
静脉给多巴胺,按照顽固性心衰来加剂量和速度,也起码要五分钟。
也就是说,她只要能在里头拖五分钟,就能成功给药。
救还是不救?如果救,她会承担很大的风险,甚至连命都搭进去。
可若不救,那是一条人命。
这个问题,她并未纠结多久,对医者来说,这不是一道选择题。
现在有一个难题,她是要和宇文皓一同进去的,宇文皓一定可以看见她给药,如果他出声或者他阻止,则前功尽弃。
催眠?麻醉药?
催眠不可能,她不算十分精通催眠术,只稍有涉猎。
麻醉药……药箱里有吗?
她低着头,从袖袋里取出药箱,用宽大的衣袖阻挡打开翻找,底层,静静地躺着一小瓶ketamine 麻醉药。
她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下来。
但是罢了,这皇宫里,缺的是有规矩的人么?
“吃药然后歇着去,孤乏了!”太上皇闭上眼睛,把听诊器拿下。
元卿凌收好听诊器,便躲一边去翻找药箱,这药箱一打开,她又傻眼了,这……怎么还有吊瓶了?
她苦笑,也顾不得去想了,拿了退烧药和消炎药空口吞下,然后开吊瓶拿过去。
太上皇还没睡着,听到脚步声悄然响起,他皱起眉头,“怎么又来了?不是叫你歇着么?”
“先打吊瓶,一会再睡。”元卿凌小心翼翼地拿出吊瓶,就怕太上皇觉得这吊瓶奇怪而不愿意挂针。
太上皇确实觉得奇怪,但是,他也没精力问,淡淡地瞧了一眼,便道:“麻利些。”
打吊瓶,元卿凌不是很熟练,不过,太上皇的血管倒也不难找,轻易就刺破挂 了针。
挂好之后,元卿凌抬头,见太上皇正盯着她看。
她讪笑一声,“等您好了,我会有解释的。”
现在让她找借口,可什么都找不出来。
太上皇道:“最好是合理的解释。”
元卿凌继续苦笑,尽力吧。
吊瓶没挂多久,元卿凌怕有人来,所以,这一瓶输完之后,她就拆了。
太上皇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睡着了。
元卿凌又累,又饿,又痛,却坐不得,趴不得,也没得吃,连口水都没得喝。
她偷偷地看了看,殿中无人,太上皇一时半会应该是不会醒来的,她便站在桌子前,身子前倾趴在桌子,用双手枕着头,像土拨鼠扒洞一样撅着。
她本想着这样趴一下缓解疲劳和痛楚,殊不知,竟睡过去了。
常公公回去休息了一下,放心不下太上皇,听到只有楚王妃一人在伺候太上皇,便马上过来了。
一进来就看到元卿凌用这么奇怪的姿势趴着睡觉,他皱起眉头,竟有这样侍疾的?这楚王妃果然是不靠谱,而且,这个姿势着实太难看了。
正欲出声,却听得太上皇压着嗓子轻声道:“不许吵。”
常公公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为太上皇拢了一下被子,有些疑惑。
太上皇轻声道:“出去给她张罗点吃的。”
常公公这下更奇怪了,楚王妃这样侍疾,太上皇不仅不生气,还要赏赐吃的?
他没问,悄然走了出去。
元卿凌睡得手臂发麻,才慢慢地醒来。
意识到自己睡过去,她后背一阵寒冷,猛地看向后面的床榻,见太上皇还在熟睡,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拿出药箱,拿出一根探热针含着,便听得外头传来脚步声,她吓得连忙关好药箱藏在袖袋里,转身,便见常公公端着饭菜进来。
常公公看到元卿凌嘴里含着一根东西,怔了一下,“王妃您……”
元卿凌不知道怎么解释,拿下来不是,不拿下来也不是,只得尴尬地看着常公公。
倒是本来“熟睡”的太上皇为她解围了,“还不赶紧把饭菜摆上去?再迟一些,只怕她连孤的鞋子都得吃掉。”
“噢!”常公公笑了,把饭菜放在桌子上,“是饿了啊?王妃快吃吧。”
元卿凌是真饿了,饿得是前胸贴后背,而且,不止饿,还渴,嗓子都快冒烟了。
看到常公公还端来一碗汤,她也顾不得什么仪态,拿下探热针,端起来咕咚咕咚地,一碗汤就下了肚子,张嘴一舒,冒着缕缕热气,便又急忙去吃饭。
常公公见状,皱起了眉头,饿也不可这般失了身份啊?这还是太上皇跟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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