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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如天上月

小油条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现代人张薇喜欢看小说,并因为唾骂了几句恶毒女配,悲惨穿书。醒来她发现,自己就成了那个书中的恶毒女配商庆儿。原本她活不到结局就被男主毒死,这一世因为她的到来,却要逆转结局,且不能害人。但在风云诡谲的皇权斗争中,她想自保也并非易事。帝王宝座冰冷彻骨,皇子之争血腥无情。她要在这王朝,逆转副本人生!

主角:商庆儿,宋庭棠   更新:2022-07-16 02: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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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商庆儿,宋庭棠的女频言情小说《君如天上月》,由网络作家“小油条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人张薇喜欢看小说,并因为唾骂了几句恶毒女配,悲惨穿书。醒来她发现,自己就成了那个书中的恶毒女配商庆儿。原本她活不到结局就被男主毒死,这一世因为她的到来,却要逆转结局,且不能害人。但在风云诡谲的皇权斗争中,她想自保也并非易事。帝王宝座冰冷彻骨,皇子之争血腥无情。她要在这王朝,逆转副本人生!

《君如天上月》精彩片段

秦越国二十七年。

华灯初上。

今晚的天空,浓云密布,瞧着月亮都是灰蒙蒙的。只是夜色下,风中烛火摇曳,映衬着宫廷红墙深深。

红墙内,商庆儿身着封后的吉服端坐在窗前,奢华的头饰压得她有些头晕,叫她忍不住轻轻歪了歪身子。只是这一动旁边立刻有教导嬷嬷轻声喝止:“娘娘您再忍耐些。皇上来了,亲手赐您凤印,才算礼成。”

“皇上不会来的。”商庆儿轻轻一笑,竟动手将头上一件件华贵地珠钗摘下。她朱唇微启,淡淡然地说:“何必瞒我呢?此刻,皇上该是在德妃宫中吧。”

“皇后娘娘息怒。”教导嬷嬷诚惶诚恐,立刻跪倒在了商庆儿脚边。

整个大殿的宫女太监,立即也跪了下去,说道:“皇后娘娘息怒。”

“被皇帝如此厌恶地皇后,我恐怕是秦越国的第一个。”商庆儿摇了摇头,自嘲似的笑着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说着,将珠钗掷于地上。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响动,碎成两截。

“哟,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跪在地上了?”

正这时,皇帝身边伺候的赵公公自外面笑着走来。赵公公到商庆儿身前,请安道:“咱家,请皇后娘娘的安。”

那“皇后娘娘”四字,被赵公公咬得极重。

商庆儿抬了抬眼,便看见了赵公公手中的酒盏。她多么心思灵透的人,立即明白了那是一杯毒酒。

商庆儿不由得痴痴地笑出了声来:“赵公公这是,来送本宫上路啊。”

皇城的阴天,压抑却又肃穆。

遥遥望去,就能看见天与地的交汇的地方,涌来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嘎——嘎——嘎——”呼啸而过一群乌鸦,平添一份森森凄凉。

年老的太监瞧着天空,许久,才沉吟道:“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果然,皇宫深处,便传来三声沉重的钟声。

年老的太监先是一愣,这声音莫不是宫中有人薨了。

会是谁呢?

想着,老太监一惊,莫不是皇后商庆儿?

想了想,他忍不住一拍大腿心想估计是了。毕竟普天之下,除了皇帝,也就只有皇后,才有鸣国钟的待遇。

只是对方才刚刚封后,便薨了。

老太监碎了一口,笑得十分畅快:“苍天有眼啊!这样恶毒的女人,早该下十八层地狱!”

而远处天边一声惊雷,随后大雨倾盆。

公元2020年。

张薇拖着疲惫的身体下班到家,只脱了鞋就不管不顾地朝着屋内大床奔去。

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的总经理,张薇每天都忙得要命。每天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在下班之后追这部名叫《深宫·浅浅传》的架空小说了。

张薇想着今日上班顾不得追剧情,此时已经休息,她掏出手机迫不及待地打开自己一直在追的小说,最新的一章,便是商庆儿被皇帝处死的桥段。

张薇不由得喜从中来,她无比兴奋地说:“这个恶毒的女配终于领盒饭了!”

最大的反派商庆儿被皇帝处死了,皇帝宋庭棠和苏浅浅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但这同样意味着这部小说马上就要完结了。

想到这儿,张薇有些不舍。她翻开作者的微博。果然,作者更新微博说:马上就要更新大结局啦!哦对了,对于商庆儿的大结局,大家还有什么建议么?

张薇点开评论,里面出奇的统一语径——

“商庆儿害死了那么多人,就一杯毒酒是不是太轻了?”

“我觉得商家应该被诛九族!她家就没有一个好人。”

“废除她的皇后之位!想起商庆儿我就生气!”

张薇也被情绪感染了。她想起小说里商庆儿的种种作死行为,立刻在评论区敲上一句:“附议附议!”

发完这条评论,又逛了一会儿微博,不知不觉就十点多了。张薇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睡下了。

只是这觉睡得并不安稳,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在那喋喋不休着扰的她有些不耐烦。

“小主,小主您醒醒!今天是给太后娘娘请安的日子。”

张薇睡得正好,忽然被人摇醒了。她有些不耐烦的道:“你说什么呢?什么太后娘娘?小说看多了吧。”

“小主别说笑了!您快快起来,奴婢给您梳洗。”

蹙了蹙眉头,张薇有些缓过神来了。

她睁开眼,先映入眼帘的,是个挽着发髻的陌生女孩。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再环视一周,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里,屋内陈设,富丽堂皇,令人咋舌。

“我……我在做梦?”张薇小声嘀咕,顺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想看看疼不疼。

脸上热辣辣的痛意还未感知完全,就见眼前的女孩大惊失色的跪下:“小主有什么不顺心的,尽管拿奴婢撒气,可不要伤了玉体啊!”

小主?

张薇皱了皱眉,试探着问:“现在是什么年代?”

女孩有些疑惑,但立即回答:“回小主的话,如今是秦越国二十一年。”

秦越国?

张薇听罢一愣,秦越国什么鬼?

顿了顿,张薇惊愕不已,心中却忍不住念叨着我靠,我这是穿越到连载小说里面了?

虽然惊悚不已,但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心想,还是先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吧。

如果真的是穿越到《深宫·浅浅传》中,那她应该也是主角苏浅浅吧?

想着,张薇试探着叫自己眼前的女孩:“你是……晓沁?”

女孩更加疑惑了:“小主,奴婢阿喜啊。”

听到眼前的女孩说自己是阿喜,张薇只觉得五雷轰顶。

阿喜,正是商庆儿的贴身宫女。

也就是说,她不仅穿越了,而且穿越成为了人人喊打的恶毒女配,商庆儿。


去太后宫中的路上,张薇,哦不,现在该说是商庆儿,此时她正迅速地整理着思路。

《深宫·浅浅传》是一个恋爱甜文。讲的是主角苏浅浅与皇帝宋庭棠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秦越国二十一年冬,正是小说开篇的时候。这一年,主角苏浅浅和商庆儿同期入宫。也就是说,商庆儿现在还是一个正待选秀的秀女。

一切才都刚刚开始。

她暗自思衬着,小说中的商庆儿城府深重,心思歹毒,但她不一样,她没有那么狠毒的心肠。

显然,恶毒女配这条路,她是走不通的。

都说反派死于作死,她暗暗决定,明哲保身才是上上策。

可明哲保身,谈何容易……商庆儿皱了皱眉。——商氏一族是秦越国风头无二的名门望族,当今太后便是商家的女儿。算起来,太后还是商庆儿的姑母。

太后与皇帝不合,又是这本小说的主旋律。商庆儿夹在中间,想躲也难。

想到这里,商庆儿的眉头又深了几分。

雪被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好听极了。

阿喜是自幼侍奉商庆儿的,一眼便看出了商庆儿与往日不同,见商庆儿一路上都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模样,只当她是紧张,便宽慰说:“小主不必忧心。太后娘娘是自家人,不会为难您的。”

顿顿,她又说:“小主您瞧,这宫中的景致可真好看啊。”

商庆儿回过神来,这才留意到身边的风景。

如同小说的开端一样,今年怪得很。方才十月,皇城便已经下了第一场大雪。皑皑白雪落在朱红色的宫墙上,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如今雪刚刚停了,天空澄清透亮,看着便叫人心生欢喜。

算了,先不想了!反正才第一天来,车到山前必有路,桥到船头自然直。

商庆儿这样想着,又转头看向阿喜。阿喜这时也不过十五岁,初次入宫,此时正眨着水灵灵地大眼睛,欣喜地四处张望着。

商庆儿觉得阿喜可爱,便悄悄蹲下身,团了个雪团,打在了阿喜身上。

阿喜被打中,茫然地望向商庆儿。只见商庆儿正笑吟吟地望着她。阿喜有点懵——她家小主商庆儿,什么时候这么欢脱了?

眼看着商庆儿小跑着到了假山旁边,又要团雪球玩闹,阿喜也不细想了,连忙制止说:“小主快别闹了,当心弄湿了衣裙!太后见了,可是要生气的。”

“也对。”商庆儿停下动作,觉得阿喜说得有道理。但看着皑皑白雪,又觉得辜负了这美景。她便又团了个雪团,晃了晃说:“那等给太后娘娘请了安,咱们回宫可以堆雪人打雪仗吧!”

正说着,竟冷不防被人撞了一个趔趄。

“啊!”商庆儿惊呼一声,回过身,连忙问对方:“你没事吧?”

商庆儿看清,撞她的,是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年,正从假山背后跑出来。只是在这么冷的天里,少年衣裳却穿得单薄,看着便觉得冷。

商庆儿一愣,暗暗思衬着,这是谁?小说里并没有这个情节啊。

不过,这少年长得倒是好看。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清贵的模样,担得上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只是那双眼睛里写满了防备,仿佛一只困兽,与整个人的气质,十分违和。

“小主!”阿喜连忙过来,上下检查商庆儿一番,随即将其护在身后,凶巴巴地对那个少年说:“你是哪个宫的?竟敢冲撞我家小主!”

听了阿喜的话,商庆儿打量着那个少年,心想——难道是哪宫的小太监?想来是被人欺负了,才躲在这里的吧。

商庆儿这具身体虽然才十五岁,但是在二十一世纪,她已经二十五岁了。所以瞧着眼前的少年,就如同看弟弟一般。

既然小说里没有提到,那么眼前的少年,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吧。

唉,也是可怜人,小小年纪便入了皇宫做太监。这样想着,便将自己手中的暖炉递了过去,说:“你是哪房的公公呀?怎么穿的如此单薄?”

少年没说话。

商庆儿也没逼问,温和地笑笑:“我现在得要去太后宫中请安,等会散了,我给你找一套暖和些的衣服,你换上。可好?”

少年满眼戒备地看着商庆儿。许久,才接下了商庆儿递过来的暖炉,开口问道:“我听方才这位姐姐叫你小主。你是哪宫的娘娘?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新进宫的秀女。我叫商庆儿。”

别过那个少年,又走了一段路,阿喜忽然说:“小主,您今天不大一样。”

商庆儿心下一慌。小说中的商庆儿性子沉稳冷淡,她今天话太多了。

她尴尬的干咳,有些心虚地问:“哪里不一样啊?”

“自从夫人去世以后,小主好久没有这样活泼了。”阿喜说着,一扬下巴,嘴角竟隐隐有了笑影:“不过也对,我们终于进宫,脱离了那个恶婆娘,小主您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阿喜口中的那个恶婆娘,是商庆儿的继母。

每一个恶毒的配角都有一段悲惨的往事。商庆儿的继母害死了商庆儿的生母商夫人,还栽赃商夫人私通侍卫,使得商庆儿的生母死后都不得进祠堂,受商家的香火。

小说中的商庆儿之所以一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往上爬,就是因为想给母亲讨回公道。

“小主开心,阿喜便开心。”阿喜自顾自地继续说:“小主变成什么样,阿喜都会陪在小主身边的。”

商庆儿闻言,微微一愣。

如果她没记错,阿喜最终为了保护商庆儿,揽下了所有的过错,被下旨乱棍打死,弃尸于市。

她看着眼前,这个明媚单纯的阿喜,不由得一阵恶寒。

在小说中,从始至终待商庆儿好的,也就只有阿喜了吧。

如今她来了,就不会再让阿喜受到她的牵连。商庆儿想到这里,便握了握阿喜的手,笑着说:“阿喜,我们要陪伴着对方,好好活着。”

阿喜一愣,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

商庆儿到昭和宫时,大殿里已经站着许多秀女了,此刻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闲话。

阿喜的身份品阶低,没资格跟进来。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商庆儿,只在电视剧里见过这阵仗,心中难免有些没底。但幸好,没人过来与她搭话。

她略略松了一口气,环视着周遭环境。这昭和宫虽大,却不奢侈,甚至有些素朴。倒是符合太后吃斋念佛的人设。

她又悄悄打量起来殿内众人。

小说里并没着笔墨仔细描写这些秀女,现在看起来,此次选秀佼佼者众多,长得都是一顶一的好看。

不过她知道,最后留选宫中的,只有她,苏浅浅与傅妙清三个人罢了。

商庆儿回想着小说中商庆儿与傅妙清的结局,当真是死的一个比一个难看。她不禁打了个冷战,不免有几分羡慕那些被撂了牌子的。

若是可以,如同她们一样,落选离开皇城才是最好的。以商庆儿的身世才貌,寻一个世家公子,相夫教子,琴瑟和鸣不是什么难事吧......

正幻想着,忽然听见一声太监的通传,将商庆儿拉回了现实。

“太后娘娘驾到——”

嘈杂的声音立刻安静下来。整个大殿霎时间凝神屏气,恭肃严整。只见太后自屏风后出来,身着暗红色描金宫服,墨色长发被金冠束起。雍容典雅,不怒而威。此刻手中正抱着一只慵懒的灰猫,轻轻抚着。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商庆儿照样学样,一同下拜。

太后坐稳,挥了挥手,道:“都起吧。”

“谢太后娘娘。”众人应声而起。

“昨儿才下了雪,今儿便叫你们便来请安,也是难为你们了。”太后抚慰着怀中的灰猫,话锋一转说:“不过啊,哀家叫你们来,也是有几句话叮嘱。郑嬷嬷,把人带上来。”

站在身旁的郑嬷嬷应了一声,击了击掌,便有两个侍卫拖着一个女子走进大殿。没错,就是拖。这女子已然昏死过去,衣裙上还沾着斑斑血迹。

商庆儿记得,这是一个美人。未经过太后的允许侍寝,被太后发现,杖责五十。这一幕,是太后给这些新入宫女子的一个下马威。

看小说时倒没什么,而如今一切发生在眼前,商庆儿才真觉得胆战心惊。宫斗不是儿戏,稍有不慎,真的会丢了性命。

“皇帝流连后宫,不理朝政,就是被这种狐媚子教坏的!哀家年纪大了,本不想管。但为了江山社稷,哀家又不得不管。”太后娘娘眯着眼瞧着窗外,淡淡说道:“这孩子是个不听话的,你们可不要学她。”

大殿内的秀女被吓得花容失色,小脸惨白,低声议论着。

这时,大殿外又是一声通传:“皇上驾到——”

太后不著痕迹的皱了皱眉,转瞬又恢复如常。兴许是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怀中的灰猫受了惊,“喵”的一声,自太后身上跳了下去。

大殿恢复了肃静。

秀女们刚刚领教了太后的手段,一个个乖巧极了,皆规规整整地低下头,站在原处。

商庆儿虽然好奇,但也知道,这个时候,万万不可以出风头,便也规矩地低下了头。

“母后耳聪目明,怎么会说自己年纪大了呢?”皇帝夹挟着外面的寒气,从商庆儿身边走过,大步流星地走到太后身前,拱手道:“太后万福。”

耳聪目明?

这不就是拐着弯说太后监视自己嘛。商庆儿抿嘴一笑,正感慨着中国话的博大精深,忽然察觉到,皇帝的声音有几分熟悉。

她心里立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商庆儿偷偷瞄了一眼,心下一惊。——皇帝宋庭棠,竟是她刚刚在花园遇到的那个少年。

怎么会这样?

震惊之余,商庆儿不免有些疑惑。这怎么看起来,都是小说的俗滥套路。男女主角的相遇,大抵如此。难不成,由于她穿越来了,商庆儿便换上了女主的剧本?

此刻,商庆儿只能看到宋庭棠的背影。

只见宋庭棠虽然拱手附身,头却分毫没有低下。现如今皇帝已经十六岁,仍然没有亲政。全是因为眼前这位太后把握军权,垂帘听政。此时,母子不合,已初见端倪。

太后微微一笑:“郑嬷嬷,给皇上看座。”

接下来,宋庭棠落座,秀女请安,太监奉茶,一切如常。

而大殿内的气氛,却冷得,叫人不寒而栗。

此时此刻的宋庭棠,仿佛换了一个人。没了花园相见时的那份清贵自持,倒是像个荒淫无为的昏君。只见他喝了一口茶,问道:“母后,这林美人甚得朕心,是犯了什么过错,叫您这样大动肝火。”

太后理了理衣衫,云淡风轻地说:“林美人不守宫规,魅惑皇上。皇儿你年纪尚小,哀家,便帮你处置了。”

“魅惑皇上。”宋庭棠喝了一口茶,嘴中轻轻重复了一遍。忽然,目光落在了商庆儿身上。

他眯了眯眼,转身向着太后,笑着说:“母后,您看这个暖炉,好看么?”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暖炉。而这个暖炉,这是商庆儿刚刚赠予他的。

只见宋庭棠笑着说:“儿子刚刚途径御花园,正巧碰见一个秀女,那秀女生得好看,性子也温柔。见儿子衣衫单薄,便送了朕一个暖炉。儿子想谢她。”顿顿,望向下边站着的秀女们,随即直指商庆儿道:“就是她,朕想着,留她在宫里伺候。母后意下如何?”

商庆儿陡然一惊。

不好,她成为皇帝和太后之间博弈的棋子了。

赠予皇帝暖炉,可大可小。但宋庭棠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商庆儿勾引自己。

太后是商庆儿的姑母。若是不罚商庆儿,便是偏袒了。

果然,女配永远是女配。没有主角光环,只能当炮灰。

只见太后神情未变,眼底却起了波澜。商庆儿知道,太后不是良善之辈,自己若是还不做点什么,恐怕会落得与林美人一样的下场。

商庆儿硬着头,走上前去,请安道:“臣女商庆儿,给皇上太后请安。”


走近了,商庆儿才是真正认真地看了看太后的脸。

算起来,太后也该三十多了吧?可岁月似乎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整张脸看起来,慈眉善目,一团佛像。只是,这张脸上偏偏生了一张薄唇,叫人看起来觉得违和了。

太后薄唇微启,淡淡说:“起来吧。”

“臣女不敢,臣女有罪。”商庆儿原本只是躬着腰。此刻她心想,做戏还是要做足的,心里纵使有千般不愿,也逼着自己跪了下去,她扬声道:

“太后娘娘体恤皇上,叫臣女给皇上送暖炉,臣女却连这点事也没有做好。请皇上太后责罚。”

可她这么一跪,使得昭和宫内陷入了安静。

周遭安静不已,商庆儿也拿不准这么说能不能有化险为夷。只是她被太后的目光盯着只觉得脊背发凉,那感觉,比工作时候开小差被老板抓了现行,还要叫人心慌。

过了须臾,她听见太后的声音:“无妨,起来罢。”

商庆儿长舒了一口气,立刻站了起来。心想,这一跪,总算是没有白费。

这时,她听见宋庭棠似乎冷笑了一声。

商庆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想着对方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小孩!自己好心好意送他暖炉,转眼就忘恩负义,拿着别人的好心来害人。

商庆儿抬眼,狠狠瞪了一眼宋庭棠。却不想,和宋庭棠对视上了。

宋庭棠此刻居然带着一丝讥讽,亦是瞪着商庆儿。

糟了,被发现了。商庆儿连忙低下了头。

从昭和宫内出来,商庆儿只觉得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腿都软了。

阿喜见商庆儿小脸儿惨白,吓了一跳,急忙迎上来,问:“小主怎么了?”

商庆儿摇了摇头,连声说没事。

阿喜眼尖,瞧见两个侍卫,自昭和宫内拖出来一个人来,心中也就猜出了大半。她连忙搀住商庆儿,宽慰说:“小主不必担心,纵使有些差池,太后也会护着您的。”

商庆儿叹了口气,刚要跟阿喜讲刚刚的事情,就听见身后传来宋庭棠的声音。

“是啊,太后娘娘会护着你的。”

真是阴魂不散!

想着,商庆儿暗暗翻了个白眼,随即回身,福身问安:“皇上万福金安。”

阿喜跟着回头,看清来人,愣了一下,立刻跪了下去:“奴婢有眼不识泰山,皇上万福金安。”

宋庭棠负手而立,瞧着眼前的两个人,没有叫她们免礼,有意叫她们累着。

他道:“一句太后吩咐的,既救了自己,又叫宫中众人觉得太后慈母心肠,甚是聪明啊。”

商庆儿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懒得和他计较了,便道:“皇上谬赞,臣女担不起聪明二字。”

宋庭棠冷哼一声,丢下一句:“朕很讨厌你的自作聪明。”便地走了。

商庆儿垂着头,见眼前的人抬脚走了,立刻回头扶起了阿喜。

“没想到他是皇上吧。我也没想到。”商庆儿叹了口气,有些忧愁:“我好像得罪他了,一时半会儿,没有我们的安生日子了。”

回宫的路上,商庆儿细细地跟阿喜讲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

阿喜只有十五岁,此刻听完了,眉头紧锁,有模有样地给商庆儿分析起形势来:“想来皇上已经料定小主是太后的人了。却也无妨,皇上如此想,那些秀女们自然也是如此想,有太后在,倒是少了许多人来害小主。”

商庆儿瞧着阿喜这幅少年老成的模样,被逗得哈哈大笑。

阿喜被商庆儿这一笑,笑得有些摸不到头脑。但见商庆儿笑了,便也跟着笑了:“奴婢愚笨,惹小主笑了。”

“看你那傻样,被认为是太后的人可不是什么好事,树大招风。”商庆儿用手指戳了戳阿喜的额头:“况且皇上说想留我在宫中,而留选宫中名额只有三个。现在指不定有多少秀女想要我死呢。”

笑完,商庆儿跟着就忧愁起来。

是啊,如今不知道多少秀女想要她死呢。这皇宫太危险了,今日死的是林美人,明日死的,会不会就是她呢?商庆儿心里这样想着,便叹了口气,幽幽说:“选秀若是能落选就好了。”

“小主您糊涂了?若是您落选了,回到商府,那个恶婆娘不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您了?”阿喜闻听此言,有些急了说:“况且!夫人的仇,不能不报啊小主!”

“可……”

商庆儿想反驳,却没有反驳的余地。又叹了一口气,改口问阿喜道:“若是我做了皇后就得死,阿喜,你还愿意叫我做皇后吗?”

“呸呸呸!小主说的这是什么话。小主福泽深厚,怎么会呢。”阿喜更急了。

商庆儿嘻嘻一笑,没再言语。

据她对穿越小说套路的了解来说,穿越是不可能改变一些固定的桥段的。她猜想,若是当了皇后,她便离死不远了吧?

只是如今才是二十一年,离书中商庆儿封后赐死还有五年的时间呢。这五年可以发生太多变故,不急在这一时。想着,她便不再说这个事了,对着阿喜笑了笑,把这个话题直接略过了。

此时商庆儿摸了摸饿扁的肚子,忽然想起来,起来到现在一口饭都不曾吃过。不想还好,一想起来,肚子竟不争气的咕咕叫了。

商庆儿有些尴尬的笑笑,问阿喜:“中午吃什么呀?”

阿喜眨了眨眼睛:“如今已是下午了,小主若要用膳,得等晚上。”

商庆儿听完这话,震惊的停下了脚步。她眼巴巴地看着高耸的宫墙,心想,没想到进了皇宫,居然连饭都吃不上了。

宋庭棠正站在桌子前,抄写着《道德经》。

本该平心静气,宋庭棠却是烦躁至极。落笔下去,稍微有一点不如他的心意,他便会将整整一页纸撕下来,丢在地上。

偌大的仁清宫,此时寂静无声。

一个身着绛色裘衣的男子,缓步进来,站稳后,他拱手拜道:“臣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语毕,男子四下望了一周,看着满地的纸团,哑然失笑道:“皇上这是怎么了?这般心急。”

这男子的长相,与宋庭棠有五分相似。不同于宋庭棠少年身板,这男子身量略高些,也壮些。举手投足间,神采飞扬。

宋庭棠听见声音,挑了挑眉,不着痕迹的掩下眼中的厌恶。他撂下笔,站直身子,此时已然挂上了笑容:“皇兄可去看过母后了?她老人家日日念着你呢。”

“刚去问了安。”宁王宋承佑不是那心细的人,完全没有看出任何端倪,径直走了过去,拿起宋庭棠的字,端详着:“好字。”

宋庭棠坐到龙椅上,一眼便看到商庆儿送他的暖炉。思量片刻,宋庭棠还是伸手,将暖炉抱在手中。霎时间,刚刚练字冻得有些僵直的手只觉得舒服了许多。

末了,宋庭棠眯了眯眼,问道:“皇兄来仁清宫,不是专门来看看朕写的字吧?”

宋承佑放下纸张,对着宋庭棠拱了拱手:“皇上,臣与秀女商氏自幼一起长大,这些年来,一直待她如同亲妹。只是她自幼娇惯,也不大聪明,听母后说,她今日开罪了皇上,求您看在臣的面子上,别太计较。”

“不大聪明?”宋庭棠不由露出了笑容,垂眼看着手中的暖炉,悠悠说:“不计较,朕,怎么会跟她一介女流计较呢?”

商庆儿回到了永乐宫后,便躺在床上。她此时只觉得饿得两眼发昏。

永乐宫虽然偏僻,却与御膳房相邻。

刚回了永乐宫,阿喜便出去了,再回来时,她手中便拎着一个盒子。

“这是?”商庆儿有气无力地问。

阿喜神秘兮兮的关好了门窗,一边打开盒子一边说:“奴婢去御膳房给小主做了些吃的。”

商庆儿没有想到,有些人表面上是个宫女,实际上居然是个厨子。她看着眼前,阿喜做的拔丝山药平桥豆腐蟹粉狮子头,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

“阿喜,你太厉害了吧!”商庆儿兴奋地大叫,恨不得抱着阿喜转三圈。

阿喜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主小声些,在宫中,私自吃小厨房可是不合规矩的。您悄悄的吃,奴婢给您把风去。”

“啊?”商庆儿一怔,意思是自己吃独食么?

这可不行!

商庆儿自幼便被家中教育学会分享。更何况,眼前的是阿喜,她在这里唯一相熟的人。商庆儿拉住转身要出去的阿喜,悄悄说:“咱们一起吃吧。”

“小主这不符规矩。”阿喜连忙摆了摆手。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从今往后,人前该怎么样是怎么样,人后我只当你是朋友。”商庆儿不由分说的拉着阿喜坐了下来,又转身往门口走起,一边走着,一边回头说:“我去给你拿双筷子,你等着我,不许偷吃哦!”

说着,打开门,商庆儿迎面碰上了一个绛色衣服的男子,对方僵滞在门前,举着手的动作显示着对方正要敲门。

——私自吃小厨房是不符规矩的。

想着,商庆儿满脑子都是阿喜刚刚去说的这句话。此时面对着眼前人她反倒是一时慌了,于是立刻把门关上了。

阿喜在屋里,隐隐看清门口站着个人,连忙起身,手忙脚乱地收拾起食盒。

真是神一样的队友。商庆儿看着手脚麻利的阿喜,心中感慨不已。

只是比起屋内的混乱,门外的男子不死心的敲了敲门:“庆儿,是我啊。”

阿喜停了下来,看着商庆儿,有些迟疑的问:“小主,门外的人,不会是宁王殿下吧。”

“管他是谁,宁王也……”商庆儿正说着,忽然停了下来。

宁王宋承佑,在小说中也算个可怜人吧。宋承佑与商庆儿是青梅竹马,他自幼爱慕商庆儿,却由始至终,一直被商庆儿利用。

深情男二的人设向来讨喜。她看小说时,便被宁王宋承佑迷的七荤八素。如今听闻门外之人正是宋承佑,大有一种见到爱豆的欣喜感情。

如今她是商庆儿了,想来宋承佑是不会害她的。想到这儿,她忙打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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