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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颜楚筠景寒之完结文

初点点 著

历史军事连载

她姑姑让姜雍齐娶颜楚筠,一直都是为了弄死颜楚筠。被老太太记恨的颜楚筠,活不过三个月,可以让姑姑的计划推进得更快。章艺苗自认为做了件好事。不成想,既没有看到猫,也没有看到颜楚筠。“这事不对劲。”章艺苗死死捏住手指。老太太又在盛怒:“我的欢儿呢?你们一个个说得真切,欢儿呢。”又指了梨雪,“这贱婢在这里做什么?”梨雪被一个喝醉酒的车夫抱着,扯开了衣衫。此刻两个人被拿住,梨雪一个劲儿哭:“是四少奶奶,她把我扔在这里,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老太太:“又是她,又是她!”有人急匆匆走过来。众人还以为是颜楚筠,不成想却是周嫂。周嫂是老太太的心腹,十几岁就在老太太身边服侍,现在又养着欢儿。“……老太太,这么深更半夜的,您别生气了。”周嫂扶住她的手,“...

主角:颜楚筠景寒之   更新:2025-04-30 14: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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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颜楚筠景寒之的历史军事小说《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颜楚筠景寒之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姑姑让姜雍齐娶颜楚筠,一直都是为了弄死颜楚筠。被老太太记恨的颜楚筠,活不过三个月,可以让姑姑的计划推进得更快。章艺苗自认为做了件好事。不成想,既没有看到猫,也没有看到颜楚筠。“这事不对劲。”章艺苗死死捏住手指。老太太又在盛怒:“我的欢儿呢?你们一个个说得真切,欢儿呢。”又指了梨雪,“这贱婢在这里做什么?”梨雪被一个喝醉酒的车夫抱着,扯开了衣衫。此刻两个人被拿住,梨雪一个劲儿哭:“是四少奶奶,她把我扔在这里,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老太太:“又是她,又是她!”有人急匆匆走过来。众人还以为是颜楚筠,不成想却是周嫂。周嫂是老太太的心腹,十几岁就在老太太身边服侍,现在又养着欢儿。“……老太太,这么深更半夜的,您别生气了。”周嫂扶住她的手,“...

《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颜楚筠景寒之完结文》精彩片段

她姑姑让姜雍齐娶颜楚筠,一直都是为了弄死颜楚筠。
被老太太记恨的颜楚筠,活不过三个月,可以让姑姑的计划推进得更快。
章艺苗自认为做了件好事。
不成想,既没有看到猫,也没有看到颜楚筠。
“这事不对劲。”章艺苗死死捏住手指。
老太太又在盛怒:“我的欢儿呢?你们一个个说得真切,欢儿呢。”
又指了梨雪,“这贱婢在这里做什么?”
梨雪被一个喝醉酒的车夫抱着,扯开了衣衫。
此刻两个人被拿住,梨雪一个劲儿哭:“是四少奶奶,她把我扔在这里,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老太太:“又是她,又是她!”
有人急匆匆走过来。
众人还以为是颜楚筠,不成想却是周嫂。
周嫂是老太太的心腹,十几岁就在老太太身边服侍,现在又养着欢儿。
“……老太太,这么深更半夜的,您别生气了。”周嫂扶住她的手,“欢儿乱跑,四少奶奶送了她回去,您快去看看。”
老太太冷静了几分:“这是怎么回事?”
“先把梨雪、看到死猫的婆子、报信的婆子都关起来,明早再审。”周嫂道。
“周姐,到底怎么回事?”大老爷也问。
大太太一头雾水。
章艺苗走到了大太太身边,暗暗拉了拉她的手:“姑姑。”
神色急切。
大太太一瞬间懂了。
“来人,把她们先锁起来。”大太太吩咐自己的人。
锁到她那边去,随时可以由她处置。
不能交给老太太的人。
闹腾了半夜,终于消停。
姜家的主子、佣人都听说,四少奶奶“偷”了老太太的猫。
“她这次可惨了,老太太不会放过她。”
“说不定会休了她。现在叫什么?”
“离婚。很多人跑去市政府衙门离婚,时髦事。”


颜楚筠重生后,没有再见过颜絮芳。

她和颜絮芳在娘家的时候,并无太多恩怨。

只是颜絮芳单方面记恨她。

颜楚筠的父亲,是颜家的二老爷。

母亲生了两个哥哥后,又怀了颜楚筠。

快要临盆,母亲才听说,父亲在外面养了一房外室。

那个外室也快要生了。

盛怒之下,母亲当晚见红,又在生产时大出血。

大家都说她死于难产。

没过几天,外室也生下了女儿,取名叫小芳。

颜絮芳只比颜楚筠小五天。

母亲去世,祖父母把颜楚筠接到身边照料,待她比旁的孙儿孙女都要亲厚很多。

一年后,父亲把颜絮芳母女俩接回府,正式娶了那个外室为妻。

祖父母很不满意,却又管不住儿子。

尤其是颜楚筠的祖父,不仅仅恨儿子,也迁怒颜絮芳母女,对她们俩没什么好脸色。

颜絮芳母女俩不敢和老太爷争,只敢把怨气撒在颜楚筠身上,很是讨厌她,看她各种不顺眼。

颜楚筠在娘家的时候,继母和妹妹不敢如何。

直到后来,颜絮芳嫁给了景寒之,颜楚筠才知道她这些年积累了多少仇恨,一并爆发出来。

她不想让颜楚筠死,她要颜楚筠生不如死。

只可惜,她在婆家也过得马马虎虎,颜楚筠又和她“小姑子”盛柔贞交好,她没办法彻底踩死颜楚筠。

听说颜絮芳到了,颜楚筠看向门口。

颜絮芳由景寒之带进来。

正面碰到颜楚筠,她失控般,嗓音尖锐又不得体:“她怎么在这?”

景寒之看了眼颜絮芳。

督军夫人也望过来。她眼眸冷,带着警告,看得人遍体生寒。

颜絮芳瑟缩了下,往景寒之身边藏了藏。

督军夫人见她这个小家子气的做派,更是秀眉紧锁。

“小芳,你去看看我舅舅。”景寒之对她说。

他表情端肃,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他这段日子忙疯了,舅舅又生死未卜,他情绪全无。

不管是看到颜楚筠还是颜絮芳,都生不出半分柔情。

颜絮芳却微微颤了颤。

颜楚筠淡淡看着她,不言不动。

颜絮芳半年前好像去了趟广城。听说广城阳光充足,她也不知怎么搞的,把自己晒得黝黑。

这段日子回家,她养白了几分,到底还是比普通人黑很多。

倒也不丑。

她长得像她母亲骆扬名,是个大美人儿。

再过一年半载,她肌肤养回从前的白皙,仍是很好看的。

颜楚筠和她,很难说谁更漂亮。她们的容貌,各有千秋。

只是现阶段,肤白胜雪的颜楚筠,看上去更娇媚。

“寒之哥,我……我可能没有更好的办法……”颜絮芳死死攥住手指。

正如颜楚筠说的,她连医学入门的《金匮要略》都背不熟,基本药草都分不清。

颜家的孩子,都跟着祖父学医,颜絮芳除外。

祖父不给她学,很讨厌她。

这就导致,颜絮芳不懂基本药理,切脉的手法都不对。

她只要上去,就会露馅儿。

景寒之听了她的话,没觉得特别失望。

城里的老大夫都请遍了,各种药都用了。

舅舅高热,已经晕厥,无药可医。

颜絮芳哪怕有个“少神医”的名头,到底只是十几岁的年轻小姑娘,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督军夫人却很不满,质问她:“你连试试都不肯?”

景寒之走过来,抱着母亲的肩膀:“姆妈……”

他想要替颜絮芳辩解几句话。

督军夫人心力憔悴,精神很差,也没了自控力。

她声音带怒:“到底是颜家的少神医,诊脉看看都做不到?是真的没办法,还是怕事?”

颜絮芳咬住唇,眼泪汪汪看向景寒之:“寒之哥……”

景寒之叹了口气:“姆妈,您消消火。”

“我消什么火?送她走!不想再看到她!”督军夫人怒道。

颜絮芳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夫人,都是我无能,我只是……”

“出去!”督军夫人突然爆喝。

并不想听解释。

副官走过来,请颜絮芳先出去。

颜絮芳抹了眼泪,转身要走时,瞧见颜楚筠还在,她上前要拉颜楚筠:“六姐,咱们先出去。”

颜楚筠甩开她的手:“我能治。”

颜絮芳神色骤变。

她提高了声音:“六姐,你不要胡闹,你从来没有学过医。你耽误时间,会耽误病人的命。”

颜楚筠不看她,只淡淡看向督军夫人:“夫人,我能治。一天内,这位病人可以退烧。”

督军夫人眸中,那点“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希望,被点燃。

颜絮芳大惊失色:“六姐,你怎么胡闹!我从小学医,敬畏病情,才想着把时间留给更有医术的大夫,给舅舅争取生机,宁可被夫人误会。你怎么为了表现自己,枉顾病人的生死?”

景寒之抬眸看向她,眸光晦暗不明。

督军夫人似乎被说服了几分,神色没那么难看。

颜楚筠表情仍是平静。

“不要说得冠冕堂皇,小芳。从小学医的人,是我。你不是敬畏病情,你是连手脉在哪里都找不到。”颜楚筠说。

颜絮芳错愕看向她:“六姐,你为什么血口喷人?”

颜楚筠转身, 看向病房旁边站着的几个大夫、外面的军医们,淡淡对颜絮芳道:“我也不为难你。

你既然从小学医,背一段《金匮要略》吧。”

众人,包括景寒之母子,都看向颜絮芳。

颜絮芳肤色黑,但眼神肉眼可见的慌张:“六姐,你知道我从小不背书,我的医术靠得是天赋。

你是一直嫉妒我,知道我的缺点,才故意为难我吗?”

颜楚筠好笑:“这话,你骗骗外行人也就罢了,能骗得过同行?有天赋,连《金匮要略》都背不了?”

有个大夫接话:“这是入门基础……”

景寒之突然出声:“够了。”

他不顾众人的表情,对颜絮芳道:“先出去吧。”

他自己往外走。

颜絮芳回神,急忙跟着他出去了。

督军夫人看着病榻上的弟弟,心急如焚,并无闲心去计较什么。

“……这满屋子的大夫,还有久负盛名的老神医,只你夸下海口能退烧。”督军夫人看向颜楚筠。

颜楚筠神色笃定:“我可以。”

“用什么退烧?”

“西药,磺胺。”颜楚筠如实说。

督军夫人看向旁边军医院的院长:“有用吗?”

“卑职没听说过这种药。”院长如实道。

十年后,磺胺才真正进入西药的行列,被运送回国。

哪怕在国外,这个阶段的磺胺,也只是实验品。

实验,就意味着会被推翻、质疑、重来,反反复复将近十年,才可以大规模问世。

颜楚筠拿到的,来源不明。

但她要赌一把。

若成功,前途可期待;若失败,大不了一死。

死过的人,无所畏惧。



她瑟缩了:“什么怎么回事?”

颜心:“你可以装疯卖傻,我却不傻。”

章清雅脸色更白。

大太太见颜心不好糊弄,只得赶紧道:“心儿考虑得更周全。既如此,这份礼你送给陆夫人和陆小姐吧。”

颜心示意佣人程嫂接过来。

她的目光,静静落在那匣子上。大枣木的小盒子,装饰了海棠花纹,四角包金。

她看着,半晌不说话。

大太太:“心儿,这盒子不妥吗?”

颜心笑了笑:“能有什么不妥呢?昨晚我也受到了惊吓,无妄之灾,姆妈并无礼物给我。”

大太太愕然,没想到她如此贪婪。

犹豫了下,大太太取下手腕上的一只金镯子,沉甸甸的,镶嵌了一枚珍珠大小的蓝宝石。

这镯子挺贵重的,颜心见大太太一直戴着。

“心儿,这个给你。昨晚你的确受惊了,压压惊。”大太太道。

一旁的章清雅急忙说:“姑姑,不可!那是老太太赏给您的,您怎么能送人?如此贵重,四嫂也承受不住。”

颜心听了,很是好笑。

大太太假惺惺:“老太太给的,就是我的。心儿是儿媳妇,将来传给孙媳妇,一样的。”

说罢,她塞到颜心手里。

颜心接住,笑了笑:“多谢姆妈。”

大太太和章清雅走了。

颜心打开那小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套黄金首饰。

首饰做得很精致,但份量不算重,加起来也就约莫二两。

颜心带着半夏出门,在弄堂口叫了黄包车,直接去了当铺。

一套黄金首饰、一个带着蓝宝的金镯子,颜心要了“死当”,不会再赎回。

死当的价格高。

当铺是老字号,一向很有口碑,给了颜心比较公道的价格。

一共900银元。

颜心又带着半夏去银行,存下800银元,剩下的放在自己身上备用。

半夏还说:“小姐,咱们当便宜了。”

“我着急卖。”颜心说。

大太太的东西,拿在手里恶心,颜心宁可少一两成的价格,也要最快脱手,换成钱。

半夏又担心:“大太太会不会问?万一问起来,会不会要打您?”

颜心:“我要是永远得势,她不敢;若我失势,她会生吞活剥了我,不在乎这么一件事。”

做过姜家十几年媳妇,颜心可太了解她婆婆的性格。

大太太一辈子掐尖要强,掌控欲十足,只有她算计旁人的份儿。

颜心这么不服管,又频频打大太太的脸,挑战大太太的威严,大太太心中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只要颜心稍微不如意,她就等着死。

颜心怕什么呢?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

她去了总参谋府。

她是督军夫人的义女,总参谋夫人对她很友善。

昨晚种种,只能算是个误会,陆夫人更是不会计较,反而问她:“你没吓到吧?”

“多谢您关心,我没事,就怕吓到了两位妹妹。”颜心道。

“她们俩顽劣,回来还说有趣呢,吓不到。”陆夫人道。

颜心又说:“我婆婆过意不去,还想登门赔罪,让我送礼。”

陆夫人急忙摆手:“这点小事,搞得如此隆重,实在见外。”

“是,我也这么说。夫人您一向宽和,天大事也能体谅。”颜心道。

她戴的高帽子,陆夫人很受用,笑道:“往后常走动,你就知道我的性格了。”

颜心在总参谋府吃了午饭。

她离开时,乘坐黄包车。

她和女佣半夏一人一辆黄包车,车子跑得比较快。

她在想着心事,黄包车却突然急停。颜心没防备,差点从车上滚下去。

她半晌才稳住,微微抬眼,瞧见了面前横过来的一辆汽车。


景元钊尽可能语气缓和:“这没什么丢脸。跳舞不是什么美德,不会也没关系。”

颜菀菀抹了眼泪:“你不怪我吗,钊哥?”

景元钊静静看了眼她。

她回视他,眼中有崇拜,也有柔情,水汪汪的眼睛也楚楚可怜。

“我怪你做什么?”景元钊语气缓慢,“你要是觉得不太舒服,先回去吧。”

颜菀菀:“我没有不舒服……”

“你状态不是很好,先回去休息。”景元钊道。

直接下了逐客令。

他不等颜菀菀回答,喊了自己的副官长唐白,“送颜小姐回去。”

唐白道是。

景元钊转身进了西花厅,不给颜菀菀拒绝的机会。

颜菀菀盯着他背景,脸色扭曲,眼神狠而狼狈。

回神时,发现唐白正在看她。

她立马收敛了情绪,声音很轻又缓慢:“劳烦副官长送我。”

“分内事,颜小姐。”唐白笑了笑。

他开车,送颜菀菀。

一路上,颜菀菀都在和他说话。既恭维他,又想套大少帅的种种喜好。

唐白八面玲珑,笑呵呵敷衍着她。

他不太喜欢这位颜家七小姐。

唐白第一眼看她,觉得她很凶恶,不是纯善之人。

这点,颜家六小姐颜心就完全相反。

唐白初见颜心 ,就感觉那女孩子慈眉善目、温柔可亲。

颜心的温柔内秀,像是刻在她骨子里的,再从眼神中流泻出来,叫人如沐春风。

丝毫不做作。

唐白始终觉得,当初救少帅的女人,不是颜菀菀。

颜菀菀这个人,唐白不是很了解,但总感觉她比较势利眼。

如果颜菀菀一开始就认识少帅,她大概会想方设法拍电报给督军府,拼了命邀功。

假如她不认识少帅,那她应该不会去救治陌生人。

唐白也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少帅听。

少帅没反驳,但也没听进去。

相反,颜家的六小姐颜心,她像是能救陌生人的性格。

她有种慈悲。

也许人不可貌相。

上次唐白送颜心,他就很突兀问了颜心一个问题,她是否在广城生活过。

颜心说她没有。

很笃定。

她没有去过广城。

而少帅自己和那个村子里的人,都证实当时在村子里的是颜菀菀,皮肤黑黑的女孩。

颜心太白,不是她。

唐白挺失望的。

颜菀菀中途被送走,督军府的舞会还在继续。

不擅长跳舞的客人,去西花厅的耳房或者二楼休息室小坐、喝茶闲聊。

颜心则在交际。

几个年轻的千金小姐围绕着她,跟她讨论跳舞。

颜心一一回答。

督军夫人略感疲乏,她要先回去休息一下,喝点人参汤。

这段日子照顾中枪的弟弟,督军夫人很疲倦。

景元钊亲自送参汤上楼。

督军夫人对着他叹气。

景元钊吊儿郎当坐在她房间的沙发里,架起二郎腿,身姿随意仰靠进沙发椅背。

“……怎么总对着我叹气?”他问。

督军夫人:“那个女人,她实在太糟糕了,我看不上。”

她说颜菀菀。

景元钊不以为意:“您看不上没事,往后我不带她到您跟前。我结婚后就置办小公馆。”

“那我白养了你?”

“怎么白养?”

“我养了你,媳妇见不着,孙儿孙女又膈应。”督军夫人道。

景元钊耸耸肩:“那没办法,您尽量想想她的好处。”

“几次见她,她没一点令我满意。”督军夫人说,“不说她的性格,单单那双眼,总滴溜溜乱转,上不得台面。”

又说,“她是外室女,连庶女都不如。”

景元钊很想抽烟,就掏出雪茄盒,拿出一根裁开。

他低头点燃雪茄。


又对还没离开的盛远山说,“舅舅,你送送珠珠儿。”


颜心忙摆手:“舅舅留下来帮你,副官送我就行。”

盛远山:“不怕吧?”

颜心:“不怕。”

她转身出去了,是副官送她的。

景督军回到家。

夫人刚刚吃了燕窝,正在看一本书,打算睡下。

瞧见督军回来,她拿起怀表看了眼时间。

“不到九点,怎么回来了?”夫人微讶。

这会儿,戏才刚刚开始,名角还没登台。

景督军脸色沉重:“有点事。”

又道,“我先洗漱,也睡下了,明天再说。”

他去了净房。

督军夫人起床,给他倒好一杯水。

景督军穿着睡衣,带着一点稀薄水汽回到卧房。

夫妻俩躺下,夫人问他怎么回事。

景督军从头说起,一一告诉她。

夫人越听,脸色越白。

“……你们父子,真是捡回来一条命。”夫人轻轻叹气,“我明早要去烧香。真是菩萨保佑。”

景督军听了这话,苦笑:“菩萨不保佑,是咱们女儿保佑。”

夫人不懂这话。

“颜心,她说自己受了金柳先生的指点,会一点术数。”景督军说,“她非说会有危险。

阿钊很细心,又想在几位师长面前表现,就不停进进出出盘查。多亏了颜心,也多亏了阿钊。”

夫人不知还有这茬。

她又问了细节。

景督军一一告诉她。

“心儿立了功!”夫人欣慰说,“她上次救了远山,这次又救了你们父子俩!”

“她是个福星。”景督军说,“这个女儿认得好。”

夫人笑了笑:“是,这个女儿的确认得好。”

景督军便说:“我之前没把她当回事,成天忙。等过几日,咱们全家一起吃个饭。西府的人,也该认识认识咱们这女儿。”

颜心不单单是督军夫人的义女了。

往后,她是督军府的义女,是整个东府的女儿了。

她会和西府那两位小姐平起平坐,一样享受荣光。

景督军得感谢她!

要不是她,今晚军政府会损失惨重,说不定明日宜城就要易主了。

“这自然最好了。”夫人笑道,“我一直盼女儿,如今有了两个。等柔贞从英国回来,希望她们姐妹俩能和睦相处。”

督军搂了搂她。

“你也一直都是我的福星。”他说,“我也不记得多少次,你助我化险为夷。”

夫人笑:“老夫老妻的,说这些话忒见外。你我原本一体,你的命就是我的命。”

景督军摩挲着她胳膊,一颗乱跳的心,终于落定了。

年纪越大,越是怕死,他今晚真吓到了。

他和夫人商量,除了全家一起吃个饭,正式把颜心当嫡小姐一样对待,还应该给颜心什么样子的赏赐。

他们俩说了半个晚上的话,凌晨才睡。

陆总参谋回到家,把双胞胎女儿安顿着睡下,也和夫人聊了半夜。

他也吓坏了。

“那么多炸药,无人生还。”他感叹,“姜家的四少奶奶,真是金柳先生的关门弟子。”

陆夫人:“真没想到她如此有本事。她医术还很好。”

“医科有祝由,医术好的人会点术数,很合理。”总参谋长说。

又笑道,“阿钊这次立功了,狠狠抽了郭袁一耳光。”

他又把郭师长如何嘲笑景元钊的话,说给夫人听。

陆夫人就说:“郭袁和西府走得太近,私心重。阿钊必然是‘太子’,从小被督军带在身边,军中长大,西府的那些少爷们,怎么比?”

“西府的老二仲凛,不是去日本留学了三年吗?郭袁说他有新式的军事知识储备,可以走得更长远。”总参谋道。

陆夫人不屑:“将军是战场上杀出来的,不是学校里念出来的。我都懂这个道理,他郭袁能不懂?他就是想扶持西府的老二。”



意外之喜。


颜心的大掌柜周冉生被关到了警备厅的监牢。

最近十年,颜家这个小药铺九成的收益进了他个人的手里。

他靠着贪墨,买房置地,家里用好几个佣人。

二掌柜正直又怯懦,怕被他拖累,偷偷留了一手,保存了一个账本。

而周冉生看不起二掌柜,觉得他只是个会看病的呆子,没防备他。

颜心去牢里看周冉生,他痛哭流涕:“小姐,我错了。”

颜心看着他,明白他并不知错。

他哭的,是他一千斤黄连变成了废物;他哭的,是被警备厅拿到了证据;他哭的,是颜心辞了他,往后他再也占不到便宜了。

“知错就好。”颜心很温柔。

周冉生没听懂她的意思,只当她心软了要救他。

“是,六小姐,我真的错了。那些钱,我全部还给您,我砸锅卖铁也会还的。”周冉生急切道。

他又道,“六小姐,我往后会好好打理药铺。您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旁人也会夸您宽厚仁慈。”

颜心听到这里,淡淡笑了笑。

她的笑容,贞静温柔,简直像一罐蜜,看着就甜。

她就这样柔软无害笑着,告诉周冉生:“不需要旁人夸我宽厚仁慈,只要旁人知道我不好惹。”

周冉生微怔。

颜心:“害过我的人,下场惨烈,才能树立我的威望。”

她耳边是景元钊那句话。

威望,要用血来刷。

“周掌柜,你的黄连现在一文钱都不值了。你的房子、你的存款,都没了,你拿什么还给我?”颜心笑了笑。

周冉生脸色逐渐扭曲。

“六小姐,做人不能太阴毒!”他语气发狠。

颜心:“一个窃贼,说苦主阴毒,周掌柜果然皮厚心黑,是非不分。”

“我要是在牢里,你的钱也一辈子要不回来!”周冉生逐渐有了惧意。

颜心再次微笑起来。

人畜无害的微笑,让她看上去很纯真:“我的钱,便宜了药贩也不能给你。要不回来没关系呀。”

周冉生扑向牢房的栏杆:“颜心,你会不得好死!你这个毒妇,你一直都知道黄连赔钱,你故意害我!”

“是啊,我知道黄连赔钱,我也如实告诉你了,你不信。”颜心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至于害你,我的确是故意的。周冉生,你不坐牢,天理难容。”颜心说。

因为,你即将为了得到我的药铺,故意害死人。

对方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是父母的心头宝,是呵护着长到了十三岁。

她只是求医问诊,却死在你手里,只因你想要钱财。

你不倒霉,别人就要死。

“你好好反省吧。”颜心最后道。

她转身走了。

周冉生恨得牙根咬碎。

他不知道事情会这样。

明明黄连稳赚的。

明明土藿香从不赚钱。

当时颜心执意不肯买黄连,非要拿了重金去买土藿香,周冉生到处说她愚蠢,骂她可笑。

他传出去的那些话,现在都变成了信任,反加在颜心身上,成功塑造了她的威信。

“她不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她是知道土藿香赚钱,这份敏锐实在厉害。”

很多人这样说。

都是周冉生替她宣传的。

他想要毁了她口碑,让她人人唾弃,变成笑话,不成想无意间成全了她。

周冉生太恨了!

他兀自想着报仇,牢房门再次被推开。

先进来几名扛枪的副官,而后是个军官。

军官生得高大威武,仪表不凡。

周冉生见他像个大人物,心中一喜,觉得自己可以靠着巧舌如簧替自己翻案。

“就是他,贪墨小姐的药铺?”军官问。



午膳结束,佣人和副官们撤了碗筷桌椅。

西花厅的东南角,打开帷幕,有个小小戏台。

戏台上灯光明媚。

然而,却不是请了戏班,而是请了一支白俄人的乐队。

众人都觉新奇。

片刻后,两个蒙着面纱的印度舞娘,进入了西花厅,开始教宾客们跳舞。

这次的宾客足有五六十人,顿时热闹起来。

景元钊走到颜心身边:“妹妹,我请你跳舞。”

颜心往督军夫人身后藏了藏:“我不会,怕出丑。”

“我带你。”景元钊道,“我会跳。”

颜心还是摇摇头。

督军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去跳一跳,蛮有意思的。”

颜心意味深长看了眼她:“少帅的未婚妻也来了,让他们先跳吧,姆妈。”

督军夫人拍拍她的手,神色收敛:“叫什么少帅,你要叫他大哥。”

又说,“今天你是贵客,头一支舞,专门请你的。你不跳,旁人没资格跳。”

颜心这才点头。

场地清空,宾客们围在四周,把舞池让了出来。

颜心跟盛柔贞学过跳舞。

她记忆力过人,从小学医,懂得学习的技巧,故而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一学就精。”

盛柔贞可羡慕嫉妒了,觉得她特厉害,什么都想要教她。

前世,除了祖父母,盛柔贞是唯一善待过颜心的人。

颜心略微走神:“柔贞还有一年多才回国。”

景元钊握住她的手,又轻轻扶住她细腰,两个人滑入了舞池。

他目光专注看着她,时不时对她微笑。

颜心并不怎么回视他,不接触他的眸子。

宾客们都等着主人家开第一支舞,围在旁边看。

颜菀菀也在。

瞧着景元钊半搂抱颜心,颜菀菀心里一直发沉。

而景元钊的表情,专注中有点宠溺,更叫颜菀菀发狂。

他从不这样看她。

哪怕她是恩人,是他承诺要给“荣华富贵”的女人,他也没这样亲近过她。

颜菀菀面上挤出微笑,很用力。

“颜心要出丑了。”颜菀菀在心里想,“她会跳什么舞?这种西洋时髦玩意儿,我都不会。”

颜心一直被祖父母养在深闺,除了学医什么都不懂。

她甚至不交朋友。

正是因为不交际,颜心从来没有男人捧着,故而她并不知道自己容貌多出色。

她总安静得过分。

颜菀菀想着颜心等会儿要出丑,要狼狈不堪,心里就痛快了几分。

然而,随着乐队的舞曲响起,颜心腰背挺直,踩着鼓点,动作娴熟优雅。

黑色旗袍的衣摆,随着她的舞姿轻微晃动着,行云流水。

众人看呆了。

颜菀菀错愕看着这一幕。

“她、她怎么会……”她失控叫出声。

旁人有人看她,她才赶紧收敛。

颜菀菀太意外了。

这是为什么?

颜心她为什么会跳这种时髦的西洋舞?

景元钊最近才学了跳西洋舞。

他跳得还可以。慢舞曲的话,能跟下来。

原以为,他需要照顾颜心,不成想颜心只是刚开始有点不太熟练,跳了几步就流畅下来。

她动作优雅,很懂得配合他,生得又漂亮。

“跳得真好!”有人忍不住惊叹。

颜心是真漂亮,黑色丝绸旗袍,勾勒得她身材凹凸有致;肌肤白胜雪,乌黑似宝石般的眸子,水盈盈的;小脸樱唇,雪颈纤长。

她太白,而景元钊是深色肌肤。

两下对比,越发冲击视线。

宾客们大饱眼福。

“她好厉害。”

“不厉害,也做不了督军夫人的干女儿。”

章清雅也惊呆了。

自家这个四嫂,今天令她刮目相看。

章清雅不知为何,心里也酸酸的,很嫉妒颜心能出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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