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一张银行卡,还有那张沈云溪让他填写,他却犹豫了很久的器官捐赠卡。
登上了前往蓉城的大巴。
为了省钱,他只带了两个饼和一大瓶水。
下车后不敢打车,生怕多花了钱。
警察说,他发生意外的地方距离定位地点有3公里。
我难以想象,父亲是怎么对着一窍不通的导航,一步一步地走向我。
然后坠落死亡。
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口就痛到麻木。
葬礼结束后,我捧着父亲的骨灰,走在雨后微凉的蓉城。
却看到匆匆赶来的沈云溪。
“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气喘吁吁。
我没有说话。
只是绕开她,走向停车场。
沈云溪追上来,“闫峰,爸他已经…已经…”
目光落在我手里的骨灰坛,她又识趣地闭了嘴。
“你怎么能不等我…”
“你明知道爸的肾脏对言泽很重要,没了这个肾源,言泽还得重新排期…”
我觉得可笑。
刚刚看见她的瞬间,我真以为她是有心来送父亲最后一程的。
没曾想,她是来拦截我火化尸体的。
事到如今,最疼爱她的人死了,她却只惦记着他的器官。
我不想同她多说,拉开车门就上了车。
沈云溪一屁股坐到了副驾。
我皱了皱眉,还是没有开口阻拦。
汽车一路行驶,像极了去年过年时,我接父亲来蓉城小住的情形。
也是我开车,沈云溪坐副驾。
父亲坐在后排,生怕弄脏我刚洗的车,全程挺直腰杆,动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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