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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宠妃后,我练成九品之尊无删减全文

叁生三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抬手支撑着眉眼,她又不是仙体灵胎,每日行踪不定回回都敷衍说是探查敌情,可他分明每次都能闻到她身上汤浴散去的香气。所谓的条件艰苦,分明只针对他一人。今日倒是稀奇,出门还特意解释了几句,也不知他方才是哪个举动惹了她的青眼?“咚咚咚——”这时,门外响起了店小二殷勤的招呼声,“这位客官,小的来给您送浴汤。”谢灵毓怔了怔,抬手嗅了嗅腕间。“客官?”谢灵毓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沉吟了片刻,低声应道,“进来。”“诶!”店小二推门而入,往后招了招手,两个壮汉抬了一个盛满热汤的浴桶摆在屋内。“客官稍后。”谢灵毓皱眉,这店小二的眼神比方才以为他和顾妙音兄妹通奸还要猥琐。“郎君~”只见一身姿窈窕的妙龄女子,身着粉色留仙裙,半露香肩施施然走了进来。谢灵...

主角:阿紫顾妙音   更新:2024-11-10 10: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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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阿紫顾妙音的其他类型小说《不当宠妃后,我练成九品之尊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叁生三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抬手支撑着眉眼,她又不是仙体灵胎,每日行踪不定回回都敷衍说是探查敌情,可他分明每次都能闻到她身上汤浴散去的香气。所谓的条件艰苦,分明只针对他一人。今日倒是稀奇,出门还特意解释了几句,也不知他方才是哪个举动惹了她的青眼?“咚咚咚——”这时,门外响起了店小二殷勤的招呼声,“这位客官,小的来给您送浴汤。”谢灵毓怔了怔,抬手嗅了嗅腕间。“客官?”谢灵毓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沉吟了片刻,低声应道,“进来。”“诶!”店小二推门而入,往后招了招手,两个壮汉抬了一个盛满热汤的浴桶摆在屋内。“客官稍后。”谢灵毓皱眉,这店小二的眼神比方才以为他和顾妙音兄妹通奸还要猥琐。“郎君~”只见一身姿窈窕的妙龄女子,身着粉色留仙裙,半露香肩施施然走了进来。谢灵...

《不当宠妃后,我练成九品之尊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他抬手支撑着眉眼,她又不是仙体灵胎,每日行踪不定回回都敷衍说是探查敌情,可他分明每次都能闻到她身上汤浴散去的香气。

所谓的条件艰苦,分明只针对他一人。

今日倒是稀奇,出门还特意解释了几句,也不知他方才是哪个举动惹了她的青眼?

“咚咚咚——”

这时,门外响起了店小二殷勤的招呼声,“这位客官,小的来给您送浴汤。”

谢灵毓怔了怔,抬手嗅了嗅腕间。

“客官?”

谢灵毓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沉吟了片刻,低声应道,“进来。”

“诶!”店小二推门而入,往后招了招手,两个壮汉抬了一个盛满热汤的浴桶摆在屋内。

“客官稍后。”

谢灵毓皱眉,这店小二的眼神比方才以为他和顾妙音兄妹通奸还要猥琐。

“郎君~”

只见一身姿窈窕的妙龄女子,身着粉色留仙裙,半露香肩施施然走了进来。

谢灵毓眉心一跳,转眼看向店小二。

店小二笑得一脸暧昧,“郎君好福气啊,香香娘子可是咱们黑市最美的花娘子,今日开苞夜,你那好妹子花了重金买下香香娘子一夜,特来伺候郎君沐浴。”

谢灵毓目光落在欲语还休的香娘子身上,“你叫香香?”

香娘子微微一愣,初见眼前这位公子,只觉得瘦如骨柴,未曾想他才施舍一眼,便叫她一下失了魂。这郎君怎么这般奇怪,孱弱报缺的身子偏偏生了一双琉璃珠,让人见之青睐。

“奴家香香,得一位顾娘子嘱托,伺候郎君香汤。”女子的声音娇滴滴,一旁的店小二只觉骨头都要酥麻了。

谢灵毓眼尾轻阖,“滚出去。”

……

再说顾妙音这边,从红楼里一掷千金出来她就被一群凶徒盯上了,黑市里的凶徒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活,见她一介女流出手如此阔绰便惦记上了她手里的钱财。

但顾妙音也不是第一天混江湖的,早就预料到了会有不怕死的找上门。这里是黑市,没有秩序律法可言,比钱更有用的,就只有凌驾一切之上的实力。

于是她直接将前来打劫的人手脚都打断了。

这些凶徒武境最高的也达到了二品,若不是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也足够给寻常贵族世家做私卫,如今竟全数折在一个不知名的女客手里,此事很快就引起了黑市的地头蛇注意。

地头蛇立马派出身边两名二品大将,带着一群小弟风风火火再次找到顾妙音。

彼时顾妙音正在小摊上吃馄饨,才喝了一口热汤这些小弟一个个凶神恶煞把馄饨摊子都给砸了。

来人叫嚣道,“你就是当街折断人手脚的小娘子?既入了我们豫章黑市,那便就要守我豫章的规矩,懂?”

顾妙音戴着幕篱,整个人笼罩正在一层黑纱里,她皱了皱眉,有些嫌弃,“豫章的规矩?什么规矩?”

其中一名大将提着一根狼牙棒,咧着一口黄牙,“想来我豫章寻求庇护那便要守上贡的规矩,这叫孝敬,懂?方才那些人可是都乖乖上贡过,你无故折断他们手脚便是坏了规矩?”

顾妙音低头咬了一口馄饨,“可是,我也不是无故,是他们先招惹我的。”

众人一听,哄堂大笑,“那小娘子可要好好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了。”

顾妙音咽下弹牙的馄饨,幽幽道,“如此看来你们这黑市的规矩也不怎么合理,还是得换换。”


正当店小二两股颤颤打算当个透明人时,谢灵毓突然开口了。

“桌上的饭食可以收了。”

“啊~?”店小二愣了愣神,晃神的功夫就看见两人已经抬着谢灵毓出门了,原以为这位小郎君会伺机报复一通,没曾想小郎君竟完全没放在心上。

小二心有余悸地走上前,一边收拾餐具一边庆幸自己运气不错。

*

两名壮汉将谢灵毓抬下楼便请进了轿撵,掩好毛毡后马不停蹄赶往豫章渡口。

谢灵毓斜斜靠着软榻,目光细细打量着轿内奢华的软供,短短一夜之内竟能完全拿捏一城蛇头,看来她除了会舞鞭子,也还是有几分谋略的。

清晨的渡口,人本就不多,再加上雷烈为了方便顾妙音出行特意严控渡口,眼下除了两艘紧急加运的黑船,也就只有顾妙音那一艘船靠港。

谢灵毓比顾妙音先到渡口,但未免枝生意外,他拒绝了先登船。

彼时,另外两艘黑船正在装货,随船的护卫趁机休息,三三两两站在码头唠嗑。

“也不知京安的水域何时再开,咱们这货每回都只能卸在瑶郡再转途去京安,实在是繁琐。”

“你就别抱怨了,好歹咱们这货还能送进京安的贵人府中,崔家可比咱们心急多了,君上的戒严令现在还没撤,崔家的美人就是再销魂送不上贵人们的榻,那也白瞎。”

“听闻君上下了诏令,什么时候谢家老郡公的尸身被天葬了,便什么时候撤了戒严令。”

“说来也是瘆人,那可是谢家的老家主啊,君上竟将他的头颅挂在城门,身子悬在午门暴晒,半月光景,尸身早已腐烂都现了白骨。”

“这算什么?更歹毒的还是那些世家,听闻他们为了让君上早日撤销戒严令,偷偷在老郡公尸身上做文章,引得成片兀鹫过来蚕食。”

他们的声音并不大,但谢灵毓自小五识过人,这些话一字一句都入了耳。

……

顾妙音赶到渡口时,另外两艘黑船已经装了货先行出发了,彼时的渡口除了一顶醒目的轿子,码头上只有零星的几个黑市护卫。

“小郡公~”她未曾多想,上前撩开轿帘,待看见谢灵毓眼尾猩红,消瘦的面颊阴沉如水,她愣了愣,“你怎么了?”

谢灵毓慢慢垂下眼,沉默了片刻才道:“我等了许久也没见你来,以为你丢下我自行离开了 。”

顾妙音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一般,好奇道,“所以你就哭了?”

谢灵毓眸光微黯,微微有些恼,“我何时哭了?”

顾妙音凑上前,用指尖点了点他的眼尾,“哭了哦~眼睛都红了。”

“……”方才听人说起阿翁,谢灵毓愤恨到生生咬破了舌尖,直到口腔里满是血腥气才勉强冷静下来。

当时毫无知觉,但眼下却因为顾妙音指尖一触,只觉口腔里咬烂的伤口突然疼了起来。

顾妙音见他眼底一片青色,显然是昨晚没睡好,现在又被她气得说不出话,她乖觉地收指尖,退回轿口,故意绕开这个话题,“我与这儿的小雷头儿说好了,这艘黑船就是他送给我们的,有了它,我们便可顺风横渡江州直达安业县。”

安业县到京安也就只剩十几里路了。

谢灵毓立马整顿心绪,思忖了片刻,哑声道,“主意是不错,可江州是琅琊王氏的封地,你如何能笃定豫章的蛇头不会向琅玡王氏告密?”


围观的众人吓得同时大退,看向顾妙音的眼神又炙热又恐惧。

大晋自五百年前废武道,武学传承一落千丈,朝堂之上文官的地位更是力压武官,渐渐便有了贵族思学,贱鄙习武一说。

因着社会风气的转变,但凡有些家底的人家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让自己的孩子识文断字,只有真正粗鄙不堪无所依托的流民为了生计才会去习武。

那个时候大晋鼎盛,无人敢犯,习武之人无用武之地,也只能做些走镖护院的低等活,也因此时常遭到贵族子弟的嘲笑与轻贱。

武修者的地位再次提升是十二年前,胡人金戈铁马踏碎山河,连夺大晋十三城致使君王连夜迁都,世族举家南迁。

眼看山河飘摇,一群武修从天而降,这群武修里有隐世多年的八品高手,亦有堪堪入境的年轻后生,他们不死不退,前仆后继,终以血肉之躯将胡人的十万铁骑拦在了嘉峪关之外。

自那一战,大晋再无人敢漠视轻贱武者,武学传承才逐渐开始有了复燃之势。

可短短十二年,真正能入境成为高手的少之又少,能入境上品的已是凤毛麟角,这些尊者不在司马皇庭就在王谢府邸,如雷烈这般不到四旬已修得中品境的已经算是难得一见的高手了。

可顾妙音一鞭就把雷烈解决了,这等空前强横的实力着实惊艳了在场所有的武修者。

……

雷烈痛苦喘息着,几乎欲裂的眼球突然迸发出极强的求生欲。

“女侠饶命,不…不是来…来聊规…规矩的吗?怎得…动…动起手了?”

顾妙音思忖了片刻,觉得这胖雷公说的也有些道理,收了点力气,“不是你们说豫章的规矩以武为尊,我不动手你怎么知道谁为尊?”

雷烈大喘一口气,急忙道,“你为尊!不用动手!我现在就宣布,你为尊!”

顾妙音晃了晃手里的骨鞭,“那规矩?”

雷烈,“瞧您说的,那自然是您的规矩就是规矩。”

顾妙音瞥了雷烈一眼,淡淡收了骨鞭,“早这样不是挺好?浪费一顿鞭。”

待脖子上的桎梏撤去,雷烈才总算完全松下一口气,见顾妙音一脸好奇打量道场,他立马狗腿迎上前,“女侠,您要看上什么尽管拿,或者您报个名号我立马让人给您送去。”

顾妙音嫌弃地摆了摆手,“破铜烂铁有什么好拿的?”

雷烈会意,乖觉地小声说道,“是是是,这些刀枪棍棒怎么配得上女侠的气质,屋里还有,要不进屋挑?”

“……”顾妙音一时有些无语,这胖子真当她是打劫来的?不过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确实不好当众谈,念此,她也没有推辞,顺着雷烈恭迎的方向进了屋。

雷烈随手抓住身边一个小弟,“愣着做什么?还不去给贵客备茶水?”

小弟一脸懵逼,咱们道场什么时候待客用茶了?正欲问清楚,雷烈已经屁颠跟上前头领路了。

*

“女侠请上座。”

顾妙音刚一跨入内堂,脚步微微一顿。

这内堂比起外面光鲜亮丽的道场实在是不够看。寒冬腊月,窗纱还只糊了一层粗纸,正堂的八把椅子,看着那漆面就知道许多年没有换了,整个屋内唯一的饰品就是主案台面上一艘落满灰尘的木船雕。

“什么味儿?”顾妙音偏头,才发现角落旁杵着一只火盆,里面正烧的粗炭,这股呛人的味道正是来源于此。


原本他已经对自己这支血脉不抱期望了,谁知上天又给了他一个意外之喜,三郎之中最废的庶子竟养了两个好女儿,长女顾仙仙,武学奇才天赋异禀,幺女顾婉婉慧根凿通智机无双。

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歹竹出好笋,病贝孕珍珠。

但也有不尽人意之处,就是老三的这个庶女,跟没拴绳的神猴似的,根本不受控制。她眼中全然没有伦理纲常,甩不甩鞭子全凭心情好坏。

顾秉雍一想到顾妙音,头又开始痛了。

“就她那性子,多跟小郡公待一天我这心里都不踏实,我是生怕小郡公在她那受了气连我们顾家一族都记恨上了。”

顾婉婉斟酌了片刻,不觉蹙起了眉梢,“这也是婉婉最担心的地方,阿姊性子直爽不懂曲折,只怕委屈了小郡公。”

顾秉雍火又开始往上冒了,正巧这时一男子踱步走进屋内。

“郎主。五娘子。”

此人正是顾秉雍收养的继子,顾明堂,顾溪的父亲。顾明堂不足四旬,因着长年练功,气质体魄比之府中三位郎君公瞧着更似顾秉雍的亲子。

顾婉婉起身,衽裣还礼。

顾秉雍,“明堂来得正好,桃源境可有消息传来?那泼孙可有传信交待她现在何处?”

顾明堂摇头,面有愧色,“三娘子并未有传信。属下也曾叮嘱那不孝子好生看着三娘子,莫让她乱来,没想到他不仅没听,还跟着三娘子胡来,更甚之竟然公然抢夺叶子令。明堂……愧对郎主!”

顾秉雍见状摆摆手,“这事怪不得阿溪,那泼孙想做的事阿溪也拦不住。至于抢叶子令一事,待迎回小郡公后再议,如今最重要的是小郡公,大晋半壁江山三郡十九洲,若一直没有消息岂不是大海捞针?”

顾婉婉抬眸看了顾明堂一眼,温声道,“堂伯伯,听闻仙山寮一直都有骊鸟传信,阿姊不曾传信回桃源,也不曾传信回仙山寮吗?”

顾明堂垂眸,转向顾婉婉,“阿溪守在仙山,若是得了信必不会瞒我。”

顾婉婉柔柔一笑,“堂伯伯误会了,婉婉并非是不信世兄,婉婉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罢了。”

顾秉雍不解看向顾婉婉,“确认一下?莫非婉婉能猜到那泼孙现在哪?”

顾婉婉眉眼轻弯,点头应道,“婉婉这几日一直在想,阿姊应是不喜婉婉做的筹谋,觉得婉婉有私心故而临时变更了布局。不过…阿姊再怎么负气,心里总是想着顾家的,不然她又何必冒死去一趟新阳呢?”

顾明堂静静走到顾秉雍身侧,不发一言。

顾秉雍细细琢磨这几句话,看向顾婉婉的眼里多了几分了然,“婉婉的意思是,仙仙来京安了?”

顾婉婉回的温温柔柔,“正是。再过一月便是安业寺的佛诞日了,阿姊已经有一年未见兰姬了,想来也是时候来京安看看她的阿娘了。”

她这阿姊啊,性子中纵然有千般不羁,却有一点十分好懂。她啊,重情。

她六岁去了桃源境,七岁入了仙山寮,十三岁做了守山寮主。仙山寮的年轻弟子都是她护着长大的,她绝不会一声不吭丢下自己的仙山。连家信都没有报,必然是不想牵连仙山的弟子们。

那她还能去哪?

自然是许久未归的顾家了,这里还有一个能抵仙山一切的兰姬在,她刚好可以名正言顺回来看她阿娘,顺便再偷偷看一下顾家有没有履行承诺善待兰姬。


天下间知道这个秘密的,除了她便只有丹阳真人和安业寺的了渡方丈。

现如今囚困谢灵毓的新阳城有八品坐镇,桃源境除了她再没有人有本事能将那位小郡公带回来,是故早在其余三寮失利的消息传来,顾妙音便猜到丹阳会找她。

丹阳真人也知道区区一百鞭哪能伤她,不过是由着她胡闹。

但如今京安顾家八百里加急传来的消息,扎根西郊大营的龙吟军有异动,似乎是奔着新阳城去的,营救小郡公的事实在不能拖了。

顾妙音接过密信,将里面的内容匆匆扫了一遍,待瞧见是顾婉婉的部署,她不悦地皱起了眉,不动声色将信笺扔进了火烛。

丹阳见状,叮嘱道,“营救小郡公乃关乎谢家存亡的头等大事,太爷爷知道你与婉婉因着兰姬自小不合,但这次,你切不可任性,务必摒弃前嫌依计行事。”

兰姬便是顾妙音的母亲。

而顾婉婉是顾游与正室邵氏的女儿,顾家三房庶嫡女,与顾妙音乃是同父异母的亲姊妹。

顾游十六岁那年前往西蜀青山书院求学,因缘际会认识了风月歌坊里的兰姬。兰姬才貌双全,一曲琵琶,一只水袖绿腰舞赢得了无数青年才子的青睐,顾游亦在其中。

少年俊朗,又是青山书院的学生,兰姬慕才对他一眼倾心,情到浓时,两人如胶似漆。可好景不长,一年后,顾游课业结束不得不重返京安,临别前他曾将自己随身玉牌赠与兰姬,并许诺定会回来娶她为妻。

只可惜青山未改,君心已变。

整整七年,那个少年郎都没有回来找他的兰姬。

顾妙音重回一世,再想起阿娘的过往,才忽然领悟,为何兰姬会在独自养育了她六年之后,才想起要去京安给她找阿父。

她出生时,兰姬也不过十六,自己都是半大的孩子,无亲无故,别无依傍,便只能做回了歌坊营生。

等她渐渐懂事了,兰姬又花了好大笔银子在外头置办了一个新家,那个家有院子,还有兰姬亲手种下的石榴树。

搬进新舍那天,兰姬牵着她的手,笑着说道,“仙仙,以后别去看花船了,也别跟着那些姨姨们学曲了,阿娘给你买了书,等你再大些,阿娘再给你请个先生。”

“我世界如尘泥泞,你唤我一声阿娘,我总要给你最好的。”

此后她再也没有去花船,就在阿娘给她的一方天地里,奔奔跳跳。

打破她们母子平静的是六岁那年,夯土墙外一阵急促无礼的拍门声。她和兰姬被惊醒,而后兰姬安抚好她便自己点了烛灯出门。

她听见有男人女人的嘈杂声,还有娘亲无可奈何地反抗,“我不去!我不去!”

她认识带头的婆子,是花船的管事,她看着这群人推拽兰姬,气得从屋里跑了出去打坏人。

管事婆子见了她,眼睛发直,“兰姬,这就是你宁死也不肯丢下的赔钱货?你算是捡到宝了,有了这个孩子你下半辈子可就不愁了。”

兰姬突然像疯了一般从管事婆子手里抢过她,“她还是个孩子,我去……我去……别碰我的孩子……别脏了她。”

后来,兰姬带着她悄悄离开了西蜀。

她们一路南下,中途遇见过流民,强盗,她哭着喊着要回家,可兰姬却从不理会。她当时年纪小,只当阿娘想阿父便不管她的死活,每天都哭的很伤心。

她想西蜀,想家里那棵石榴树。

再后来,他们找到了京安顾家,可是兰姬口中那个深情少年郎早已经娶了娇妻,还生了一个女儿。

是故……

她与顾婉婉如何能休?

邵氏对她们刻薄至极,更甚之会在妯娌小辈面前暗讽她的阿娘是娼妓。她们苛待她,寒冬腊月让她睡柴房,跪石板,稍有不满便叫下人拿鞭子鞭笞她,她曾哭着向兰姬求救,可兰姬却再不像在西蜀那般护着她,反是日日去便宜阿爹眼前献媚。

前世,她因此与兰姬生了嫌隙,向顾家主事女君投诚,十八岁便入了宫。

但这一世,她被邵氏鞭笞了十鞭就发热晕了过去,再醒来已经物是人非了。

到如今入了桃源境,她才方知晓自己前世有多愚蠢,顾家表面效忠皇庭,实则是谢家的家臣,而顾婉婉早就向家主顾秉雍投诚,是桃源境近五十年来最年轻的谋士。

难怪她那时都已经是君上宠妃了,邵氏的地位却依旧不可动摇,这背后就是因为有顾婉婉撑腰。

如今顾婉婉为谋士,她为死士,同是为顾家效忠,谁的价值更大,谁的阿娘在顾家就能过得更体面。

顾秉雍那个老狐狸,一直深谙制衡之术。

*

山中一夜大雪,顾妙音依窗听雪宿夜未眠,待到空中放晴,雪白的天地忽如染上了一层金色轻纱。

她眯了眯眼。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浑厚豪爽的叫呼声,“老大!老大!我回来了!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另一道年轻的男声笑着说道,“你声音小点,万一阿音还在睡觉非把你从院子里丢出去不可。”

“你是应当小心点,她前几日才被雷劈,还没找人撒过气。”这是顾溪的声音。

一道温柔的女声适时响起,“听说你们要出门,我昨晚特意做了不少点心,都带着,路上吃。”

听见院前炸开的声音,顾妙音莞尔,伸了伸懒腰跳下窗台。

不管前世如何,且看今朝。

她推门而出,朗声道,“大清早咋咋呼呼做什么?好歹我也是你们寮主,一点规矩都没有,瞧瞧其他寮哪个像你们这样?”

院前廊下站着三名男子与一名女子,见了顾妙音各自含笑,俯身作揖,齐道:“见过寮主。”

顾妙音偏头,取下腰间的骨鞭,颇有一山之主的架势。

“想来你们也已经知道了,其他三寮都是废物,事到如今还得我们仙山寮出手。传令门下弟子,出门在外都给我打起精神,事办好了我重重有赏,谁砸了我仙山的颜面,自己掂量。”

四人闻言,低头一笑,“谨遵寮主之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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