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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后,小侯爷押我入洞房苏瑾月萧铎后续+全文

沈柒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荒唐!”苏老太君被气笑了,“这丫头能在众目睽睽下跟整个谢府撕破脸,还有办法借来马匹回侯府,你还当她是当初那个任由你拿捏教训的土包子吗?”江采萍一激灵,想到今日苏瑾月种种反常,一时间不敢吭声。“即便给她送回去又如何,你能保证她不折腾出其他幺蛾子么?到时候你待要如何,把她毒哑了,打残了?”“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江采萍一噎,缩着脖子在一旁,“是儿媳思虑不周。”苏老太君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此乃缓兵之计,我难道不清楚她根本高攀不上镇国公府吗?”“我为的,是她心甘情愿揽下所有罪责,自己退出侯府家谱,届时侯府剔除了这个蛀虫,往后再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名声的忧虑了!”江采萍一愣,“真......真要让她退出家谱,可,可她毕竟是我亲生的...

主角:苏瑾月萧铎   更新:2024-11-10 11: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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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瑾月萧铎的其他类型小说《始乱终弃后,小侯爷押我入洞房苏瑾月萧铎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沈柒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荒唐!”苏老太君被气笑了,“这丫头能在众目睽睽下跟整个谢府撕破脸,还有办法借来马匹回侯府,你还当她是当初那个任由你拿捏教训的土包子吗?”江采萍一激灵,想到今日苏瑾月种种反常,一时间不敢吭声。“即便给她送回去又如何,你能保证她不折腾出其他幺蛾子么?到时候你待要如何,把她毒哑了,打残了?”“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江采萍一噎,缩着脖子在一旁,“是儿媳思虑不周。”苏老太君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此乃缓兵之计,我难道不清楚她根本高攀不上镇国公府吗?”“我为的,是她心甘情愿揽下所有罪责,自己退出侯府家谱,届时侯府剔除了这个蛀虫,往后再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名声的忧虑了!”江采萍一愣,“真......真要让她退出家谱,可,可她毕竟是我亲生的...

《始乱终弃后,小侯爷押我入洞房苏瑾月萧铎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荒唐!”
苏老太君被气笑了,“这丫头能在众目睽睽下跟整个谢府撕破脸,还有办法借来马匹回侯府,你还当她是当初那个任由你拿捏教训的土包子吗?”
江采萍一激灵,想到今日苏瑾月种种反常,一时间不敢吭声。
“即便给她送回去又如何,你能保证她不折腾出其他幺蛾子么?到时候你待要如何,把她毒哑了,打残了?”
“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江采萍一噎,缩着脖子在一旁,“是儿媳思虑不周。”
苏老太君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此乃缓兵之计,我难道不清楚她根本高攀不上镇国公府吗?”
“我为的,是她心甘情愿揽下所有罪责,自己退出侯府家谱,届时侯府剔除了这个蛀虫,往后再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名声的忧虑了!”
江采萍一愣,“真......真要让她退出家谱,可,可她毕竟是我亲生的......”
“生恩哪及养恩重?”
苏老太君不满地瞪了江采萍一眼,“你有了芷瑶这样名声大噪,又在圣上跟前颇有美名的女儿,还要一个乡巴佬做什么?”
话毕,不等江采萍辩驳,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行了,我乏了,你们自退了。”
江采萍只能愣怔着,跟柳氏一起告退离开。
而另一边,苏瑾月刚回到自己院子,就瞧见贴身丫鬟小桃焦急地迎了上来。
“小姐,我怎么听说你跟未来姑爷闹起来,退婚回府了?”
因着她当初谢府去的急,侯府东西没来得及收拾,后头一耽搁便拖到了成婚,只得留下小桃在侯府连夜打包,原是想着等她过门之后,小桃再带着收拾好的东西过去。
如今一来,倒是幸好未收拾全,自己还能有个容身之处。
苏瑾月拍了拍她的手,只淡淡道,“他要抬苏芷瑶当平妻,我受不了这屈辱。”
“什么?!”
小桃听得柳眉倒竖,气得呼吸不稳。
“当初分明说的是芷瑶小姐为妾,小姐方才同意的,好歹如今官拜四品武将,竟然如此出尔反尔,他对得起小姐这些年对他的付出吗?!”
看着小桃义愤填膺的模样,苏瑾月心里涌上一股暖意。
自她回京,唯一真心待她的只有这个丫头,只可惜前世她轻信渣男贱女,连累的小桃为了救她,竟被苏芷瑶派人活活打死!
重生一世,她一定会守护住所有重要的人!
“既入穷巷,及时调头便是,往后我与他谢清絮恩断义绝!”
小桃泪光闪闪,用力点头,“无论小姐做什么决定,小桃都誓死相随!”
苏瑾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一时也有些鼻酸。
“小姐,你忙活了一早上,是不是还没有吃东西,我准备了好些你爱吃的点心,原是要带去谢府,如今正好给你垫肚子!”
苏瑾月任由她牵着自己进门,自重生归来便紧蹙的长眉,终于染上了一丝难得的笑颜。
一夜好眠。
清早苏瑾月还在洗漱,抬眼便瞧见外头小桃风风火火闯进来,脸上满是焦急。
“小姐不好了!谢家人带着芷瑶小姐上门闹起来了!”
苏瑾月动作一顿,侧目有些诧异,“苏芷瑶也来了?她不好好当她的谢夫人,回来趟什么浑水?”
“听说是小姐你当街退婚之后,老夫人病发,直接取消了婚事,如今听谢府的意思,约莫是要小姐回去,才肯答应一起完婚。”
小桃急得小脸通红,“谢家未免也欺人太甚!不肯退回嫁妆不说,还要求侯府再贴补一百万两银子,不然就状告侯府言而无信,毁了圣上赐婚,是欺君之罪!”
苏瑾月霎时明白了其中关系。
亏她还以为谢清絮对苏芷瑶有多情根深种,如今看来,不过也是利字当头罢了。
为了侵吞她的嫁妆,贪图她侯府真千金的身份,竟是能连苏芷瑶的婚事都一并取消,拿来威逼侯府,
苏瑾月哂笑一声,“赐婚的是苏芷瑶,于我有何干系,我没告他强占嫁妆,他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小桃又气又急,“小姐,这可如何是好,这事若是越闹越大,会不会有损小姐的声名?”
话音未落,院门口就冲进来一个丫鬟,一叠声地唤道。
“大小姐,夫人唤你去正厅回话!”
苏瑾月整了整衣衫,在小桃担忧的目光中,脸色愈发平静。
“去会会这帮妖魔鬼怪!”
才到正厅,就听到吵嚷的声音从里头传来,那声音再熟悉不过,正是谢清絮的大嫂谢林氏。
她站在谢老夫人身后,一手叉腰,指着江采萍便骂。
“这天底下有哪个新娘子当街悔婚的,还敢对着婆家叫骂,她不要脸我们谢家还要脸面呢!”
“这就是你们侯府教出来的好女儿?没教养,没良心,没素质,十足是乡野村妇!我把话放这,今日你们不拿出来一百万两,再送个十间八间铺面补偿我们谢家损失,我还不走了!”
“就在你们侯府打地铺,走过路过我都宣扬一遍,让大家伙瞧瞧你们永宁侯府有多不要脸!”
这谢林氏往日在谢府就是最难缠的。
虽是没落门户出身,仗着自己祖上有过功绩,很是看不上谢家这等寒门,偏生谢清絮的哥哥谢青云又是个不中用的,她更是愈发心气不顺,日日在府上哭天抢地地作死。
当初谢老夫人重病,她日日在床前叫骂,气得老夫人几次咳血,嚷嚷着要将她扫地出门,怎么今日倒是婆媳一起上阵了?
她正琢磨着,正厅里却是炸了锅。
江采萍哪里受过这等委屈,气得话都说不利索。
“侯府岂容得你随意非议?况且,苏瑾月是苏瑾月,她自小在乡下长大,回侯府不过区区几年,还比不上在谢府呆的时间久,她犯的错,干侯府什么事?!”
她指着谢林氏,浑身都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
“你还有脸上门要钱,我那不争气的女儿还未过门就把嫁妆抬进了谢府,为了给你们谢家那个病秧子老太婆治病,买了多少奇珍异宝,流水一般的花钱,我还没问你们要补偿,你们倒是有脸上门来讹钱了!”


苏老太君眼神一动,一旁的嬷嬷立刻会意,匆匆往门口而去。
江采萍眉头紧皱,“婆母,这丫头素日惯会撒谎,这些年没少因为拈酸吃醋,故意给芷瑶造谣,您可千万别被她诓骗了去!”
诓骗?
苏瑾月听得想笑,分明每次都是苏芷瑶惹下祸端,又怕惹上长辈责问,全部一股脑推倒了她身上。
偏偏她父母从来最相信苏芷瑶,只要一句话,连真相也不查,就轻易给她定了罪。
一侧的柳氏也应和道,“是呀!再说她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本就不讨人喜欢,又自甘下贱,上赶着去别人家没名没分地伺候人,哪有什么机会接触大人物?”
几句话说得苏老太君心中也有些动摇。
她本就对这个乡下寻回的孙女甚为看不上,当初允许她认祖归宗,本也是碍于她外祖靖安侯的面子,更不想在京中落下冷血无情的名声。
入府之后也带她去了两次世家宴会,偏生她举止粗鄙,成了众人笑柄,往后就再也不让她迈出后宅一步,及至去了谢家,一个破落门户,能攀上什么高门?
苏老太君冷哼了一声,“敢在我面前夸下海口,若是没这本事,自然也要有受罚的觉悟!”
“还同这满嘴谎话的混账说什么,依我说,一顶小轿把她从谢家侧门抬进去,既不惹人注目,又不妨碍芷瑶的婚事,两全其美!”
苏瑾月眼神骤冷,小轿抬进去,那跟妾室有什么区别?
若是这般,往后还不知道谢家要怎么糟践她!
江采萍却直接张罗起来,“来几个手上有功夫的,把这死丫头给我捆起来,省得她半路又要作什么妖......”
话音未落,就见嬷嬷匆匆进了门,跪在堂下,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慌张。
“老夫人,那马寻到主家了!”
柳氏帕子掩着嘴,嗤笑道:“嬷嬷你只大胆说,别不是街市马厩里随意牵来的什么贱马,在这故弄玄虚起来了!”
嬷嬷却不应声,等到苏老太君点头授意,才磕巴着开口。
“这马,说是......是镇国公府那位小公爷的私马,前几月刚从西域缴获。”
整个侯府正厅霎时落针可闻。
“什么?!不可能,镇国公府的那位是如今炙手可热的新贵,怎么可能会认识这个死丫头?!”
江采萍眼神狐疑,“宋嬷嬷,你是不是打听错消息了?”
“错不了。”
嬷嬷擦了一把汗,“圣上称赞小公爷英勇,特地御赐一块玉马鞍,此刻正在那马背上放着呢!”
这话一出,连着苏老太君的脸色都变了几变,看向苏瑾月的眼神一改之前的冷漠,多了几分揣度。
柳氏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是镇国公府的马又如何?谁知道这小蹄子怎么弄到手的,保不准去偷去抢,又或是买通国公府的杂役......”
“二婶婶慎言!”
苏瑾月忽然立刻喝止柳氏的话头。
“这满京城谁人不知,镇国公府的护卫是由本朝第一军队玄武军担任,若是任由区区一介女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肆意盗窃,那玄武军上下是吃干饭的不成?”
柳氏一噎,还妄图争辩,“我不过是随口一猜......”
“婶母这随口一句,若是传出去,可是要叫整个永宁侯府背上质疑玄武军,乃至质疑整个镇国公府能耐的名头啊!”
柳氏吓得一激灵,一张脸血色尽褪。
谁不知道,镇国公府满门忠烈,深受皇恩,乃是本朝第一世家,民心所向,与镇国公府作对,往后就别想在京城立足!
“梦莹,今日你几次三番胡言乱语,怎么,是看我老婆子这些日子身子抱恙,管不住你们了?”
柳氏吓得连忙起身鞠躬,“媳妇不敢,媳妇只是......”
“行了,回去抄十遍心经,供到我佛堂里,正好过几日给观音大士过寿。”
柳氏哪里敢反驳,只能咬牙应下。
苏老太君这才转头看向苏瑾月,上上下下打量她半晌,才缓缓开口。
“一匹马,又能代表什么?”
她端着茶盏抿了一口茶,“既无定亲拜帖,又无信物凭证,甚而两个时辰前,你差点就要嫁进谢府。”
“难不成,仅凭一匹马,就要我相信你能嫁给萧小公爷?”
苏瑾月深深一拜,才起身朝着苏老太君一字一顿,郑重开口。
“玄武军东南剿匪,一月为期,我保证让小公爷上门提亲!”
苏老太君垂垂老矣的脸庞上,唯有一双眼睛,透着精明与算计。
“一派胡言!”
江采萍忍不住插话,“婆母您可别被她蒙骗了,旁的不说,这东南山上的匪徒极其奸诈,为祸十年,这才逼得圣上派小公爷亲自领兵剿匪,那山路崎岖,匪徒人多又凶恶,怎么可能一个月就能剿灭,还回来提亲?”
旁人自然不成,但萧铎可以。
苏瑾月记得,上一世他领兵奇袭,里应外合打得山匪措手不及,还不到一个月就凯旋。
“祖母何不与我赌一赌?”
苏瑾月声音沉稳,“赌赢了,与镇国公府成婚,整个永宁侯府水涨船高,叔伯兄长也不必为了侯府颜面拼死挣那一点功名,往后自是官运亨通,烈火烹油。”
“即便赌输了——”
她抿唇一笑,“瑾月自愿揽下今日所有罪责,以良妾身份入谢府,并将姓名撤出永宁侯府家谱,往后与整个侯府再无瓜葛,以全永宁侯府忠良的名声。”
此话一出,连江采萍都震了震,下意识反驳:“胡闹,这家谱是你说撤就撤......”
“一言为定!”
苏老太君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紧盯着苏瑾月。
“我倒要看看,一月之后,你能翻出什么风浪!”
等苏瑾月一走,江采萍再也忍不住,转头朝着苏老太君开口。
“婆母,这丫头满嘴谎话也罢了,您怎么也信了她的胡言?”
“那镇国公府的小公爷是何等人物,京中世家子弟的翘楚,圣上钦点的太子伴读,未来说不定就是陪王伴驾,非王亲公主不娶,且不说咱们家门户配不上,就她这么一个乡下来的,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
说着又忍不住嘟囔一句,“若说是芷瑶,倒还有几分可信。”
“那你待要如何,任凭她在侯府门口大哭大闹吗?”
苏老太君冷冷斜了她一眼。
江采萍有些不服气,“我说了,把她捆起来,一顶轿子从侧门抬进去......”


快马一路畅行,没多久就瞧见了永宁侯府的大门。
正被门口眼尖的小厮看着,朝着屋里头嚷嚷。
“老爷夫人,大小姐......大小姐一个人穿着嫁衣骑马回来了!”
这话无异于平地一声雷,炸的原本冷清的永宁侯府门口顿时涌出一帮人,齐齐探着脑袋朝外头看去。
苏瑾月刚下马,就听到一声厉喝。
“荒唐!谁准你大婚当日回娘家的?”
她的亲生母亲,永宁侯夫人江采萍一马当先,盯着苏瑾月又惊又怒。
后头跟着出来看热闹的二房夫人,脸上是遮掩不住的窃喜,偏又装出一副懂事理的长辈模样,跟着一起教训苏瑾月。
“是啊,瑾月往日你胡作非为,改不了那些乡下做派便也罢了,这可是跟满京瞩目的婚事,你任性回府,岂不是让人整个永宁侯府蒙羞?”
这话正戳到江采萍痛处,她冷着脸吩咐后头的管家。
“管家,备好马车,我亲自押着她上谢家认罪!”
管家正要应声而去,苏瑾月冷哼一声。
“认罪?我倒要问问娘亲,当初信誓旦旦苏芷瑶即便过门,也不过是妾室,怎么今日直接改口,抬成平妻了?”
江采萍眼神一时躲闪,半晌又理直气壮地呵斥苏瑾月。
“芷瑶性子端庄,举止高贵,又是得了圣上嘉许的神医,做个平妻也不算辱没了你!要我说,合该你自请退位,把正妻之位拱手让给芷瑶才对!”
“聘则为妻奔为妾,你自己巴巴上赶着没名没分就去人家家中伺候,被人看不上,今日原是你自甘堕落!”
听着自己亲生母亲对自己的贬低和谴责,苏瑾月已不会再跟上一世那般心如刀绞。
她忘不了,前世苏芷瑶进门后,她也曾动过和离的念头,回府恳求父母收留,换来的却是母亲一句“聘则为妻奔为妾”,就硬生生让她在滂沱大雨里跪了一天一夜!
二房夫人看得兴起,忍不住在一旁煽风点火,“哎,大嫂我就说这种乡下来的泼皮要好好教训,你当时不忍心,瞧瞧今日竟犯下这等大错!”
“依我说,把人吊起来挂在烈日下,用盐水沾着的鞭子抽上两个时辰,再犟的性子也梳理好了!”
江采萍眼眸闪了闪,似乎有些认同大房夫人的话,冷声道,“去拿我马鞭过来!”
她抬手一指苏瑾月,“逆女,给我跪下!”
苏瑾月却嗤笑一声,“我凭何要跪?”
“就凭我是你母亲......”
“你算什么母亲?!”
前世今生的痛苦翻江倒海,让苏瑾月控制不住地咆哮出声。
“自我长大至今,你可有一天养育过我?”
“你知不知道我在乡下受的什么苦?吃不饱穿不暖,每日挨打挨骂更是常事,甚而若不是舅舅及时发现,我早就已经沦落到烟花之地!”
“你口口声声是我母亲,你可有在乎过一点我的遭遇?!”
江采萍被她诘问的无言可对,只能磕磕绊绊道:“这一码归一码,我分明在说你婚事......”
“我归家过,你可有一日在意过我的身体,操心过我的吃住,你分明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偷走我人生的苏芷瑶!”
苏瑾月一双眼睛通红,死死盯着江采萍,“婚事?母亲还记得我有婚事,那为何你还要带着苏芷瑶上战场,纵容她跟我未婚夫亲近,甚至还要瞒着我抬她坐上平妻之位?”
“从始至终你心里的女儿,只有苏芷瑶一人罢了!”
她的质问让江采萍无地自容,恼羞成怒之下朝着苏瑾月吼道。
“是又如何?芷瑶她勤学好问,又读书知礼,比你这个乡下长大,不知礼数的,好了千倍百倍,我是想过把你当女儿,可你呢,在世家贵女面前出尽洋相,谁愿意有你这么一个丢人的女儿?”
听到江采萍毫不掩饰的私心和恶意,苏瑾月仍旧感觉到万针扎心。
她抬手拂去眼尾的泪意,冷冷看向江采萍,“既然你不承认我这个女儿,那也没资格管我的闲事!”
“我已跟谢府退了婚,今日回来也不过是通知一声,往后我自会寻人去抬回嫁妆,要来信物,往后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你、你......你这个混账!”
江采萍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抓过婢女递过来的马鞭,劈头盖脸就往苏瑾月身上抽过去!
然而,苏瑾月却早有准备,凌厉的鞭风刚至,她便立刻闪身躲过,扯着嗓子大喊。
“来人呐!永宁侯夫人要谋杀亲女啦!”
原本她纵马回府就引来不少人的注意,这会一嗓子叫喊,立刻吸引一帮路人围过来看热闹。
“哎,这不是今日跟谢府成婚的永宁侯府大小姐吗,怎么新娘子抛头露面地一个人回娘家了?”
苏瑾月不等人反应,立刻跪伏在地大哭不止。
“娘亲,你分明知道苏芷瑶早就跟谢清絮私相授受,偏偏任由她勾引我未婚夫,还联手欺瞒我让她以平妻的身份进门,我在你们眼中就是这般随意作践的不成?”
这话犹如平地惊雷,炸得围观群众都乱成一团。
“什么,苏芷瑶不是侯府那位假千金吗,她占了人家十几年身份不说,怎么还背地里勾引人未婚夫?!”
“难怪逼得人家连婚都不愿结了,这要我,恨不能一把火他们都烧死!”
“啧啧,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怎么这永宁侯夫人对亲女儿这么狠心,帮助假千金夺她夫婿不说,刚才是不是还要用马鞭打人?”
“这种父母,当真是不配为人!”
眼见议论越来越沸腾,声音也开始毫无顾忌,越来越大,苏瑾月看着江采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不由冷笑。
想她前世被雨中罚跪的时候,还顾忌侯府颜面,不肯说其中真想,结果呢,换来的是罚跪晕倒还无人在意,自己一个人高烧着强撑离开。
甚而侯府还为了甩掉自己苛责儿女的名声,到处诬陷是她屡次上门要钱不得,故意在门口闹事,害得苏瑾月愈发被京中人不齿。
江采萍又气又急,朝着管家大吼。
“愣着做什么?赶紧寻几个身高体壮的家丁把她按住,我今日就要请家法,好好教训这个不孝女,看她还敢再犯......”
“我看谁敢?!”
一道苍老的喝问,瞬间定住了场上所有人的动作。
江采萍身子一僵,一回头就瞧见老永宁侯夫人,苏家老太君被嬷嬷搀着,正沉着脸迈出门。
“我看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闹事?!”
江采萍举着马鞭,妄图解释,“婆母,是这丫头......”
“闭嘴!”


萧铎眼神一利。
“当日长街,我开口求助,赌的是将军仁义,名声在外,那将军不顾非议,相赠宝马所谓如何?”
苏瑾月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萧铎的脸色,“镇国公三朝元老,您更是当今新贵,多得是名媛淑女踏破门槛,何必要与我当街退婚的没落世家女扯上关系,坏了名声?”
“思来想去,大抵是,我于将军有救命之恩吧!”
沉寂的营帐落针可闻,只有偶尔的一丝威风,吹得书页喧嚣。
在苏瑾月心跳一声高过一声时,萧铎勾唇,轻笑了一声。
“苏小姐当真蕙质兰心。”
悬在喉咙口的心脏重重落下,苏瑾月扯了扯唇角,“那将军,可否愿意帮忙?”
“您放心,只需一年,一年之后,我会自请和离,绝不妨碍将军嫁娶。”
她生怕萧铎不同意,急急开口,“听闻老国公腿疾缠身,已有半年不能下床,国公夫人也有头风病,每逢阴雨天都会发作,将军若是相信我的医术,过门之后,我保准治好他们的顽疾。”
对面半晌没有吭声。
苏瑾月猜不透萧铎的意思,半晌抿了抿唇,心底难掩失落。
“不过,我知晓此事却有些强人所难,将军若当真不愿,我也不会威逼......”
“好。”
苏瑾月正沉浸在难过的情绪中,一时没有听清,越念越低声,“......将军就当我今日说得是疯话罢了,明日,我也会将宝马重新送回国公府......”
“我说——”
茶杯不轻不重地磕碰了一声,打断了苏瑾月丧气的碎碎念,她一怔,抬头正对上萧铎无奈的笑颜。
“我愿意娶你。”
苏瑾月猛地抬起头,正对上萧铎含笑的眸子。
好似盛了一弯星河。
她晃了晃神,眼眶竟有些莫名的湿润。
即便做了万全的准备,甚而都想好若是萧铎当真不同意,她回去再想别的想法徐徐图之,却未想到萧铎答应的这般干脆。
再开口,苏瑾月声音有些嘶哑,“将军大恩,瑾月无以为报。”
“萧将军放心,瑾月绝不会插手将军生活,更不会多管不该管的闲事,往后若是将军有了心上人,瑾月会亲自跟她解释,也会在事成之后及时退出,绝不阻拦将军姻缘......”
“行了行了!”
萧铎伸手打断苏瑾月的话语,皱了皱眉,似是有些无奈。
“这才到哪,以后的事......还不知道。”
遂了一桩心事,苏瑾月也松了一口气,犹豫了一瞬,还是小心开口问道。
“若是这般,将军可否在近日来侯府下聘?”
不等萧铎开口,她似是先一步觉得不妥,连忙又摆了摆手,“是我考虑不周,此番剿匪立功,将军回去诸多事务函待处置,想来是顾不到这些小事。”
“不如这样,将军只需遣一位有姓名的媒人,来永宁侯府知会一声即可。”
萧铎抬眼看向苏瑾月,“你很焦急?”
苏瑾月也不忸怩,坦然地点了点头,和盘托出了实情。
“我与我祖母定了一月为期,若我不能寻到人家把自己嫁出去,就要以妾室的身份,重回谢府。”
“荒谬!”
萧铎声调陡然拔高,倒是吓得苏瑾月一激灵。
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萧铎重又压低了嗓音,只是眼底满是不赞同。
“且不说那谢清絮三心二意,拜高踩低,本就不是良人,只说你再满京城人的面前,与谢家撕破脸退婚,怎么还能去谢府当妾室?”
“这日后,你还如何做人,满京城的流言蜚语,你待要如何自处?”
苏瑾月倒是怔在原地,一时没有吭声。
从前世至今,她自来爹不疼,娘不爱,疼爱她的外祖一家,外祖母早早病逝,外祖跟舅舅又常年戍守在外,自以为找到了良人,却勾勾手就成了苏芷瑶的裙下臣。
从未有人这般发自内心地为她打抱不平。
她顿了顿,再抬头脸上却是无所谓的淡然,“我自不会坐以待毙,所以还望萧将军襄助,日后,瑾月必有重谢。”
分明身处水深火热之人是她,却比任何人都更懂事知礼,知恩图报。
“三日。”
萧铎平静地与苏瑾月对视,眼眸里却涌动着暗流。
“你且在侯府等我三日,我亲自上门提亲。”
苏瑾月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她抬起手,朝着萧铎歪了歪头。
“击掌为盟。”
萧铎长眉一挑,抬手与她痛快一击。
粗粝的大手贴上细白的柔荑,定下二人私生不复的盟约。
苏瑾月站起身,重又戴上兜帽。
“那,瑾月就不打扰将军处理公事......”
“还有一事。”
萧铎突然打断苏瑾月的话头,对上她疑惑的目光,一字一顿。
“不用叫将军,唤我萧铎便是。”
苏瑾月一顿,半晌才点了点头,轻声应道。
“好。”
为了不引人瞩目,苏瑾月谢绝萧铎寻人护送的提议,又如来时一般,孤身一人出了营帐。
等到人走远了,孟安宋彦才挤进了帐篷,看着萧铎的眼神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萧铎一边提笔写奏折,一边随口道,“趁着小爷我现下心情好不错,有话快说。”
宋彦头一个憋不住,“主子,您这风头娶永宁侯府的嫡女,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永宁侯本就不是个安分的,只是这两年侯府没落才歇了心思,家里一众男丁青黄不接,都指望着能一朝龙在天,凡土脚下泥呢,您就算要报恩,也不至于把自己一辈子搭上去吧?!”
孟安也忍不住应和,“是啊,况且多少世家贵女巴巴地想嫁给您,远的不说,贤妃娘娘儿媳也是您堂嫂,几次三番想把她亲妹子许给您,好歹人也是郡主,您闷声不吭给拒了,转头娶了一个区区没落世家女,这传出去,岂不是要闹翻天了?!”
“更何况,这位苏小姐还是京中出了名的,未婚就住进了婆家,现下又当街退婚,多少人背地里指指点点,哪怕侯府那位养女,都比她好些,至少还是圣上御笔亲封的神医!”
宋彦连连点头,“主子您三思,这不说旁的,老爷夫人那边也难过关,老太爷还一心等着您日后挂帅南疆呢,这节骨眼,沾上这么一个名声不好又是非多的武将之女......”
萧铎终于抬起头,静静瞧着两人半晌,突然开口。
“一人出去领二十军棍。”
孟安宋彦一愣,下意识对视一眼,却不敢违抗,擅自议论主子私事,本就是逾矩。
正欲转身出门领罚,却突然听到萧铎声音冰冷。
“旁人议论她是非便也罢了,你们两个知情人,怎还能这般辱没女子名节?”
孟安和宋彦俱是一激灵。
“当初谢母重病,谢清絮提前回京的调令都批下来了,若不是那丫头去谢府照料,能有他谢清絮今日功绩么?”
“御笔亲封的神医?”
萧铎凤眸上挑,笑声轻蔑,“若是那丫头能上战场,妙手回春的本事,不知能多救几倍将士,偏生有人困住她,百般阻挠她建功立业,怎么还有脸议论她的不是?!”
孟安和宋彦自知理亏,被骂的两颊烧红,一句不敢回怼。
萧铎看着眼前还未完成的捷报,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轻笑了一声。
“既然人人都不看好她,我偏生要送她一个天下皆知的体面!”


“怎么说话的,什么讹钱,说的也太难听了些......”
谢林氏刚想呛声,就被谢老夫人瞪了一眼:“行了,本就是来好好谈事情的,非要闹得所有人脸上都不好看不是?”
谢林氏悻悻地住了嘴。
等江采萍那阵怒火缓了下去,谢老夫人看了眼站在江采萍身后小声抽噎的苏芷瑶,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亲家母,我这儿媳话虽不好听,理却是这个理,不为旁的,满京都知道,你最疼爱芷瑶,你忍心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女儿,耽误了芷瑶的婚事?”
她咳嗽了一声,“此番胡闹着实叫我们谢府又伤颜面,又损钱财,这样吧,我也并非不明事理的,只要你们赔了之前置办婚礼的银钱,再给一笔费用重新举行婚礼,届时由你们侯府出面,再多邀请一些京中高门大户参加。”
“那昨日闹剧就此一笔勾销,我仍旧允许瑾月和芷瑶一起过门。”
这话一出,屋里还未反应,门口小桃先气得浑身发抖。
“这老夫人也太没良心了!且不说当年她卧病在床,全靠小姐出钱又出力,就说那婚事本就是从小姐嫁妆里挪的银子,咱们还没让他们还钱,他们竟然还有脸上门要补偿!”
“平日见她仁善礼佛,还以为能怜惜小姐几分,没想到竟是这般忘恩负义之人!”
苏瑾月却没有半点惊讶,经历过上一世,她太明白这谢老夫人才是真正的佛口蛇心。
亏得她还为了护着老夫人,几番与谢林氏冲突,其实人家根本婆媳一体,谢林氏那些看似无理取闹的要求,不过都是变相说出老夫人的心里话。
两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谢林氏闹完,老夫人再出来装模作样和稀泥,看似退让一步,实则变相逼人答应那些无理的要求。
这三年来,苏瑾月没少在两人手里吃亏。
苏老太君立时反应过来不对,“谢老夫人,这天底下哪里有夫家办婚事,要婆家出钱的道理?”
她冷冷看着谢老夫人,声音有些警告。
“况且,昨日满京皆知,瑾月还未进门就已经退了亲事,论起来,这婚事本就做不得数,该退钱的,是你们谢府才是。”
这话直击老夫人痛处。
想到昨天在长街上闹出来的事情,心里不由更恨了苏瑾月几分。
偏偏是在跨火盆的时候闹起来,若是撑到进门拜天地,那便是过了明路,直接让谢清絮一纸休书告去官府都无妨,哪里还用她亲自上门要钱?
她扯了扯嘴角,意有所指地看了苏芷瑶一眼。
“是,老太君心疼孙女,为了护短不讲公理,我也清楚,只是呢,您别忘了,芷瑶小姐跟我们清絮那可是圣上赐婚,若是这婚不成,那可是公然抗旨啊!”
江采萍脸色陡变,冷声喝道:“即便瑾月那逆女退婚,当场直接让谢清絮和芷瑶完婚便是,明明是你们谢家自己取消婚事,你还敢拿来威胁侯府?!”
谢老夫人也没了好声气,沉着脸阴恻恻道。
“夫人可别忘了,当初可是你们侯府主动配合欺瞒苏瑾月,背地里把苏芷瑶抬成平妻,若是让苏芷瑶过门当妾,哪里会有这些丑事?”
“满京皆知,苏芷瑶亲生父母是身份低贱的下人仆役,这样的身份,如何能当清絮的正妻?”
她也不再客气,直接拍板道:“话既然说到这个地步,那我也不用客气了。”
“苏瑾月过门当正妻,才允许苏芷瑶过门,不然,真要论起抗旨不遵,那也是你们侯府先退的婚!”
“你!”
江采萍气得拍案而起,张了张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
眼见整个侯府被谢老夫人一句话拿捏,苏瑾月只觉得荒唐至极。
到底谁还记得,她苏瑾月才是真正的侯府千金,真论起来,苏芷瑶不过区区养女,侯府真要是不认她,谢家又能拿永宁侯府怎么办?
身后原本小声缀泣的苏芷瑶突然冲到前头,朝着江采萍深深一拜。
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归根究底原是芷瑶的错,芷瑶错在不敢与清絮真心相爱,不该贪图父母兄长的疼爱,留在侯府,姐姐自回府就妒忌我深受宠爱,为了跟我争抢,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为了一时之气,置整个侯府于不义!”
区区几句话,把所有的过错都扣在了苏瑾月的头上。
原本争议中心的人物分明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苏芷瑶,被她这么一哭起来,倒好像所有事都是苏瑾月一手导演。
她盈盈一拜,哭得梨花带雨,“娘亲,芷瑶自幼深受你们疼爱,在芷瑶眼中,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只要是为了你们,为了侯府,即便让我顶替姐姐所有的罪过,我也甘愿!”
“无论是要我锒铛入狱还是豁出这条性命,芷瑶都绝无怨言!”
江采萍本就最为疼爱她,这下愈发心疼,连忙跪下身子搂抱住芷瑶,也跟着红了眼。
“好丫头,你说什么胡话呢?你就是娘的心头肉,娘怎么舍得让你受苦!”
“再说,这件事本就是苏瑾月捅出来的篓子,让她去收拾烂摊子便是,娘一定会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大婚!”
话音刚落,屋外陡然传来一道清朗的女声。
“原来谢老夫人也知道,她苏芷瑶不过侯府养女,一介养女犯事,与侯府又有何干系?”
眼见苏瑾月不紧不慢地迈入正厅,显然是在外头听了一会。
谢老夫人一时间有些心虚,站起身一副关切的模样:“你这孩子,心里有什么事怎么不直接跟我说,平白无故回家反倒把事情闹大了,这又是何必呢?”
说着伸手就想要去拉苏瑾月,“快跟我回家去,就当昨日之事没有发生,我挑个黄道吉日,再帮你跟清絮......”
“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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