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燕凌云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屈膝下蹲，将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柳凝霜的身体一瞬间僵住，仇恨和惊惧交织在她心头。
她明明想刺向他，却发现自己手腕发抖，完全无法下手。
“你受了伤。”
燕凌云淡然道，似乎对她的戒备和敌意毫无察觉。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轻轻压在她的伤口处，力道不大，但让她更加无力挣扎。
柳凝霜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痛呼。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要救她，但她知道，这种靠近无疑是在玩火。
“为什么救我？”
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声音沙哑，眼中寒光微露。
燕凌云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仿佛根本没把她的质问放在心上：“你现在命不在我手中，我无意取你性命。”
柳凝霜闻言，心中暗自冷笑，命不在你手中？
不，他不知道，她的命早已掌握在他手中。
若非他指挥的大军，她怎会家破人亡？
她怎会流落至此，连一个复仇的机会都只能靠这种卑微的方式换取。
“你不该问这么多问题。”
燕凌云沉声道，随即站起身来，“既然你活下来了，便好自为之。”
柳凝霜眼看他转身准备离去，心中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涌上心头。
她恨不得在此时将匕首刺入他的背心，可是，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她还没有完全掌握复仇的筹码，也没有能力击败眼前这个令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然而，在她犹豫的瞬间，燕凌云却又回头，带着几分莫名的兴趣看着她：“你跟我走。”
柳凝霜心头一震：“为何？”
“你受了伤，不想死的话就得有人照顾你。”
燕凌云目光依旧冷淡，但语气中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压，“你放心，我不杀你。”
这句话像是一把刀，插入柳凝霜的心脏。
他居然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我不杀你”这几个字，仿佛她的命在他眼里不过是蝼蚁般无足轻重。
柳凝霜抬起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眼中一瞬间闪过的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