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闭嘴!”
相月娥叉着腰,眼睛瞪得像铜铃。
丁香收拢嘴,抿紧。
相月娥厌烦地看她一眼,转身往回疾走。
“可是......”丁香可怜地小声说。
“没有可是。”
相月娥大声地说。
“我害怕。”
丁香的声音更小了。
“害怕也不行,你最好给我记清楚一点。”
相月娥说,森林的光影打在相月娥的身上,使她的身高拉长了,像是妖怪。
她又说:“只能叫相月娥,从小教到大,你为什么就是记不住呢?”
相月娥的声音尖锐中透着无奈。
相月娥心情好的时候,丁香不止一次问过她:“我不是你生的,那我从哪来的?”
她一会说是捡来的,一会说是偷来的,一会又说是老天爷送来的。
她说她也不知道丁香的生父是谁,生母是谁。
她说不是所有孩子都是有爸爸妈妈的,有些孩子天生就没有父母,像电视里演的孙猴子,很有可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丁香的脸火辣辣地疼。
明明相月娥打的是她的脸,可她觉得浑身都疼得厉害,腿也是,脚也是,她一瘸一拐走着,尽量别使自己离相月娥太远。
大山里黑得早,丁香走到家时,太阳已经下山了。
相月娥点燃了煤油灯。
她们没有邻居,没有朋友。
2
夏天还没过去,相月娥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送丁香到山脚下的镇上小学念书。
她带丁香找到学校的老师。
“这里的孩子都是满8岁才能上学。”
老师说。
“她已经满8岁了,户口本的年龄写错了。”
相月娥强词夺理。
老师没理她。
她又去找学校的校长。
校长看着瘦小的丁香,问:“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