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叫我,杂种,野种,小骚货等等
她真的把我扔在陈家门口了。
那三天对于我来说,承受了一辈子的恐惧和无助。
我站在陈家门口哭,从早哭到晚,嗓子失声。
看着我爸进进出出,喊了一声又一声爸。
他冷漠的像不会说话的塑料玩具。
不理我,也不让我进家门。
晚上我就窝在门口睡。
漆黑的夜,簌簌夜风,总让我觉得我身边有鬼魂缠绕。
我不敢睡,哭声在这黑夜凄厉如鬼,我被自己吓着了。
一天,两天,三天。
反反复复,没吃没喝就这么过来的。
终于我脱水了,半死不活。
4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我妈在我床头哭。
原来是我爸报警了,帽子叔叔把我送到医院联系的我妈。
我妈实在走投无路了,跪在帽子叔叔面前磕头。
求你们帮帮我,我一个人真的养不活她。
帽子叔叔无奈说:你们感情纠纷的事,我们不好处理,男方不承认你这孩子是他的。
就是他的,我发誓,我撒谎不得好死,可以做亲子鉴定。
我妈实在没办法了,慌张的抓住帽子叔叔的裤腿。
宛若溺水人抓住了一块浮木。
男方不给鉴定,只能你自己想办法。
我妈见我爸一面都难,更不可能答应做亲子鉴定。
我们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
我妈还是做陪酒女,在那个信息闭塞时代,没文化的她觉得这是她唯一的出路.
筒子楼里跟我一样大的小孩都上学去了。
只有我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光着脚丫子在楼下跑来跑去。
筒子楼里的色老头不尊重我妈,也不尊重我。
有几次我看到庄爷爷给我妈30块钱,虚头巴脑的说:来10分钟的。
我妈没同意把他骂了一顿。
这事惊动了整个筒子楼,所有人都来看笑话。
庄爷爷恼羞成怒说:都是这个骚货勾引我的。
庄奶奶朝着我妈吐口水,指着我妈鼻梁骂:
你不就是卖的吗!
怎么着嫌钱少了!
真是当婊子还立牌坊,啊呸,骚货。
每天穿的搔首弄姿,娃儿养的跟乞丐似的,难怪成野种。
几个大妈七嘴八舌的,骂我妈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非得卖。
真是丢祖宗八辈子的脸。
我妈根本不是这群妇女的对手。
她们早就凭着职业,衣着,对我妈进行了定义。
我妈在她们嘴里说没名字,外号却一大堆。
比如,骚货,狐媚子,贱货,菜园子,公交车等等。
我呢?
我在她们嘴里同样没名字。
她们叫我,杂种,野种,小骚货等等。
5
白天没人的时候,那些色老头总要抱我。
我不给抱,不给摸。
他们总用糖果哄我,但他们不知的是,我妈给我买了很多糖。
家里的糖果吃不完,我怎么会要色老头的糖。
院子里有个退休的杨奶奶,她没了老伴,子女也都在外地工作。
她看我可怜,时常给我东西吃。
也教了我很多性知识。
她见过有个老头摸我屁股,就教我站在老头家门口哭着骂。
我听她的话,骂的超级大声:
刘爷爷,你摸我屁股,你是流氓,你这是在犯罪,老不死的,你就是下贱。
我这一哭骂引来了很多人,刘爷爷全家脸子都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